上留下任何痕迹。”
“要是不巧泼到了脸上,你是不是掉头就走?”
江宪想了想,然后认真地回答他:“先浇一盆冷水看看还能不能看,不能看就先把热水壶给砸烂了再说。”
“变态!”余一然伸手拿了床头的一面小镜子照了照,“看来你还是看中了我这张脸。”
江宪“啪”地一下把镜子给摁了回去:“别看了,就你现在这张比面粉还白的脸,鬼都不及你难看。”
“……”余一然当时就想抢过镜子刮花了他的脸。
然而,血案还未发生以前,两位不速之客的造访却加重了余一然的病情。谢程飞和苏孟昭刚回到家,发现余一然留了张字条无故消失,便打了个电话问候,谁知接电话的是江宪,于是得知了余一然病情的两位闲杂人等在第一时间赶来探病,以表深切问候。
谢程飞在病床前坐下,满面春光难以掩饰,余一然看了眼一旁的苏孟昭,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两个后青春期的男人在短短的几天里经历了多少难忘的瞬间。
“听江宪说你被他干晕了?我实在不放心,更不相信,就带苏孟昭来看看。”谢程飞张口第一句话,就让余一然心肝一颤。
“亲眼所见你这副惨状,我又不得不信了。”谢程飞关切地握住他的手,“好好休息,实在受不了了搬回来住也没有关系,我和孟昭随时欢迎。”说罢,从苏孟昭手里接过一个环保袋,“对了,顺便把你房间里不慎遗失的东西给带来了。这些片子放在我这也没人看,我知道你向来很重视这些收藏。”
“……”余一然侧目瞪了他一眼,严重怀疑谢程飞的诚意,被插了吊针的手刚伸出去,江宪已然把东西给抢了下来,随手翻了翻里面的内容,意味深长地一笑:“原来你喜欢这种重口味的,下次可以试试看。”
余一然再回头看了一眼苏孟昭脸上温柔的笑容,那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什么是交友不慎。气急攻心的一霎那,鼻血很配合地淌了下来。
也许是谢程飞小两口“不怀好意”的造访,刺激了余一然体内的物理环境,总而言之,第二天他的烧就退了,人也精神了不少。江宪一夜没回去,在病房里睡得自然不好,一脸憔悴。余一然说他是活该,没见过伤风感冒家属就陪夜的,可老混蛋却偏偏理直气壮:“我回去也是一个人,还不如在这看着你。”
余一然舒服了,大脑的回路也通畅了:“回去吧,嫂子该生气了。”
“余一然,别跟个孩子一样不长记性。”江宪把他的衣服扔过去,“起来,带你回家。”
余一然笑起来,无动于衷,直等到老流氓等不及了,手把手地像给孩子穿衣那样把他给收拾妥当。
余一然跟着他后头走出病房:“江宪,别随便就说回家,那是我的家,跟你没关系。”
江宪回过头,愣了一下,半晌,很是较真地道了一句:“行,就带你回家。”
等余一然下车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家门口,只是不是那栋破旧的老式公房,而是江宪的家,近郊富人区的一栋小高层,其中一套偌大的复式公寓。房子的主人打开门,余一然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朝里面探了探,半天没敢贸然进去。江宪粗蛮地一膝盖顶在他后腰,余一然一个趔趄,撞了进去。
奢华的装潢、大气的家具摆设,好整以暇地章显出主人放荡不羁、不可一世的生活作风,余一然的手指在大幅油画上轻佻地弹过,啧啧有声:“你这屋子,满墙贴的都是人民币。”
江宪站在楼梯上,不屑地笑了笑,冲他勾了勾手指:“上来。”
余一然不明真相地跟上去,来到二楼一间大得近乎奢侈的卧室,朝南,光线极佳,连着一个宽敞的晒台。余一然靠在窗口,极度贪婪地呼女干了一下黄昏时分的空气与夕阳,城市的味道在这里似乎变得很淡。
江宪渐渐踱到他身边,刚要揽过他的腰的一霎,被余一然狡猾地晃过。走马观花地看尽了卧室里的一切,余一然没
有找到预想中的任何一件东西,不解地回过头的时候,江宪打开了一chu被墙纸掩饰得极为隐秘的壁橱:“你要找的东西应该在这。”余一然凑过去一看,果然,婚纱照、枕头、相框、女人的化妆品,一应俱全。
“蒋雨燕的房间在楼下,所以这几天你睡在这儿没必要有任何顾虑和联想。”江宪说话的同时,手已经搭在了他的腰上。
“江宪,偷情偷到家里,小三是会遭天打雷劈的。”
“没劈你都已经烧起来了。”江宪在他耳朵根上暧昧地喷着热气,手指畅通无阻地就钻进了牛仔裤,隔着内裤轻轻地刮挲。
然后余一然的肚子在这一刻非常不应景地叫了起来。
江宪愣了一下,仁慈地松开了手:“想吃什么?我叫人来做。”
余一然眼珠子一转:“你会做饭么?”
“不会。”
“那好,给我做碗皮蛋瘦肉粥,不是你亲手做的,我一概不喝。”
“……”愁容不肖一刻便爬上了江宪的脸,话还未到嘴边,余一然已经给了他无法拒绝的最强势理由,“你连烟都能为我戒,还有什么事不能替我做?”
结果,江宪真的照着网上的攻略折腾出一锅粥来。余一然在参观了一片狼藉的厨房以后,心安理得地坐下享用晚餐。老混蛋在他对面坐下,似是而非地看着墙上的液晶电视,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余一然。
目光相遇的刹那,在意或不在意,全都了然于心。余一然暗自偷笑:“想不想知道答案?”
江宪放下遥控器:“什么?”
“凑合,还算能下咽。”
江宪的嘴角扬起一个怡然自得的微笑,似乎这个回答的积极意义被放大了许多:“只要我想,没有一件事我会做得不像样。”
余一然挑了挑眉,对于一个三十多岁还“为老不尊”、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老流氓实在哭笑不得,旋即进了厨房大展身手,不肖一刻钟,便用冰箱里所剩无几的几样食材做出一盘热气腾腾的炒饭和一碗番茄蛋汤来。
江宪探过头,闻了闻摆在面前的食物,然后用勺子舀起一点送进嘴里。
余一然捧着下巴,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直等到江宪点了头,无比感慨地道了一声,好吃,这才放出酝酿已久的话来:“江宪,既然要跟我过,当然得过得有声有色。”
江宪的确是饿了,也的确是吃的津津有味,听余一然这么喧宾夺主、一不留神便骑到他头上,淡淡地道了一句:“你能不能身体力行地给我解释一下,什么是有声、有色?”
重音诡异地落在了最后一个字上,余一然默默地低头喝了一口粥。
不知道是不是难得生一场病,烧刚退,身体还有些虚,余一然吃完了饭便病怏怏地躺在了主卧的那张大床上,很舒服的水床,在温暖有余的□□里显得很亲肤。江宪把碗扔进了洗碗柜里之后,回到房间,便见他睡得无所顾忌的样子。老混蛋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看他睡得很不安分,一会儿翻身,一会儿动胳膊动腿,实在好笑,最后终于还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起来,别睡了,先洗澡。”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余一然迷迷糊糊地被拽起来,很是不甘,一甩手就差点给了江宪脸上一巴掌,可结果还是被半梦半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