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满足,随口道了一句以行使他调节气氛的:“谢程飞,你是不是太自说自话了,我跟苏孟昭旧情还没复燃,你就进来插一脚,算什么真人君子?”
“……”谢程飞觉得周围的空气变得更冷了。果然,江宪掏出一根烟点上,下巴一仰,鼻孔朝天,事态不容乐观。谢程飞早有心理准备,但凡是个正常人,被旁人挖了墙角,暴跳如雷是意料之内的冲动反应、郁郁寡欢是保守的内省情绪,至于江宪这么一位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二世祖,惊天动地的举动往往就在前期貌似平静的酝酿之后。终于,一截烟灰落了下来。
江宪随之动了动手指,眉角一扬:“你跟苏孟昭什么时候看对眼的?”
谢程飞双手抱胸势逼人,不卑不亢:“忘了,非要说的话,就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罢了。”
“年三十那天晚上,你把他给骗去海南了?”
“我跟他是在三亚机场碰头的。”
江宪活动了一下僵柔的脖子,颈椎发出骇人的喀喀声:“所以你已经得手了?”
“得手什么?”
“上床。”
余一然忽然觉得水煮牛肉里面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火药味。
谢程飞果决地伸出了三根手指。
江宪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一夜三次?”
“第三天才动的手,我喜欢循序渐进,情之所致。”
江宪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住得哪家酒店?”
谢程飞也愣了一下:“你不会是想租一架直升飞机去撞吧?”
江宪笑了笑,莫名其妙地朝余一然挑了下下巴:“下次我们也去那住几晚?”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余一然把手里吃剩下的蟹壳往桌上野蛮地一扔:“关我什么事?”
谢程飞清了清嗓子:“江宪,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糟糕,但生米已经煮成熟饭,的确,苏孟昭是你先看上的,最后跟我跑了,你面子上挂不住,情理之内。但还是那句老话,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藏在家里也一样会被偷走。你知道我的为人,不会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苏孟昭愿意跟我,完全是出于他本人的意愿,今天这顿饭本来是苏孟昭请你来的,但他下午有通告,得来晚一些,所以,我以为,这话还是我先说了,比较合适。”
江宪掐了烟头,思忖了一会儿,又掏了根烟点上:“程飞,你真以为此时此刻我很难过?”
“你要是难过,我反倒麻烦大了。你不难过,就只有一种可能,你不爰苏孟昭。”
江宪突然笑了,喷出来的烟味直冲余一然的方向飘去:“行,人你想要,我没意见。凭我对你的了解,是你想要的东西,就不会随随便便地放弃,不然你那储藏室里也不会堆了这么多东西。”
“这么容易从你这儿获得通行者,我反而于心不安了。”
“想安心,回去问问苏孟昭不就知道了?”
恰在此时,有人推门而入,是捧着一束玫瑰的苏孟昭:“时间刚刚好,接下来该是我的戏份了。”
花束直接送到谢程飞手边,让他惊喜不已:“好像应该是我送你才对,我的大明星。”
苏孟昭解了围巾外套,在谢程飞和余一然中间坐下:“来晚了,实在没想到有粉丝在这么冷的天还等在门口送花。”
“所以这花其实是你的忠实粉丝送的?男的还是女的?”
“你希望是男是女?”
“出醋不分男女,看来我压力真的很大。”
被晾在一边的江宪叩了叩桌子:“喂,你们能不能在外人面前收敛一点?”
苏孟昭笑而不语,重新叫了菜单添了几道大菜:“江宪,平时不是我忙便是你走不开,难得请你吃饭,一定不能马虎了。”
江宪依然靠在椅背上维持大老板的姿态:“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是,我知道你要什么。江总,认识这么久,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已经大概了解,但有些话必须得说出来才能为自己免去一些不必要的‘罪名’。我能到今天这一步,江总你功不可没,所以这一杯,我必须敬你。”
苏孟昭仰头喝完了满满一杯:“所有人只会看到你站在舞台上闪光灯下春风得意的样子,却不得而知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两年前找出路的时候,不能说一帆风顺,但总算也有公司肯收留,结果中途却被另一位美女终结了念想,没办法,这个圈子,还是女人更容易成名。所幸,最后,盛皇签了我,所以认识了江宪。”
“等等……”谢程飞忽然插了一句:“江宪,你参股的那家影视公司就是盛皇?”
“是,我当时好像跟你提过,只是你不感兴趣。”
“万事开头难,一开始只是接了几部电视剧,演一些小配角,也算尽心尽力,所以慢慢的那些小电影又回头找过我演一些戏份比较重的角色,但终归是不温不火。其实也并非没有突破的途径,只是到了一个瓶颈,不付出一些东西就很难上一个台阶。难得对一个剧本感兴趣,角色很适合我,导演也有意思请我,一切似乎都很好,只是他提出了一点要求,对我这个初出茅庐的人来说,有那么一点点过分。我跟自己斗争了很久,想法反复无常,那阵子情绪不好在公司居然冲撞了你,江宪,那一次若不是出面,我不可能这么快一夜成名。”
江宪的这根烟总算是抽到了最后,他扬了扬嘴角,语气依然跋扈:“我说过了,我看中的人是不允许、也不可能让我失望的。”
“所以你是个伯乐兼好老板,有你在身边,那些蛇虫鼠蚁都没有再靠近了。现在回想起来,你跟谢程飞分手的时候,我多少有些自私的想法,所以稀里糊涂地在一起,尽管没发生过什么,我们上过一次床,但我感觉很不对,我想你应该也不舒服,我对重口味的方式实在不适应……”
“扑哧——”余一然刚放进嘴里的生蚝差点给喷出来。
江宪又咳嗽了两声:“喂,你们两个今天是不是商量好的来拆我的台?”
谢程飞不屑地瞟了他一眼:“这儿没有外人,我相信余一然也不会把你的这些异闻卖给八卦杂志的。”
余一然配合地应和:“把柄嘛,要一直攒在手心里才痛快。”
苏孟昭淡淡地笑起来:“其实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微妙,身心都凑不到一起去,但名义上还是一致对外的不良勾当。我觉得这不坏,在这圈子里混,有个靠山,也少了很多觊觎的目光,至于你怎么想,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没有找到下一段可以代替的关系?但无论什么原因都不重要。江宪,我知道有个词说出来,你一定不舒服,但今天在这我还是要说,你不承认也罢,觉得可笑也罢。其实你比你所相信的自己要温柔的多……”
果然,江宪笑了起来,笑得依然猥琐流氓:“苏孟昭,别太感激我,你还太单纯。我之所以罩着你,不是因为真的有多少良心,而是看上了你的发展前景,盛皇到底是我参与投资的,你的潜力能给我带来多少收益,我就会投入多少。”
“江宪,即便你这样说,也不会改变我的想法,你演坏人虽然很像、很无情,但那毕竟只是你的面具。真实的你有血有肉,有情有义,所以来的路上我还理智地想过,如果真的能爰上你这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