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紧张。江宪转身跑去找的时候,余一然伸手把他给拽了回来,底气不足地道了一声:“别找了,骗你的。”
江宪怔了怔,等亲眼看到了东西,一把抢过去以后,才算压了惊:“余一然,这辈子能耍得我团团转的人可不多。”
“没觉得有多荣幸。”余一然从他眼睛里看出点不详的端倪,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位乖张惯了的二世祖能有多大的报复心。
所以江宪扑过来的时候,余一然迅雷不及掩耳地闪了一下,然后就像他自己先前叙述的那样,脚底一滑,再一次狼狈不堪地滑进了沟里。这一次余一然,毫不掩饰地幸灾乐祸了。江宪爬起来的时候连自己都笑了,一身的泥和没化开的雪,跟个顽皮的孩子一样。
他不知道在乐什么,可就是想笑,看着余一然笑得不可开交的模样,就忍不住地跟着一同笑。然后余一然夹起尾巴回头跑,他就追上去,跑得一路的气喘吁吁,最后,被他的手机铃音叫停。
余一然也停下来,走回来没几步,江宪没说几句,就已经挂了:“家里打来的?”
“你怎么知道?”
“听你那口气就知道。你怎么不赶着回去跟家里人过年?”
“老两口子现在还在黄金海岸享受澳洲的夏天,我回去跟谁过?”
“你老婆。”
江宪疯魔地笑了一声,去抓余一然的肩膀套近乎:“她不把信用卡刷爆,是不会给我打电话的。”
余一然怔了仅仅一秒,弯下腰绕开他:“少用你的脏手碰我。”
回到家的时候已将近一点,江宪把脏衣服脱了准备洗澡,余一然忙了一天,也累了一天,刚瘫上床一分钟不到,就被江宪给叫了起来。
绵软地爬到厕所门口,不耐烦地道:“喂,这儿不是桑拿会所,没人会给你擦背。”
江宪皱着眉头指了指头顶的莲蓬:“没有热水,别告诉我你们家一年四季都只用冷水冲澡。”
余一然转身便驾轻就熟地找来了一根水管,打开热水器的开关以后,热水猛地就从管子里冲了出来,江宪迎面被浇了个通透:“喂,你小子故意的吧?”
这一回,余一然只能做摊手状,难得一次真无辜,还被人当成真蓄意。可不知怎么回事,那一天的水压特别大,余一然去抓那根张牙舞爪的水管的时候,自己也遭了殃,水温突然变得特别烫,烙在腿上的一瞬间,余一然抓狂地跳了一下。江宪立刻关了热水,回头chu置伤员:“快点,把裤子脱了。”
余一然还没来得及解腰带,江宪已经粗暴地把他的裤腿拽了下来,疼得他眼角几乎掐出泪:“靠,你他妈的,这种时候,还趁火打劫。”
江宪没功夫理他,抓着他的大腿就用冷水直接冲,不一会儿,红消下去一点,余一然安静了下来,等彻底不疼了,一脚就把江宪给踹到一边:“冷死我了。”
回头抓牛仔裤的时候,腰上一热,余一然浑身的细胞都打了哆嗦。江宪像个瘟神一样缠上来,那双手绕过他的腰紧紧地扣在他的小腹。余一然相信他是真的流氓惯了,连抱人的姿势都可以那么下流色`情,指腹的力度精准地掐在某个位置,就好像按在了某根敏感神经的触点上。余一然开始一点点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你想控制它,可是意志比快感跑得慢好多。
江宪凑在他的耳后,嘴唇好像就贴在耳廓上,热气就如迷幻剂一样灌进来:“余一然,我一直好奇,你都是怎么解决问题的?跟谢程飞?不可能……一夜情?跟谁?你在上面还是下面?还是……用手?”
江宪不知不觉抓住他的手,隔着棉质的内裤描摹性`器的形状,余一然头皮一阵阵地发麻:“你给我闭嘴!”
“是用左手,还是这只手?这样摸,还是这样?”得寸进尺地穿过手指地撩拨,江宪鬼魅地笑起来,“会爽么?”
“姓江的,放手,不然阉了你。”余一然说这话的时候,觉得自己真是个孬种。他抱得太紧,严丝
合缝,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让挣扎变得不堪一击。余一然把手柔生生地抽出来的时候,江宪恶劣地扣住了他的下巴,掠夺式的吻,充满攻击性。余一然觉得那一刻,他就站在悬崖边,只要动一动脚趾头,便可以堕下去,万劫不复。
然而很多事情的发生就连你自己都无法解释,如果非要解释,只能是潜意识作祟。尽管理智与道德一再地约束,但身体却诚实得信奉了撒旦。
“余一然,你知道么……平生第一次,我觉得自己非得到一个人不可,就是现在……”
余一然觉得冷,可是脚下漫开的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变成温暖的热。他想人这辈子或许还是可以犯一次错,即便错得离谱,也可以下不为例。只此一次,只此一次纵容自己活得像头动物。
关于激情,你永远不需要清楚地知道他的来龙去脉,余一然不会记得那天晚上江宪究竟是怎么扒了他的内裤,用自己的性`器撞进他的腿间,然后完成的一系列原始的、粗暴的、下流的活塞运动,但他清楚地回忆得出自己的感受,舒服、亢奋、射`精,以及江宪的出尔反尔、言行不一。
意料之外的,他没有真正地插入,而是选择了在腿交的过程里获得高`潮,刻意得好像并不真实。
新年的第一个早晨,江宪睡到自然醒,起得很晚,因为睡得满足。他没看到余一然,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巧碰上他匆匆忙忙地往楼上跑。江宪无赖地往门口一挡:“你今天气色不错。”
“让开,赶着去拜年。”
“是么?那你应该先给我拜一个。”
余一然抬头瞟了他一眼:“看门的,别档道。”
江宪毫不介意地顺他的毛:“乖,拜完年,叔叔给红包。”
“滚,拜完年就回来收拾你,刀子我一早起来就磨光了。”
“这么重的戾气,昨晚你没爽到?”
余一然恶狠狠地打了个喷嚏:“我感冒了。”
余妈在前院喊着,余一然快点出来。
江宪让到一边,任余一然进去,抓了自己的外套披上,然后在他再次经过的时候忽然念叨了一句:“余一然,这次我是认真的,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余一然回头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经,简直不像假的:“江宪,如果你不想让我讨厌你一辈子,就把昨天晚上的事给忘了。”
晚上再回来的时候,江宪已经走了,连同他的车。床头柜上有一袋子泰诺、白加黑以及各种感冒药,余一然鄙夷地笑了笑,这个白痴的老流氓,连他妈是个医生都忘了。
余一然仰在床上,对着一盒泰诺发呆。白天里所有被他锁在有待解析的保险箱里的烦恼又全都回到了脑海里,张牙舞爪地折磨每一颗脑细胞。
他想到了那两个字,然后强迫自己蜷缩身体作呕吐状,装,可是装不像。
忽然,牛仔裤里的手机开始震。余一然瞥了眼屏幕上江宪的名字,立马接了起来:“打这通电话,是特意告诉我你滚远了?”
江宪沉默了一下:“苏孟昭有没有找过你?”
“没有,怎么了?”余一然慢慢地坐直了。
“没什么,他昨晚就不见了,我再找找。”
余一然挂了电话,忽然有一种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