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在戎与祀(1 / 1)

演变战役 力量焊接 1496 字 10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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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蛮荒时代的第10天上午,陆大古没有下地干活,他手下的士兵们分为三队,一部百人跟随他,其余去完成建设、开拓、制造工作。

他站在空地上,等待着。

直到一群风尘仆仆的人出现在视野内。

那是二十余名青壮,但都非常瘦弱,而且他们穿着的兽皮都有孔洞,带血,一看便知是在竞争中落败的部族,他们就是魂穿这个时代的匠人,以为无限军官而战为代价,已死、快死的人获得生命,当然还有他们裹挟的妇孺,几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孩子躲在大人后面,睁着干净的眼睛,既畏缩又好奇地观望。

当看到全部持长矛、背弓箭的百名士兵时,这支小部族的妇孺都被吓到了,僵住不敢动。

直到他们的头人走出来。

他看上去比青年矮了一头。

来自营养充足、生存条件优越的后世的大古自然而然地凭1.84米(训练矫正体态稍有增加)的身高比朝不保夕的古早人类骨架大一圈,加之挺拔的身姿、精壮的肌肉线条,比这真正的部族头人更像个强大的战士。

他的妻子担忧地看着丈夫取下身上的石刀,向对面高大的部族头人跪拜,膝盖、头、手触地,意味着交出自己生命的决定权。

陆大古故意用审视、挑剔的目光多看了会儿他和后边的妇孺。

她们逐渐紧张。

现在气氛几近凝固。

直到大古挥了挥手,让手下士兵送过去一块肉。

他们便跟随大古等人进入营地。

这是个至关重要的流程,在这个时代,肯给陌生人一口吃的就意味着接纳,允许其融入新的部族。

下午,又一支五十余人的部族抵达。

第二天上午抵达了百余人。

接下来几日,每天如此。

陆陆续续地,两三千名工匠裹挟着妇孺加入大古的部落,填充部族,整个营地终于呈现出充沛的生命力,开发和修建速度比原来快了数倍,这不是简单的加法,而是乘法,即使由于钢铁、钢铁工具、蒸汽机械被无限空间列为违禁品,蒸汽时代勋章包含的五万匠人只能裸装进入任务世界,他们的知识量和组织度依然冠绝这个时代的任何一个地方,光论组织度,甚至比二十一世纪地球上某些地方的人都强得多:

陆大古指挥他们把人分成几队,一队砍伐竹子树木、一队搬运、一队用它们烧蚀可用的原始铆契结构、再一队搬运、一队在预定建筑位置上为地基“打桩”、一队负责把架子立起来、最后一队修整完善、铺设茅草。

远古时代“工业化建筑流水线”就能稳定维持下去。

如是,工具制造流水线、武器制造流水线亦可运转。

他们还带来了三百多名野人奴隶。

这个时代,将打败的其他部族人和野人抓来作为替代劳力的行为已经出现。

土地开垦速度大大加快了。

大古让他的助手把这里井然有序的建设图景画下来,作为部族的祭祀长,她现在的职权包含了记录历史。

在第二十天。

陆大古的族群人数达到了5000余人。

大进的祭台也建设完成。

经过商讨,大古和大进决定将治下子民的信仰放在自然神上,宣称他们的祖先、主祭的祖神为太阳神太一,和大地神后土。

她在祭台上“全副武装”地举行她的第一场祭祀,献上三牲,这里大古采用了鸡、鱼、兔,然后五谷,分别用五个小陶碗盛装粟、豆、黍、麦、稻的种子。

“彭!彭!彭!”

用兽皮蒙上掏空的树干,做成原始的鼓,士兵为祭祀舞蹈击鼓伴奏,陆大古将鼓的发明提早了3000年。

首次观礼的人们惊骇、震撼,恐惧这充满力量感的声音,若非提前告知,险些逃离。

“雷!雷!”

有人竟被吓得瘫软在地,惊叫:

“雷!”

“至高的太一神!”

女孩跟着鼓点节奏跳起充满力量感的舞,人类早期的舞蹈脱胎于狩猎、搏击闪躲和淘洗器具,这个时期未经演化的舞蹈动作更是充斥着蛮荒时代的野性特征,她随着舞蹈挥动杨树枝手杖和驱蚊草,佩戴的羽冠和手腕、脚腕上佩戴的兽骨发出细碎的摇晃声,她厉声高唱:

“您的光辉在天上!保佑我们风调雨顺!”

“彭!彭!彭!”

“孕育的后土神!”

“您的慈爱在地上!庇佑我们四季饱暖!”

经过一段时间的舞蹈,少女把供桌上的一杯祭酒——其实是清水,因为时间不够酿不出来——递给走上祭台的陆大古。

他向天地鞠了一躬。

然后把应该撒出去献给神灵的“酒水”饮尽。

“彭!彭!彭!”

他向台下的子民们展示陶碗,叫他们看见,里面的水一滴不剩。

有些人因此惶恐不安,他们担心触怒神灵。

此时,阳光恰到好处地撒在他身上,照着他轮廓清晰线条柔和的面庞,照清他脸上的威严肃穆,他骄傲地昂起头,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高喊:

“我是接受上天命令的王者!我将带领你们在这片大地上建立一座比你们见过的任何村寨都要大的大城!”

台下许多人互相看看,眼中透露着将信将疑,他们对新头人的许多承诺持观望态度,不过见识了能发出雷霆声的乐器,和这里建设的闻所未闻的“房屋”,他们确实很愿意相信这对夫妇拥有某种神力,如果那些承诺可以实现,比如种出更多食物,他们就真的愿意完全相信两人———为了实现统合权威,在征求大进的意见之后,大古对外宣称他们是夫妻。

以更好地完成后续工作。

今天的少女睡得比较早,她需要蓄养精力,以供明天带队去村寨内各处,记录人们的生产、生活。

直到半夜,她被脚步声惊醒。

推开门,发现陆大古带着一队举着火把的人用打着绳结的绳子丈量地面。

“大古?你怎么还不睡啊?”

发现是她,他示意手中用于记录的兽皮:

“工作。”

“放到明天不行吗?”

“不行。”他摇头,“我身上的担子比之前重了,我想赶一赶进度。”

“担子?”

“是啊。”

面对这位能理解自己意思的同伴,青年稍微放松了些,只是一些,但也足够他解释两句:

“在穿越以前,我只是我自己,并没有什么需要担忧的,也从没有谁把期望放在我身上。”

“我最常考虑的只有两件事:一个是等我老了以后,到底能不能攒出一套房;再一个,如果我猝死在出租屋里,会不会影响那里的房租,那个房东是个很好的老先生,过年的时候他儿子不回家,我们还一起吃年夜饭。”

“现在不同了,那么多人指望着我。”

他听着手下的汇报,在兽皮上绘录:

“族人的生活还没有安定,我怎么睡得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