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表姐自幼以霸凌我为乐。
她一次又一次地将我堵在小巷，羞辱我，打骂我。
只因她又黑又胖，而我有她羡慕却不可得的颜值。
直到她绑定了美貌系统，脱胎换骨。
她终于能将我踩在脚下，来回碾压。
可她不知道的是，给她绑定系统的人是我。
她所获取的美貌，都将建立在她们一家的痛苦之上。
1
大学开学。
我妈将我送到寝室，她反复嘱咐。
「没钱了跟妈妈说，别什么事自己扛着。」
突然旁边传来一阵嗤笑：「大姨扫地那点钱，别说得花不完一样。」
「还不如求求我，我指缝里露点也够你吃两天了。」
表姐母女俩像个开屏的孔雀般，抱着手站在一旁。
我心情甚好，不厌其烦的点头：「那就多谢表姐了。」
表姐皱眉看着我，没从我脸上看见难堪的表情，有些不爽。
陆陆续续有人进了寝室。
在表姐三言两语的蛊惑下，自动站到了她的阵营里。
表姐一袭白色露肩长裙，五官精致立体。
我高中也是公认的漂亮。
如今站在她旁边却黯然失色。
可三个月前的她还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她又黑又胖，跑起步来地都得震几下。
2
林霜在高中是学校的大姐大。
她身后总是跟着一群小太妹，任她差遣。
有人在背后给她取绰号，叫她黑山老妖。
说她走起路来地动山摇。
有人戏称我是聂小倩，还把我跟她放在一起比较。
林霜从小到大事事都要压我一头。
偏就容貌这件事上，她永远比不过我。
这也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这些话传进她耳朵里的那个下午。
她命人将我拖进了学校后面的小巷。
林霜拽着我的衣领，眼中狠厉一闪而过。
「长这么漂亮有什么用，你妈就是个臭扫地的。」
「你给我提鞋都不配。」
我起身想走，她一次又一次将我推到在地。
她的脚踩在我的胸口，吩咐一旁的太妹：「给我打，打一巴掌给一百。」
「看她还怎么用这张脸勾引人。」
一百块对于高中生来说，还是极具吸引力的。
所以那群小太妹，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往我脸上招呼。
她们扇耳光，用脚踹，扯着我的头发朝我吐痰。
我无力反抗，耳边嗡嗡作响。
林霜抱着手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的望着我。
「你爸是个小偷，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跟你妈一样，就长了一张勾引人的脸。」
「下贱的婊子。」
我卷曲在角落里，缩作一团
听见林霜侮辱我爸时，却突然发了狠。
我抄起一旁的啤酒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我爸没有偷钱。」
啤酒瓶砸在墙壁上，碎片溅到了林霜脚下。
她下意识想扇我耳光，却被我狰狞的模样吓了回去。
破碎的瓶口，抵上她的脖子。
我将林霜掉下的钱，踩在脚下。
「有钱了不起吗？」
「别忘了你们家的钱怎么来的。」
「那底下藏着的，是我爸的尸骨。」
3
我妈是家中老大。
外婆生我妈的时候差点被外祖母打死。
因为外婆没能给他们生个儿子。
直到舅舅出世，外婆才能上桌吃饭。
因此外婆喜欢舅舅，喜欢小姨。
却唯独不爱妈妈，甚至可以说是恨。
妈妈小学毕业，就被外婆带到田里干活了。
舅舅一路磕磕碰碰就读到高中。
小姨初中毕业，外婆也在给她相看人家。
妈妈心好，不想妹妹步了自己的老路，一辈子蹉跎。
于是小姨靠着我妈外出打工赚的钱，读到了大学。
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
妈妈只比小姨大五岁，又没什么学历。
为了供小姨读书，做的活又苦又累。
为了小姨在学校里日子好过些，我妈烙下不少毛病。
小姨生于那个时代，却奇迹般的没吃什么苦。
而小姨不懂珍惜。
学历没能成为她事业的敲门砖。
反而成了她攀高枝的本钱，一毕业就嫁给了外企的高管。
不久后我妈也嫁给了姨父的同事。
爸爸比姨父更加优秀，因此嫉妒在小姨心中生根发芽。
她见不得妈妈过得比她好。
在她的认知里，自己要高人一等。
妈妈嫁得比她好，那是对她的侮辱。
直到爸爸跟姨父，同时成为了总经理候选人。
且经过一段时间的考核后，我爸表现更加优异。
基本就定了。
我们阖家欢喜。
爸爸说等他升职了，就带妈妈去看海，还要带我去迪士尼。
可是一切都成了泡影。
爸爸被人污蔑挪用公款，数目还不少。
账户上少了的钱通通流进了爸爸账户。
有这个权限的，只有爸爸。
虽然爸爸还告诉了姨父。
可姨父抵死不认，又没有旁的证据。
爸爸百口莫辩。
爸爸死后小姨甚至将一切错，怪罪在妈妈身上。
「你不勾引他，说不定嫁给他的是我，那他也不用死了。」
「可惜了，她竟然瞎了眼，娶了你。」
「我的男人怎么能比你差。」
「再说了，我就想让他知难而退，谁知道他连这点压力都扛不住，要跳楼。」
我妈无权无势，无处申冤。
眼睁睁看着姨父步步高升。
而妈妈带着我，日子过得穷困潦倒。
这种恨甚至延续到了下一辈。
表姐在小姨的熏陶下，总爱找我麻烦。
她嫉妒我。
她嫉妒我比她白，嫉妒我比她漂亮。
想方设法的欺辱打压我。
直到高考过后。
林霜摇身一变，成了女神级别的人物。
她仍旧阴魂不散。
还特地跟我报了同一所学校，同一个专业。
企图继续羞辱我。
4
宿舍是六人间。
回过神来，除了一个叫小芹的姑娘。
其余人在表姐的片面之词下，看我的眼神已经有些厌恶了。
特别是室友 A 说话都夹枪带棒的了。
妈妈又急又气，却说不过林霜。
倒是我表现平静。
我将妈妈送到楼下，宽慰她不用担心。
表姐之所以变得这么好看。
是因为她绑定了一个系统。
用积分换取美貌的系统。
我接受到的恶意多一分，她的积分就加一分。
所以她不仅讨厌我，还要带领所有人来孤立我。
这么荒唐的事，我妈显然不信。
可一听到我的处境，我妈还是下意识的慌了。
「你表姐从小就不喜欢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有些事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我没再多说，只让妈妈回去时注意安全。
我从小就听妈妈的话，可这一次我绝不让步。
我们已经退让太多了。
甚至将爸爸的命都让了出去。
本该就是我们的东西，她们是时候还回来了。
因为系统最开始找到的人，是我！
表姐的系统是我绑定的。
连规则都是我制定的。
表姐还不知道系统的后半部分规则。
那就是她的美貌多一分，家里的财运就会少一分。
至于那少了的财运，自然是要弥补我受到的恶意。
所以我希望恶意多一点，再多一点。
待林霜再也没了拉拢人的资本，美貌自然也会随之而去。
让她拥有一切，再突然撤走。
从高处摔下，最疼。
想到这儿，我甚至有些兴奋了。
我满心期待我即将开始的大学生活。
5
林霜自从变漂亮后，就有恃无恐。
仿佛我已经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可以任她拿捏。
军训开始，她就跟我各种不对付。
趁着教官转身看不到我。
林霜狠狠的推了我一把。
我跌在教官身后，摔了个狗吃屎。
我们班的教官出了名的严厉。
他黑着脸，命令道：「蛙跳十圈！」
我心中叫苦不迭，一时间没能起身。
林霜看热闹不嫌事大，继续添油加醋：「教官，我妹妹脾气怪得很，高中的时候经常跟老师对着干。」
教官拽着我的胳膊将我拉了起来：「这儿不是你家，也不是高中，别给我耍大小姐脾气！」
「这就是命令！」
我尽力迎合表姐口中的样子，不满的反抗着：「跑就跑，谁怕谁。」
于是顶着大太阳，我认命蛙跳。
跳完后，两条腿打颤。
接下来又因为我的缘故，大家被教官罚跑了三圈。
「要记住你们就是一个整体，一个人犯错，全部受罚。」
训练结束后，全班都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对我也没什么好脸色。
林霜为了拉拢人心，请大家喝奶茶。
一群人围着她，不停的恭维。
「你们是表姐表姐？姐姐怎么比妹妹好看这么多。」
「我看她矿泉水都舍不得买一瓶，休息还跑去寝室倒水，抠门。」
抬高她，贬低我，马屁拍到林霜心坎上。
我看着她连眉梢都染上喜悦。
我狼狈不堪的样子在林霜面前，确实相形见绌。
林霜似笑非笑的瞥了我一眼，带着些毫不掩饰的嘲弄与讽刺。
可以挥霍的金钱，引以为傲的成绩，处处便利的美貌……
如今连我唯一拥有的东西，也被她抢走。
林霜轻缓的抬起那双高贵的眼，骄傲得嘴角挑起一抹讥讽的笑，对我做了个嘴型：「认输吧。」
我将矿泉水瓶压扁，丢进垃圾桶，轻蔑且不屑的回望着她：「做梦。」
你且好好享受这短暂而又难忘的时光吧。
很多年后再回味起来。
想必只会加重她的不甘与悔恨。
6
林霜又漂亮了。
更白更瘦了。
那腰盈盈一握，像个天生的衣服架子。
穿什么都好看。
室友 A 最爱巴结林霜，她没放过任何一个拍马屁的机会。
「大家都晒黑了，你怎么越晒越白。」
「你这是要气死我们啊！」
林霜哼着歌，幸灾乐祸的看着我晒出分界线的手臂。
然后她赏了我一瓶，只有一半的防晒：「瞧你这样子，都用不起防晒吧。」
「诺，赏你的。」
林霜的表情就像施舍路边的狗。
我突然想起高中的时候，我找林霜借过一次墨水。
听到我的恳求后，她将墨水对我从头淋下。
头发上，衣服上，满身都是。
林霜一边淋，一边恶狠狠的说：「连墨水都买不起，你读什么书啊。」
「你就是捡垃圾的女儿，以后也就是个捡垃圾的。」
「何必浪费钱来读书。」
「有这钱不如买件像样的衣服穿穿。」
「就知道靠着这张脸，骗吃骗喝。」
我紧紧的护住衣服，尽量不想弄脏。
这可是我过生日妈妈给我买的新衣服啊。
第一次穿。
我一年就这么一件新衣服。
林霜嗤笑一声：「一件破衣服，瞧你稀罕的。」
「没出息的玩意。」
「我都给你了，你倒是用啊。」
「嫌弃我是不是。」
「我倒要看看，大姨扫厕所的时候，是不是也嫌弃。」
那时候我不敢得罪林霜。
为了妈妈，也为了自己能好好念完高中。
我将衣服上的墨水拧下，用钢笔沾了沾，哭着写作业。
林霜觉得没趣，骂了句：「果真贱人生的就是贱种！」
回家的时候，我妈看着我一身狼狈，一双眼睛又红又肿。
她什么都没说。
她什么都明白。
最开始我妈带我找小姨理论过，可那有什么用。
我妈被扣工资，我在学校里继续被欺辱。
后来再遇见这些事，我们都很有默契的不说话。
我妈让我把衣服脱下来。
水换了一道又一道，就是洗不干净。
洗着洗着，妈妈突然哽咽了。
妈妈抱着我：「对不起，妈妈真没用。」
如今我再也无需看林霜的脸色了。
她对我做的，我必将双倍奉还。
我回忆着她的样子，将防晒霜打开，淋到了她身上：「你这么漂亮，才该从头到脚保护好。」
林霜没料到我这么大胆，被定在当场任由我淋。
刚刚卷好的头发，糊得一塌糊涂。
她的声音不由得尖锐起来：「沈薇，你他妈有病是吧。」
「我要告诉我妈，让她扣大姨工资。」
她最爱拿我妈来威胁我，偏偏次次让她得逞。
可这一次，我无所谓的走出寝室：「随便你。」
7
没几天，我就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妈妈喜悦的心情我隔着电话都感受到了。
「妈再也不会扫地给你丢脸了。」
读小学的时候，妈妈找了份环卫工人的工作。
不巧的是她划分的区域，正好在我学校门口。
她总是假装不认识我，生怕丢我的脸。
林霜却偏不让我好过。
一放学她就拉着我。
刚走到妈妈身边，她就大声吼：「沈薇，你妈妈怎么在扫大街，捡垃圾啊。」
妈妈扫地的时候，会顺便捡点空瓶子，补贴家用。
听见林霜的声音，她手足无措的将麻布口袋往身后藏。
周围认识我的伙伴，也纷纷嘲笑我。
「难怪我不要的笔芯你都捡，连只笔都买不起。」
「你是你妈捡垃圾捡来的吧。」
「难怪你身上那么臭，原来你妈是捡垃圾的。」
「哈哈哈。」
他们很浪费，一支笔还有三分之一就不要了。
我觉得还能用就捡了。
我只是想节约点，替妈妈减轻负担。
我也从未觉得妈妈扫地是件丢脸的事。
可小时候自尊心就是强。
我绞着手，憋红了脸，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林霜甚至带领同学们，往我身上扔空瓶子。
「瞧你可怜兮兮的样，赏你的。」
「还不把你家垃圾捡走。」
妈妈又气又心疼。
却拿那些小朋友没办法。
第二天妈妈就辞职了，还给我买了一盒笔。
默默的放在我的床头。
后来小姨主动帮我妈找了一份工作。
在姨父的公司做保洁。
我知道小姨没安什么好心。
她就是见不得妈妈有一丁点好，想将她放在眼前羞辱。
我劝过妈妈别去。
她却坚持不走。
她说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人总不能跟钱过不去。
但我知道她只是觉得在公司里，不用给我丢脸罢了。
十分庆幸，妈妈终于从那里走出来了。
我仔细询问后得知。
原来我们那儿新修的商业街开业了，正在举办活动。
妈妈买了一提纸，抽中了头等奖。
十万现金以及店铺五年的免费使用权。
妈妈手艺不错，她一直想开家面馆。
如今终于有机会了。
回宿舍的时候我正好听见林霜打电话，问小姨要生活费。
金额不如林霜的意，母女俩还吵了一架。
我隐约听见资产冻结之内的字眼。
我便知道，系统生效了。
8
高中的时候，林霜还力争在学习上压我一头。
一直以来我们成绩倒是不相上下。
可上了大学，林霜以为万事大吉，开始躺平。
加上她的外貌变化，更是有些忘乎所以。
她整日不是逃课，就是上课睡觉。
如今林霜手头不宽裕，还是假装阔绰。
每次请同学吃饭，口口声声说着小意思。
但还没走到餐厅门口，她不是头疼就是脑热。
脚底抹油，逃之夭夭。
时间久了，除了几个追她的男生，还鞍前马后。
其他人都自动疏远了。
连一直舔着她的室友也开始倒戈。
室友 A 问林霜要一件衣服，而林霜舍不得给。
她当面表示不满。
「不就仗着自己漂亮，有什么了不起的。」
「谁稀罕穿你穿过的衣服。」
「脾气比茅坑里的屎还臭。」
「吃碗面还逃单，也不知道真有钱还是假有钱。」
就跟不能说她丑一样，林霜也不能接受别人说她没钱。
她嘴硬道：「人有三急，你还不准我想上厕所吗？」
「还有那个面值几个钱，能有我给你买的包值钱？」
室友 A 瘪嘴：「光说不买，你倒是下单啊？」
我看着林霜的脸青红交加，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我起身倒水，也没说话。
只是那个打量的眼神，不言而喻。
林霜眼角都气红了，拿起手机立马下单。
她手抖着，面上却装作毫不在意。
「买好啦，等着收货吧。」
室友 A 见好就收。
我经过林霜背后的时候，瞥了一眼。
支付金额 1.2w，支付方式信用卡。
够她发愁的了。
9
我妈天天跟我打电话汇报面馆情况。
她中年创业，一帆风顺。
我明显能感觉到，妈妈一日比一日开朗起来。
「对，就你高中那个学校。」
「我原本想着反正不要房租，能赚一个是一个。」
「谁知道高中会搬到这个人都没有的鬼地方来。」
「生意好得不得了。」
妈妈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道：「我现在一个月赚的，抵之前好几个月勒。」
妈妈舍不得请人，什么事都自己亲力亲为。
倒是舍得给我花钱，有点钱就往我卡里转。
还叫我千万别委屈自己。
该吃吃该玩玩。
想了想，我只花了一小部分。
将自己洗得发白的衣服都换了。
又稍微收拾了下自己。
室友小芹逛完街回来，看着我略微吃惊。
「咋回事，我突然觉得你比林霜还好看了。」
「我不才走一下午。」
「这破寝室，还要不要人活了。」
10
林霜为了还信用卡，勒紧裤腰带。
她对外宣称要减肥，一天只吃一顿饭。
可好几次我看见她就打一个菜。
还闹着阿姨多给她一勺白饭。
风云残卷的，几口就没了。
知道的是她吃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还没吃。
盘子可干净了。
要是走近了，还能闻到她身上一股难闻的臭味。
林霜从不自己洗衣服，衣服都是送到洗衣房的。
最近她怕是连洗衣房的钱都出不起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这衣服她反复穿了三四次，都没洗。
大夏天的都有馊味了。
她企图用香水掩盖住那股馊味，结果更难闻。
11
很快就放寒假了。
回家的时候，我摸清了林家的现状。
姨父从外企辞职后，自己开了公司。
这两年生意本来就不好做。
听说不知道得罪了谁。
如今不仅没生意，还被查了。
资产全部冻结。
姨父也被请去喝茶了。
小姨手头的一点零散钱，早就挥霍了干净。
所以连林霜的生活费都给不起。
而妈妈面馆生意却越来越好。
妈妈将隔壁也盘了下来，扩大规模。
在我强硬的要求下，妈妈请了两个阿姨，给她打下手。
我妈转身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你那台二手的用了这么多年了，该换了。」
「他们说，这个……」妈妈措辞了半天说道：「水果的好用。」
我正有些心疼。
妈妈连忙宽慰我：「还怪贵啦，搁以前我得干好几个月。」
「现在半个月不到就赚回来了。」
妈妈语气里是满满的自豪：「我从来不知道赚钱这么容易。」
我也跟着妈妈开心。
正说着店里来客人了。
大叔问：「这是扩建了？」
妈妈笑眯了眼：「可不是嘛，这儿的学生，都爱吃我煮的面。」
妈妈说完，干劲十足的煮面去了。
我同叔叔对视上后礼貌的笑了笑。
叔叔穿着倒是朴实无华，约莫四五十岁。
但我总觉得他谈吐很是不一般。
听妈妈说，他可是这儿的老顾客了。
三五不时的就来吃上一回儿。
12
过完年返校，室友小芹一眼就看见了我的新电脑。
「你不是说你家里很穷吗？」
「这可是最新款，我缠了我妈好久，她都舍不得给我买。」
「天啦，还是最高配置。」
正巧林霜开门进来，小芹开始阴阳怪气:「不像有的人口口声声说自己很有钱，结果洗头膏都要用我的。」
我顺手将妈妈给我准备的冷吃兔分给了室友，除了室友 A。
小芹谢过后继续阴阳林霜：「看见没，这才叫人美心善还低调。」
而室友 A 恨不得将包挂在脖子上，替林霜说话：「哟，几块肉就把你们收买了。」
「出息。」
「看见没，新款。」
林霜对着镜子补妆，不可避免的看见了那个 1.2W 的包。
她没好气的瞪了室友 A 一眼。
嘴上诋毁的却是我：「几块肉而已，谁稀罕。」
「没见过市面的东西。」
13
我饶有兴趣的看着林霜，不过才过了一个月。
她往日纤细的腰上多了圈肥肉。
额头上还冒了两颗痘，多厚的粉都遮不住。
她穿着露腰连衣裙。
腰侧挤出的肉，像两个乒乓球。
她身材走样却不自知，手上还拿着全糖奶茶。
仔细一看，这衣服也是新的。
看那牌子，可不是便宜货。
我上下打量她一眼，难道姨父难关度过了？
她又有钱了？
直到放学下课，我才得到了答案。
她恋爱了。
她答应了一直舔着脸追求她的富二代。
富二代捧着花，大张旗鼓的接她下课。
林霜一扭一扭的走过去，腰间赘肉随着她夸张的幅度，微微颤抖。
富二代笑容一瞬间僵硬，皱着眉。
许是不明白，林霜为什么跟他想象中有些不一样了。
但女神终于答应自己，且他超越了众多的追求者。
这种胜利的喜悦，勉强压住了这一点点疑惑。
林霜并没有看出任何异常。
因为她的注意力都聚集在我身上。
她挑衅而又高调的朝我一笑。
「别以为开个面馆就能翻身了。」
「你妈就是个臭扫地的。」
我冷静的回道：「很快，你可能连臭扫地的都比不上。」
林霜只以为我嫉妒昏了头
挽着她的新男友走了。
14
富二代也不傻。
尤其是自己的女神跟从前有差距的时候。
钱也不是任林霜索取。
林霜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出手阔绰。
只能时不时给人点小恩小惠。
让我接受着零星恶意。
一次联校比赛，老师鼓励大家踊跃报名。
我立马举手参加。
我站起来的时候盯着林霜：「怕吗？敢不敢比一比？」
林霜从小到大最爱与我攀比。
她绝对不会允许，我压她一头。
又岂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再不济还有她的富二代男友。
毕竟这个活动对她来说砸钱就行。
林霜举手：「老师，我也参加。」
15
这次实践活动是可以加学分的。
全程从选品，比价，进货，到 ppt 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我的组员唯一做的。
就是我在台上演讲的时候，拿着物品在观众席中游走。
一场十分钟的演讲下来。
原本一脸抗拒的小芹，高兴得走路蹦蹦跳跳的：「这玩意这么多人买？」
「我看其他组都剩了一大半，我们这没几个了。」
「要不是时间不够，铁定都卖完。」
「我们这是躺平加学分啊。」
「而且还赚了不少，我算了算平分下来，都够我几天生活费了。」
小芹夸张的抱住我：「沈薇，以后你就是我女神了。」
林霜就排在我后面一组。
我卖的东西是各种形状的毛巾，好看又实用，最重要是便宜，适合冲动消费。
林霜却不屑如此，走的高端路线，卖的香水还是大牌。
就目前的这种场面来看，华而不实。
也就注定了她会输了这场比赛，还会输得很惨。
她 ppt 打开的那一瞬间。
我就知道她没做什么准备。
ppt 只有三页，排版还十分潦草。
她以为自己只要站在那儿就是个活招牌，自信过了头。
她今天精心打扮了，穿着一袭紧身粉色连衣裙，美艳又不失俏皮。
前提是她还如之前一般漂亮。
几日不见她更胖了，腰间挤出两层肥肉。
原本白皙的皮肤，黑了不少。
而粉色显得她肤色更黑。
林霜站上台，一言不发。
企图能听见如之前一般的赞美。
底下闹哄哄的讨论声，更是加大了林霜的气焰。
林霜正自信满满的时候，底下外校的学生，毫不留情的吐槽着。
「哪儿来的五花肉，哑巴吗她是。」
林霜脸上青红交加，甚至口不择言：「你们一群不识货的，这个价格，还需要我多费口舌吗？」
「要不是我，你们用得起吗？」
虽然林霜的定价比市场价便宜了很多，但这话就着实过分了。
所以她的商品哪怕亏本销售，也没一个买账的。
那些被她忽悠能加学分的组员，也连带着被人嫌弃。
对林霜更是没有好脸色。
从台上下来后。
林霜妄想拿富二代男朋友撒气：「你买的什么破东西，害我丢脸死了。」
富二代甩开林霜的手：「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
「怪我瞎了眼，当初怎么看上你。」
「害我丢脸的是你。」
林霜反应不过来，忘了追上去。
眼看着富二代消失在视线里。
回过神来，她火急火燎的打电话。
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了。
林霜发了气，将香水摔了一地。
林霜不仅输了比赛。
自己为期一个月的初恋，也就此败北。
16
晚上我跟妈妈煲电话粥。
妈妈夸奖我几句后，十分臭屁的道：「你妈可不比你差。」
「你妈以后可是大老板了。」
原来上次在面馆看见的叔叔，还是个投资人。
他看中了妈妈的面馆
对面的味道，赞不绝口。
他承诺要将妈妈的面馆做成连锁，做出品牌。
我妈其实不太懂连锁，品牌之类的。
我解释完后，妈妈反倒是胆怯了。
「我就煮碗面，还能煮遍全世界？」
「不会是骗人的吧？」
换做往常我确实会留个心眼。
但我知道。
这只是系统补偿我所受恶意的一种方式。
我叫妈妈放心去做。
我骗她说，在新闻上看见过那个叔叔。
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17
暑假回家的时候。
林霜已经胖成了一个球。
偏她已经享受过美女的待遇。
没有自知之明，使唤人倒是得心应手。
不仅要蹭我的顺风车，还使唤人家司机叔叔。
「哎呀，人家搬不动。」
司机看了她一眼：「我觉得你搬我都搬得动。」
「爱坐坐，不爱坐就下车。」
「一个人坐我两个位置。」
林霜面露不满，却没抓住重点。
她放狠话威胁人家：「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像你这种开车的，能跟我一个车，那都是你的福分。」
我在一旁没忍住，笑出了声。
我回家的时候，林霜一直跟着我。
到家了我才知道，原来小姨在我家。
姨父的公司虽然遭受重创，但是已经渡过危机了。
可是当初危难关头。
小姨只知道发火，甚至威胁姨父要跑路。
反观姨父在外养了很久的小三。
整日嘘寒问暖，说要陪姨父同生共死。
不管人家做得如何，反正姨父听着心里舒坦。
所以姨父一缓过劲来，就将小姨踹了。
小姨虽然读过大学，但是从来没有工作过。
她拿着大学文凭，出门找工作。
最开始那些人看着小姨的年纪，读过大学。
都对小姨客气有礼。
可是一问之下，小姨什么都不会。
小姨甚至耍老板娘脾气：「话那么多，你这点钱，清洁工都招不到。」
对方也是无语：「找清洁工，都不要你。」
小姨被小三设计净身出户，还有林霜这么一个花钱如流水的女儿。
她迫切的需要工作。
所以她求到了妈妈这儿。
我看得心情更好了。
当年小姨插足爸妈未果，为了让姨父上位，生生将我爸逼死。
如今她也算得到了相应的报应。
口口声声诅咒小三不得好死。
她从未想过，自己连小三都不如。
她还是个连恩情都不顾的人。
18
短短时间内我妈的面馆已经开了五六家了。
名字就叫沈妈妈面馆。
妈妈每天不用再早起备食材，凡事亲力亲为了。
她只需要每天跑跑店，检查下味道。
看着小姨哭抽了的样子，我还真有些担心妈妈心软。
妈妈思索了会儿，还是决定帮一帮。
「我这儿还缺个打杂的。」
「也不累，每天就打扫卫生，后厨忙不过来帮忙洗下碗就好。」
我知道妈妈是在还小姨那为数不多的恩情。
这也是妈妈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
小姨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
「你现在都是老板了，随便给我安排个什么轻松的工作不行吗？」
「顺便再给我套房子，你也不忍心妹妹我露宿街头吧。」
我妈也不气：「反正你以前给我找工作，就是这么说的。」
「要是不想做，你就另僻她处吧，毕竟我的面馆不养闲人。」
林霜在一旁鼓捣小姨先答应再说，反正不是她出力。
「做，我做。」小姨忙不迭的拉着我妈。
等小姨走了后，我跟妈妈相视一笑。
这些年淤堵在心的怨气，终于消散了干净。
我顿感胸腔明亮，神清气爽。
「妈，我刚刚真怕你心软，将那两个吸血鬼接回家。」
妈妈挺直了腰杆：「你妈又不是老糊涂。」
「欺负我可以，他们连我女儿都欺负，我可不能原谅。」
我眼睛瞬间变得酸涩无比，眼前雾蒙蒙的一片。
我总是妈妈第一考虑的对象。
19
高中的时候，林霜虽然又黑又胖。
但家里有钱，成绩也还不错。
人缘不算太差。
如今她已经完全恢复成从前的样子。
却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整天对人吆五喝六，又连一杯奶茶都请不起。
室友 A 也跟她彻底闹翻脸。
她转为每日巴结我。
帮我打水，替我占座。
甚至自作主张针对林霜。
比如故意将她衣服上的线剪开。
再当着众人的面，嘲笑她这么胖还敢穿吊带。
她以为欺负林霜是获得我好感的敲门砖。
但我从不接受她的「好意」。
我交朋友在意的是人品。
见没有回旋的余地。
室友 A 转头四处散播谣言。
说我突然有钱，是做小三了。
无凭无据，自然无人肯信。
其余人因为林霜的缘故。
对我或多或少有过误解。
可室友 A 对我则是单纯的恶意，她本性如此。
这种人甚至不配在我的世界里，拥有一个名字。
我现在接受她的好意，哪一天我失势了。
也只会成为是下一个林霜。
被她踩着上位。
20
后来我无意撞见，林霜在找系统麻烦。
「破系统，你给我出来。」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但是系统早就逃之夭夭了，怎么还会理会她。
她消耗的一直不是别人对我的恶意。
万物都是相辅相成的。
她消耗的是别人对她的好意。
其实她改掉饮食习惯，好好减肥，也是可以变漂亮的。
可是尝过不劳而获的感觉。
她就再也不懂得努力是何意义了。
她怪系统，怪我，甚至怪小姨。
唯独不怪自己，好吃懒做，不思进取。
我走上前去，准备告诉她真相。
林霜看着我，全身戒备。
我说：「系统早就走了。」
林霜狐疑的皱眉：「你怎么知道。」
我接着道：「因为系统是我绑定的。」
「不可能！」
「用积分兑换美貌，沈薇每收到一分恶意，积分就+1。」
见我说得分毫不差，林霜面色大变。
「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系统突然失灵了？」
「那是因为它没告诉你后面一半规则。」
「兑换一分美貌，就会失去一分财运。」
林霜发了狠，那两颗金鱼眼暴得快要掉出来了。
她冲到我面前想掐死我：「原来是你搞的鬼。」
「你害得我家破人亡。」
「你个蛇蝎心肠的恶毒女人，不得好死。」
我早有准备，向左跨了一步，林霜扑了个空。
她爬在地上，身子圆滚滚的，半天翻不了身。
我踩在她的背上，缓缓道：「财运本来就是我们家的。」
「你们才是那个贼人。」
「如今不过物归原主罢了。」
「快去享受你原本应该拥有的人生吧。」
21
我毕业那年。
校门口开了一家面馆，叫沈妈妈面馆。
我万分惊喜的给妈妈打电话。
妈妈像是憋了很久一样，一吐为快：「当初给我看选址的时候，我一眼就相中了这个地方。」
「带你朋友去吃，通通免费。」
「妈妈也给你长一次面子。」
妈妈始终对小时候的事，耿耿于怀。
而她也做到了成为我的底气。
下课后，我拽着几个相熟的好友，闹着要出去吃饭。
在吃完饭，他们纷纷准备给钱的时候。
我装作不在意的道：「不用了，我家开的。」
「我妈说了，以后你们来吃，通通免费。」
有人露出艳羡的目光：「这牌子名声还不错勒，加盟费不便宜吧。」
小芹嗦了口面，卡在了喉咙里，咳嗽两声才问道：「你也姓沈，不会是……」
我颇为得意的点点头。
「嗯，我妈是创始人。」
心中小人呐喊了无数遍，面上却风轻云淡。
原来装逼是这种感觉。
看着她们一个个嘴巴张成 o 形。
小芹连往我身上蹭：「蹭蹭欧气，原来我下铺住了个超级富豪。」
也不知是不是妈妈吩咐过。
店员们不仅给我免单，还客气的叫我小姐。
「小姐，这是沈总才研发出来的新品，请您和您的朋友们，帮忙品尝一下。」
小芹夸张得要晕过去了：「妈呀，妈呀，我不是在做梦吧，快掐我，掐醒我。」
一群朋友有说有笑。
我看着宽敞明亮的面馆，也释然一笑。
谁能想到四年前我妈是个扫厕所的。
而我一个馒头可以吃一天。
如今时过境迁。
同学们开始打趣的叫我小姐。
妈妈竟然成了一个品牌的代言人。
22
大四回家，小姨还在面馆。
我断然没想到小姨能坚持这么久。
我到的时候，妈妈在检查店里卫生。
她用手摸了摸桌子，油腻腻的。
如今的妈妈已经有老板的气派了。
她将手背在身后，冷着脸的样子。
小姨也不敢顶嘴。
「这么脏，说了多少遍了，还是擦不干净。」
「扣两百工资。」
往日从来不把两百当钱的小姨，紧张得立马放下扫把。
求我妈网开一面。
我妈回了句：「从前我只是浇花将水洒出来，你都扣我两百。」
「如今我已经给了你很多次机会了。」
小姨小声嘟囔了两句，终究没敢说什么。
我看笑了。
妈妈还是那个妈妈。
23
毕业后我选择继续考研。
不是为了享受妈妈给我带来的便利。
而是我深刻意识到知识的重要性。
妈妈虽然已经将面馆做大做强。
很多公司上的专业知识，妈妈还是不懂。
她被总部的管理，坑过好几次。
我选择了工商管理专业,希望以后能帮助妈妈。
即便妈妈已经有足够的钱帮我。
我仍旧选择了半工半读。
我坚信只有通过努力得来的东西,才会始终属于自己。
妈妈也支持我的做法，觉得做人不能忘本。
只是悄悄给我买好了房子,为我铺好后路。
后来我就没太关注过林霜了。
我只知道她连毕业都没毕成。
因为实在是挂科太多了。
而小姨原本觉得林霜毕业后。
她可以松一口气。
如今也成了泡影。
24
我考上清华研究生。
妈妈恨不得昭告天下。
她给所有员工发奖金庆祝的时候。
我只感叹世事难料。
妈妈包下了五星级饭馆,请所有员工来参加我的升学宴。
「高中的时候妈妈没钱。」
「现在妈妈要让你风风光光的。」
「我要大家都知道我有个这么优秀的女儿。」
妈妈一直觉得。
如果不是我每日放学还要洗衣做饭，我能考更好的大学。
所以她尽可能的补偿着我，不仅是升学宴。
她会给我买全套芭比娃娃：「现在小孩的玩具可真精致。」
她会拉着我去游乐园,然后自己打退堂鼓。
「不行不行，妈妈不行。」
我也一直觉得。
如果不是偏心的外婆，狼心狗肺的小姨，妈妈不至于被埋没这么久。
好在我们还有彼此。
才能一起熬过那段艰难的日子。
小姨同林霜一般,只以为我们空有其表。
却不知我们私下的努力比美貌更胜一筹。
25
公司总部妈妈交给别人打理。
但店里请的员工都由妈妈把关。
都是跟她差不多大的阿姨。
妈妈说我们没有亲人,她的员工就是我们的亲人。
只要踏实肯干的,妈妈绝对不会亏待。
阿姨们并不比坐办公室的赚的少。
因此他们在家的地位纷纷上涨。
一个个对我妈死心塌地的。
甚至将妈妈对她们的恩情，回报到我的身上。
我好似一下拥有了很多份爱。
他们填补了我空洞的心。
连带着这些年受过的委屈，都好似烟消云散。
26
升学宴出来后，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马路上。
一个男生追着一个女生打。
「你他妈骗了我那么多钱，今天不给我吐出来,我跟你没完。」
我看了会儿热闹。
直到小姨跑出来那一刻，我才认出了原来那是林霜。
她变得更黑，更胖了
五官被肉挤到一堆。
我妈都看了好几眼才不可思议的问我：「那是霜霜。」
路人怕出事，报了警。
原来林霜始终不能从自己光鲜漂亮的日子里，走出来。
她拿着之前的照片网恋去了。
终究是纸都不住火。
男网友爱她爱得太深沉了。
偷偷跑过来要给她一个惊喜。
结果成了惊吓。
我说怎么小姨有本事辞职。
原来林霜钓到金龟婿了。
我小心翼翼的看了妈妈一眼。
那毕竟是她曾经最爱的妹妹。
妈妈只看了一眼就挪开了目光,跟其他阿姨有说有笑。
她还招呼我过去。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没必要为了这些人渣,将自己搞得不开心。」
「机会我给过很多次，她们自己不知道珍惜。」
「那从今以后，她们与我无关。」
我点头附和：「嗯,日子还在继续。」
「不开心的人，不值得我们惦记。」
小姨母女俩活该像这般活着，才是对他们最大的折磨。
我抬头向天上望去。
乌云散去。
是久违的阳光。
（全文完）
作者：柠檬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