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一个问题,之后就抱着你困觉行吗?”
“什么问题?”
“我很在意的。你那时候在长宁那么委屈,为什么不找沈晋肃给你撑腰?”萧始诚恳地望着他的眼睛,“你又不算卧底,只是收集线索而已,何必冒着生命危险呢?”
“他想帮我的,是我自己不要。”江倦低着头说,“原因有很多,只是我不想而已。”
“为什么?”萧始不解。
“为了爸。”江倦低垂着眼帘,盯着自己的手背,“我想知道爸遭遇了什么,就必须重走一遍他的路,对我来说,那些不算什么。还有,不向老师求助,只是我不想浪费本就不多的资源和机会,如果可以,我想留到最后再用。”
他站起身来,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卫生间走,“帮我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凯尔吧,在他伤好之前,我就不去见他了。”
他知道凯尔这个时候可能也不会想见他,那人曾亲口说过,在他最虚弱,最无力的时候,绝对不想看到江住的脸。
人在受伤后本就容易多愁善感,他不想被愧疚和遗憾淹没,否则他一定会以泪洗面。
江倦也很温柔地理解了他,还补充道:“然后就上楼去收拾收拾,我真的很累了,洗洗就睡。”
“好嘞!”
对睡觉这事,萧始一向积极。
江倦慢吞吞地蹭进卫生间,反手锁门开了水龙头,不再压抑胸中翻涌的不适,俯在池边呜咽着吐了出来。
水声掩盖了他低哑的呻吟,满池血水,刺得人眼睛发疼。
他用冷水冲了脸,抬头看着镜子里自己憔悴的面容,叹息着拭去了嘴角的血丝。
他听到萧始在外敲门,“媳妇儿,别洗头发了,不脏的,看你虚得脸色都白了,快来睡觉吧,床都暖好了,老公今晚绝对让你睡个好觉。”
江倦想答他什么,奈何刚一开口,血又涌到了喉咙,他被迫俯下身去,却避免不了血滴在地上。
萧始听着水声好像不大对劲,敲着门问:“倦崽,你在里面干嘛呢?”
“……刷牙。”江倦闷声道,漱净了嘴里的血,忙着用花洒冲洗地上的血。
直到都洗净了,他才打开通风扇,推门走了出来。
萧始肩头搭着毛巾,“我就知道你肯定又不擦脸,衣服都打湿了,来来,换件新的。”
“不换……”江倦推着萧始来脱自己衣服的手,任由他给自己擦着脸上的水珠,“别闹,不换了,就这么睡吧。”
他索性脱了湿衣,凉飕飕地往客厅走,被萧始一把抱了起来,冲进卧室扔到了床上,卷进被子里躺平了。
空调温度正适合盖着厚被睡觉,手机也都被萧始静音扔到了门外,至少这天晚上没有人能打扰他们。
江倦缩成一团,背靠着垫了抱枕的墙壁,睡前偷偷眯眼望着萧始的背影。
可能是身体太过疲惫,反应也迟钝了,在那人回过头来的时候,他竟然没能第一时间闭眼回避。
“偷偷看我,是不是老公今儿个又帅出了新高度?”
“我只是在想,你这一后背伤要怎么睡觉。”
“没事,我可以趴你身上睡,不影响。”
江倦:“……”
“开玩笑的。”萧始顶着一身的纱布,翻身上了床,一头拱进江倦怀里,“我还可以侧着睡,你就这样,别背对我,夜里要是做了噩梦,我想睁眼就看见你。”
江倦看着他赖在自己怀里的模样,迁就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同样都是狗,怎么差距这么大……”
萧始敏感地睁开一只眼,“什么?你还见过哪只狗。”
“小惩家的小狼狗,好大一只,平时都是搂着他睡的,偏偏你这条恶狗张牙舞爪折腾完之后喜欢被我抱,还有天理吗?”
“原来你是想被我抱。”萧始直起身子把江倦熊抱入怀,耳鬓厮磨着,呼女干可闻,“是啊,你很缺
安全感,该被我抱。”
“……也没有。”
“我喜欢你抱我,是因为知道你抱着我的时候不会跑。你抱庾郗我的时候大多是心甘情愿的,也会为了我留下,不会丢下我自己偷偷跑了。”
“……是这样吗?”
萧始飘飘然“嗯……”了一声,就这么睡了过去。
江倦试着拍了他一下,发现他是真的睡了。
他用目光一寸寸描摹着萧始的轮廓,像是想把这一刻的他烙进记忆深chu。
真是看一眼少一眼了……
怎奈困意袭了上来,江倦撑了片刻,便合眼睡了。
他不禁在心里感慨,萧始还真的找到了把他留在这张床上的诀窍,只要床够软,被子够暖,空调的温度够低,他就会像一只进入冬眠的动物一样,恨不得扎根在床上。
满足这些条件,只要萧始不搞什么骚操作刺激他,他也不反感那人留在他身边。
甚至有一点喜欢……
只可惜,这样安逸的日子屈指可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声预告:这周江倦就要跑路了!
感谢各位看文的小可爰~
感谢惩哥今天炸毛了吗的地雷x1
感谢投喂!!
老规矩,周五到周末的名单周一放出~
第181章偷人
夜半时分,江倦被噩梦惊醒,猛然睁开眼,见萧始还安睡在他身边,顿时心安不少。
萧始的睡眠质量一向很高,江倦推了他一把,他便哼哼着翻过身去,不小心压了后背的伤,又龇牙咧嘴地女干着气,翻过身去四仰八叉地趴着,依然睡得天昏地暗。
江倦又试着戳了他一下,也不见他反应,这才放心披了衣服起身下楼,轻手轻脚走到了院中那棵开得最盛的山茶树下,抓起一把土,添在了它的根部。
“哥,我可能要离开一些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我不在的时候,就让萧始陪你,好不好?”
故人没能给他回应。
江倦自言自语着:“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去冒险,私心想让我留下,抱歉,一直不听话的我这一回还是不能听你的话。”
他叹道:“哥哥,我快死了。隔了十年,药效被催化,给身体造成的负担太大,我现在的状态大不如前,可能熬不过去了,所以必须加快我的计划,在闭眼之前查清是谁害死了你们,为你们报仇。”
他蹲在地上,额头靠着两膝,无助又迷茫。
“本来觉着,我这辈子活着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可我现在觉着,来这世上一遭,却没为自己活过真是太可悲了。除此之外,我还有了新的牵挂,他让我放心不下,让我无论如何都想亲眼看着他有个善终,我想活下去的欲望头一回这么强烈……”
老天开的最大玩笑,就是在将死之时给他燃起了希望。
他抱着自己默默无声哭了许久,他甚至不知道泪是因何而流的,仿佛只是需要这样一个发泄的出口。
不知过了多久,胸中激烈的情绪才平复下去。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着,发出黯淡的光,江倦接了电话,赶在对方说明来意前先开了口:“周哥,我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