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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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走了两步,然后砰一声,倒在了地上。

尚智招呼了几个人,将他抬了出去。

岑闲越过他,站在魏长乐面前,“本官依殿下所言放人,殿下有什么要说的么?”

“当年昭王受害一事,确实是先帝所为,来日定罪,由本宫亲自指认兄长残害手足,”魏长乐道,“接下来本宫说的话,便是证词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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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朔漠(一)

“当年太祖是十分倚重昭王的,”魏长乐缓声道,“朝臣皆以为昭王会是新的储君,所以先帝怕了。”

一旁的锦衣卫听魏长乐所言,写下簿状,岑闲面容冷肃,一言不发继续听魏长乐说下去。

魏长乐:“因而他先是策划了一场谋杀,他买通当年御膳房的厨子,按他的吩咐给太祖上膳食。膳食里面每日都有菜肴药性相冲,久而久之,的身子便一日比一日差了。”

“可是尽管如此,他还是等不及,于是先是趁太祖生病之际偷用国玺,伪造遗诏,再联合他的母妃用枕头将太祖闷死了,而后用假遗诏登基,终于登上了他心心念念的銮驾。”

“但先帝还不满意,他的皇位不是名正言顺得来的,再有他知晓太祖曾经写下过一份真正的遗诏,只是不知道藏在了哪里,而后钦天监监正夜观天象,说紫薇黯淡,有星乱陨落之像,先帝惶惶不可终日,抓来太祖的随侍严刑拷问,问出说太祖似乎将遗诏给了昭王,这般捕风捉影的话,他竟也信了。不出两日,他就决定要诛杀昭王”

“是以趁昭王出征之际,”魏长乐顿了一下,“先帝找上了本宫,要本宫送一箱东西给昭王,说是朔漠风沙寒凉,要我将这一箱裘皮大氅送予昭王,谁料里面竟是甲胄,一箱子定了昭王的罪名,昭王被部下杀死,昭王府被抄。”

岑闲眸色一沉。

“事情就是如此,”魏长乐眨了眨眼睛,“本宫不过被利用罢了。”

“再者本宫一介弱女子,即便知道是诬陷也没有办法,先帝是天子,本宫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弑君啊。”

“长公主,”岑闲嗓音冷淡,“您在撒谎。”

魏长乐颇为无辜地看着岑闲。

“先帝要送甲胄,何必选公主送过去,”岑闲屈身看着魏长乐,“选公主送过去,那箱子若查出是皇室的,不也让人知晓那是皇室的箱子么?”

“况且不巧,本官翻阅了当年的案卷,”岑闲手指搭在牢门上,“那箱子是以昭王妃的名义送过去的。”

“若公主是被先帝利用,昭王妃又是被谁利用的呢?”

“您并非一无所知吧。”

魏长乐的面容被火光明明灭灭照着。

岑闲偏头向尚智耳语几句,尚智忙不迭点头,而后居然又将满身是伤的凌云抬回来了!

岑闲伸手薅起一旁凌云的头发,迫使凌云昂起头来,青年面目全非,血顺着头顶流下来。

“您在想什么?缓兵之计,争取时间让人来救您,还是怕本官真的把您的姘头打死了,”岑闲苍白的指节染了血污,“不过本官到觉得不是后者,毕竟您连自己的孩子也是舍得下狠手的。”

“您不说实话,”岑闲将凌云的脸摁在桌上,千疮百孔的人发出一点细微的声响,“本官便也不必守信用。”

魏长乐眼睫轻轻动了一下。

看来这个指挥使岑闲是非要她认罪不可了。

“岑大人,”魏长乐哀叹一口气,“本宫真的无可奉告,你即便杀了他,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自觉已经对凌云仁至义尽了,若不是看他实在是被打得太惨,她本来并不想这么快就把事情抖落出来。

原先她是想等自己登上大典之后再收拾先帝,未承想被人逼了个急,扔到诏狱这边来了。

是以又想着应是得等到

朔漠出事,岑闲顾不上诏狱这边,她再将此事告知大理寺卿一伙人。到时就是盖罪先帝……再然后,以天命为由,趁岑闲顾不上上京这边,将皇城拿下。

“再者,此人就剩一口气,”魏长乐又道,“岑大人再打下去,连胁迫本宫的棋子可都没有了。”

岑闲将手松开:“总之是废子,送给本官解气也不错。”

两个人机锋之间,一字一句血雨腥风。

凌云的手动了动,而后他忽然暴起,竟是想袭击岑闲!

一边的尚智大惊:“指挥使!”

岑闲面无表情地错身,沾着血污的手一把握住凌云嶙峋的手腕,随即将人翻折扣押,一脚往人的背上踩下去了。

“负隅顽抗。”

他脚上用力一压,黑色的靴子踩出血水来。

魏长乐不着痕迹地移开眼。

“报!”有侍卫大声喊道,“大理寺卿胡兆明求见!”

“请进来。”

话音落下不久,胡兆明跑得屁滚尿流,一脑门汗进来了,一看见岑闲脚下踩着个人,当即眼观鼻,鼻观心,看不见似的抬头看天,喘气道:“指挥使!曹大人要我们放了长公主殿下。”

岑闲眉梢未动:“理由。”

胡兆明一边擦汗一边道:“曹大人说……粮草有缺……要指挥使看着办……”

岑闲神色一冷,额间青筋直跳,“放肆!”

魏长乐哈哈哈大笑起来,她怎的忘了,户部尚书抽调各地粮草,管钱管粮,又最是与岑闲过不去,再加上曹庸有神机营在手,两方若起冲突,更是得不偿失。看来曹庸还有点用,不算太蠢。

“指挥使,”魏长乐笑得花枝乱颤,“该放人了吧,还是说,以指挥使的家财,供得起朔漠的兵马呢?”

昏暗灯光下,岑闲将钥匙扔给了尚智,声音很冷,“放人。”

尚智手忙脚乱地接了,门一开,魏长乐施施然起身,伸手唤了个狱卒,将凌云从地上拖起来,还不忘对岑闲道:“指挥使,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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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烈烈的昭王一案以长公主的招供结束,先帝被盖上了一个弑父杀兄的帽子,史官工笔写下他的本纪,除却功德之外,估计还要骂他几句枉顾天理人伦。

不过人死尘灭,骂得再狠,正主也了无所知了。

朔望收到上京来信时,知晓了这个消息,岑闲在信中公事公办将这件事讲完,顺带提了一嘴会将昭王的衣冠冢迁进帝陵,而后等朔望回来,就着手将他的名姓重入族谱。

彼时长风吹过朔漠的风沙戈壁与白杨萋草,城门chu军旗飘扬,屹立不倒。

朔望翻开最后一页,见岑闲落笔在这上面写了一句,“盼君归来。”

他笑了一下,将信纸折好,随即走进牙账里面,和众将议事。

近来战事吃紧,虽破坏了里河那突厥的工事,又派人驻守,元城水是不缺了,然而突厥那边仿佛开了光似的,每次同他们打仗,必然能参透他们的路数,欲向前夺回遥城的兵马打了几次,皆是惨败而归。

朔望和江与安怀疑军中出了石更细,上次安国征带兵袭击时折损过半,已经让他们对沈骏心生疑虑,是以他们特意有好几次故意不让沈骏参与议事。

可是还是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