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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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廊下,急得直跺脚。

小皇帝在他面前站定,头上的冕毓晃个不停,岑闲眉头皱得死紧,伸手稳住那冕毓,然后才依着礼数向小皇帝行礼,小皇帝却顺着他躬身的姿势将那披风挂在他身上。

还未来得及走远的大臣们都是脸色一变。

虽说岑闲有辅政之责,陛下也向来同岑闲亲近,可长此以往,终归不妙。

岑闲也被小皇帝的举动惊了一下,低声警告说,“陛下!”

小皇帝一点没听懂,只是自顾自将披风带子系好,而后退开。像四五岁的孩童一般勾住了岑闲的小拇指,“岑大人说话算话,好好养病。”

做完这一切,他又疯跑着离开了,一群宫女太监哗啦啦跟着他也跑远了。

礼部尚书摇摇头,气得七窍生烟,嘴里咕哝道:“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而后在对上岑闲的目光之后重重哼了一声,也是拂袖而去。

岑闲轻轻眨了一下眼睛,下了台阶,往朱雀门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这本可能会写得比较慢……【菜鸡抱头痛哭jpg】

悄悄更新……

第5章上京(五)

朔望以为岑闲位同副相,又是锦衣卫的指挥使,府邸之奢华应该是令人咋舌的程度。

当他凭借绝佳的轻功如过无人之境进到岑闲的府邸,在看到府内之景之后,他的确咋舌了……

岑闲的府邸并不奢华,简洁单调得让人有些意外,素砖白瓦的庭院配着被精心打理的一些花草,倒别有一番文人风趣。那些花草也算不得上名贵,甚至种着几茬不知道在哪里移来的野菊,淡黄色的花骨朵零零落落,顶着萧索的秋风坚韧地立着。

府邸里也没什么人,除了十来个仆役,还有一个头发花白,年过六旬的管事。

朔望摸摸自己长了点青色胡茬的下巴,直觉岑闲似乎和传闻中的那个锦衣卫指挥使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他逛了这府邸一圈,最后猫在了对着正门的一chu檐角,数年来打家劫舍的习惯让他不怎么喜欢敲门进去,不是蹲在屋顶上,就是从窗户那里翻进去,好似不会好好走门。

朔望嘴角叼着一根枯草,百无聊赖,凭着日头来猜测是什么时辰,岑闲是不是应该下朝了。

远chu府邸正门忽然吱呀一声响,朔望应声抬起头,见那老管事迎着岑闲进来了。

岑闲身上挂着件披风,朔望定睛一看,脸上一片空白,嘴里叼着的草掉在了脚上。

这披风上,用金线纹着一条龙!

那是暗纹,被深秋里气势不足的阳光一照,若隐若现,闪花了朔望的眼睛。

朔望看着这一条披风,又想了想之前关于岑闲的那些香艳传闻,顿时眼睛瞪得像铜铃。他痛心疾首地想,当今天子才十三岁!还是个痴儿!岑闲怎么敢啊!

正想着,朔望忽然觉得又一束锐利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眼波流转,瞬间就和目光的源头对上了。

岑闲正微微抬头看他,手上动作没有停,正将披风解下来递给老管事。

金色的阳光似乎也偏爰美人,勾缠缱绻地在岑闲身上镀了层鎏金。

岑闲正看着朔望,无声地做了口型,“下来。”

朔望站起身,从房梁上飞跃而下,身姿矫健如燕,稳稳落地。

岑闲不着痕迹收回自己伸到一半的手。

老管事看见凭空从天上掉下来一个人,吓得老脸一白,差点就要叫人了。小六伸出手拦着他,“纪管事,这是主子的客人。”

纪管事吹了吹胡子,一脸警惕地看了看朔望,确定朔望的确没有什么进一步的举动之后,才拿着那披风退下去。

岑闲对着朔望点头一笑,“走吧。”

朔望跟着岑闲朝着庭院深chu走去。一路上树枯草黄,那野菊倒是生机勃勃地长着。

绕到岑闲居住的小院,岑闲打开门,

领着到桌边坐下来。

房内有早早燃好的炭火,颜色猩红,把整个屋子烘得暖暖的。

朔望嫌热,把外衣给脱下来,耳边响起岑闲冰冰凉的声音:“此次劫人,我与你同去。”

朔望觉着有股冷气顺着这声音爬上脊骨,瞬间觉得不热了,甚至想把那外衣穿回来。

这人打什么鬼主意,朔望心想,不会算计上他了吧?

他兀自给自己倒了杯茶,压了压惊,“指挥使怎么有这雅兴,不上朝陪我去劫人?”

岑闲面对他的质问并不言语,只是碰了碰那茶杯,见茶冷了些,吩咐旁边跟着的小六几句。

小六把红泥小火炉搬上来,在一旁默默煮茶。

朔望挑了挑眉,忽觉这指挥使言语行动,待他似乎不太一般。

但转念一想那绣龙的披风,他又恍然大悟了,觉得这人心中或许只是馋他的身子。

朔望对自己那张俊美如神人的脸还是十分有自觉的。

岑闲不知他心中怎么编排自己,眼神不动声色落在朔望身上,慢条斯理答道:“我不放心。”

朔望轻嗤一声:“指挥使怕我劫人不成,又何必让我过去呢?”

“多此一举,还不如直接让锦衣卫过去劫人。”

岑闲避而不答,素色的指尖点了一点冷茶,在楠木桌上写了江南二字。

“你劫下叶家小姐后,我要你同我一起将她送往江南,”岑闲低声说,“我记着索命门也在江南罢。”

朔望脸一抽,“原是想让我当马夫……你直说便好,我又不会拒绝。”

岑闲眼角眉梢染上星星点点的笑意。

“不过,”朔望敲了敲桌子,“你不上朝么?”

岑闲说:“告假了。”

朔望一想也是,这借口挑不出错,岑闲的身体看着的确不是很利索。

相比于他这满天下跑晒出来的麦色皮肤,岑闲太过于苍白,好似久不见天日一般,风一吹就倒了。

像个药罐子。

不过朔望也没忘了自己在这药罐子手底下吃过亏,对着岑闲的时候心中还是怀着一份甚于面对他人的谨慎。

那头岑闲起身了,小六熄了红泥小火炉的火,不知从哪又掏出来一件灰色的披风,上面还有一圈白色的绒毛,罩在了岑闲身上。

朔望余光瞥过外面的阳光,这深秋的天气虽冷,但还远不到要披着这样的披风的时候。

这指挥使也太娇气了吧……

岑闲雌雄莫辨的脸窝在白色的狐毛里面,对着朔望温和道,“同我去一趟地牢,看看那叶家小姐。”

朔望说:“好。”

他们坐着马车前往大牢,守卫一见来人是岑闲,就自觉放了行,连一句多余的话也没问。

牢内烛火灰暗,狱卒巡行,一路过去朔望看见行刑chu那琳琅满目令人生怖的刑具,神色一暗,出声问走在前面的岑闲:“你们锦衣卫的大牢的刑具,比起这里的刑具怎么样?”

岑闲脚步微微一顿,偏头看了一眼行刑chu摆着的那些刑具。

他很快收回目光:“残忍许多。”

朔望的身子微不可察地哆嗦了一下。

“也是,”朔望勉强笑了一下,“锦衣卫的手段总比这里残忍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