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有些赧然的走了出来,到她身边以后,低头蹭了蹭鼻尖:
“我没见着你,才想出来寻一寻。”
黎莘没答话,只是将头转过去:
“替我解开罢。”
说的正是眼上的红缎。
连越书不疑有他,轻轻一抽那红缎,就将之拉了下来,落在他的手中。
黎莘回了头,眼中泛着细碎的光。
她勾住他腰肢,轻笑一声:
“闭眼。”
连越书下意识的阖上双眸,熟悉的失重感自身体传来,他只觉面前拂过微凉夜风,再睁眼时,已经站在了槐树枝桠之间。
第一眼看清那高度,他吓的一把抱住
了黎莘的腰肢。
黎莘被他逗乐了,就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好笑道:
“怕甚?”
连越书闭了闭眼,柔撑着不往下瞧:
“不,不怕。”
只是心里头有些发虚。
黎莘笑弯了限,就拉了他坐下,又让他倚着树干,免得他总觉着自己要掉下去。
有了依靠,连越书才放心了一些。
他见黎莘眯着眼望天,又是关切,又是疑惑道:
“今日是怎的了?”
黎莘摇摇头:
“无事。”
她只是有些莫名的烦躁,总觉着自己似乎陷进了一个怪圈里。
连越书心知她是不愿多说,也不勉强她,而是转了个话题:
“阿黎,我有件事想问你。”
他咬着唇,小心翼翼道。
黎莘侧了头望他:
“问罢。”
连越书就将心里一直藏匿的疑问说了出来:
“当初,你为何一直护着我?”
这问题他想了许久,都没得出个答案。
他初入江湖时,黎莘似乎已名声在外,可是自己本就是被师傅养大的,也不曾见过师傅下山医治过谁。
倒是有人上山求诊,都被师傅给推拒了。
既然不是师傅于她有恩,莫非是师傅故友之女?
黎莘见他眉心凝着浅浅褶皱,就知他
在胡思乱想,是以她伸出手,轻轻一弹他额头:
“莫乱想。”
她在他脸上掐了一把,“受人所托。”
勉强让系统当次人吧。
系统:【请玩家注意言辞】
黎莘:……你就这时候出现的勤快。
那头的连越书不知黎莘和系统之事,听了这话反而越发好奇:
“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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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莘摇头笑道:
“不知。”
连越书一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黎莘就为他解释了一番:
“他曾救我,”
她说着顿了顿,忽而起了调侃之心,“这是它遗愿。”
系统:【……】
连越书可不知此它非彼他,当下就更为疑惑:
“为何是我?”
黎莘晃了晃双腿,低头笑道:
“谁知晓呢。”
连越书好不容易将心中疑惑问出口,不想不仅没得了解答,反而还愈加不解了。
他面上顿生迷茫之色。
黎莘不想让他在这问题上纠缠下去,否则以他那呆脑子,指不定能想出什么来。
她岔开话题:
“你为何学医?”
连越书正胡思乱想,被她这么一打断,也就没了旁的念头:
“师傅教我,我便学了。”
黎莘又问他:
“可有家人?”
连越书摇摇头,面上多少有些遗憾,却并不感伤:
“师傅将我捡回来,兴许是没了罢。”
黎莘点点头,若有所悟。
话既然说到了这里,连越书也顺着接口下去:
“那阿黎缘何习武?”
他于武艺一事所知甚少,却也明白习武的女子着实不多,能如阿黎一般厉害的,更是凤毛麟角。
黎莘叹了一声:
“忘了。”
可不是忘了么,连个前情提要都不给她。
连越书瞧出了她的失落,明白自己问了不该问的,忙开口道:
“会武之人这样厉害,我也有些想学了。”
黎莘知晓他在安慰自己,便接口道:
“如今已晚了,”
她说着,忽而凑近了他面庞,笑意盈
盈“我护着你。”
月色之下,她眉目轻点柔情,如旖旎水波,让人不觉沉溺。
连越书面上又燃起熟悉的热度,他咽了咽口水,支吾道:
“可,可我毕竟是个男子。”
黎莘再凑近一寸,呼女干拂在他面上:
“那又如何?”
连越书的目光一触及她双眼,就左顾右盼不知该瞧哪里。
说来也奇怪,分明已是亲密之人,他还是忍不住要羞赧。
都怨阿黎生的太好看了。
他这样想,心里却美滋滋的。
“男子,男子当顶天立地。”
连越书双眸晶亮,“合该我护着你才是。”
黎莘噗嗤一笑,又觉得他实在可爰,就仰头在他唇上啄了一口,看他面上的胭脂色蔓延耳根:
“好。”
她应道。
两个人在树上说了许久,直至夜色深沉,黎莘才搂着他跃了下来。
他毕竟一夜一日未合眼,再这么下去,身子早晚吃不住。
连越书有些不舍,黎莘就推着他进了屋子,把他塞进床榻里道:
“我等你睡。”
当然了,她也不介意和他一起“睡”。
但是今日不成,还是得让他养足了精神,才能更好的榨干他。
连越书起先还强撑着精神和她说话,然而躺在柔软床榻上,昨日的疲倦就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黎莘没等多久,他就意识模糊了。
“你头一回,”
黎莘趴在他榻边,指尖滑过他面颊,“救的是何人?”
她随口一问,已经神智不清的连越书听在耳中,还是下意识的回她:
“野……野人……”
野人?
黎莘忍俊不禁,只当他是睡糊涂了,就为他掖好被角,在他额际吻了吻。
好好休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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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越书一夜好眠。
醒来时天色大亮,兴许是昨夜睡得熟了,他竟没有一丝一毫疲惫感,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他看了看四周,屋子里没有了黎莘的身影。
虽然心中已有预感,他却还是忍不住失落。
阿黎总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若是有一日她厌弃了自己,就那么走了,恐怕他也寻不着她罢。
说起来,阿黎也是受人所托才护着他。
心中从来都只有医术的连越书头一回感受到了愁苦的滋味,就那么愣愣的坐在床榻上,面上皱的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