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金武所言,方麟和连越书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若说金武是恶人,他也是为了救自己的娘亲,但因此就要害全村人性命,着实不堪。
连越书问出了关键:
“那男子是谁,又在何chu?”
金武摇了摇头:
“他从未和我说过姓名,我每回去寻他,都是在镇上的青柳巷里,可之前去找他时,他只在院子里留了药,人已经不见了。”
黎莘蹙了蹙眉,对连越书道:
“我去去就来。”
连越书颌首。
她说完就出了门,只留了金武下来不停的对着方麟和连越书磕头,求饶。
方麟生性温和,又是个心地善良的,当下就有些不忍。
连越书提醒他:
“他毕竟害了全村人。”
方麟欲说的话就咽了下去。
一直留他在这儿也不是个法子,连越书和方麟缚了他的手,将他关在了一旁的侧屋里。
临走前,连越书还给他灌了一碗药汁。
事情未水落石出前,金武不能出事,只能让他好好“睡一觉”了。
暂时解决了金武的麻烦,方麟也没了睡意,索性和连越书一同研究起那包药粉。
药粉的具体效用还不知,毕竟金武没来得及投在溪流里,那些村民究竟是染病还是中毒也不得而知。
况且如今村民并不喝那溪流里的水,不知男人为何还要让金武投毒。
纷杂的问题纠缠在一起,让连越书不禁陷入沉思。
长命草,长命草。
这已经是第三次出现了。
他无意识的拨弄着手中细碎的药粉,脑中响起师傅曾教导的那些。
延年益寿……
脑中忽而一个激灵,他猛地站起身,将身前的茶盏都碰倒了。
茶盏里还残余着一点凉水,凉水倒了出来,一路蜿蜒着淌到了他面前那小搓药粉上。
“这!”
一旁的方麟瞠大了双眼。
连越书低下头,见那药粉碰着水,就似立时沸腾了起来,在桌子上咕嘟咕嘟的冒着气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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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熬熬了一夜,及至黎莘赶回来的时候,天色已大亮。
连越书眼中爬了几条血丝,精神却尚可,倒是方霖面容疲倦,看上去多了一丝沧桑。
见到黎莘,连越书忙迎了上去,为她绑上红绸的同时,还对她说了昨晚的发现。
黎莘听罢,不由拧眉道:
“古怪。”
连越书也赞同,既而想起她所行目的,便问她:
“那人如何,还在吗?”
黎莘摇头道:
“人去楼空。”
她赶到那个小院时,里头已经是许久不住人的情形了,想来金武说的没错,那人之前就不在了。
事情发展到这儿,就似陷入一团迷雾,三个人犹豫的工夫,就听那安置村民的屋子里传来一声痛呼。
方麟一怔,立时转身跑了过去。
连越书和黎莘紧随其后。
这间屋子被纱帘隔成了好几chu,每一chu里都躺着一个村民,虽则屋子里常常通风,甫一进门,还是有一股窒闷的怪昧儿。
黎莘掩了掩鼻。
连越书注意到了她的动作,黎莘和他
一样,五感敏锐,这气味普通人能忍受,对他们却太过刺激。
他就罢了,闻惯了各式各样的怪味儿。
黎莘决计是不适的。
他从怀里又摸出一个小药瓶,自药瓶里倒出了一粒丸药,让黎莘压在舌下。
一股子沁人心脾的清凉立时蔓延了她的口腔,冲淡了那味道带来的窒闷感,让她精神一震。
而这会儿,方麟已找到了那痛呼的来
源,是个染病的小姑娘。年纪不过十一二岁,瘦的脱了相。
她此刻面色胀的通红,额头渗着一层密密的细汗。
方麟伸手一触,烫的吓人。
连越书在一旁见了,就伸手拨开她眼皮瞧了瞧,又掰开了她的嘴,喂她吃了一丸药。
方麟刚想阻止,小姑娘已将药咽了下去。
他不觉怒道:
“你怎能胡来?!”
说到底连越书都是昨日才来的,虽然交谈中方麟察觉他对药理颇有研究,可见他未诊脉就随意喂人吃药,心中还是不悦。
连越书平静道:
“这是护她心脉的。”
说话间,小姑娘的神色可见的舒缓了一些,不似方才痛苦了。
方麟稍稍松了一口气。
黎莘看完了全程,心中莫名有些奇怪,但要仔细说出来,她又毫无头绪。
总觉着,自己胸口跳的比往常厉害了一些。
仿佛有什么和自己紧密相连,一丝一缕的牵扯着自己的心神。
她抿了抿唇,默不作声的走了出去。
这个地方,果然让她不舒服。
她深深呼女干了一口室外的空气,脑中却缓缓浮现出她第一天来到这个世界的场景。
她是在山洞中醒来的,醒时身上只披了一件兽皮。
那时的系统为她提供了任务和剧情介绍,同时也交待了她目前的境况。
对于身上那物,系统说清了如何压制和喂养,连带着需要注意的地方都清清楚楚。
但系统从未明明白白的说这是种什么东西。
她在山洞中呆了一年,用来习武和巩固那股雄厚内力,下山后又花了两年时间,去找连越书这任务目标。
现在想起来,她的原身究竟是何人,又是因何死在洞中,被她取而代之,她似乎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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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突然出现的症状,让连越书和方麟忙碌了起来。
虽然目前只她一人这般,他们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好在后来帮忙的村民陆陆续续进来
了,他们有了喘息的工夫,用了些吃食,又一股脑的投入进去。
等连越书缓过劲儿时,已经是晚上了。
方麟回屋子休息,这院子里还有空的,就腾出来给连越书做落脚chu。
他用凉水冲了冲身子,换上衣服,这才觉得身上舒适了一些。
黎莘自上午出门后就一直不曾出现,连越书有些担心,就忍着身上的疲惫,打算出门找找她。
不想才刚走到院子外,就见到了她纤细的背影。
依旧是那一身红衣。
她抬着头,望着面前一株颇有年月的槐树,怔怔出神。
仰起的半边侧脸,晕出模糊的优美轮廓,宛如月下仙子,见之难忘。
连越书不愿打扰她,就只是站在了一边,静静的等待着她。
沉默了片刻,黎莘忽而开口:
“越书。”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来了。
连越书一愣,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