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艳去叫人,苗晓飞已经等不及了,他叫来服务员,问清楚富耀虎兄弟所在的包厢,推门就进。包厢里乌烟瘴气,鬼哭狼嚎,他一眼就看见红肿着半张脸,被迫坐在沙发角落里的罗雁,女人看上去没被进一步欺负,只是嘴角有血,至于包厢里的十几个混混角色,正随着音乐群魔乱舞,坐在沙发里的五六个,正划拳猜枚,喝的不亦乐乎。
坐在中间穿皮夹克的,应该就是高艳说的,富耀虎的兄弟——巩伯仲。
“你他妈干什么的?”包厢里忽然多了个人,群魔乱舞的几个马上停下来,一副“老子天下最大”的样子。
苗晓飞直盯着停止猜枚,叼着烟卷仰脸看着他的巩伯仲:“你是老富的兄弟,巩伯仲?”
坐在巩伯仲旁边的小弟马上站起来,跳上桌子,一脚踢飞酒瓶,酒瓶飞到墙上“哐啷”一声碎裂开来,有人立马关了的士高音乐,踢飞酒瓶的小弟,阴狠着脸,指着苗晓飞:“你特么哪儿来的小杂鱼,三哥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晓飞……”
罗雁是个柔脾气,换成别的女人,被这么欺负,早就哭的梨花带雨,她没哭,苗晓飞冲进来,她担心的不行,这帮人就是地痞流氓,苗晓飞惹了他们,绝不会有好果子吃。
“你是苗晓飞,富哥的兄弟苗晓飞?”
巩伯仲今天刚出狱,高艳和富耀虎给他接风,几个人在饭桌上提过苗晓飞这一档的事,他不是傻子,知道富耀虎跟高艳都看中苗晓飞,况且他在县城还有别的势力,连巩伯仲的小弟都听说过,粮食局副局长和林业局办公室主任、县派出所所长,跟苗晓飞都称兄道弟。
一屋人马上慌神了:“二哥,他路子野的很,不好惹。”
巩伯仲脸色变了变,你别看苗晓飞是个书生,他身上带着山里人的气场,普通学生要是被他们这帮人一恐吓,早吓的屁滚尿流,苗晓飞临危不乱,他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巩伯仲,听说你刚出来,再进去就是二进宫,罪加一等了。”
“我不怕,烂命一条,反正咱们梁子已经结了,大不了同归于尽。”巩伯仲冷笑,马上从后腰摸出一把森寒的刀子来。
“你今天要是捅了我,我保证你这辈子出不了号子大门。”苗晓飞有底气,只要富耀虎跟高艳在,巩伯仲不敢真要他的命,只要不要命,陈卫军那里就不会饶了巩伯仲,县派出所最想逮这种人。
巩伯仲也不怕苗晓飞,他刀口舔血,不是白混的,从桌子上跳下来逼近苗晓飞:“号里的伙食不赖,老子正愁在外边没人耍,正好进去跟兄弟伙团聚团聚。”
“你动手试试?”苗晓飞不怕他,两个人明显杠上了。
按照巩伯仲的脾性,他真敢捅苗晓飞刀子,他刀子刚举起来,高艳带着十多个人冲了进来,她看见巩伯仲对苗晓飞动刀子,又急又气,顿时喝道:“巩伯仲,你瞎了狗眼,老娘的朋友,也是你欺负的……”
嘎达嘎达,高艳踩着高跟鞋几步冲到巩伯仲跟苗晓飞中间,这女人相当狠,抬手一巴掌抽到巩伯仲脸上,冷喝道:“把你的玩具刀给我收起来!”
巩伯仲挨了高艳一巴掌,不怒反笑,阴着脸舔了舔嘴唇:“大嫂,这小子威胁我,我不能给富哥丢面儿啊,我知道,这小子跟富哥和大嫂你有交情,等我捅了他,我再给大哥大嫂请罪。”
他说完,马上要动手,高艳冷眼给背后的保安使眼色,她和富耀虎场子里的保安都配备的有警电棍,两三个保安冲上来,电棍马上到巩伯仲身上,巩伯仲一声惨叫,让电的马上瘫倒在地,抽搐不止。剩下的十来个小弟想冲上来,都不用高艳发话,保安头子马上指着他们。
“谁他妈敢动!反了你们了,敢在富哥场子里闹?一个个都他妈不想活了是吧?”
这伙人马上偃旗息鼓,谁也不敢再往前半步:“大嫂,怎么说二哥都是大哥的兄弟,大嫂你帮外人不帮自己人,是不是太过分了?虽说我们这帮兄弟都是跟着二哥混的,但是见面都喊你一声大嫂,犯得着为了个外人,咱自家人结仇吧?”
高艳冷冷一笑,美艳无双:“放你娘的屁!什么时候县城是你们这帮小崽子说了算的?在富哥的场子里,动老娘的朋友,你们吃了几个狗胆?你们既然全然不把我高艳放在眼里,我这个当大嫂的,就得帮着你们大哥,教育教育你们这帮不懂事的东西!”
不用高艳发话,保安队长马上带人把这十几个从包房里带出去,直接带去了保安室,至于怎么chu理,高艳也不敢轻易下命令,得等富耀虎醒过来。
“妹妹,你没事儿吧?”高艳是个人精,巩伯仲这帮人被制住之后,她先没跟苗晓飞搭话,反倒问罗雁。
罗雁摇摇头巩伯仲他们真没有把她怎么样,否则以她的性格,宁死也不受侮辱。
“巩伯仲这个混账东西,昏了头了,幸亏服务员上去找我,要不然真酿成大错了,臭毛病死活不知道悔改,如果不是老富的拜把子兄弟,我马上叫陈所长来,二进宫,叫他好好在里边再学学做人。”
“算了,好在人没事,不让你跟老富难做,你真把他们搞进去,回头你和老富在县城还怎么混?”苗晓飞说完,带着罗雁跟高艳从包厢里出来,三个人去了楼上办公室。
高艳给两个人倒了茶,又拿出药膏给罗雁祛瘀。
“嫂子,问你件事?”苗晓飞突发奇想。
“你说。”
苗晓飞说:“巩伯仲这帮人,平时以什么为生?”
高艳不知道他打什么鬼主意,冷笑一声说道:“他们有什么谋生手段?巩伯仲刚出来,先前帮人看场子,他们把子兄弟几个里,就属他混的最惨,老富原来想给他划个场子,他有骨气,不收嗟来之食,看场子,一个月赚个几千块,手底下的兄弟连饭都吃不饱。江湖上讲义气两个字,要不是他对兄弟们好,那帮小弟早改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