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巨大工程——就要现场抠出一座芭比梦想豪宅了。
前面的人不快反慢。
“呯”一声,沉闷的响声。
陆微阳不幸整张脸撞上那个刚柔的后背,鼻子剧烈地疼。骨裂、只离他一步之遥。
前面的人回头,烦躁地锁着眉,玫瑰色的红唇上扬到一定弧度:“你想用你的鼻子谋杀我?”
“啊?”陆微阳只知道他嚣张跋扈,不知道他这么中二。
蒋戈才没和他开玩笑,的确感受到箭戳后背的疼痛。
“啪嗒!”男人掏出手铐。
银白色的手拷冰凉地扣住他右手手腕,陆微阳被拖拉着往前走。
“我去,不是,你听我说,我的鼻子真的好疼。”
陆微阳这人对自己的五官有一定的认知,唯一能让他引以为傲的就是长得恰到好chu的鼻子。
“闭嘴。”蒋戈选择用暴喝压制住他的苦苦央求。
富丽堂皇的客厅里还坐着两个较为年长的男女,看到他们进来并且还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目光自然而然地投射过来。
陆微阳收起凶狠狠的语气,脸颊通红,无底自容。
以至于那两老看到的画面是这样的:他们衣冠楚楚的儿子今天牵了一个可爰的糯团子回来。
糯团子眨巴眼,还红着耳朵,娇羞到不好意思抬头。
不知具体情况的蒋爸、蒋妈大眼瞪小眼地交流了一会。
身着旗袍的蒋妈,优雅端庄。胳膊使劲地戳了戳还在懵圈中的蒋爸:“呀!老蒋,你快去沏杯茶。”
“妈,他不喝茶。”蒋戈扶着额头,无奈地把手铐的另一头扣在手上。
怕什么来什么?
“是不喝清茶?那团子想喝什么?可乐雪碧,咖啡拿铁,红茶绿茶,还是奶茶?”
“妈,他不是……蒋戈抓着手铐,威胁地瞄着他。
蒋夫人可一点都听不进去,把披肩的长发,通通甩到脑后:“啊?什么?喝珍珠奶茶?”
陆微阳受不了这过火的热情躲到蒋沛背后,但这种热情和他身边的阿谀奉承又不一样。
原本兴高采烈的蒋夫人愣在原地,拉扯着洋气的披风,咳嗽两声:“这孩子还认生?”
“妈!他不是女朋友。”蒋戈愁的脸红脖子粗,憋了好久,就抛出这一句话。
手铐拉进两人的距离,陆微阳明显感觉到说这话时,他的手都在颤抖。
他在害怕吗?
蒋戈也有害怕的事?
不对,大学那会第一次接吻,他好像也抖的很厉害。
该死的回忆。
“阿姨好,我是犯人。”陆微阳规矩地向前问好,扯动着手铐,“我喝一杯热水就好。”
精明干练的蒋夫人一愣,然后嘴角勾起,凤眸微眯,手搭上他的肩,简短地说了一句:“好。”
站在角落里有眼色的女佣奉上冒着白烟的热水,陆微阳一饮而尽。
心间的绞疼才淡去,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十一点四十分。
上次喝热水的时间是八点四十分,所以尾巴和腿的变化,每次只能维持四小时。
“妈,你给他安排个客房就行。我先去趟警署。”蒋戈接了电话,匆忙地在口袋里找钥匙。
这个案子里死的孩子中有一个家里是官三代,把局里逼的没办法,一家子四口人天天来局里闹。
“哥哥,要死第八个人了吗?”
【yes,这次你要想办法到现场,凶手这次会留破绽。】
【宿主你想办法和攻略对象一起案发现场。】
想办法。
陆微阳抬眸,不经意地思考。身边的人摸索了六秒,瘪嘴说,“你和我一起去。”
“?”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踏破铁鞋无觅chu,得来却不费工夫。
克隆人蒋戈果然比大明星蒋戈好。
“喂,老赵。那个你帮我看一下手铐的钥匙在我桌上嘛?”
黑色长筒靴落在木板上,陆微阳谨慎地与他保持两毫米的距离,蒋戈就是坏心眼的人,只是找不到钥匙了。
一高是市里一家有名的私立高中。
现场的学生乱成一团,蒋戈带着他在人群里挤出一条小通道,青春气息扑面而来。
陆微阳胳膊发酸,一路上都是被他拖着走的。
“是名女尸,身份还在确定中。”
小赵的声音低沉到了极点,脸上的青筋暴起,无奈地将粘满血的手套甩进水池里。
铁锈般的血腥味漫布在破旧的卫生间里,统一的站立便池前横躺着一名女尸。
戴着口罩的实习女警察撩起女孩的裙摆,小心地拍了几张照片,又轻轻地盖上。
蹲在地上的警察刚到,费力地拨开那团头发映入眼帘的不是后脑勺,而是一双惊吓过度的眼睛和已经曲了的五官。
那个警察迅勐地收回手,连拍两下胸脯子,顺了两口气,说:“啊,吓死我了。”
“这就被吓到了?”年长的警察噗嗤一声笑,缓解这紧张可怖的气氛。
“女尸在男厕所?”
陆微阳小声嘟囔,头皮发麻,后背嗖嗖地凉。
那个女尸靠着墙,脸上的头发拨向脑后,正对着他,稍微扫一眼,都能与之深情对视。
“除了温软,剩下的都是女尸,都是在这个位置。”小赵冷不丁地出现在他的背后,手里还拿着一个笔记本。
半晌没说话的蒋戈,突然开口道:“凶手能把头发地缝在她的脸上,怎么会没有留下指纹?”
【自动整理线索中。】
“缝脸上?”陆微更害怕了,僵柔地转动脖子。
仔细一看,那张脸在暗chu看起来完好。头顶的窗户漏光,密密麻麻的针眼和还扎着头发的皮肤。
马蜂窝一样的脸。
【线索:刺绣,精神,人鱼。】
第005章绑架
陆微阳坐在一间没窗户的房间里,神色木讷地盯着桌子上录音笔,余光还能瞥到男人白皙的脚踝。
他脚上的长筒马丁靴换成人字拖,头发湿成一块一块的,不同于亚洲人的眉骨,蒋戈的眉骨偏高,很有立体感。
“你到我身边有什么目的?”审讯室里的灯光白的晃眼,蒋戈看着他,开门见山地问。
陆微阳磨磨牙,妥协道:“我也不想来的,他们送我过来的。”
“谁?”蒋戈问。
“黑市的人。”陆微阳捏着手心,眼神飘忽不定,“好像叫……什么温软?”
一段记忆在脑海里飘过,丑陋的男人厚嘴唇一张一合,叫出的名字是……惠。
这个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对面的警察动作一顿,接着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推蒋戈?”
“我和他没关系。因为……”陆微阳张了张嘴,挣扎了一会,最终垂下头一言不发。
委屈巴拉地咬着下唇,眼泪落在手背上。
他看见那个女尸体,太害怕了。回来的路上,蒋戈非要站在桥边喝水。
系统又不停地在耳边嘀咕、怂恿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