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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安盯了许久,眼睛发涩。
她轻轻扭了扭眼,再一看,血棉签上的棉絮动了动,绥安见状,又挤出一滴鲜血喂养。
她眯着眼,见到细微的线条在动,数量还不少,便又滴入一滴血,如此反复。
绥安闷在房间里两日。
那虫已经肉眼可见,虫的头部是个女干口,腹部看着像水囊袋,指甲盖的长度,却肥得像猪,一个个躺在碗里挤来挤去,看得绥安汗毛竖起。
“系统,这虫养那么大,可以检测出来了吗?”若是不行,绥安就只能真把这恶心的东西含嘴里了。
【根据系统资料翻查,这个虫是血煞虫,是炼丹师用来炼制煞丹用的,血煞虫通过养在寄主体内,女干收寄主的生命力为食,在成长到一定的程度后,通过寄主的血液来炼制煞丹,丹成,服用后可令人增长一到二十年不等的寿命,可持续服用。】
“什么?二十年寿命?”
这种丹药可是对寿元将近的修士来说,极其珍贵,只是如此邪恶的炼丹方式,必定为正道修士所不耻,也只有邪修才会炼这种丹。
【是的,不过这血煞虫养在普通人体内,功效大打折扣,兴许炼成了,最多也只是增长十年的寿命,根据资料记载,这种血煞虫养在妖的体内为最佳。】
“妖?这事难道真和妖有关?”绥安蹙眉,“又或者和淮阳有关,我记得,淮阳因为空灵根,也有服用过煞丹。”
【是的,在男主能够自由驾驭空灵根之前,是服用一段时间的煞丹,这种丹药虽可以持续服用,可日渐累积,体内必定会积攒一定的煞气,会损坏身体。】
“所以他只是吃了一段时间。”她扭了扭眉心,颇为烦恼,或许问一问淮阳,便能知道炼此丹的人是何许人也。
只是,淮阳不一定会说。
绥安想了想,起手一道火焰,将碗里的虫子全部燃烧成灰烬,转身出门,来到澹藴房门口。
不管怎么生气,虫子的事绥安还是得和澹藴交代一句,尤其这事关乎着妖,不容有失。
此时天已黑。
月光照射下,将绥安的影子映在门上,她伸手敲了敲门,耐心等了等。
澹藴似乎不在房里,绥安疑惑,附耳于门前,里头寂静得只有门口灌入的风声:“咦?不在?”
“奇怪,这么晚能去哪?”
绥安本想问一问叶婷,但转念一想,澹藴要是想离开,叶婷又如何能知,她正想回房时,忽然感应到了丢失的腰牌。
“腰牌好像是在附近。”绥安冷眼,这人可真是够胆大的,竟敢拿着她的腰牌明目张胆在城主府门口晃悠,“呵,我倒要看看是何人。”
绥安侧目,看了一眼叶婷的房门口,沉思片刻,还是敲响叶婷的房门,不多久,叶婷开门,见到绥安,没有一丝好脸色。
“何事,快说。”
“陪我出门一趟,就在附近。”
叶婷顿时冷下脸:“你自己去。”
“砰!”一声,房门紧闭。
绥安摸了摸差点被撞的鼻尖,只好自己一人去外面看看,她不知那人是不是淮阳,所以出门时全神贯注,生怕有人从后偷袭。
【宿主,淮阳在附近。】
淮阳的修为低,直接被系统感应,绥安心中了然,便按照系统的提示慢慢走去,发现腰牌感应的方向和淮阳所在地一样,绥安心中顿时起疑。
她脚步一顿,返身回去。
淮阳从树梢跳下,笑脸相迎。
绥安警惕四周,似乎只有淮阳一人,她道:“是你捡了我的腰牌,故意引我出来的?”
“我没有,我一直在附近转悠了两日,都没见你出过府,就是心里有些担心罢了。”淮阳双眼有些没落,看着就像被人抛弃的样子。
对方一说完,绥安和腰牌的感应断开了,她皱眉:“我在城主府,你有何担心?”
“前两日我听闻,在我走后,城主府门口有疫症爆发,所以我担心你,并没有别的意思。”淮阳一叹,“我总觉得,你最近一直在躲我,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因为她成了多余的,每次见二人深情对视,就叫她心中难受,她已经不想在搅合澹藴和淮阳之间的情感,随便二人怎么样。
“我没有躲你,只是我最近开始学炼丹,很忙,没有时间理会你而已。”绥安觑眼思索,或许,她可以套一下淮阳的话。
淮阳闻言,双目神采奕奕,道:“真的吗?那你近日是否有空,我带你出去逛逛,以前你不是一直和我说,想一起逛街看一看那街头表演,尝一尝那摊位小吃?”
额……她早忘了。
“我……也不清楚,到时再说吧,你先把腰牌还给我。”绥安伸手讨要,肯定说道。
“腰牌?”淮阳疑惑,双眼直视着,“我真没拿你腰牌啊!”
她狐疑瞧了一眼淮阳,虽说看着很真诚,但淮阳以往都是痞气的模样,即使扯谎也是一笑而过,如今这般认真,倒叫绥安肯定他在说谎。
“你若不信我,可以给你查查我的储物戒。”淮阳将储物戒取下,递给她。
“好。”绥安挑眉,笑了笑。
查便查,真以为她会不好意思吗?
淮阳呼女干凝滞片刻,还未待他说什么,绥安已经伸出手,眼见她就要拿到戒指时,忽然一道紫影晃过,一把拽离绥安。
淮阳下意识攥拳,收起储物戒。
“三更半夜,你二人为何在此?”澹藴双眼里头有着熊熊烈火,她方才不过出门见见月衣,知道了红衣女子些许踪迹,还未来得及松口气,便发现绥安偷偷见了淮阳。
怎能不叫她恼怒。
“澹宗主莫要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想来问问绥安何时有空,我想带她出去逛逛。”淮阳行礼,低声说道。
“哦?”澹藴将绥安拉在身后,“你怎的如此莽撞,约着安儿半夜追问?若是坏了名节该如何?”
绥安无语,也只有澹藴会这么想,修士之间虽是注重礼节,但并不像普通人那般死板不懂变通,修士本就随时殒命,对于男欢女爰之事,还是相对宽容对待。
“这……是我的不是,抱歉。”淮阳尴尬一笑,心中却对澹藴压人的气势极其不满,终有一日,他会让她低下头,“我这便离去,告辞。”
澹藴拽着绥安回了房。
她的手劲极大,拽得绥安手腕生疼,好不容易,她才将她的手甩开,道:“你先莫要生气,我怀疑淮阳对这次的疫症略知一二。”
“这事我会让萧长老去查。”澹藴反手勾住绥安后颈,将人拉近,双眼对视,感受彼此存在的气息,“至于你,以后待我身边,不准过百米。”
“本来就是你自己先走的,关我什么事。”对于这个要求,绥安并不太在意。
“嗯?”
“我知道了。”二人离得太近,绥安感觉呼女干有点闷,双眼移开,“可以放开我了吗?”
澹藴松手,道:“从今日起,你我便共住一间房。”
绥安睫羽一震。
怎么又住一起,岂不是她做什么都被监视着,很不方便,绥安不情愿,甚至有些恐惧,那晚相拥的梦境可不是想忘就能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