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的体内时,剑身竟然受到了阻力,就像是刺入人的体内收到骨骼,肌肉阻碍,
还能听见剑与血肉相磨的声音,被刺的那个护士并没有流血,只是嘴里吐出黑雾,像是极为痛苦似的捂著腹部倒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悲鸣,渐渐化为一
滩黑水,最後还消失不见。
果然是那家夥杀了值班的护士,阎雅文快步向前方冲去,不再理会身边形形色色的恶灵,可惜另一个护士紧追著,行动速度并不快,但总是在墙
中窜来窜去,让人摸不清她的行动。
他也管不了那麽多,手里挥动著剑,驱赶那些挡在前路的恶灵,剑锋扫过那些恶灵身上时,尽管没有一滴血溢出,穿刺皮肉的感觉还残留在他的
手心,恶灵一波未停,一波又起,相继欲阻断他的去路,毫不厌倦地接受剑锋的洗礼,倒下,站起,倒下,站起,就像是受人控制一般。
突然一个趔趄他差点往前摔去,提起手电筒向身後照去,原来是落单的护士从墙角chu爬出拽住了他的脚踝,眼看自己要被恶灵吞没,长剑一挥,
剑身从护士的天灵盖上刺入,再抽出剑一脚把她踢开。
脚踝上一圈黑印,令他的右腿疼得麻痹,无数双大大小小的手直往他身上窜,丢下手电筒,双手握剑,强忍著被恶灵穿过身体所带来的恶心感,
用剑向恶灵拦腰横扫而去。
又一帮家夥被他击退,可是他身上也负了伤,五脏六腑像是结了冰,让他呼女干也感到困难,没有云滟的帮助,无法驱走身上的黑印以及寒意。
呼出失去暖意的气息,拖起略感无力的身体,阎雅文抖著手捡起手电筒站了起来,迈开步子向前进发。
走廊上归於平静,恶灵大军悄然不见,但弥漫的薄雾却泛著黑色,地板上的水也越来越深,快要漫过膝盖,前方出现微弱抖动的灯光,忽明忽暗
的灯光中,一双金色的眸子投射出无限杀意,犹如攫取猎物一般注视著他。
☆、第一百零九章陷阱
那人踏水而来,金色的眸子从不移开目光仿佛要在阎雅文身上烧出个洞来,三步之遥,他没有任何行动,仅仅注视著阎雅文。
反握剑经,青铜剑挡在身前,阎雅文严阵以待,心中却是半点把握也没有,相机不在身旁,长剑是对方的所有物,尽管对恶灵奏效亦难保对那人无效,况且现在对方正使用云滟的身体,更不可能伤害云滟。
“为什麽……”那人的声音沙哑得令人听不清楚内容,近距离下,那道长长的伤疤更是狰狞。
戒备地看著对方,一刻也不敢放下青铜剑,阎雅文问道:“你究竟想问什麽?”每次都是“为什麽”,到底是有什麽隐情。
两人沈默了一会儿,四周墙壁冷得结霜,护士站就在两人身旁,一个护士倒卧在地上,惊恐地张著嘴,瞪著眼睛,可是翻白的眼睛告诉阎雅文,眼前的人再犯杀戒。
再也没心情跟对方磨蹭下去,他挥剑指向对方:“你杀了多少人你知道麽?”那几个盗墓贼或许还称得上罪有应得,但是这三个护士呢?
“只是为了你……”那人双眼流下黑色的液体,弥漫在空气中的冷雾向他聚拢,夹杂著无数呼喊声,“为何每次与你重遇,你都要以刀剑相待?”
那人找到了躯体活过来了,不再是无意识的喃喃自语,而是能与活人正常对话。
为了他?难道,就像那个最荒唐的假设一般,他就是杀害这家夥的“殇”?!不是,他阎雅文根本没有杀死这家夥,他就是他,即便“殇”是他的前世,也是活脱脱不同的两人!
“你想找的人不是我!他已经死了几千年了!”不一样,根本不一样,正如眼前这个云滟与他所认识的云滟,即使是同一灵魂,同一躯体,但性情不同,记忆不同,一切都不一样,根本不可能相提并论。
何况他的前世,那更是完全不相同。
“不在了麽……”那人喃喃自语,但并没有停下周遭的变化,反倒是更为激烈了,突然,目眦欲裂,不顾身前的长剑厚道:“就算不在,我也不会留你一线生机!”伸出手往阎雅文身上抓去。
阎雅文竖起剑身往那只手重重地拍了下去,那人立刻收回手,被打的手臂上留下一道像是被灼伤的痕迹,剑上的龙纹赫然其上。
“又是这把剑,我定要把你们都毁了!”话声刚落,人就不见踪影,阎雅文总算明白手中剑的来历,这把剑大概就是将对方剜心的凶器吧!
知道这剑对那人奏效,他用起剑来更是得心应手了,把那人一直带身後的恶灵大军一次又一次击退。
但由此至终都不曾再见到云滟,阎雅文在应付黑雾中跑出的恶灵时还不忘提防身後,对於并非能压倒性消灭的敌人,那人最喜欢冷不溜秋地闪出来,从对方的後背将其剜心,加上可怕的移动速度,千变万化的攻击,还有操纵众多喽罗,这个云滟可谓是有著绝对的力量,能克制他的只有相机和青铜剑。
孟青早就算好这一步了吧?要不是他讨价还价,还真的是吃了大亏,随她摆弄!
义无反顾地拔剑相向?面对眼前这个人,阎雅文绝对会这麽做,他要亲手了结所有的事情,让小滟摆脱所有的阴影。
又是身後麽?这家夥果然还是改不了这个习惯!
长剑擦过腰身往身後刺去,熟悉的惨叫随即而来,走廊也恢复正常,阎雅文转过身来,却没有半点兴奋。
“小滟!”抱起已恢复正常的云滟,阎雅文捂著对方不断流血的腹部,“雅文……”哀戚地唤著对方,鲜血从嘴角溢出,模糊了云滟想说的话语。
“别说话……别说话……”抱起云滟,顾不上地上的青铜剑,阎雅文慌乱地在黑暗中寻找著急诊室。
颤抖著双手搂住对方的脖子,云滟满是血花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我与他并无不同……皆为你的死期而来,你我一同共赴黄泉,可好?”收紧双手,他满意地笑了,一瞬间,刺青又再次浮现,脸上的那道疤甚至溢出了血。
☆、第一百一十章从前(1)
如刀的风刮过脸上,阎雅文清醒过来,在漆黑中隐约看到四周挂满了帷幔,身後呼啸而过的狂风把帷幔吹得猎猎作响,从地上爬了起来,捡起滚
落在一旁的手电筒,拂开帷幔向前方走去。
这里大概是他的梦里吧!刚才那人还掐著自己的脖子,现在却身chu此地,自己应该没有死,只是晕了过去了。
照了照周遭的环境,这地方宽广空旷,无丝毫烛火,大柱高耸,四周挂满了帷幔,重重递进,帷幔轻扬间瞥见里头摆放著一长案,一屏风,长案
四脚皆为龙头,屏风则是画满虬龙。
拨开重重叠叠的帷幔,阎雅文在纷乱中好像看到那人呆坐在长案前,若有所思地看著桌面。
他快步穿过帷幔,长案前,谁都不在,绕过屏风再往深chu去,那人的身影又出现在前方,像是一步一步地引导著他。
眼前一点亮光,身影便不知何去,有一阵强光扑来,刺眼之极,他不得不遮住双眼。
琴声断断续续,幽幽歌声随著节拍而来,那稍稍稚嫩的声音咬字不清,略带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