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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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爷跪在地上,双目含泪,凄凉地望着皇上。

皇上不忍心看下去,招招手让几个侍卫把王爷押进天牢,待后发落。

今天也不知怎么的,御书房办公效率格外高,早上刚把人关进去,中午圣旨就下来了。

圣旨上说,端王爷里通外国,逆谋造反,证据确凿,皇上念在于他手足情深,特赐鸩酒一杯,也算是个体面死法。

就在这样的高效率下,正午一过,端王爷的尸身就给装殓好,大张旗鼓的发丧了。

虽说端王爷罪过挺大的,但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生时富贵死后也得显贵,不能随便刨个地方就埋。端王爷的墓在城郊,从他一出生就在造了,现在要住进去也还挺方便的。

与此同时,猫王爷正窝在床上抱着被子睡大觉呢,外面发生的事情他全然不知,直到一声凄厉的丧炮声吵醒了他,才睁开朦胧的睡眼。

二十

太后站在城墙上,望着渐行渐远的送葬队5,心底下一片凄哀。

糊涂!当真是老糊涂了!还当真同意那道人的荒唐主意。

那日老道士对她说,贫道那徒儿一根筋,若不把事做绝了,恐生变故。

所以啊,太后就也真就把事情做绝了,导演了这么一出诈死计。

那道人信誓旦旦地说,只有让他那徒弟真当以为端王爷死得透透的,那才彻底断了他的念想跟他成仙去。等我拿倒霉徒儿了无牵挂成了神仙,王爷还能怎么办呢,这仙凡永相隔的,可不得死了这条心吗?当然,他那徒弟毕竟不是凡人,戏要做的分量十足才能骗得过。

太后也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竟然还真点头同意了,给亲儿子扣了个里通外国的罪名。这下倒好了,直接断了王爷的后路,即便他日王爷又活了过来,这京城恐怕也无他的立足之地了。

太后一想到这里,懊丧地直捶墙,手上被坚柔的石壁划出道道血痕,若要是她知道了老道士给的假死药其实是真毒药,估计就得直接从城墙上跳下去,随王爷去了算了。

然而现在,无论是太后还是皇上,都以为端王爷不过是假死罢了。

而此时,猫王爷一声又一声哀利的丧炮声扰得睡不安稳,索性从暖床上一翻而下,整整衣服正琢磨着去哪打发时间呢,小毛球眼泪汪汪,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小毛球跑到猫王爷脚下,拼命抓挠着猫王爷衣服的下摆,凄凄惨惨地哭叫着,嗓子都沙哑了。

猫王爷把小毛球托到掌心,让他好好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毛球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颠三倒四地喵喵直叫,猫王爷眨眨眼睛,还是听不懂小毛球在讲什么。

最后还是大白解了围,它跑到猫王爷腿旁,喵喵叫了两声,把端王爷被赐死的事情告诉了猫王爷。

猫王爷一听傻眼了,像是被一根大木棒狠狠砸在头上,又像是有谁破开他的胸一把攥着心脏,生生的疼,他顾不上多想,把小毛球往大白怀里一塞,架起云雾就追了上去。

小毛球哪里肯安生待在家里着,迈着四条小短腿也追了出去,大白步步紧跟在他身后。

等猫王爷终于追上了送葬的队5,暗中施法,刮起一阵大风,混乱中,猫王爷偷偷打开了端王爷的棺材。

端王爷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里边,脸色青白,一副气息全无的模样。

猫王爷手指微微颤抖着,慢慢贴上端王爷冰凉的脸,他忍着泪水,还是不相信昨天还好好的人,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去了,手滑到端王爷的鼻下,没有气息,又摸到端王的胸没有心跳。

啪嗒,泪水落在了端王爷脸上,缓缓滑落,像是王爷也忍不住流泪。

猫王爷不死心,想带走端王爷的尸体,让人起死回生的法子世间罕有,但只要有一线希望他还是愿意一试。

只可惜老天爷最爰搅局,猫王爷没想到的是,他的好师傅乔装打扮了一

番混在送葬的队5里。猫王爷的手刚刚托起端王爷,忽觉一阵冷风袭来,他灵敏的侧身躲过,噔的一响,一枚暗器深深没入端王爷的棺材板上。

猫王爷恨得咬牙:“你个老头又来做什么!”

老道士颇为慨叹:“灿灿啊,为师良苦用心你还是不明白吗?成仙才是正途,你和一个凡人纠缠个什么劲呢?”

“呸,”猫王爷啐了一口,“老子喜欢你管不着!”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啊,你说我管得着管不着?”老道士依旧那副笑容可亲的模样,看在猫王爷眼里却是极其可恶的。

“老子成不成先究竟关你什么事,识相的最好让道!”猫王爷是气急了,亮出尖锐的利爪对着老道士。

老道士还是那么云淡风轻:“好徒儿,话可不是那么讲的。你若成仙也算是圆了我一份功德,于你于我,都是好事一件。”

“道貌岸然!”猫王爷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来。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这点道理你总是懂得吧,我的好徒儿?”老道士走道棺材旁,一手盖在端王爷脑门上,“你要是乖乖随为师走了,为师给你的小情儿留个全尸怎样?”

“人都死了要个全尸有什么用!”猫王爷作势要夺过端王爷。

老道士冷笑一声,正欲动手,却眼前一花,鼻尖狠狠一疼。

原来小毛球跟着他爹爹追了过来,一着急,踩在大白身上,扑到老道士脸上狠咬一口。

老道士一分心,猫王爷趁机抱着端王爷的尸体跑了。

二十一

老道士拂尘一扫,把小毛球扫了老远,摔在地上后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大白冲上去拦在小毛球身前,炸起毛压低身子对着老道士低低地怒吼。

老道士摸摸鼻子,对着一大一小两只猫毫无兴趣,一转身,追猫王爷去了。

猫王爷抱着端王爷一口气跑了十多里地,在城郊一chu小湖泊旁才停了下来。他小心翼翼地把端王爷放在草地上,让端王爷的头枕在自己腿上,用手轻轻把端王爷被风拂乱的发丝抚到一边。

春水碧绿,暖风轻轻吹过,泛起涟涟微波,几只色彩斑斓的湖边翩翩缭绕在两人身旁。

猫王爷细细地端详着端王爷苍白的脸,恍惚觉得自己从前大概从未好好地认真地看过他,端王爷的眉眼是他熟悉的,但此刻的神情却是最陌生不过。

猫王爷的手抚过端王爷冷冰冰的脸庞,自相识以来,猫王爷还未曾见过他对谁如此冰冷过,指甲的凉意似乎顺着经络而上,一直凉到他心里。

为什么偏偏是对我……猫王爷的泪水滑落下来,滴在自己的手背上,端王爷听不见他无声的责问,依旧那样一动不动地躺着。

曾几何时,猫王爷也会这样为一个人失魂落魄,想他独行修炼的那几百年,占山为王,称霸一方,以为最是逍遥快活不过,却始终还是比不过于他相识相守的短短数月。

世间七苦,最苦不过爰别离。

从今往后,独留自己一人活在世间,那该有多么孤独啊。

猫王爷思及此chu,把心一横,从丹田chu缓缓提出自己的内丹,低下头贴上端王爷的嘴唇,渡了过去。

随后赶来的老道士正巧瞧见了这一幕,大惊失色:“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