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节(1 / 1)

窃尽光阴+番外 沈病娇 1222 字 2021-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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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一下,”唐苏颐难得认真,一番权衡后才开口,“令太保是不是被关进天牢了?”

“原来是这事啊,”唐誉叹了口气,“那是当然的,怎么了?”

“可他没有谋反。”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唐誉道,“当初是你跟爹说令太保与迟将军合谋造反的,而且令太保已经认罪了,你这又是为何。”

唐苏颐低下头,抿抿嘴又说,“但是他最后还是没有造反啊。”

“所以呢?”

“难道就不能向皇上禀明情况么?”

“你要说的就是这个?”唐誉说,“证据确凿,你莫再追问这些。”

“爹……他其实没那么危险,也没那么坏……”唐苏颐有些语无伦次,他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还要纠结于这些,当初答应父亲去暗中调查令景然谋反的证据的也是他,让父亲上奏的也是他,最后终于将令景然擒获的也是他,那还有什么好去后悔的,都走到了这一地步。

“礼延,你想说的不是这个。”唐誉再清楚不过自己这个儿子了,于是等着他说出真意。

“我想救他。”

听到这个回答,唐誉先是一愣,随即说道,“不行,而且我也不准,皇上也不会听那些说辞的。”

“我真的不想他死,”唐苏颐几近哀求,“爹你跟我一起去见皇上成么,礼延求你了。”

唐誉皱了皱眉,“他的生死跟你又毫无瓜葛,你干嘛去替一个反贼求情。”

“我喜欢他……”唐苏颐心一横,又重复了一遍道,“因为我喜欢他。”

“你……”唐誉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这个答案,一时气急,挥手就给唐苏颐抽了狠狠一耳光,“孽子!”

唐苏颐站着一动不动,唐誉气不过接着又扇了好几掌,“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

“我喜欢他,我真的喜欢他,我后悔了。”唐苏颐固执道,“爹,求求你,去皇上面前说说情吧。”

“礼延,你给我听着,令太保这一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你不准再提,还有,不想被我赶出家门就忘了你之前说的话。”

唐苏颐沉默了,于是不再顶嘴。

唐誉着实受了不小的刺激,指着外面的庭院,“你今晚就给我跪在那里,今后不准再东游西荡,我会去找人介绍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来给你当正室。”

“爹,我不会娶的。”

“你再说一遍?”

“我不会……”

“给我滚出去!”

唐誉看着儿子一步步退了出去,然后规规矩矩的在庭院跪好,看不到半点埋怨神色,倒有种莫名其妙的坚定,唐誉喝了好几口茶才慢慢平静下来,他想一开始就不应该让唐苏颐去接近令景然,果然是引火烧身,引火烧身啊。

之后的几天唐苏颐将自己锁在房间里闭门不出,滴水不沾,粒米未进。

躺在床榻上,每日每夜盯着房梁发呆,任谁来敲门都不理,唐苏颐一直盯着同一chu地方看,直到眼睛发涩,随后感觉有些湿热液体自眼眶溢出。

闭上眼就看见那个人的脸,睁开却又什么也看不到,视界模模糊糊的一片。

既然如此,还是闭着眼睛吧。

“令景然,你可害死我了。”唐苏颐自说自话,惦念着那个人,脑海中全是他。

一见钟情这种事情向来是唐苏颐的强项,最开始以为自己能够全身而退,不就是看上对方了么,接着身体交合,再然后……

再然后才发现他们之间并不只是情欲这么简单,玩得过头竟然连真感情都赔上了。

不如不遇倾城色,不如不遇知心人。

纵然知道希望微乎其微,唐苏颐还是来到了大殿上。

皇帝促狭起眼睛,“唐苏颐,你这次立了大功,你想要朕如何奖赏尽管开口。”

“臣什么也不想要,只求一件事。”

“哦?说来听听。”

“令太保他是清白的,他并未参与谋反,臣想请皇上三思。”

“就为这事?”皇帝看着唐苏颐,说道,“令景然自己都承认与迟礼勾结了,只不过一个谋反失败,一个谋反未遂,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臣……”唐苏颐想他还真没什么好说的了,“无话可说。”

“令景然明日chu决,是你擒的他,朕让你去监斩,如何。”虽是商量的口吻,却是肯定的语气,无疑是命令。

唐苏颐知道拒绝也没用,便跪了下来,叩头谢恩,“谢皇上,臣……荣幸之至。”

“没事了就退下吧。”

唐苏颐一动不动,依旧把头伏在冰冷的地砖上。

“朕让你退下,没听到么。”

“皇上恕罪,臣其实还有一事相求。”

令景然闭着眼靠在天牢潮湿的墙上小睡,只听得有细碎的脚步声,他睁开眼就看到有个模模糊糊的影子蹲在外面。

被吓了一跳,仔细看才发现是唐苏颐。

“你来干什么。”令景然淡淡的问道,其实也没想从他口中得到答案,难道期待他说“我来看你死没死”?

“来救你呀。”唐苏颐笑道。

“你拿什么救?”

“拿这个,”唐苏颐不紧不慢的从怀里掏出一串钥匙,在令景然面前晃来晃去,“你该不会是忘了我干哪行了的吧?”

令景然心道你还真把自己的职业当成小偷了,于是也跟着笑,然后笑着笑着就醒了。

是个梦。

不过总归是梦到他一回,也了了桩心事。

而真睁开眼时,唐苏颐的确是蹲在眼前的,令景然听见他说,“我想你了所以就来看看你。”

“准备看多久?”

“不知道。”

令景然没再说话,接着唐苏颐又没头没尾的说了句,“我监斩。”

“哦。”算是回答。

“怕吗?”唐苏颐回忆起刚见到令景然时,自己被打得只剩一口气,那时令景然也是这样问道,“唐苏颐,你怕么。”

令景然无所谓道,“我又不是你。”

唐苏颐觉得自己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倒是有些诧异他竟然也记得。

“也对,”不知过了多久,唐苏颐才接着说,“所以我会怕,我会疼。”

令景然抬头看他,唐苏颐一副似笑非笑,又似哭非哭的表情。

想起唐苏颐曾对他说什么百般情意皆是笑,可如今倒是哭的本事增加不少。

令景然不喜欢他哭的样子,难看。

更主要的是自己也会难受。

这一辈子挺遗憾的。

不但没有将那狗皇帝杀了,还落到这般田地。

果然遇见唐苏颐就没好事。

大概光是遇上他,就花光了所有的运气。

静默间令景然看到唐苏颐微微仰着头,他觉得好笑,想对他说别装了,眼睛都红成那样谁都知道在哭。

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可光是有这样的想法,就让他觉得自己再也回不到当初那个对什么都冷漠淡然的令景然了。

眼前这个拼命忍着眼泪的人,成了牵挂。

那么多遗憾的事情中,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