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要是没有他,我的希望至少还大一点。”
“阎清,还记得刚上大学那会儿,你小子隔三差五地跑我这儿来,晚饭在我这解决也就算了,非说你们学校的图书馆氛围不好,赖到关门再走不算,还柔是要陪我回宿舍坐会儿,坐就坐吧,每一个室友你都贿赂了一通,还要凑一块儿喝酒打牌,只差在我这留宿了。后来,终于有一天,过了门禁时间,你小子想出去就只能爬墙了,结果技术不过关,被保安给逮了。最后还是你哥半夜里来把你给揪了回去。”
“早知道后来会发生那么多事,我就不该介绍你们认识。”
“后来你哥来的机会就更多了,替你把书捎过来还,或者顺道带点吃的过来。他那时候来的时候从不提前通知,轮到我上课,就站在走廊上等,那时候他抽中华牌的烟。”
“早知道他对你这么殷勤,我就不该托他办事的。”阎清又苦笑了一声,一口闷的酒是辣的。
“第二个学年我想买台电脑,你非说你哥有认识的朋友,他把我的钱拿去了,第二个月就拿了台当时最好的笔记本给我,顺带还多了五百块钱。你哥说拿我的钱去股市里转了一圈,有了一点蝇头小利,所以分一点给我。”赵默托着下巴,回忆越往深里说,就越有回味。
“早知道你喜欢有钱人,我就该改学商科,子承父业的。”
“后来他不是也一样没有继承家业,自己创业的感觉总是不一样的,只是你哥一向有这方面的天分。可惜好景不长,再近的朋友也总是有靠不住的时候,你哥的生意被合伙人败了,他向来心气高,又少言寡语,结果真的出了事。”
“人没砸死已经是万幸,当时他自己也懵了,开了车就跑了……只是没想到,最后逮住他的人竟然是你罢了。”
“当年我也不过是个小警察,出外勤能遇上这样的事只能说是不幸。我连他们在抓谁都不知道,到现在我还记得你哥从那烂尾楼上跳下来的情形。他爬起来就撞上了我,就那么淡淡地看了我一眼。”
“那时候我就说过你够狠,无论如何……他是想你放他走的,就算最后的结果一样,落在你手上……滋味总是不好受的。”
“也许吧,但对我来说,已经是过去时了,十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是啊。”不知是不是喝多了,阎清半趴在桌上,手指晃晃悠悠地指着赵默,“来……陪我喝一杯,就一杯。”
“你喝多了,一会儿连飞机场都摸不到了。”赵默挪走了他眼前的那瓶红酒。
“你他妈的……就是那么不听话。”阎清还是伸手去要,“每一回喝得烂醉的都是我,每一回掏心掏肺……说实话的……都是我……你他妈就不能跟我说一句真心话么?”
“你想听什么?”
“你知道的……你明明知道的……”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娘们。”
“是……我是……窝囊……十年了,我连个人都……留不住……”
八点刚过,赵默把半醉不醒的阎清拽了出来,那家伙靠在他肩上就似一滩烂泥般无赖。
赵默一边照顾他,一边费劲地从裤兜里掏手机。
阎清用手拍开他,嘟嘟囔囔的:“干吗呀?”
“替你打电话叫车去机场。”
“去他妈的飞机。”电梯门开了,阎清倒来劲了,揪着赵默进去。
门刚关上,就从背后抱得结实。
赵默愣在那:“每次耍酒疯,你都玩这一套,还有没有更新鲜的?”
“赵默……我不想走,我一点都不想走。”
“……”他的眼睛望着显示屏上一点点变小的数字,有那么一些呆滞,“要来不及了。”
“我十年都等了……还有什么来不及的……”
“……”
“赵默,我再问你一遍,一遍就好,你回答我,我就死心。”
“你说。”
“你到底……有多讨厌我……”
“……”
最后,赵默只从他的口袋里找出了车钥匙。
阎清的脑袋着到车座的时候,已经彻底睡过去了。
把人扔上了车,赵默这才安心地在驾驶座上坐稳,然后不经意地笑了一下。
回头看他,睡得踏实。
他摇着头,笑自己傻:“傻瓜,早知道你真得这么傻,当年我就不该陪你一块儿爬墙的。”
“赵默,听见了么,阎清那小子要出国?”
赵默恍惚地从书里抬起头,一时木讷。
“喂,不是吧,人都傻了。”江宪狠狠地拍他的肩,“至于这么失魂落魄么?”
赵默牵强地笑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跟他背对背坐着的阎清。
“恭喜你。”结果,他只说出了这么一句平淡无味的话。
阳光底下的秦皓朝他扔出一卷口香糖,半开玩笑地道:“赵默,往后你要再想跟人练身手,恐怕只有找阎清他哥了。”
赵默低头转着笔:“本来嘛,他就是个托。”
江宪起哄地笑了起来:“看来阎清说你喜欢他哥,还是真的了?”
那一年,赵默二十一,阎清走的那一天,他没有去送他。
因为在他心里,他便从未离开过。
☆、番外之《清白》(一)
作者有话要说:
这天真是说变就变~~~感觉这篇长一点的番外写着写着,便从春天写到了夏天。第一次构思的东西在写到2/3的时候发现感觉很不对,我是不喜欢改的人,所以索性清零重来。
每一次写完一个故事,都觉得仿佛活过一次不一样的人生。他们代我笑过,哭过,走出去看过这个世界,而我却一直还在原地。
我是一个不会讲故事的人,所以,对于那些情节的狂热者来说,我注定不是一个好作者。
然而每一次,我想说的不过只是那么一丁点。
好了,言归正传。
番外里借用了我上一篇作品中《像你这么好》中的一个人物,由于某些原因,没有在红jj贴过,所以,感兴趣的朋友可以移步:
《烟然》番外之《清白》
(一)
后来,余一然回想起来的时候,第一次听到霍启森这个名字,恐怕、大概、可能就是在秋天刚要过去,冬天到来的那一阵。
起初没在意是因为真的没在意,往后,这名字一而再、再而三的从江宪嘴里蹦出来,不分场合、随时随地,余一然终于是踏踏实实地记住了。
说起来,自从谢程飞跟着他家属去了欧洲以后,余一然便觉得自己身chu亚欧大陆的最东头颇感寂寞潦倒。有些话终究是没法跟惺惺相惜的老混蛋说的,比如感情问题,比如自己心头那点鸡毛蒜皮的小纠结。真要是说开了,徒增烦恼还是次坏的,无中生有才是致命的。
阎清穿着白大褂吊儿郎当地靠在椅子上,身后头的冬日阳光照出神圣不可侵犯的光环,第一句话吐出口,余一然就后悔了。
“你说的这点事,一点都不足为奇。老江毕竟是上了年纪的男人了,这方面不行也是迟早的事儿。”
余一然立马卷袖子收拾自己带来的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