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宪又指了指他的胸
“……”赵默知道在这个问题上兜不过他,索性调转枪口,“余一然到底心软,这才多久,就放你过关了。”
“因为他想我不比我想他更少。”
“的确,这么难都扛过来了,还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赵默拍了拍他的肩,“还有个消息想听么,关于秦……”
“赵默,相忘于江湖的故事已经结束了,人们都已经换了频道了。”
赵默欣然一笑:“既然如此,万事太平,也算了我心愿了。走了。”
江宪没道别,等上了车了,才想起来什么把人给叫住:“赵默。”
“什么?”他回头。
“一个人喝闷酒伤身。”
赵默笑了笑:“我知道。所以,这不得回去看看他还活着呢么。”
首映礼结束得比预想中晚,亏得李导演善解人意,和观众的互动以后便放人了。谢程飞为了台上这一小会儿的过场,身心都紧绷了许久,这才有机会上了趟洗手间。苏孟昭换了衣服就在走廊上候着。
突然,边门被人推开了,苏孟昭惊了一下,看清是余一然的时候,才松了口气。
“还以为是来暗算程飞的呢。”
“大明星,给签个名吧。”余一然屁颠颠地递上纸币,一脸殷勤的笑。
苏孟昭接过去,留下一个漂亮的签名:“你学江宪倒是惟妙惟肖,装粉丝,假得我牙酸。”
“你怎么能对千里迢迢赶回来捧场的初恋男友这么冷漠?”
“……”苏孟昭忍不住笑,“你怎么就不能出息点,一走了之,让那老家伙惦记你一辈子?”
余一然愣了一下,忽然认真起来:“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觉得呢?”
“你都不了解自己,我怎么可能懂?”苏孟昭靠在墙边,略作思考,“但非要敷衍,也未尝不可。”
“听说过一种说法么?”
“什么?”
“太多的甜腻让人厌倦。”
“还有呢?”
“所以我们最爰的人是给我们痛苦最多的人。”
“……”余一然忽然笑了笑,“人类真是天赋异禀。”
“我也这么想。”
“什么时候走?”
“下周,已经为了首映延期了一个月了。”
“记得别一走了之了。”
“我不如你这么自由,程飞和我一起。”
余一然挑了挑眉。
“他的调职申请下来了,会在法国至少待两年。”
“靠,他真是个无赖。”
“你说谁无赖,还是我听错了?”谢程飞从洗手间里出来,嘴角一丝诡异的冷笑。
时间是熬不住的寂寞。
江宪在车里待久了,几乎是要睡着。余一然打开车门,扔进来一瓶牛奶,下了最高指示:“下车。”
江宪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被拽了下来,等他在副驾驶座上坐稳了,余一然这才给了好脸色:“知道你这些天没睡好,把牛奶喝了,乖乖给我睡觉,别打呼,影响我知道么?”
老混蛋乐不可支:“想什么呢?我要是睡着了,一会儿到家了怎么办?”
“怎么办?把你给拖回去,拖不动就背,背不动就抱。”
“你把自己当什么了?”
“你把我当什么,我就把你当什么。”
“余一然……别对我太好,我会变得越来越坏。”
“那就让我看看,这辈子,你究竟,还能坏到什么地步……”
江宪坦然地笑了笑:“放心吧,不会辜负了你的。”
-正文完-
☆、《烟然》番外之《不散的宴席》
晚上六点,天还不见黑,阎清坐在海鲜酒楼的包厢里,讷讷地盯着手表发呆。
时间过得匆忙,阎清一筹
莫展地叹了口气,却不是担心九点的飞机赶不上。
赵默是不习惯迟到的人,果然,分针刚刚压过整点的时候,包厢的门推开了。
人到了,阎清忙不迭地站起来相迎,从窗口这一路走到门口,揣着满腔激情冒冒失失地绊了一张接一张椅子。
赵默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没给面子接下那迎面而来的拥抱,气定神闲地在桌边坐下。
阎清也笑得殷勤:“就怕你舍不得我走,干脆过了点再来好让我误了航班。”
“我们认识那么多年,我什么时候耽误过你?”赵默来得急,回去换了身衣服再骑摩托过来,免不了还是染了暑气。
阎清见他要喝水,又殷勤地亲自为他斟茶,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赵默胸深v领。
赵默到底是火眼金睛,逮住了他的小动作不放,阎清赶忙澄清:“我真心觉得,你穿这样的衣服好看。”
“好看?是好方便你看吧?”赵默一半揶揄,还没把话说尽,有人在外头敲门。
阎清清咳一声,人进来了,还带了一束特别夸张的花,送到赵默眼前。赵默皱了皱眉,取了卡片看了一眼,接过去放在了一边。对上阎二少的目光,意味深长。
菜紧跟着就上来了,赵默扫了一眼,倒都是他喜欢的。还没来得及吃,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自己面前的盘子上已经堆满了剥了壳的蟹腿、肉粉色的虾子和沾了柠檬汁儿的生蚝。
赵默从来不跟阎清客气,十多年了,就没客气过:“你怎么不吃?”
阎清又闷头喝了一口白葡萄酒:“不知道,一想到下次跟你这么面对面地吃饭不知得什么时候,这儿就堵得慌。”
赵默看着阎二少指了指自己的胸嘬了一口柠檬汁:“那你岂不是经常得堵得慌。”
“……”阎清苦笑一声,“你就不能说两句好话,说舍不得我走,哄哄我也好啊。”
“要是我说这样的话有用,当年你是不是就不会走了。”赵默低头用刀子把龙虾给划开。
“是你不愿意跟我一块儿走的。”
“是啊,说到底,我们就过不到一起去。你想往东,我就爰往西。”赵默把龙虾肉分成小块,阎清还真以为是为他准备的,刚伸出筷子去,赵默便把食物给送进了嘴里。
“你就不想去看看他?”
赵默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轻描淡写地问:“是啊,也不听你提起他,你哥这两年还好么?”
“他结婚你是收了帖子的,再过两年,孩子都该能打酱油了。”
“那就好。”
“好什么?”阎清把剩下的那点酒一饮而尽,杯子砸在桌上的声音响得尖锐,“要是当年是他要你走,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了?”
“你觉得有可能么?”
“你又到底有多喜欢他?”
“每个人年轻的时候总有那么几段不靠谱的历史,不然现在岂不是就没有谈资了?”
阎清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因为我哥,你才不讨厌我这么经久不衰地缠着你。”
“你说呢?”赵默扬着嘴角,“其实你们哥俩真是像,只是当年你跟在他屁股后头就越发显得天真。”
“所以我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