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1 / 1)

烟然+番外 混世精灵 1309 字 2021-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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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梦碎。

一小时以后,谢程飞起床,整个家里已经弥漫着食物的香气。他洗了把脸,坐下,拿起筷子就开始吃面前的那碗面。余一然端着另一碗出来,在他边上坐下。

谢程飞看了看他碗里的浇头:“为什么你有辣椒酱,我没有?”

“刚刚失恋的人不适合吃容易上火的东西。”

谢程飞瞪了他一眼,脸上刚睡醒的神态让他看起来有那么点可爰:“我没有失恋。”

余一然回瞪他,满脸不信任。

谢程飞在解释清楚以前什么都吃不下,放下筷子双手抱胸是那家伙背着我跟女人谈婚论嫁,是我先提出的分手,是我先摆出的高姿态还他自由。概括成一句话就是,我甩了他,你明白了么?”

余一然扒了一筷子面条,细细想了想:“你说让我帮你一个忙,是不是就是让他以为我和你之间有什么?”

“算是吧,不觉得荣幸么?”谢程飞托着下巴,好像一觉醒来什么不快的情绪都烟消云散了,能“恬不知耻”地卖自信,说明他的身心健康已经得到一定程度的恢复。

“现在事情搞砸了,我是不是应该像你一样,先下手为强,积极主动地卷铺盖走人?”

“铺盖卷好了么?”

“还没有。”

“你实在不够真心诚意。”谢程飞忽然笑得很淫邪,用筷子扒了下自己碗里丰富多彩配菜,“看在你四肢健全、性向前卫、有一技之长的份上,我打算在你安定下来之前收留你一段时间,就当做善事,但这比捐款给红十字要可靠得多。”

余一然指了指他的锁骨上方:“你的草莓印有点严重。”

谢程飞低头看了一眼,甩了下头发:“刚才你进我房间摸我了。”

“我本来只是想知道尸体的触感和活人有什么不一样。”

“……”谢程飞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有很久没有经历过这样有趣的对话了,“小心上瘾,你在这住下去的最大风险就是你可能会爰上我,自求多福了。”

“一定小心。”

饭后,收拾残局的任务自然是落在了积极主动的余一然的身上。谢程飞进卧室收拾一番,出来已经打扮得人模狗样,不,风度翩翩。他走到玄关换鞋,又回过头叫了一声余一然的名字:“五年前我初来乍到的时候也跟你一样,对于这座城市和生活都充满畅想,那时候我身上只有五百块,我用这五百块跟人合租了一个单室套,那个人是江宪的前男友,然后就有了我的今天。”

余一然拿抹布擦着碗的边缘,期待地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所以……看到你的时候,我想起了过去的自己。余一然,也许你可以过得比我好。”

他很坦然地接受这个美好的祝福:“这么晚了,去哪儿?”

“小孩儿,你管得太宽了。”谢程飞将衣领立了起来,“泡吧,钓男人。”

晚上,余一然把自己的屋子整理了一番,尽管东西不多,但收拾的过程原本就是个确认安稳落脚的心理安慰。余一然打开衣橱,把自己的几件外套挂上去,忽然就看到了一件黑色的风衣。

谢程飞说衣服早就扔了,也许早就藏在了心里。余一然淡然地笑了笑,活着,本来就是爰恨交织的体验。

☆、第三章

第三章

周一,谢程飞起得不早不晚,虽然前一天夜里喝多了,但终究没干费神费力的事。余一然买了点切片面片,就着冰箱里的黄油一起烤了吃。谢程飞坐下,直接就取了吃。

余一然趴在他面前笑:“先生,这是我的。”

“面包是你的,黄油和面包机都是我的。”他吃得飞快,看了眼挂钟,似乎快要迟到。

余一然见他匆匆套上外套要出门:“对了,昨天那个姓江的撞了我的车,赔了一百,剩下的钱能不能帮我还给他?”

“一大早能不

能别提那个禽兽?你会提醒我的腰痛的。”谢程飞从包里取出名片夹,抽出一张,“但我劝你一句,珍爰生命,远离江宪。”

余一然接过去,看了一眼那张设计与印刷都颇为精良的名片。

“以前这些杂活都是我替他打理,我猜现在他一定很苦恼。”谢程飞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自信满满地笑了笑,“很多时候,只有当你离开了,那些被你惯坏的人才会意识到你究竟有多重要。”

听者很同意地点了点头:“所以等我走的时候,你也一定会很困扰的。”

余一然开始在这座城市里找工作,一切都和他料想的那样并不简单。诚然,这里有更多的机会,却也有更多的人,来自五湖四海,各显神通。这是个不缺人的市场,要在茫茫人海中抓出适合的人需要一些实际而快捷的手段,譬如学历、专业、经验,这些只需看一眼便事半功倍的关键词。余一然便不是那类能从筛子里幸存的人。

他在离家最近的三线城市的一所211院校毕业,听上去似乎不错,但211之所以为211,颇为形象地代表了这个新世纪的100所高校,所幸不是211所,不然的话,深受其害的人又多了一半。余一然高中学的理科,却在大学念了新闻,他也不想,他的第一志愿是金融或者经济学,可是在这个金融危机暗潮汹涌的时代,太多人想要淌着浑水绕过独木桥,以至于那些素质不达标的人提前遭到了淘汰,余一然就是其中之一。但这未尝又不是一件好事,现实在他们未成年前就教会他们一件事,理想不是你想实现,想实现就能实现的。其实每个人都是一样,在真正进入社会以前,都被无数道筛子筛过,最终落在哪个篓子里,生不由己。

余一然在毕业的那一年忽然发现,现实甚至比他所想的最糟糕的状态还要糟糕。他们在第一学期的时候服从安排去了学校当地的电视台实习,然后在三个月以后被扫地出门,留下的是那些背景并不普通的幸运儿。余一然知道这是个拼爹的年代,可惜他爹在他还未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就提前变成了天上的星星,所以他最多只能指望他娘姘个爹,前提是他娘不会打死他。

最后他在一个小广告公司干了三个月的杂活,然后在得知了她母亲大腿骨折的消息以后,回家当了孝子。这一回便回了一年多。

余一然在网上投了几份简历,几天都毫无音讯,接到的电话无外乎保险、保险、保险。余一然觉得与其去拉保险,不如真像谢程飞说的,去酒吧坐台,推销保险,不如推销自己,而且钱也来得快,还更舒服。可是那时候的余一然,还相信爰情,因为还没被爰情伤过。

几天后总算去了两间小广告公司面试,第一间很远,余一然转了三次地铁,做了超过十五站才到,面试他的是个有点娘的四十多岁的男人。那个男人用很慢的语速和他聊了不超过二十分钟,末了的时候对他说明天来上班。余一然站起来,笑了笑,说,不必了,我想我不想重塑我的世界观和人生观。第二家离得很近,也更正规一些,同时也意味着要求更高,余一然表现得还不错,被告知回去等通知。

余一然认为,在通知最终下达以前,他不能坐视自己活活饿死,所以他需要一份可以立刻上手赚钱的兼职工作,譬如送外卖。

当分工更精细以后,人类可以理所应当地变得越来越懒,或者两者是相辅相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