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pdos字数:28698
第一章
括苍山是江南名山之一,山势雄拔陡绝,峰峦叠障。山上长年云雾缭绕,山间小道自白云深处旋绕而下,胜似锦带飘舞与碧海、蓝天相映,正是「身缠丝绢半遮脸,娇娜异常惹人爱」的一派山海奇观
括苍派也在江湖上甚有名气,虽然是属於南拳中的一支,创派不过区区二百年,但百余年前东南大侠易寒秋创下「正七反六偏十三」的武学以后,一时间好生兴旺,虽经数十年前那场浩劫,但再经上代掌门陈再龙将本门发扬发大,收下七个好弟子,人称「括苍七英」,尤以掌门人陈绍祖手下掌脚功夫甚是了得,年纪未满四十年,宝光掌、凝真剑已在江浙一带堪称一绝,隐隐有陈再龙当年之势,妻子段青虹的芙蓉六连手也曾横扫浙东。今日正是括苍山开派二百年之际,江浙一带的武林人士无不慕名而来,邻近的天目、天台两派更是由掌门人带着十余名的弟子前来道贺,只有雁荡派掌门林宇因有琐事缠事,只派了数名弟子前来。
括苍派位於仙居城外数十里,中为一幢建筑雄伟、极为宽广的大厦,四周亭台楼阁、雕樑画栋,极其辉煌,最前方是个能容纳数百人的练武场。天目派掌门清松道人虽是出家人,也不由讚歎括苍派经营有方,不由拍了拍括苍山掌门陈绍祖的肩,说道:「陈老弟,你们括苍派这屋子可真不错,比老道的西天目八仙观强多了!」
陈绍祖笑道答道:「道长居住的西天目可是有四溪、五潭、六洞、七涧、八台、九池、十二巖、二十七石、二十八峰,号称十里不同天啊,这房子是我八师弟是金陵经营盈余所得。」清松知道括苍派有七英之说,倒不知道括苍有个善於经营的八师弟,不由一愣,问道:「这位八师弟在下可没见过啊?」
陈绍祖笑了笑:「家父一般共收了七个弟子,我们七个江湖上略有些名气,故得了个七英的匪号,八师弟手下并不高明,所以十八岁那年就出去走江湖了,后来在金陵做买卖,生意甚是红火,到现在都七八年了,九师弟他们武功尚未大成,未在江湖上行走。」
清松道:「那倒恭喜了掌门人!有这么一个能赚钱的师弟,以后可是大力省力。」
这时候,听到负责迎客记账的两位弟子高叫:「八师叔白银六千两!」陈绍祖心念一动,由二门折入一条回廓,直到大厅,清松和天目掌门虚云和尚对视一眼,暗暗叫道:一出手六千两白银,好大的手笔!要知道本朝对武林各派诸多限制,像天目门下弟子虽多,但一年的收入亦不过两三万两。
大厅是一大敞轩,厅前花圃中,花团锦簇,种着许多花卉,围以朱栏。大厅回廊上,低垂着湘妃竹的帘子,分外显得清幽。只是今日宾客甚多,陈绍祖望了许久,才人群中找到一个红衣少女,上前问道:「苏姑娘,易师弟今天没来吗?」
这少女着一身银红衫子,看去不过十八九岁,生得杏眼桃腮,娇俏动人,她说道:「这几天铺子生意甚好,我们老闆脱不了身,叫我过来奉上一份薄礼。」
陈绍祖倒是习以为常,他这位师弟生意兴隆,难得回括苍一次,不过逢年过节倒不忘送上一份厚礼,便说道:「苏姑娘,易师弟身体还好吧?」那红衫少女答道:「我们老闆的身体这年来一日不如一日,说起来这伤还是当初在漠北落下的。」
正说话间,只听一个女子大声叫道:「你这乞丐,随我来,喂!你不能进去。」
片刻之后,只见一个衣衫滥缕的乞丐走了进来,那乞丐相貌甚是普通,年纪约莫二十四五,后面跟着一个十八九岁的青衣少女,头束双鬟,插着两支荆钗,长得甚是俊俏,正是陈绍祖的爱徒段玉兰。段玉兰见那乞丐走到前厅来,脸上颇有几分尴尬,她负责迎客,这乞丐不懂规矩,竟走到前厅来,「喂」一声出口,双掌已攻向那乞丐,那乞丐左手随手向上一翻,便搭上段玉兰的脉门,轻轻一拖,段玉兰便站立不定。
「师妹!」随着这声叫声,四道长长的电光疾闪而过,段玉兰甚是美貌,令门中不少弟子甚是倾心,前厅的四名弟子看到师妹有难,拿出十二分力气协同使出这招「快意雄风海上来」,众人却这剑法攻势虽快却是严谨,使得十分漂亮,不由暗暗叫好。
那青年乞丐后退了半步,右手一转,忽拳忽掌,忽指忽抓,片刻间已变了十来种招数,这一招「快意雄风海上来」竟攻不进去。这会儿,只听见那苏姓少女叫了一声:「易大哥!」,陈绍祖也认出是同门师弟,问道:「易师弟,你这是?」
那青年苦笑一声:「我在金陵的铺子给仇家上门砸了,夥计也伤了六七人,我不容易才突围而出,不说了,大师兄,给我端盘蕃薯粉!我快两天没吃了!」
声音甚是坚毅,但却显得有些中气不足。陈绍祖转过身对早已的罢手的四名弟子喝道:「还不见过八师叔?」心里暗自叫苦,括苍一派每年在这位师弟身上所得不下万两之多,他的铺子给人砸了,却真正苦了自己,算盘珠子每年又要扣掉不少。段玉兰和那四名弟子红着脸叫了声八师叔。
江浙一带农村摆宴席,蕃薯粉倒是必备菜,不多时段玉兰便端来了一盘,易姓青年狼吞虎嚥地吃了起来,吃相甚是不雅,不多时一盘蕃薯粉席卷残云般吃光。
这会儿,括苍七英都到了前厅,那青年将盘子放下,走到清松道人前面,打了一个躬,说道:「括苍后辈易弱水见过天目清松道长和天台金明长老。」清松和金明也点头示意,讚了易弱水几句,心中暗暗称奇,刚才看易弱水出手甚有高手风范,武功亦不在括苍七英之下。
易弱水见括苍七英都已到齐,叫:「弱水见过各位师兄师姐!弱水有伤在身,得去洗个澡,再睡个觉,到时再叙一叙长短!静,先走」隐隐中有几分痛苦神情,说话间拔身而起,去势极快,苏静随后跟云,身姿优美绝伦。
别人不明白易弱水为何先要先去洗澡,括苍七英心中却是心知肚明,原来当年易寒秋当年留下一个药浴的方子,对重伤甚有疗效,但几味主药着是寻觅不易,只有易弱水数年前从金陵找了这几味药材托苏静带回括苍,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
陈绍祖心知易弱水虽然没有什么外伤,但受伤绝对不轻,甚至是致命之伤,心情甚是沉重。就在和几个师弟商谈的时候,只听有人在庄外大喝了一声:「金华双龙堡欧阳洛前来拜山。」
陈绍祖思量着双龙堡虽然同属浙江武林,但与括苍素来没有什么来往,虽然在江湖上名声不佳,但堡中好手不少,而且堡主九爪神龙欧阳洛武成名甚早,是江湖上首屈一指的高手,莫非是易师弟的仇家。
既然是声明前来拜山,就不得不防,陈绍祖率领众师弟和二十来个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走至庄前,这时候才暗暗叫苦。
原来堡前站着一个缓步走出一个身着天蓝长袍,脸如淡金,生得方面大耳,鹰鼻鹞眼,胸垂花白长髯,年约五旬以上的老者,正是双龙堡主欧阳洛,身后更跟着百名黑衣汉子,个个太阳穴高高隆起,分明武功不弱。括苍这一行人不过三十余人,一下子给人家比下去。
陈绍祖打个哈哈道:「陈某见过欧阳堡主,久仰欧阳堡主大名,不知今日有何见教?」这几句话说的甚是客气,欧阳洛却不领情,阴笑道:「你便是陈绍祖,老夫今日为人助拳来,也不必说什么客气话了。」
此时,易弱水和苏静正在沐池中赤身相对,易静定下心,双掌按住弱水天池穴输入内力,只见弱水脸上尽是痛苦之色,难受至极,许久之后,弱水轻轻说声:「好了!」易静收回双掌,弱水转过头去,连吐了数口鲜血。
弱水回头望去,只见苏静秀发如云,像云瀑般乌晶柔亮,水流沿着柔顺的长发流下修美的粉项,骄傲高挺的双峰微微起伏,纤细的柳腰配上饱满翘挺的香臀,易弱水温柔地吻着她晶莹得如珠似玉的小耳朵,一双手在挑弄她的颈子,一会嘴唇好整以暇地吮在她修长的颈子上,慢慢的移动着,手则逐分逐寸地抚弄着她不停抖动的乳房,苏静忍不住地轻轻娇哼起来,低声说道:「易大哥,要了我吧?」
易弱水把粉颈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吻遍后,带点忧郁地答道:「易大哥也想啊,小妖精,可惜当年给人暗算之后,一时间没有办法要你。不过你放心,明年大哥一定要了你……」说话间,易弱水的目光清澈见底,像山中初涌的泉,一尘不染,毫无色欲,虽是如此,心中欲火有增无减,只是若不能有情无欲,恐怕自己小命不保。
苏静不由又娇哼一声,原来易弱水的一只手已转移阵地,手指按在阴唇中轻轻磨擦旋转,同时逐渐塞进阴户,而且逐渐推进。他的手指头技巧地拨弄她的大小阴唇,在阴道口进进出出,使她沉浸在前所未有的愉悦当中,苏静俏脸红扑扑,挺直的瑶鼻上挂着一滴滴不知汗珠还是水珠,她不安地扭动着道:「大哥,你好坏,又不要人家!」
易弱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他的舌头长驱直入,快乐地和她的舌头不断纠缠、翻搅,她主动伸出香舌和易弱水吸吮起来,易弱水施展出过人的舌技,尽情地吮吸她的舌头。过了许久,易弱水再次转移阵地,舌头则佔据了高感度的乳尖,吸吮得苏静乳尖挺硬、乳晕涨起,一手在幽径开口处挑弄着,让苏静忍不住地扭着身来。易静则双手握住低垂的阳具,虽未挺立而起,但仍然较常人硕大许多,不由恨起那个暗算他的人,娇声问道:「大哥,当初暗算你的人是谁?静儿恨死了他了。」
易弱水放过苏静的玉乳,在苏静身上轻击一下,登时一股阴寒劲道涌入苏静体内,使苏静欲火全消,一边抱起苏静,一边用尽可能平淡的语气说:「那个人也算是弱水的小妹,大哥原来有三个小妹,可惜……你可不要学你那两个姐姐。
算了,大哥伺候你穿衣吧!小妖精!「
陈绍祖听见欧阳洛出言不敬,有几分怒意,但他城府甚深,淡淡答道:「欧阳堡主原来是当狗腿子来了!」这句话甚是不客气,欧阳洛不由大怒,伸手便是一抓,这一抓劲风呼呼,甚是狠辣异常,陈绍祖左手一转,轻轻一拍,这一抓便攻进不去了,欧阳洛吃了个暗亏,尖啸一声,霍地冲近,上三抓,中三抓,下三抓,一共九抓,他号称九爪神龙,在抓上的功夫极是了得,陈绍祖呵呵一声,出手时上时下,时左时右,时快时慢,时重时轻,变幻不定,甚是厉害。欧阳洛大惊,打起十二分精神,只见他身遭左右全是抓影,出抓如电,招招狠毒,陈绍祖不慌不忙,只见掌法快速奇诡,偏又掌力雄浑,挟着一片啸风之声。
战至三十余招,欧阳洛双手抓去,数道强大的暗劲,由指尖上透射而出,陈绍祖掌法一变,欧阳洛这一抓非但抓空了,而且左掌击在欧阳洛胸前,掌劲侵入体内,欧阳洛闷哼一声,连退了四五步,出抓也不如开始时飞速,陈绍祖正要追击时,只听见有人说:「括苍正七反六偏十三,果然名不虚传!陈掌门使的可是宝光掌?」
宝光掌是括苍「正七反六偏十三」中最强的武学之一,宝光,又称佛光。佛经中说,它是释迦牟尼眉宇间放射出来的光芒,天下皆以峨眉宝光为最佳,峨眉宝光为一七彩光环,幻变之奇,出人意外,虽数入北肩而立,人影投入环中,却人动影随,身影自见。绝妙之处,殊非言语所能形容,亲临目睹,奥妙自知,但括苍却更胜於峨眉宝光,云雾或云海中的光环时远时近,远至百余丈,近至眼前
六七丈;光环中的身影有时也像峨眉宝光那样始终只出现观者自己一人的奇特景
象,有时却又能与同伴一起出现;光环时大时小,时明时暗,变化万千。
陈绍祖听见对方一口叫出自己使的宝光掌,不由暗暗心惊,抬头望去,只见是一个身穿天蓝长袍的男子,腰间悬着一口长剑,看去只不过三十上下,生得玉面朱唇,剑眉朗目,十分俊美,只是鼻尖稍往下勾,脸型也嫌瘦削,带有几分邪气,身后跟着十多名美貌少女,正是江西白云山庄庄主叶峙。
叶峙在江湖上甚有名气,年纪已近五十,但因养容好术,看起来不过三十上下,一手快剑曾横扫江南,只不过此人有寡人之疾,名声不佳,陈绍祖也曾与他见过几次面,并未深交,恐怕是来者不善。
正思索间,又听见一个声音大声叫道:「叶庄主和欧阳堡主已经先来一步了,我刘茂铭可是迟来一步,请两位多多包涵!」。目光所及之处,行来约莫二三百人,为首一人着一身白衣,正是茅山派掌门刘茂铭。
茅山,又名句容,因汉时有三茅君在此修练得道成仙,因而称为茅山,和山东崂山为道家两大修真圣地,茅山通天观,数百年来,一向以名门正派自居,历代观主也均是清净修真之士,观中道家高手无数。而刘茂铭以俗家弟子身份,却执掌茅山一派十余载,是位极了不起的人物。
陈绍祖脸色如常,但心知肚明,今日领头来的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人物,他的武功对付一人尚是未知数,而且对方已经来了四五百人,看情形都是好手,括苍这一代只有弟子十二人,二代弟子百多名,真正动起手恐怕吃亏,看来今日小心处理,否则括苍二百年的威名真要砸在自已手上,走上前去冷笑道:「刘师兄是世外高人,何必来蹚这趟混水?」
刘茂铭打个哈哈道:「陈师兄,在下久仰宝光掌法威镇括苍,一直无缘讨教,今日终有机会讨教一番了。」陈绍祖听刘茂铭竟要手底下见真章,不由微怒,骂道:「三位可是上门来捣乱来的?很好……」
刘茂铭道:「陈师兄,正主儿一会儿就到,你又何必着急?」他虽是俗家弟子,却身着玉色道袍,大袖飘飘,看起来倒是脸色肃穆,白髯飘飘,一派仙风。
过了片刻,只听数里许外丝竹之声隐隐响起,更听到千百人齐声呼叫,只听到:「三十六联珠,七七还光,八月过凶星,九九还原。」倒也声调一致,听起来甚是威风。不多时,只见六七百人分作二十行列於括苍派大门前像雁翅般排开,个个身着黑衣,手持钢刀,当中一个身穿白袍的中年人,修肩朗目,脸色红润,手持一柄铁扇,气度看起来潇洒,年纪不过三十七八,身旁跟着三个白发少老,只见那中年人洪笑一声,抱抱拳道:「七星会华清辉前来恭贺括苍创派二百周年。」
这一闹,不仅括苍派的弟子全数出来,就连前来祝贺的武林人士也纷纷跑到庄前观看,段玉兰悄悄贴到段青虹耳边问道:「师娘,这七星会是什么来历?」
段青虹右手抚了抚玉兰的双鬟,答道:「七星会是本派的世仇,十多年前上门来捣乱被你师祖打地落花流水,便扬言日后必复此仇。」
原来七星会百多年前是浙东南的一个门派,却偏偏惹上东南大侠易寒秋,双方结下恩怨打了一番大战。当时易寒秋号称天下三大高手之一,武功何等了得,三招两式便将七星会打得大败,被迫远走江西。不料到了江西之后七星会竟如鱼得水,势力发展极为迅猛,数十年功夫竟成了江西第一大派。但两派高手自此结下了怨仇,从此辗转报复,仇杀极惨。经过数十场大争斗、大仇杀,倒是括苍派略佔上风,但每每斗到惨烈处,往往是双方好手两败俱伤,同归於尽。传到华清辉的上一代华维英,欲雪百年奇耻,又得知括苍派本代人丁不旺,而且没有什么好手,便率领会中八名好手上门来砸场子,不料情报失误,陈再龙手底下功夫极硬,又得杭州万松书院相助,动手数十招便将华维英打成重伤,八名好手更是五死三伤。华维英胸襟极狭,自视甚高,平生又没受什么败绩,於此事耿耿於怀,临死前对儿子华清辉念念不记此事。
陈绍祖不失为一派掌门,一直走到广场中间,才脚下一停,对华清辉道:「原来是华会长,贵我两派素来有些恩怨,不过江湖武林,异派同源,你我两派都都起於括苍山,虽然因故双方失和,但都是上代恩怨,实际并无深仇大恨,深望华会长能够尽弃前嫌,化干戈为玉帛,实乃贵我两派之幸。」
华清辉呵呵一笑道:「兄弟是武林中人,凡事讲究恩怨分明,当年家父临终之前仍叮嘱区区一定领教领教贵派正七反六偏十三的绝学,区区不才,愿和陈掌门分个高低。」
陈绍祖低沉地说:「原来华会长是率江西武林来江浙混口饭吃,何不挑明了说?」陈绍祖心知肚明,今日七星会来的人手竟有千余人,本派总共不过百多人,更何况对方高手如云,括苍本代弟子却不过十二人,二代弟子中更没什么好手,如果前来道贺的武林人士不助已方一臂之力,括苍一派决无胜算。陈绍祖这一说果有奇效,今天来的多是江浙武林人士,江浙一带本为天下最为富庶之地,素有「苏湖熟,天下足」之称,虽没有什么大门派,但江浙本地门派素视江浙一带为手中禁脔,岂容他人势力沾染。加之大陈建国以后对武林各派诸多限制,江浙虽然富庶,但来了七星会这样一个大门派,利益受损的只能是江浙一带的本地门派,前来道贺的三百多宾客不由纷纷议论起来,有的甚至直接走到括苍派中的阵营之中。
华清辉朗声说道:「七星会本来就源於括苍山,今日不过重返故地而已,何谈来浙江混饭吃,更何况欧阳堡主就是……」对於江浙武林人士的反应,华清辉心中早已有数,江西虽然尚称富庶,但素有「门派少,武林多」之称,小帮小派不计其数,加上统领天下道教的龙虎山龙虎天师,自己日子过得紧巴巴,此次自己率来好手无数,首要还是佔这地盘,只要打胜今日这一仗,看江浙一带有谁还敢招惹七星会?
华清辉话音未落,只见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华会主有恃无恐,原来是有欧阳洛这条狗带路了。」众人张眼望去,原来是易弱水改换一衫白衣挺身踏步行来,苏静紧跟其后。
华清辉修养功夫甚好,淡淡一笑:「请问足下是……」此次前来,七星会作足了功夫,将括苍一派尽数打探清楚,但易弱水远走金陵,故华清辉不识得他。
易弱水淡淡一笑,答道:「区区易弱水,想向华会长请教几招。」
白云山庄庄主叶峙抢先答道:「杀鸡焉用宰牛,华会长,就让在下来见识易兄弟的武功。」
易弱水说声:「好!」说毕拍出一掌,直攻叶峙,叶峙长剑脱鞘而出,隐隐带着几分冰森寒气平击挥出,弱水掌法阻得无法再进一步,接着长剑以高速般或横砍或斜劈或直刺直攻弱水,弱水翻掌上扬,一股沉雄浑厚气劲吐出,掌缘处所生出掌风,朝叶峙剑式迎去,只听见几声闷响,叶峙这几招竟无功而返。
叶峙一手快剑曾横扫江南,见今日竟奈何不了一个没甚名气的小子,冷哼一声,出剑如电,登时剑气大盛,剑雨连绵不绝地攻去,众人只觉寒锋砭骨,电光疾闪,正如闪电横空,剑上却隐隐有冰雪之声,弱水横跨半步,长剑出鞘,银剑一挥,弹指间便幻化出十余个光圈,直向叶峙攻去,十余个光圈如虚如幻,偏偏个个皆暗藏杀机,正是极厉害的杀手,登时双剑连连相交,只听见一阵阵连响,更迸出了数星火花。
陈绍祖初时担心易弱水武功不济,难是叶峙的对手,交起手才知道这位师弟的武功并未放下,身手恐怕不亚於自已,也算是一个强援,只是内伤未复,长久下来不知如何。这会儿叶峙久攻不下,剑法转柔为刚,剑上奇寒无匹,有识货的人登时大叫「寒极神功」。原来他少年时便好渔色,因故内功不甚了得,虽然快剑纵横江湖少有敌手,但遇到真正的内家好手,这手快剑便几成废物。十多年前痛下决心,千方百计上雪山派习得「寒极神功」,这寒极神功是雪山绝学,练到一等一的境界,只要被一掌击中全身血脉就会被寒冰之气冻结,六个时辰不解就无救了,他在雪山派苦练三年,期间不近女色,寒极神功虽是小成,内功却是进步神速,不过叶峙素来视作看家本领,轻易不会施展。
易弱水挥剑一挡一格,只觉阴寒气劲已迎面袭来,借银剑寒气更直贯手臂,登时一惊,运动内功将寒气化得一乾二净,手中剑路一变,剑法阴险毒辣,凌厉之至,看似毫无章法,却是攻得十分严谨,叶峙只觉双剑交接之际,对方剑上有一股绵绵暗劲,还震得自己右手微感酸麻,心头不由暗暗吃惊,不由将寒极神功运用到十成。
弱水剑法再变,将银剑使得如狂风骤雨一般,剑剑疾刺叶峙脐下「气海穴」
,叶峙却是越打越惊心,不知括苍何时出了这样一名好手,丝毫不敢藏私,一支长剑变招繁複,忽东忽西,忽上忽下,忽刺忽劈,忽击忽截,虚虚实实,更不可捉摸,众人只见一缕缕极淡的剑影向弱水攻去,弱水转攻为守,银剑在身前划着弧形,剑式连绵,护住了全身,叶峙长剑尚未攻到身前便被他荡开。忽听得易弱水轻轻地说了句:「撤剑!」银剑往叶峙长剑上一击,叶峙只觉得一股阴寒气劲从剑上传来气直贯手臂手太阴肺经,更直侵上手臂,威力竟不在自家寒极神功之下,经此一击,长剑把持不住掉落在地。原来弱水是当世阴寒内功的大行家,自家修炼的也是近於阴寒的武功,而且他早年与雪山派交手多次,对寒极神功瞭如指掌,故此一出手即将微量内劲伪装成寒极神功借双剑相交之际攻入叶峙体内手太阴肺经,叶峙虽有察觉,却误认为是自己功力不纯,寒极神功未能全力挥发而已。两人双剑相交不下数百次,寒劲早已潜伏在左手筋脉之中,待弱水全力出手时,弱水一招十二成的天情神功连同潜伏的寒劲,便是雪山掌门沈通天亲临也难是对手,寒劲更借体内的筋脉传往全身,叶峙受伤虽是不重,但举剑的右手却是没几个月修养是绝不能拿剑了。
陈绍祖见到弱水与叶峙交手情形,笑道:「八师弟,恭喜你六月冰雪功大成!」
弱水淡淡一笑,说道:「大师兄,这不是六月冰雪功,是天情神功小有成就。」
天情神功?顿时括苍派中下巴掉了一地。天情神功在括苍派诸门武功中,位於偏十三之首,素有「事倍功半」之称,这门武功修炼者极易走火入魔,练功时丹田有如万针攒刺,痛苦无比,每逢雨天全身更是隐隐疼痛,而且如不能在三十岁大成,十有八九会半身不遂,即使修炼成功,未必比正六反七中的武功强上多少,括苍门下百年练成天情神功的不过二三人而已,其余的人不是走火入魔便是半身不遂,这个八师弟素来精明,怎么会去练这吃力不讨好的天情神功。
易弱水对众人想法瞭若指掌,自己非是想练这门事倍功半的武功,只是早年北走漠北,遇上一个强敌,武功强上自己十倍不止,那人偏又善於智谋,自己虽得人相助,数次幸运逃生,生死相关却不得不练这门神功,虽有所获,所花的力气心血却要比寻常武功多上数倍,如果一经习练便不能停下,自己曾试过一遍,不久便奇痒难当,后又有如万剑穿心,险些死在漠北。
华清辉打个哈哈道:「易少侠身手高明,就让在下领教一二!」虽然叶峙败北出乎意料,但听到弱水呼吸声喘息不定,显是内伤初癒,自已的武功又正好能克制各种阴寒武学,便想出来捡便宜。
易弱水轻轻一笑,不理华清辉,向华清辉身边的三人打起招呼来:「华会主身边这位可是鬼手罗天兄?罗兄的天殛手小弟可是仰慕已久。这位莫非是九环剑迟何进?想不到雷百战兄台也来了?」三人极少在江湖上走动,只道自己身份十分隐秘,没想到易弱水叫了姓氏出来,都是一惊。雷百战本是江南霹雳堂旁支,只因犯了一件大错叛出霹雳堂后,为逃避霹雳堂的追杀,辗转投入七星会中,这二十多年隐身七星会,平时隐姓埋名,没想到今日居然被弱水一口叫破,大是惊诧,说道:「小子!你看错人了!」原来霹雳堂与七星会同居江西,财大势大,一旦得霹雳堂当代家主雷严得知自己就在七星会,难保不会上门要人,甚至雇好手追杀,雷百战小命难保。
弱水不理雷百战,对易静道:「静儿,你知不知道这三位的绝招?」
苏静答道:「大哥,是什么绝招?」
弱水得意洋洋地说:「这三位所使的可都是一流功夫,这位罗兄使招『杀气千里』,被人抓得手臂险些断折,这位何进迟九环剑出了半招,长剑就被人打成两段,正是极厉害的杀手『鸣雷暴雨』,这位雷兄更是了不起,霹雳雷炮未尚出手,便在怀中爆炸,险些送了小命,静儿,逢年过节玩火炮可不要学他啊。」
易弱水所言的每一招确实都是极厉害的杀手,只不过当年华维英率着八名好手上括苍派来,只看见一个十多岁的端水小孩和一个沉默寡言的乡下老头,一时大意,没想到那乡下老头正是陈再龙,结果被陈再龙偷袭得手,三招两式之后,罗天重伤,何进迟折剑,雷百战更惨,苦心从霹雳堂偷来的霹雳雷炮被陈再龙用剑挡了回来,把雷百战炸成重伤,在旁边埋伏的万松书院好手更是一轰而上,虽经力战,还是五死三伤,华维英也受了重伤。
当年陈再龙动手到三人重创,不过片刻之间,弱水竟将三人所使招数说得丝毫无误,三人听了这话,这分惊异更在刚才之上,罗天忽然「啊」的一声,说道:「原来你就是那个端水的臭小子!」
第二章
弱水淡淡一笑,说道:「三位当年还没有丢人现眼够吗?」
罗天性情甚烈,一闻此言,便运起天殛手打出漫天掌影直攻弱水,弱水朝前一跃,整个身子在半空中滴溜溜地一转,这一招竟无功而返。华清辉见罗天动手,倒也不阻止,他知道罗天武功不在易弱水之下,何况易弱水有伤在身,又与叶峙交手数十数合,这一战胜算甚大。
罗天手腕一转,第二掌又挥舞而出,接着一掌连一掌,连绵不绝地从各种角度攻出,招式有如海浪一般,澎湃而来,渐渐地积聚成一道大潮,强大的威力,大有将四周生物一举歼灭的趋势,此即他赖以成名的「天殛手」,他这套手法,共有一百零八式,专讲以快打快,招招相连,辅以独门内功「天殛功」,就构成如此惊人的武学。弱水却是不断地运用快速闪动的身法,一沾即走,如一只花间蝴蝶,蹁跹不定,身形往往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这些角度刁钻的致命手法,见到两人打得如此精彩,不禁有人喝起采来。
罗天手法越使越快,打到二十七招上,硬逼得弱水对了一掌。弱水只觉得右臂一阵疼痛,暗暗心惊:想不到这老傢伙精进至斯!原来十多年前罗天括苍惨败之后,这十多年潜心苦练武功,冀求复仇,武功大有进境,与当年不可同日而语。罗天和弱水对了一掌后,出手丝毫不见缓慢,反而越攻越急,劲道凌厉至极,一时间指影摇风,掌影如山,弱水双足迅速变幻步法,众人只见弱水白影连闪,行同鬼魅,以快捷无伦的身法避开罗天的攻击,脸上却犹带笑容。见到两人身手如此高明,登时四周众人采声如雷,越来越是响亮,陈绍祖暗暗心惊:「想不到八师弟这几年丝毫没放下武功啊!我与他交手,可有多少胜算?」
战到六十余招,罗天又和弱水硬对一掌,这一掌劲力极强,弱水难受的闷哼一声,脚步蹬蹬蹬向后退去,在这掌劲下弱水只觉经脉欲裂,血气翻涌,内伤几欲复发。罗天后退半步,冷哼一声,手法一变,如同毒蛇灵动一般惊涛骇浪地攻来,弱水银剑出手,剑上生出嗤嗤声响,剑气纵横,剑尖更直指到罗天咽喉,把罗天的攻势缓了一缓。
弱水银剑挥舞,当即连刺七剑,招招直攻对方要害,每一剑都只求对方同归於尽,罗天的攻势不免缚手缚脚,又缓了一缓。趁这功夫,弱水飘身而动,如同足不点地凌空飞行一般,或突而圆弧状滑行,或突而直线奔走,如同兔起鹬落,迅捷无伦,令人匪夷所思,手中银剑更是如疾风骤雨般狂刺乱劈,一时间把罗天压得动弹不得,无可奈何之下,天殛功连续不断的漩涡状的守势,连绵成一个首尾相接的圆,弱水倒也是一时攻不进去。
罗天暗思:「到这等地步,我还用隐藏什么?」仰天一啸,招数忽变,双掌轻飘飘地,若无若无的连击而出,但其中隐藏的劲道却是凌厉猛悍极至。他这项看家本领是这十多年潜心苦练而成,当然不愿贸然显露,只是今年遇到如此强敌,不得不施展。
罗天劲道劈於弱水力量最薄弱的剑尖处,弱水银剑几乎把持不住,脱手欲出,那剑上传来的内力更是非同寻常,忽冷忽热,忽阴忽阳,更有数重劲道连袭而来,纵是自已天情神功已是小成,仍然手臂酸麻,虎口剧痛,胸口更是一甜,只好向后连退。
罗天得势不绕人,连连追击,双手更是直击弱水银剑,弱水连退到第十七步被拍在银剑之上,终於苦撑不支,口吐鲜血,只能靠着敏健的身手勉强的躲避。
罗天哈哈冷笑,攻势更急,这路灭绝手是他十多年潜心修炼而成,威力硕大无比,不仅有七重劲道,而且内力变幻不定极难防禦,只是极其消耗内力,一经施展就得静养数月。
又连退数十步,弱水轻轻一笑,狠下决心,天情神功全力出手,只见他反脚一踢加速往前疾冲,瞬间速度已到极限,剑招飞驰而出,剑光炫耀夺目,宛如惊天彩虹,掠出一道道彩色缤纷光芒,更发出尖锐的异响,直攻罗天身上。罗天运起全身,灭绝手穿过漫天剑雨中准确击中剑尖之上,这一击却在如踢在败絮般毫不着力,他本以为弱水内力虽较自己弱了几分,却是极强的对手,这一击本是全力出手,没想到这一击却如同泥牛入海一般,登时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涌,全身难受地要死,后劲一时间竟发不出来。
弱水则口吐鲜血,向后倒下,罗天七道强力的震波,只觉一道比一道强,各道间又夹带着了狂奔的内劲,强袭之下只好连忙一手按住地面,倒转真气,劲力狂发,迅速地将侵入体内的真气打出,连带着自己苦心积蓄已久的十成天情神功通过,银剑挥动击在罗天手上,将内劲尽数送入罗天体内。
弱水这一击何等刚猛,罗天此时又是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时,顿时口吐鲜血,强大的内力打入体内造成数处筋脉重创,血管破裂,衣服多处被鲜血染红,登登登连退后倒地昏迷,双眼是一附无法置信的眼神,他的伤势没有一两年休养恐怕是无法尽复功力。弱水则脸色惨白,一时无法站起,许久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勉力调息内力。括苍同门中,有识得弱水出手的人,无不惊呼:「披星戴月!」
披星戴月在括苍正七反六偏十三中是反六中倒数第一的武功,同昔日慕容世家名动天下的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借力打力的武功,但这门武学要以天情神功为底,借力时更要引入体内,实是凶险之至,一个不慎就是功毁人亡,纵然借力成功也要受伤不轻,故在反六中排名倒数第一,弱水今日也无可奈何之下方使这损人不利已的武功。
今天到贺的宾客却大都是存着瞧热闹之心,今日括苍与七星会三战,陈绍祖掌败欧阳洛,易弱水剑伤叶峙后重创罗天,三场大战,打得惊心动魄,好戏纷呈,实是让人过瘾,何况括苍派是江浙本土门派,七星会却属江西,一时间纷纷水鼓掌喝采起来,都讚道:「好功夫!」
华清辉听在耳里,脸色变得铁青,知道讚的自不是七星会武功,而是括苍派的武功,心道:「下一战非得亲自出手给易弱水一个难堪不可!再不行就下令围攻!」言念及此,说道:「弱水老弟!」忽然想来易弱水两战之后,受伤甚重,自己若向他挑战岂不是落人口实,何况这人极是机敏,刚才自己若是出手,不出五十招必定重创他,没想到他用言语引动罗天怒火,不仅使自己方面折了一名好手,而且大长敌方士气,绝无可能答应自己的挑战,便转口道:「使的可是建德大慈巖的天栈云渡身法?」言下之意是讽刺他不用本派武功,只长於别派武功。
江湖上素有南北两个悬空寺之说,北悬空便是闻名天下的恆山派,建德大慈巖则素有江南第一悬空寺之称。大慈寺云海禅师创下三套武学,其一是天栈云渡身法,原来大慈巖寺庙、栈道、索道处处体现一个「悬」字。地藏王大殿一半嵌入洞穴,一半凌空悬架,奇险壮观,新建的另一寺庙清风阁几乎全部凌空悬架於峭壁上,两寺与山西恆山悬空寺有异曲同工之妙。登寺俯瞰,尽览远近山川。石栏相续的「天栈云渡」长廊,沿断崖因势佈局,凭栏俯视,有「足底悬崖恐欲裂」
之感,其二是长谷溪流掌法。大慈巖山高坡陡,谷中有玉华湖,水从谷口中流出,或奔腾直泻成瀑布,或因大石挡道成溪流,或渗於乱石丛中成泉水,曲曲折折直至山脚,形成一条几近时许的山水相映的秀丽景观。其三是心佛剑法。原来大慈巖是「山像一尊佛,佛是一座山」。从侧面看,大慈巖主峰就是一尊地藏王菩萨的立像,奇石、怪洞、草木组合成的大佛五官惟妙惟肖,是为天下最大天然立佛。
易弱水虽然仍在调息,仍出言答道:「华会主,我们括苍与贵会交手十二次,哪一次是我们括苍败了?」说话间有些断断续续,显是内伤极重。
华清辉冷笑一声:「那就只好手底下见真章了!陈掌门,请!」
他正要动手,忽听得阴恻恻一声长笑,紧接一个青色人影从对面山上急跃而下,大声说道:「华会主,何必着急,在下从温州连夜赶来,专程来看七星会各位高手的绝学武功,没想到还是让在下少看几场,你和陈掌门这一场,在下可是绝不能错过了。」说话这人中气充沛,身高膀阔,形相极是威武。
华清辉一惊:「是何方高人?」这次七星会率江西各派大举入浙,事先由欧阳洛安排好极为隐密的路线,不走大路专走小路,行动更是白天休息,夜间行路,防的就是像当年白莲教入川一样,被本地门派群起攻之,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来到这仙居城外,不但一雪百年奇耻,更能顺利地抢到江浙地盘,没想到这人却突然赶来,打乱了自已计划。
「在下雁荡山林宇,久仰华会长大名!」一言甫毕,猛听得西边屋角上有人说道:「林掌门,轻功可是大有长进!」说话人声音响亮,苍劲豪迈,正是天目派无尘长老,他在天目辈份极高,即使当代掌门清松道人也比他低了半辈,只是多年来隐身西天目,苦修武功,已未在江湖行走多年。
林宇答道:「多谢无尘长老夸奖,在下可不敢当!」便在这会,天台、会稽、四明、新昌大佛寺、普陀山普济寺、杭州万院书院等各派好手纷纷赶到,再过会刻功夫,华清辉又听手下来报,浙江各派的大队人马纷纷出现在仙居附近,数量更达数千之众,华清辉惊透一身冷汗,此次急行数百里入浙,报仇为次,抢夺浙江地盘为主,自然会引起浙江武林的反弹,虽然所率都是好手,数量更达上千之众,但毕竟远来是客,实是凶险之至,只要一个不慎,便会全军尽没。转念至此,华清辉呵呵笑道:「原来是林掌门,在下想请林掌门做个公人,本会与括苍派百余年恩怨,期间或明争,或暗斗,不知有多少人死於非命,为免现再这种流血惨剧,本会想在鄱阳湖上大孤山与括苍派比武解恩怨,五局三胜,时间就定在明年十月初三吧,败者封山三十年,绝迹江湖,不知陈掌门意下如何?」这样一来,由浙赣武林之争变成了两派之争,浙江各派自是不好出手帮忙。
鄱阳湖大孤山,其状如鞋,俗称鞋山。民间传说此名为玉女大姑在云中落下的绣鞋变化而成,因而又名大姑山。明代诗人解缙题诗曰:「凌波仙子夜深游,遗得仙鞋水面浮。岁久不随陵谷变,化为砥柱障中流。」鄱阳湖一带正是七星会的势力范围,七星会可以守株待兔,以逸待劳,括苍派却劳师远征,非但要受舟车颠簸之苦,而且对鄱阳湖一带甚不熟悉,主客之势顿时逆转。陈绍祖沉思片刻后答道:「好!就请林掌门和无尘长老作个公人吧!」两人伸来手来拍拍拍连击三掌,江湖之上,倘若三击掌立誓,那就决计不可再有反悔。
击掌完毕,华清辉转身说道:「走!」七星会这次雄心勃勃来到括苍,原来是一战打倒括苍,夺得浙江地盘,从此压倒括苍派,没想到连败三阵在先,浙江各派援助在后,败兴而归,不由人人意兴索然,面目无光。
段玉兰低声说道:「原来是一群胆小鬼!」那边七星会众人已走出十余步,华清辉耳力甚好,「嘿」的一声,众人只见他身子动了一动,已到了段玉兰身前,段玉兰慌忙出剑抵挡,只见一声长响,段玉兰手中长剑已折成两半,华清辉一缩身,已退回原位,只听见他冷冷说道:「括苍武学,不过如此!」然后扬长而去,这一击如电闪,如雷轰,出手迅捷无比,在场高手众多,竟无人挡得住他出手。
在场众人见七星会连败三阵,都不由有轻视之心,但看到华清辉这迅捷无比的出手,武功远在自已之上,不由都想到:「如果是我,又能在华清辉手下拆上几招。幸亏有括苍派牵制七星会,不然和他动起手来,本门本派都是吃亏!」
段玉兰手中长剑折成两半,好不尴尬,正欲说话,却有几分难受,这时易弱水停止调息,闪到她身边,右手五指犹如抚琴鼓瑟,忽挑忽捻,忽弹忽拨,击在段玉兰肩上。未几,弱水稍有红润的脸色又变得苍白无比,他吩咐段青虹道:「三师姐,快带玉兰去休息!」
段青虹慌忙扶起段玉兰进房休息,易弱水和苏静紧跟其后,留下陈绍祖和几个师弟招待前来相助的各派好手,各派弟子则由专人负责到附近的集镇包上所有酒楼饭馆迎客,一批人吃得酒酣耳热,杯盘狼藉自是不提。
走进房中叫苏静关好门窗不久,只见段玉兰身上的衣服竟如飞絮一般四处飞散,一眼就可以看到段玉兰高耸的双峰上的两颗蓓蕾,在双峰下是平坦的小腹,弱水还想往下看,段青虹已经把段玉兰转过身去,但仍能看到光滑无暇的背部,修长而匀称的双腿,浑圆的臀部,纤细的蛇腰,雪白的肌肤,看到弱水的样子,苏静重重地踩了弱水一脚。等到段青虹把段玉兰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却发现她双目通红,呼吸粗重,晶莹洁白若雪、如珍珠光泽的玉脸更是泛上薄薄一层嫣红,对弱水说道:「师弟,这是怎么回事?」
弱水答道:「师姐,你难道忘记七星会的天欲烟梦这门邪功吗?还好我及时发现,不然本派就出了大丑了!华清辉果然无耻!」
天欲烟梦是专门迷神乱性及使人进入亢奋与昏眩境地的邪毒武功,那怕被这门邪功粘上一丝一缕劲力,也会中毒。中毒的徵兆,就是面泛桃花色,如果没有及时避开,则必会全身发热,渐至昏眩。在欲火煎熬下,双目通红,全身也泛着红色,口中乾渴如焚,喉中似要喷火,不久进入昏眩状态,灵智迷失,陷入幻想,直至死亡。
段青虹问道:「师弟,你的天情神功能解天欲烟梦吗?」
易弱水长歎一口气道:「这可难说了!毕竟华清辉的天欲烟梦已有数十年功力,我的天情神功却只是小成,只有先看看再说!」
这会儿,有人敲门进来,原来是雁荡派掌门人林宇。陈绍祖夫妇与他交往多年,自是说了一些感激的话。未几,林宇说道:「易老弟,那边房里有几位朋友想请你一个人过去一下。」
易弱水说声:「好!」便叮嘱苏静和段青虹照顾段玉兰,便出门去了。
待弱水走进那房中,房中只坐着四人,一个道人,一个和尚,一个青衣中年人和一个白衣少女。
那道人头簪白玉如意,身穿紫色道袍,脸色红润,颏下留了一把花白长髯,年纪在六旬以上,看去一派道气,易弱水打个揖道:「想不到武当紫云道长也来了」。
旁边那中年人笑道:「弱水老弟,还记得故人乎?当年一别,差不多快七年了!」易弱水仔细打量了那中年人一番,喜道:「怎么谢老哥也来,飞天神魔不在青城坐镇,可是想我这江南的杨梅酒来了。」
林宇指着身边的两人说道:「这次七星会远袭括苍,还是多亏了紫云道长和谢师兄前来报讯,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我再来介绍一下,这两位是峨眉派大觉大师和白梦云女侠。」
白梦云个儿娇小,脸蛋儿挂着两个甜美的小酒窝,俏丽天真,樱唇琼鼻,柳眉之下美目顾盼有神,一派秀气,有如天仙下凡,衬着一身雅淡白装,愈觉着迥出尘表,清眼高华,人面花光,相互映照,玉貌珠辉,容光绝世,真个是洛水神妃,出浴的太真,让人想不到居然是峨眉派中数一数二的侠女。
易弱水一抱拳,说:「多谢四位相助!弱水感激不尽!」
紫云道长笑道:「林掌门,在下四人有点小事想与易公子商谈一下,不知林掌门能否回避一下。」
林宇自是知道他们有要事商谈,连忙退出房去,四人仔细检查四周,确实无人窃听后,才由紫云道长说道:「易公子,自金陵一别,已是三载,不知易公子近来如何?」
易弱水安身坐好,淡淡说道:「四位找上在下,有什么事就仅管说吧!」
紫云道长是武当掌门人紫霞的师弟,武功未见得十分高明,但武当派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往往都是紫云道长出面解决,因此在武当派中地位超然,飞天神魔谢长风在青城派中仅次於掌门人余少华,是青城派的二号人物,峨眉派素来分成伏虎寺和青衣庵两支,大觉大师和白梦云就分别代表着伏虎寺和青衣庵这两支,这四人代表着当今九大门派中武当、峨眉、青城这三派。如果不是他们报讯,恐怕浙江省武林同道是不会赶来的。
谢长风道:「多谢易兄弟关心,这段时间我们三派得到消息,川中唐门、江南霹雳堂和岭南温家结成三家同盟。」话音不高,却有着石破天惊的效果。
川中唐门是饮誉武林的暗器家族,以暗器和毒药雄踞蜀中一隅,行走江湖达数百年之久。唐门人善於设计、发明和使用各种暗器,并精於弄毒。唐门始祖有《毒经》传世,遗训「统率百毒,以解民厄。」规定唐门掌门必须由唐姓直系子弟担任,经、袍、珠、杖这唐门四宝由掌门人保管,以免贻害武林,折损唐门声誉。唐门世代居於唐家堡,下设十大部门,各司毒药配方与提炼、暗器设计与制造、解药制作与保管,以及警卫防护、训练子弟、分配任务、巡逻出击等工作。
这十大部分分别由唐家嫡系中的十大长老掌管。
唐家的家传武功为七煞夺命鞭法,威力平平,唯暗器和毒药独树一帜。据说唐门暗器共七种,江湖上常可见到的是毒针、毒蒺藜和断魂砂,其上均淬有剧毒,非唐家的独门解药而不能解。唐家使用暗器的最高超手法称「满天花雨」,练至登峰造极时,一双手可同时打出六十四个部位,防不胜防。本代唐家更以重金美女笼络了火器世家霹雳堂,研制出一种将霹雳堂的火药和唐家暗器相结合的新型暗器,既可发射取人性命,又可空中爆裂伤人,这种暗器名为「散花天女」。
唐门历史上一直有称霸武林的野心,不止一次想称霸武林,当年萧秋水入唐门就为了粉碎唐门的野心,留下名扬千古的一役。自百年前唐门的唐风企图独霸武林,结果被正派人士狙杀於剑门山,唐家堡一度家道中落,加之唐七忠为称霸武林再度挑起纷争,引得江南霹雳堂远征川中,使唐门陷入了再度的浩劫,几乎一蹶不振,就在这时白莲教大举入川,蜀中本地门派一致对外,与白莲教屡度血战。虽然在白莲教的争斗中伤亡惨重,唐门七英十三傑只余四人,但唐门却藉机重新崛起,更借围剿白莲教的机会,更完全控制了重庆附近三十余县。白莲教败走川中后,唐门改用蚕食政策,十年功夫,已控制川中上百个大小帮派,这些帮派实际上完全成了唐门的傀儡,名存实亡,传至本代唐乐成,与世仇江南霹雳堂和解,得以从容扩张势力,组成川中武林同盟会,大事扩张势力,数十场血战之后不仅控制重庆一带,川中宜宾、沪州、自贡、资阳、内江、南充、绵阳、万县等地尽入其手,几乎占川中地盘的六七成,势力甚至渗入峨眉派的老巢乐山、青城派的根本成都,不仅西昌一带的彝人实际归顺了唐门,就连云南昭通、镇雄一带、贵州的毕节、赤水等地,湖南的吉首、沅陵,陕西的汉中、紫阳、安康,也完全是唐门的势力范围,甚至不顾武当的反应,将湖北的恩施、宜昌、沙市一线都尽数收入唐门势力,武当只能控制以长江为界控制长江以北的地区,峨眉、青城面对唐门的进攻态势,则组成蜀中六派联盟,一致对抗唐门。江南霹雳堂则地处江西,主人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雷氏家族,以制造极其厉害的炸药、火器而称霸武林。霹雳堂不仅制造而且还大量贩卖火器,获利甚丰,简直可称得上富可敌国,势大财大,江南霹雳堂因此数百年声名不坠。霹雳堂在江湖上可说是亦正亦邪,其名声虽响,但却非以武功取胜,而且后世雷家子弟承继万千家财,从小就是席丰履厚,并未真下苦功练习武艺,因此到后来只是靠火药和财富支撑着偌大的门面,不过本代家主雷严武功深不可测,有一次与陕西白家争夺朝廷的火器订单,堂中诸多好手被敌人以计谋诱至金陵,仅留雷严一人独守总舵,陕西白家白迪倾上百好手来犯,雷严以一人之力迎战白家好手,血战之后,白家好手当场毙命七十八人之多,事后验屍发现是尽数死於雷严掌下,竟无一人是死於火器之下,白迪亦被他一掌击成焦炭,整个甘肃白家自此一蹶不振,更分裂成甘肃白家和陕西白家两支。其时陕西白家号称「西北第一世家」,高手无数,白迪本人也是极为了得,当年曾独剑劈陇西七雄,掌败天山四魔,在江湖上也算得上一等一的好手,没想到会被雷严单人匹马打得几乎瓦解。
岭南温家则最擅使迷香、迷药,更有专解天下迷毒的『清灵丹』和『闻风散』,在江湖上极为神秘,但据说起源於琼崖,发迹於两广,近年势力向云贵一带渗透。
如果川中唐门、江南霹雳堂、岭南温家联成一气的话,首先利益受损便是蜀中峨眉、青城,湖北武当,江湖上更没有哪个门派与之抗衡,也难怪峨眉、青城、武当会联起手对付三家联盟。
弱水淡淡一笑:「不知四位找在下有何贵干?三家结盟可不关在下的事情!」
紫云道长稽首道:「贫道想请易公子请我们一个小忙,若武当派仍能在武林中巍然不坠,实是易公子所赐!」
弱水笑道:「在下何德何能,有什么能帮的,道长只管吩咐就是,只是在下在川中只有一点产业,并无他物。」
谢长风说道:「易公子,我们三位掌门商量过,想请易公子请我们三派一点小钱。」
易弱水答道:「在下在川中只有一家郑炎钱庄,四五万两银子,总是出得起的!」
谢长风应道:「本派和峨眉商谈过,只要商借两百万两银子,武当这几年虽然收入差了点,但还无须易公子烦心。」
易弱水惊道:「谢前辈不是开在下的玩笑,区区那家郑炎钱庄,本钱都有只有四十万两而已!更何况两百万,谢前辈也是知道这数字有多大?在下哪来的那么钱!」
紫云道长笑道:「易公子,当年你率镇西军南下,无意和人得了那笔黄金放在成都,现在虽然银贵金廉,但少算也值个二百一二十万两银子吧!这几年来我们三派入不敷出,可要对付唐门,没有巨资是万万不能!事关我们三派生死,还是请易公子赏个脸吧!」
自古以来无论是武林争霸还是争雄天下,大笔的钱财自然是免不了,无论是武器打造、收买人心、伤残抚恤、行军打仗、丧葬费甚至战前动员、战后奖励,哪一样少得了庞大的经费支出。就像前朝白莲教主徐鸿儒在鲁西起兵造反,攻城夺池,连陷数十郡县,兵众全盛时期几近百万,天下震动,被朝廷称为「二百六十年来未有之大变」,终因钱粮不继,兵败身亡,白莲教此后便传了外姓,直至四十年前,徐成业在白莲教中击败十大护法,继位教主之职,历经三百四十年,白莲教才重归徐氏。
还有,百年前唐七忠企图独霸武林,门下弟子抢了湖北武昌一个财主的老婆,那财主手无缚鸡之力,为报夺妻之恨,卖尽良田七千余亩,店铺四十余间,得银上百万两,招募大批好手联合霹雳堂远征唐门,此役唐门好手伤亡怡尽,唐家堡更成一片废墟。那财主不仅夺回妻室,而且将唐门女子七十余口抢回武昌全力羞辱。
唐门控制长江水运,最赚钱的私盐和药材买卖自然十分兴隆,可谓是日进斗金。峨眉和武当原来是做的药材生意,自唐门和长江帮后结盟,更南下控制湖北沙市一线,药材生意大受影响,峨眉的药材买卖甚至只好远走剑门关,光增加的运费,就使利润十成中去了六七成。青城虽然位居九大门派之列,财路却主要依靠成都一带各大豪门所交的保护费,唐门的势力扩张到绵阳一带后,距成都不过二百余里,不少豪强纷纷转投唐门的保护伞下,青城一时间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
峨眉、武当、青城又是名门正派,黑道上的事情很少插手,唐门却是黑白通吃,旗下的妓院、赌场不计其数,甚至蒙起面来做没本钱的生意,专门抢劫长江水道上的来往船只,钱财自然来得更快。
易弱水长歎一声:「想不到道长居然知道这事!我还以为这事做得已经天衣无缝,只是当年这事是我们三人一起做的,没有那两位的同意,我也没有权力动用这笔黄金,再则这笔黄金可以说是我们三人黑吃黑得来的,来源不那么乾净,可以说是与官银无异,谢老兄有能力把他洗乾净吗?」
谢长风呵呵一笑:「那两位早就同意了,现在只等你易兄弟一句话,至於动用的问题,易兄弟也请放心,四川总督府里有的是我们的人,保证这黄金是乾净的不能再乾净了!」
易弱水思虑了一会,反问道:「四位难道不怕我到唐门去告密吗?再说在下为什么要答应几位的要求,那笔黄金可以一生一生吃穿不愁,享用不尽了。」
谢长风冷笑:「易老弟,当年你放马燕山,孤悬於中原之外,苦力维持汉家一滴血脉,是何等的英雄,谢某怎么会信不过你啊!不过,当年易老弟替镇西军从甘肃白家订的那批兵器,在下也想要!」
易弱水从椅子上跳起来道:「在下又没有什么好处可得!那批兵器可是四十万纹两,这两笔钱加起来可是高达二百五十万两白银!再说河西归义,难道不缺钱吗?」其时大陈皇朝一年国库收入不过五千万两白银,二百五十万两白银差不是大陈一个中等省份的全年收入了。
一直没说话的白梦云坐了下来,伸出纤纤玉手来:「易公子请为在下搭脉!」
只见那玉手宛如雪白的莲藕,是那么晶莹细腻,柔滑均匀,竟令人有着一种渴想抚摸上去的感觉,易弱水不由讚道:好一个美人儿。
弱水定下心来,坐下来伸手搭脉,感受到这手握上去柔若无骨,皮肤细白滑嫩,十根手指如同剥净的葱根,但弹指之后,脸上尽是惊诧之色,大声说道:「这怎么可能!不会的!」
众人见易弱水一直泰然自若,就是面对罗天如此强敌,依然从容不迫,可是此刻语音中竟显得十分焦急,只见他放下白梦云的玉手之后,无可奈何地歎了口气,搓着手,痛苦地坐在凳子上,不一会儿他又焦急地站起来,在屋内踱来踱去,显得焦躁不安,神情若有所思,显是在苦思冥思,看起来像有大事未能决断的样子,约了过半刻钟,易弱水才重新坐下来,闭上双眼,心情稍为平复,沉思地一会儿,才张开双眼,对白梦云说道:「白姑娘,你下了决心了吗?」
白梦云淡淡地说道:「易公子,你的决定是……」语气虽然平淡,却有一种斩钉截铁的决心。
易弱水苦笑一声,掌心已有一枚小巧玲珑的玉珮,做工颇为精緻,玉珮上以行楷书「我自独狂我自傲」,字体苍劲有力,豪放之至。紫云道长取过玉珮,他知道易弱水素来一诺千金,这玉珮自不会有假,更何况双眼扫过玉珮,暗记皆一一符合,便小心地放入怀中,说道「多谢易公子!」说毕,便和谢长风、大觉大师匆匆离去,只留下易弱水和白梦云两人。
第三章
易弱水待三人离去,对白梦云道:「白女侠,你真的决定了?」
白梦云一张匀红嫩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幽怨神色,但却仍有几分坚毅神色,说道:「易公子,小女自甘下贱,蒲柳之姿虽是不堪入目,但既然说定献身於易公子,岂有食言之理?」易弱水描了白梦云一眼,只觉得樱唇红润欲滴,肤白欺霜胜雪,真是一位绝世佳人,歎了歎气,对白梦云说道:「你随我来!」
两人走过几道走廊,不多时已出了括苍派,易弱水虽受伤甚重,但步伐却丝毫不见减慢,速度极快,身形潇洒,犹如庭除闲步一般,行去十余里,只见一幢山中小屋,旁边还有一个极精緻的小花园中,花园佈置极见功力,在外看并无什么感觉,但走入花园后方觉山势雄峻,峡谷幽深,瀑布飞挂,涧水奔腾,山高,路曲,巖险尽集於区区一园之中。走入小屋,只闻一阵浓冽的花香,仔细一看觉得房间收拾得很整洁朴素,书架上摆着一个古瓷花瓶,书桌上有一盆冬夏常青的天冬草,东首一张梳妆台,西箱有两个箱子,最里面佈置着一张红木大床,上面有挂着粉红色的纱帐,隐约可以看见红色绣被。
见此情形,白梦云百感交集,紧索双眉,满腔幽怨,想起心目中那人,不由左手执剑微扣,倒别有一番风情。
易弱水从书桌取出一包白色药丸,取出几颗服了下去,脸色登时红润起来,这会儿两人相对无言。
过了一响,易弱水才轻声说道:「我为你唱段越剧可好?」越剧发源於浙江嵊县一带,即古越国所在地,故名越剧,唱腔委婉细腻,清新雅致,秀丽缠绵,清悠婉丽,优美动听,长於抒情,以唱为主,表演真切动人,广泛流传於江浙一带,但多为女子所演唱,有「女子文戏」之称,男子唱越剧倒颇为少见。
白梦云微声答道:「我又听不懂越剧!」
「我唱一段,给你说一段!」弱水轻轻一跃,从箱中拿出一把胡琴,清了清嗓子,白梦云却吓了一跳,这嗓音着实清脆明澈,柔和好听,清浓韵醇,却偏偏与女子无异。
只听易弱水说道:「这变音之术,可是我费尽心机用七路剑法从小崑崙换来的!」崑崙派自三十年前分裂大小崑崙两支之后,小崑崙远走河西,中土的崑崙弟子亦自成一支,自称「中土崑崙」,声势大减,一般提及九大门派都不提崑崙派,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被小崑崙看中的剑法毕定不凡,但易弱水说话间甚是得意,一想到这,白梦云心情登时缓和了许多,说道:「用剑法换这无用变音之术,有什么好的!」他曾见易弱水与叶峙、罗天交手的情形,只见他轻功犹如鬼魅,出手连绵不绝,实是江湖中一等一的好手,却自贬身价,却学得毫无益处的越剧,更不要提以剑法换这变音之术,大为不解。
易弱水笑道:「这可是我生平得意之事,佔了天大便宜!不说了,来!听越剧!」
「我一生与诗书做了闺中伴,与笔墨结成骨肉亲。」在白梦云眼中弱水竟是竟是说不出的憔悴,起腔感情真挚,悲怆激越,这一段正是红楼中一段黛玉焚稿,有对负心郎宝玉的愤怒和对世事不平最后的抗争,实是字字泪、声声悲,如泣如诉,更有一种悲愤血泪情怀。
沉默片刻,弱水低声道:「我半生游剑江湖,匹马独骑纵横漠北,凡事以剑为伴,以血为亲,和这戏中人何等相像。」
「曾记得菊花赋诗夺魁首,海棠起社斗清新;怡红院中行新令,潇湘馆内论旧文。一生心血结成字,如今是记忆未死,墨迹犹新。」不知不觉间弱水一双眼竟浸透了泪水,唱腔委婉流畅,富有韵味,连同曲调淒凉之极,如怨如诉如泣如慕的琴瑟之音,把缠绵排恻演绎地淋漓尽致。
「我生平不求名,不求利,只愿与心爱之人相伴一生,但愿一生只恋一人,谁料想风云突变,天意弄人,情海生波,万丈深浪,把我打得头晕目眩,只好远走漠北。」琴声淒凉,易弱水两行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
「这诗稿不想玉堂金马登高第,只望它高山流水遇知音。如今是知己已绝,诗稿怎存?!」曲调哀怨感伤,连同弦声铮铮,只让人只觉得断肠哀婉。
唱完「诗稿怎存」四字,弱水凝思出神,许久才低声道:「我在江湖东奔西走,倒也曾创下一番基业,可惜知音已绝,只有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这刻苦相思,却是一日深於一日。」
「把断肠文章付火焚!这诗帕原是他随身带,曾为我揩过多少旧泪痕,谁知道诗帕未变人心变,可歎我真心人换得个假心人。早知人情比纸薄,我懊悔留存诗帕到如今。万般恩情从此绝,只落得一弯冷月照诗魂!」唱腔着是说不出的好听,淒婉之中更有一种独立苍茫、怆然涕下的感觉,白梦云隐隐有天地虽大、知音难觅的孤苦悲痛和岁月无情的沉重感喟,虽是如此,白梦云更从唱腔中听一种穷通古今之变、尽阅人世沧桑的感觉,虽然悲重,却是一种悲愤难耐之感,显然这是易弱水自己夹杂进去的。
易弱水长歎一声,泪水簌簌而下:「早年部众,或死或走,亲信之人,背后施袭,相爱之人,嫁作人妇,手创基业,毁於一旦,就连最为亲信之人,居然趁我不备,在我背后捅刀子,吃尽苦头,辛勤半生,到头来却是物是人非,满目淒凉,这是何苦来着!」
易弱水沉默了许久,白梦云也不说话,两人相对无言,许久,易弱水才打破沉默:「听说峨眉伏虎寺中有个俗家弟子叫萧紫云,武功人品都是上佳之选。」
白梦云苦笑一声道:「原来你都知道!」
易弱水淡淡一笑:「萧紫云癡恋唐无双独闯唐门,战败唐门二十九位一流高手,这段武林佳话,在下虽在江南,却有所听闻!」
峨嵋派以伏虎寺为主,但伏虎寺不收女弟子,白衣庵是为峨嵋支派,门下俱是女弟子,不收男徒,这一寺一庵,俱是峨嵋派嫡传,但所练武功,又并不相同,伏虎寺以「伏虎掌」、「伏虎棍」、「光明剑法」、「峨嵋刺」为主,纯走阳刚一路,白衣庵则以「乱披风剑法」、「峨眉飞刀」自成一路,走的是阴柔路子。
白衣庵,在武林中颇负盛名,但大家并不叫它白衣庵,却称之谓峨嵋青衣庵,因为白衣庵上至庵主,下到门下弟子,穿的都是青衣,反而青衣出了名。
伏虎寺和白衣庵两支素有每两年切磋武学的传统,萧紫云是伏虎寺本代最傑出的弟子,两次比武都对上白梦云,第一次萧紫云以「光明剑法」对白梦云「乱披风剑法」在四十七招上潇洒胜出,白梦云苦下功夫,第二次比武仍是在五十二招上败北,输得心服口服。那个少女不恋英雄,白梦云此时又正是情愫初开,一门心思憧憬和幻想着爱情,一颗心思都放在萧紫云身上,两支长辈也愿意乐成此事。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萧紫云南下泸州,竟恋上唐门家主唐乐成的掌上明珠唐无双,两人情投意合,花前月下,山盟海誓,一番癡恋最终却是悲剧,唐无双即将嫁入江南霹雳堂雷家,萧紫云为了给心上人提亲,独闯唐门,连败二十九名唐门一流高手,最终却败在唐乐成之手,被若不是白梦云及时赶到,萧紫云就要葬身唐家堡。
白梦云低头红脸说道:「当日我从唐门救回萧师弟,可是他受创太重,中了唐乐成的断魂砂,一直晕迷不醒,非得伏虎寺的八位师叔联手施用心灯禅功救治不可,可是心灯禅功大耗功力,一旦施展便会元气大伤,三年之内不得与人交手,在这本门存亡之际,生死紧要关头,除非我立下一件大功,萧师弟哪有活命之理。」
心灯禅功是伏虎寺不传绝学,对於救治重任有奇效,但却大耗功力,因为恋上唐无双之事,几位师叔师伯对他早有不快之意,因此所谓「立下一件大功」云云,实际就是让她献身於易弱水。
易弱水自然心里有数,问道:「你看我越剧唱的如何?」
白梦云心情大为好转,呵呵一笑:「你这人真怪,堂堂男儿竟去学女儿家的东西,更保况这是种不登大雅之堂的……」
弱水淡淡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你恐怕很难理解一个我一个自命男儿当死於四野,以马革裹屍还的豪情男儿何以如此偏爱如此柔和的越剧,实际上越剧唱腔优美,故事动人,更在柔和中蕴藏有多少壮志,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喜欢越剧吗?
更何况是自小便在天音陶冶下的我啊?「
「更何况我喜欢越剧,是因为有个人也很喜欢这东西,因此我要学,学的尽量好些!」
「你知不知道,心无师太为什么会叫你献身於我?」
白梦云顿时引起好奇之心,对弱水说道:「为什么?」
易弱水道:「我与了无师太是故交,当年我在河西苦力维持,师太曾多次出手相助,他自然知道我这天情神功的一大弱点。」。
停了一会,又道:「我这门天情神功,素来事倍功半之称,习练起来坚难无比,又易走火入魔,当年我练功时被人暗算,落下了旧伤,天情神功非但不能大成,而且一旦旧伤发作,便有性命之危。」
白梦云急道:「难道你的病要一个身具九阴绝脉而又习练至阴武功的处女…
…「她还是个黄花大闰女,这种事自然不好意思出口。
易弱水淒苦地说道:「不错!」
说毕易弱水中指挑起粉嫩的下巴,想在她娇柔粉嫩的口儿轻轻印上一吻,白梦云摀住小嘴,说道:「我任君轻薄便是,只是不要吻我!我只想把这初吻留给萧师弟。」
易弱水心知白梦云想保留一点最后的尊严,长歎一声:「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你是如此,我又如何?我也是但愿一生只恋一人!」回忆起往事前景,不由一阵心酸。
双手轻轻将白梦云抱起,小心地放在床上,白里透红的面庞秀丽如花,纤细修长的身材,一身素衫白衣隐不去那前胸的曲线,可以想像到下面是何等美丽的玉乳,更有处子幽香薰人,引人遐思却不由想起万里之外的那人,虽然未必比眼前这人美上几分,在自己心目中那人依然是那么完美,自己和白梦云难道不是同是天涯沦落人,便轻声说道:「我不吻你!我会尽温柔点,你知道吗?我也是第一次了!」
左手轻轻的抚摩她柔顺的秀发,接着再向下运动,从她的俏脸到玉颈,右手则抚上那盈盈一握的细腰,并且在适度的范围内缓慢的揉搓着,白梦云用连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说道:「谢谢你!」
易弱水把舌头伸到柔软的耳垂下轻轻舔着,并逐步转移由耳垂到向颈部转移,一双手更不老实,不住在玉体游走,同时揉摸的力量不断加大。白梦云肉体受到强烈刺激,呼吸也随着变急,骚痒感是越来越强烈,忍不住扭动一下腰肢。
易弱水左手藉机捧住了婷婷玉立、敏感高耸的乳房,手心触处娇热软柔,又是鼓胀滑腻,虽然隔着外衣,却依然能感觉那是一个多么丰满、匀称、柔韧而富有弹性的丰乳,手指更是藉机开始轻揩柔抚、轻捻慢捻,白梦云只觉胸前一阵微微地快感,初开的蓓蕾在易弱水的种种刺激之下,已经开始涨硬,连连微声说道:「慢点好不好?温柔点好不?梦云迟早都是你的人了!」
易弱水不理她,只是轻轻一笑,右手顺手将梦云的裙子挑了起来,露出了一双修长健美的玉腿,光滑雪白的细嫩肌肤,没有一点瑕疵,柔嫩无暇的一双玉腿,因微露的香汗更显诱人,白梦云更是如同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一般,双目半张半闭,双脸潮红,更能听见少女那轻轻的喘息声。
看着她动人的娇态,实在诱人心弦,易弱水忍不住欲念兴起,不由贴紧了白梦云,更禁不住舔起了白梦云的粉颈。白梦云整个人在易弱水的环抱当中,只觉全身一阵火热,他又在颈旁呵气舔弄,更是娇羞不止。
易弱水左手轮流挑逗抚弄白梦云玉乳,轻搓重抚,抓捏的更加有力了,更夹杂着几分催情真气来来回回地逗弄着她,一道道令人酥麻的真气令白梦云嘘气如兰,娇吟急喘,像是情动之极,敏感的身体轻轻揩擦着衣裳,酥痒无比,胸部也不停的起伏。白梦云只好勉力推拒着正揉捏抚玩着禁地的火热手掌,易弱水只好转移阵地,温柔地由上至下贴着肌肤,将白梦云上身,甚至顺着她滑嫩如脂的肌肤溜入小衣,白梦云浑身的筋骨顿时象拆散了似的,迷迷糊糊中恍若飞昇云端,全身的肌肉都在微微的颤栗中极度放松,冰冷柔软的弹性肌肤触动弱水心中的雄雄欲火,肉棒更是开始傲立。
手掌更是直伸入白裙内,双手抚摸弄那浑圆挺翘的粉臀,结实柔嫩的大腿不住的游走,两眼直视着缓缓扭动的雪白玉腿,轻轻抚摸地白梦云大腿内侧,感受她大腿上那滑腻细嫩的肌肤和柔软的感觉,甚至不时隔着内裤用手指抚弄秘处,白梦云清秀的睑上一片娇红,闭上眼睛不敢看。不久揉弄她双腿间透着微湿裙子的手,更不满足於温柔的轻抚了,他的手愈来愈用力,弄得想转过身去的白梦云不住娇弱轻吟,股间却依然逃不过易弱水的重重进犯。
易弱水看到已经差不多,双手转移到外衣扣子上。缓过神张眼看到想褪下她衣物的双手,白梦云低声说道:「我自己来!」要转过身去,易弱水象小孩子撒骄式说道:「不好!」双手微柔褪下白梦云的白色外衫,只剩贴身的肚兜和白色裙子,看到半裸的身体,如瓷器般光滑的裸背、细緻白皙似绵雪的玉手、纤细小巧不堪一握的柳腰,月白色肚兜包着饱满的双峰,两点嫣红可以淡淡透出,偶尔从肚兜边缘露出无限春光,丰挺雪嫩的乳房若隐若现,白皙无瑕的肌肤上燃起了酡红艳色,不由想到:「恐怕她会比较更美!」轻轻解开小肚兜,一对娇俏玲珑的玉乳,峰尖点着两苞红艳艳的花蕾如绒如脂般的滑腻软绵,更是口乾舌燥,血脉贲张,右手抓住胸前椒乳,开始轻轻的揉搓,掌心更是研磨着那对肉球上已然坚挺硬立的奶头,一张嘴更凑到右乳乳头,一阵轻咬慢舔,舔舐着白梦云丰满坚挺的玉峰,之后让白梦云轮流抬腿,任由易弱水把纤巧脚掌上的鞋袜小心的脱掉。
玉乳已经被揉搓得粉红涨大了,白梦云不时发出几声娇吟,纯洁的白裙子和亵裤终於被褪至膝上,在雪白的肚子下,有一道迷人的黑色草原,芳草萋萋之处着实令人怦然心动,充满着丰富爱液的淫唇缝隙闪闪发亮,似乎可以感觉到那些淫肉正蠢蠢欲动的气息,恨不得马上剥开草丛,一窥迷人灵魂的神秘之境,青葱似的雪白修长双腿与曲线优美、浑圆高挺的臀部,不论色泽、弹性,均美的不可方物。易弱水将手指轻轻插入蜜穴,只觉蜜穴不但狭窄,深入蜜穴的手指更是紧紧的被温暖湿滑的嫩肉缠绕,单只是插入了中指的前指节,就感到有说不出的舒服。指尖熟练的在蜜穴四壁处扣挖着,像是要极力抚平那肉壁上的层层肉褶似的,在蜜穴周围的花瓣及花蕊上持续地拨弄刺激着她的要害,动作时而激动时而轻柔地变化着。她的神秘三角地带早已像个充满爱液的浓密沼泽,於是易若水将花瓣左右拨开,将自己的舌头又搓又磨地直接插入她那早已溢满蜜汁的秘穴中,舌头便像要舀出她那盈满的蜜汁般,由下往上深深舔揉了上来。不一会,易弱水口中啾啾吸吮之声不断,舌头则是嚣张的在紧湿的阴道内徘徊留连,来回辛勤地扭送磨擦着鲜嫩的肉壁,绕弄着灵活的舌尖舔舐着她的要害,手指始终不曾放开过她的小小豆蔻,还一直不停地来回搓揉着。
白梦云混身发烫,如同万蚁爬体骚痒,娇喘吁吁,浑身忸怩,想要夹紧玉腿,私处却春潮涔涔,阵阵紧缩及松放,一张一驰急速,那道玲珑小嘴吞吐之间春水氾滥成灾,汩汩决堤般一发不可收拾,易弱水却稍作休息,仔细观察起丰满洁白的玉体,高高耸起的双峰,一对浑圆修长的玉腿,玉圭一样凸起的阴户上微微张开寸许的红润裂缝,处处使他热血沸腾,欲火高涨。白梦云不胜娇羞的用双手遮盖着粉脸,易弱水靠在床边俩眼扫视她全身每一个性感的部位,最后把视线停在了那迷人的私处……轻轻爱抚着白梦云的肉体,一边温柔地说道:「你来帮我宽衣吧!」白梦云摇摇头表示不肯,易若水在爱抚之中更加上几分催情真气,顿时娇呤不断,白梦云只好伸出双手,帮易若水将衣物一件件脱去。
易弱水的身体并不健壮,反而有点瘦弱,但身上一道道粉红色的伤疤却增添了说不尽的男儿气概,依稀记录着无数艰难的往事,吐不尽的苦水,让人不起想起当年匹马纵横漠北,是何等英雄。小心脱下易弱水的内裤,只见怒涨高炽的硕大肉棒根有将近一尺长,直挺挺的以傲人的角度矗立,鸡蛋般大小的龟头发出油亮的光泽。浓秘的毛发中,两颗硕大的果实呈完美的球形,随着肉棒柔软的垂挂。
易弱水也脱了鞋袜上床来了,轻轻将雪白的肉体偎进双臂,紧密地和白梦云的身体接触,感觉非常地柔软,这种像塞外寒夜中独眠披着一床温暖棉被般的感觉,大腿更碰触到了早被淫汁所濡湿现已火热炽烈的那个部位,加上跟皮肤摩挲的那个微硬的乳头所带来的刺激,使他更加地兴奋了起来,白梦云拚命的扭动腰肢,咬着白梦云那鲜艳欲滴的乳头,左手则在她双腿间游荡,另一只手仍然还是徘徊在令他留连忘返的玉腿上。快感强烈袭来,易弱水忍不住哼吟出声,欲火狂炽下仍温柔地将白梦云的大腿稍微扳开一些,涂抹上她所渗出来的蜜汁,将肉棒对准了蜜穴缺口,准备开始插入。
易弱水将胯下肉棒在那颗豆蔻上不停的磨擦,左右来回的旋转磨擦,不停的挑逗着她,那股强烈的难耐酥麻感,刺激得白梦云浑身急抖,可是由秘洞深处,却传来令人难耐的空虚感,再加上对萧紫云的思念和即将失身於易弱水的负罪感不由得使白梦云一阵心慌意乱,加上体内的催情真气,尽管脑中极力的阻止,可是娇嫩的肉体却丝毫不受控制,本能的随着挑逗款的摆动起来,全身剧震,放恣地尽情逢迎,娇躯抖颤,任由易弱水任意施为,大加挞伐,曼妙的肢体如游蛇般缠绕上,似乎在迫切的期望着肉棒能快点进到体内。
甫一插入,白梦云不由得轻歎了一声,显是感歎自己的贞操即将失去,又想起思念的那人儿,易弱水只觉秘洞内紧窄异常,虽说有着大量的淫液润滑,但仍不易插入,尤其是阴道内层层叠叠的肉膜,紧紧的缠绕在肉棒顶端,更加添了进入的困难度,但却又凭添无尽的舒爽快感。
胯下秘洞又粗又大的龟头正逐寸深入,在白梦云紧窄的肉洞门前挤擦了一会便塞进,随着肉棒的不住前进,白梦云秘洞内的薄膜不住的延伸,虽然它仍顽强的守卫着桃源圣地,可是此刻也只能任凭易弱水肆意凌虐,彷彿听到一阵撕裂声,剧痛有如锥心刺骨般猛烈袭来,白梦云秘洞之内的防卫终告弃守,伴随一声惨叫,易弱水的肉棒势如破竹插进阴道的深处,直达子宫位置,只觉一层层温暖嫩肉紧紧的包围住肉棒,带给易弱水一股难以言喻的舒适快感。
弱水一手抓着一个,玉乳开始猛烈的突刺着,一阵阵快感冲击着自己的脑部,白梦云则生涩地扭着腰迎合着弱水的动作,阴茎持续地加速撞击花心,一股说不出来的奇妙销魂感受,不断地被阴茎开採更多出来,浓烈的欲火不断地攀升燃烧,配合磨擦的动作也随着她的呻吟变得更加激烈。
此刻的白梦云已渐渐被一波又一波的快感所吞没了,臀部一起一伏的迎合着,强烈的快感源源不绝地从子宫传遍整个身体,高潮正处於一触即发的状态,脸上浮上一层红云,鼻息也渐渐浓浊,两个人结合的部分已经沾满蜜汁,肉缝已经延伸到丛草的边缘,完全露出快乐的小肉球,全身开始抽搐,又圆又大的乳房不断的上下摇动着,不住挺腰迎合,爽不可支,真可谓是飘飘欲仙,情不自禁地娇吟不绝:「萧师弟……萧师弟……紫云……」。
易弱水怜爱地听着白梦云叫着萧梦云的声音,想在她的嘴上印上重重一吻,好让她叫不出去,想了一下,却逐步放慢了抽插的速度,白梦云也逐步清醒过来,只听见易弱水柔声说道:「你刚才一直叫着你师弟……」白梦云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下身却是肉棒慢慢抽入抽出,许久才说道:「易公子,尽力欺负梦云,就为梦云的第一次留个美好的印象。」
易弱水应了一句,逐渐加快了抽插的节奏,卖力的抽动着肉棒,白梦云只感到无边的快感从身体的各个部位涌来,高潮后的喘息声不住的响起,紧紧贴着易弱水,两条修长的大腿死命的夹住易弱水的腰,蜜穴也周而复始的吞吃、吐出着长长的肉棒,依然在高声叫着萧紫云的名字,终於易弱水承受不不住,灼热而充满了劲度的精液直冲向白梦云的花心深处,阳精激打着四周的内壁,让白梦云白腻的肉体快乐得又一次痉挛了起来青春的肉体因猛烈的性交流出了大量的汗珠,美目大睁小嘴微张的哼叫不止,全身有如狂奔怒马般的狂急挺坐扭摇,全身颤抖不止的猛然不断紧顶,玉臀扭摇更剧的旋扭数十后,终於尖叫数声全身松软得趴伏在他身上轻颤不止,攀上了绝顶的高峰。
白梦云就这样达到了又一次高潮,软软地瘫倒了下来,但易弱水犹未满足,粗壮的肉棒继续毫不软弱的抽送,只干得娇慵无力的白梦云连疼带爽、似满足又似飢渴地叫着,肉棒似有吸力一般,在花心深处不住吸啜着,而她的处子元阴如脱韁野马般狂泄入易弱水体内,连功力也像是没了阻挡的洪流一般奔放出来,她心知不妙,本欲推开,可易弱水宛若八爪鱼般紧紧缠住她,让她一丝半毫也半弹不得。更何况花心深处,肉棒的贪婪吮吸叫情思荡漾的白梦云如何抵拒?
不多时白梦云又觉一股内息自下身直袭而入,流入丹田,扯动本身内息,本来微弱之至的真气立时化作无数道在他体内奇经八脉横冲直撞起来,一股炽热之气更是自丹田妖异的窜起,顷刻间燃遍全身,让他一次又一次被送上剧烈的高潮。
易弱水又缓缓渡过一股真气,流入他的督脉,汇入丹田,初时尚是极微,渐渐愈来愈疾,不到片刻功夫,白梦云只觉全身好似爆炸一般,易弱水不但将得自他的内力尽数奉还,连自己的也毫不吝啬,全数渡入。待易弱水输入内力在白梦云体内转过一个周天,体内真气又如脱韁野马般流入易弱水,待至快到油尽灯枯之际,重新把全身内力输入白梦云体内,如此重複不断。
一番云雨之后,白梦云终於连抬起半个指头的力量都没有,但亦得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和满足,不由晕沉沉睡去,易弱水轻轻在眉头上轻轻印上一吻,也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