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们是盐帮的人,如此说来我们不是外人啊!”
“嗯?”
孔明月有些不解,只见郭浩呵呵一笑道:“你们是盐帮,我们是丐帮,你们都是些穷苦之人,我们更可怜……”
郭浩笑吟吟地看着孔明月,孔明月听到丐帮二字,忍不住皱了皱眉。
“你不是朝廷里的官员么,和丐帮有什么关系。”
郭浩闻言哈哈一笑:“郭某不才,忝居丐帮副帮主之位!”
“丐帮副帮主!”
孔明月吃了一惊,他可以不在乎郭浩的其他身份,但是丐帮帮主可不是简单的角色。
丐帮这两年发展的很快,虽然说是丐帮,但却遍布天下州郡,而且运河漕运也时常能看到丐帮弟子的身影。
而盐帮的势力则没那么大,主要分布在后蜀和江南沿海地图,活动路线有两条。
一是由东向西,一直到党项、大理等地,另一条是由南向北,沿运河北上,一直到契丹国境。
同样是帮派,同样走遍天下,盐帮却和丐帮没法比,如果郭浩只是个官员,杀也就杀了,但是丐帮的副帮主死在这里,这要是让人知道了,盐帮的生意就别想做了。
“原来是郭帮主,明月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郭帮主不要怪罪!”
郭浩闻言摆了摆手,笑道:“这叫不打不相识,其实我一直对盐帮很感兴趣,只是你们行踪隐秘,一直不得遇见。
对了,我记得你们盐帮的盐帮菜比较有名,你们平时都吃么?”
提到盐帮菜,孔明月露出笑容,道:“盐帮菜虽美味,却不是谁都能吃得起的,盐商一盘菜,盐工半年粮,我们盐帮中,也只有遇到贵客,才会作盐帮菜。
只可惜我身在中原,没有合适的材料,无法做出地道的盐帮菜,来招待郭帮主,郭帮主若是有兴趣,可以随我一起回蜀国。”
孔明月说完,郭浩连连摆手,五代时期十个国家,除了中原和南唐,他哪都不想去。
主要是现在不是时候,朝廷的局势瞬息万变,为了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这几年他要守在中原。
“多谢姑娘好意,有机会我会去的,如今姑娘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孔明月闻言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敢问郭大人,您这次南下,是否为了我们盐帮?”
郭浩闻言摇了摇头,道:“不是为了你们,不过却和你们有关系。”
“和我们有关?”
郭浩点头:“我受陛下旨意,要去沂州制盐,这件事不是很急,所以顺道游玩一番,没想到遇到了你们。”
“沂州?那里临近海边,郭大人要做的难道是海盐?”
“不错,你们盐帮主要做的是井盐,费时费力成本高,远不如海盐实在。”
“可是海盐同样有毒,如果不仔细加工,是不能食用的。”
“那是你们没找对方法,如果能找对方法,海盐远比井盐要便宜。”
“大人可有正确的方法?”
“我……”
郭浩差一点就被套路了,前世郭浩吃过几次盐帮菜,那味道确实不错,再加上盐帮一直很神秘,所以郭浩有些兴奋。
“没有,朝廷是让我去解决这个问题的,我现在还没有成熟的方法。”
郭浩说的很认真,孔明月愣是看不出来他在说谎,从古至今都知道海水是咸的,可一直没人想出好的办法。
古代的海盐、湖盐、井盐,大体都是取卤做原料,或柴火煎熬,或风吹日晒,水分蒸发后便能得到盐。
宋代以前的海盐制造,全出于煎炼,海盐是刮土淋卤,取卤燃薪熬盐。
海盐锅煎之法和用具,历经元、明、清各代更替,并无明显差异。
直到清光绪二十七年,盐民才用沟滩之法,改煎为晒,从而结束了煎盐的历史。
煎盐耗费大量柴草,费工费力,从北宋开始,海盐出现晒法,由于技术的原因,效果并不太好,所以煎盐仍多于晒盐。
到了清末,海盐各产区大都改用晒制之法,技术逐渐完善起来,那些沿海岸线架设的燃烧了几千年的烧锅煎盐设备,自然成了历史的陈迹。
而郭浩要做的就是晒盐,省去了煎煮的步骤,自然梦节约成本,但是郭浩还指望这个赚钱,自然不会告诉孔明月。
“原来公子也不知道,其实我找公子,也是想让公子帮帮我们,这几年年景不好,兄弟们真的很难,辛辛苦苦赚的钱,却喂不饱那些官员,长此以往,我们盐帮也坚持不下去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盐帮这么大阵仗,如果没有后台,早就被人查出来了。
“这个嘛……”
郭浩沉吟着,犹豫着要不要管这件事,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低调,如果路上办了几个贪官污吏,会不会引起柴荣的注意?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合,李安以为他是柴荣的人,郭浩也想着如何抱柴荣大腿,但前提是不能让柴荣怀疑。
“这件事郭某可能爱莫能助,郭某虽然为官,却没有什么实权,不过等我回京后,可以和李大人说说。”
听到郭浩管不了,孔明月有些失望,不过郭浩要把这件事告诉李谷,孔明月有些担心。
“郭大人,明月一介女流,别无所求,希望大人看在我们这些穷苦的弟兄,放我们一条生路。”
郭浩看出了她的担心,笑道:“放心吧,郭某知道怎么说,绝不会连累你们的。”
“明月多谢郭大人。”
二人说好,郭浩提出告辞,明月送郭浩出仓上岸,只见李辉等人被绑在岸边。
郭浩没有看到秋南的身影,不由得有些奇怪,再看李辉表情有些交集,而孔明月的手下都面露古怪。
“我已经说通郭大人,帮我们解决我们的困境,郭大人是丐帮的副帮主,想必不会食言,误会一场,李头你快把人放了吧!”
孔明月吩咐手下,却没有人动,李辉不停地挣扎,可惜嘴被堵住了,说什么听不清。
“明月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郭浩感觉到不对劲,转身问孔明月,这是之前那个船夫李头,走过来在孔明月耳边说了一句,孔明月脸色大变。
“怎么会这样!”
郭浩察觉到气氛诡异,上前拿下了李辉嘴上的布:“公子,快救夫人,夫人她受伤坠河,生死不明!”
噔噔噔!
一句话好似晴天霹雳,震地郭浩倒退几步,顿时愣在原地。
秋南受伤坠河,生死不明,几个字有如利剑一般,刺穿了郭浩的心。
“秋南在哪,快带我去!”
郭浩说着抽出一把刀,随手斩断李辉的绳子,来不及找盐帮算账,主仆二人拔腿就向河边跑。
大概跑了四里地,二人来到出事的河边,岸上还有血迹,阳光照耀下十分显眼。
“秋南——”
郭浩放生大喊,却不见回应,扑通一声,郭浩不顾河水的冰冷,上次海水的恐惧,直接跳进河里。
李辉不会水,只能站在岸上干着急,过了一会儿郭浩浮上水面换气,再次潜入水底。
如此反复几次,精疲力尽的郭浩坐在岸上发呆。
“没有尸体,秋南很有可能没死,河水是向南流的,秋南很可能被河水冲走了。”
郭浩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早春的傍晚还有些凉意,郭浩瑟瑟发抖,这时一件披风披在他身上。
“郭公子别急,我已经派人沿河岸去找了,尊夫人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说话的是孔明月,郭浩却不想见她,这个女人自恃聪明,以为能掌控一切。
殊不知有些事情,根本不是她能左右的。
“是谁伤了秋南,我要他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