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难道真没有办法？”
一路走出钱老家的大楼，走在小区里，结果董老却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追问钱老最后那个问题。
对此林涛无语的重复道：“董老你知道一款药物研发周期需要多长时间？
是以十年时间为起点单位，动辄二三十年也不要为之惊讶。”
“……”“再来说金钱，几百亿美金的资金砸进去，翻车情况比比皆是，你看看外国那些制药巨头的血泪史就明白这一行有多么残酷了。”
说完，林涛停下脚步，一本正经的望向董老：“你不会不明白，现在长温咛已经完成了第七次临床试验，马上就要投入市场，你知道它背后的药企资金压力有多么大？
为了能够尽快投入市场，获得回报，你知道他们愿意付出什么代价？”
“那也不必什么诺贝尔生物、化学奖得主出来站台。”
林涛听到董老这话，顿时被逗笑了：“这其实是最理想的情况，实际上，真有诺贝尔生物或者化学奖得主站出来，从源头指责长温咛有问题，很可能也不会有多少效果。”
“这……”“一款少则投入几十亿美金，多则上百亿，几百亿的药品，你知道这个资金压力可以压垮多少企业吗？
世界五百强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巨无霸，都可能被这种资金压力给压到崩溃，所以，你能找一个权威站出来指责？
人家能找出一个加强连出来炮轰你丫在放屁。”
说完，林涛不无唏嘘的摇了摇头。
转头瞥了一眼董老：“咱们国家经济开放也就几十年时间，其实大多数人对于制药这种高资金投入、长时间研发投入是没有一个具体概念的。”
“你清楚？”
“当然清楚，制药、能源、军火，全世界最为暴利而疯狂的行业，这里面所流淌的残忍血腥，其实大部分华夏企业根本认识不足。”
“……”“换而言之，别被制药企业那温情脉脉、悬壶济世的悲鸣慈悲形象所欺骗。”
董老吞了吞口水。
不是夸张，而是真被林涛所描述的情景给吓住了。
制药竟然和军火行业，同为一级？
“可这药要是真有问题怎么办？”
听着董老还心存侥幸的言语，林涛无语道：“董老，别说长温咛是不是真有问题现在还两说，你难道没考虑过，钱老为什么正义感爆发的要查明此事，揭露出来？”
“官瘾犯了呗。”
这一点，董老怎么可能不明白？
“是啊，钱老人家位高权重，不害怕制药企业敢把自己怎么样，只要能把这事揭露出来，证据确凿，搞不好就能一路坐火箭高升，可你那？”
林涛说着，目光戏谑的望向一脸茫然的董老：“你一江林商会退休的糟老头子，再插手下去，信不信人家药企直接雇佣一群雇佣兵杀上门？”
“你少吓唬我……”“你老要是不信，那我可就没辙了，不过这种事，我劝过了，你要插手，就自己插手吧，反正我打死也不会干预的。”
说着，已经来到小区门口的林涛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只是出租车师傅并没有停下，而是伸手指了指远处。
见状，林涛与董老皱眉看了一眼旁边那辆渣土车。
发动机还在隐隐轰鸣，也不知道谁给他的勇气，大白天，就这么停在闹市区，真以为交警不上班？
“你们这出租司机还真麻烦。”
步行十余米，来到路边，林涛两人一左一右坐进车内后排之后，董老便出声吐槽道。
对此，出租车师傅抱怨道：“哪能怪我们？
那么大的渣土车，盲区那么大，也不说侧翻，要是磕碰一下，这算谁的？”
“行了，行了，先送我回新民街吧。”
林涛连忙出声，阻止了出租司机的抱怨之声。
司机也不多嘴，直接发动车子。
见状，林涛侧头望了一眼董老：“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是铁定不会干的，这事以后千万别找我了，你要是真想为民除害，找别人吧。”
“知道……”董老摇了摇头，轻声嘀咕一声。
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听到林涛一声惊疑。
顺着林涛的目光望过去，之间在小区门口的路边上，一辆高档豪华黑色轿车后座，车窗滑下，露出一个带着几分熟悉的脸庞，正在伸手弹烟灰。
“这人是谁？”
“黄斌！”
“啊？”
林涛沉默片刻，回头望向董老：“就是那个长温咛的研发公司高层，辉煌制药的人。”
“卧槽特么，这群王八蛋，无法无天了。”
林涛话音刚刚落下，就听到出租车司机愤怒的拍了拍方向盘上的喇叭怒声叫骂。
两人抬头一看，只见测路口，又拐出来了一辆体型硕大的渣土车。
一秒，两秒……“倒车！”
“倒什么？”
“倒车！”
林涛泛着寒意的冷喝，骤然响起。
司机师傅被吓得浑身一哆嗦，正想挂倒挡，结果脸色顿时剧变：“这……”不用他提示，几乎就在同一时间。
林涛扭头望向后面之前就停在小区门口的渣土车。
竟然缓缓启动，直奔出租车而来。
“下车！”
说着，千钧一发之际，林涛一个手肘，哐当一声，直接砸开车门，扯着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董老肩膀，瞬间身体内迸发出恐怖的力量。
直接拖着董老，蹿射出车外。
嘭！巨响轰鸣。
烟尘弥漫。
拥挤而又井然有序的交通秩序，仿佛在一瞬间，都施加了定身术一样，无论是路旁的行人，还是正在行驶的车辆。
均是目光惊恐交加的看着马路上发生的一幕。
两辆堪比巨无霸一样的渣土车，一前一后，在剧烈的碰撞之中，直接把出租车碾压成了碎片，直至两辆渣土车车头狠狠碰撞在一起，甚至其中一辆侧翻，导致倒霉的路边一辆出租车同样被压扁。
剧变终于结束。
而这剧变之下，没有人知道到底埋藏了多少条人命。
“妈的！”
林涛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得，半响才恨恨怒骂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