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小胜一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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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动座位,可不是一点小事,若是永昌帝真的移动,之前的小动作,全部白费了不多,威望更是会被打击。

何况贺元盛的做法,无异于挑战永昌帝的威严,若是不能处理妥当,以后真会成为一个牌位。

毕竟太上皇的地位尴尬,哪怕有着辅政的名义,但能不能掌握实权,也很难说。

不过永昌帝的头脑一般,面对这种局面,根本不知如何应对,只能站在椅子前面,浑身发抖。

“长宁侯,太上皇的位置后移,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以示孝心!”

就在永昌帝气的发抖,进退两难的时候,萧静站出来解围了。

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侯爷总不能拦着皇上尽孝吧!”

这番话,倒是让永昌帝松了一口气,当即开口说道:“不错,这一切都是皇儿尽孝,我儿可不是某些人,无君无父,寡廉鲜耻!”

此言一出,贺元盛眯起了眼睛,认真的看了萧静一眼。

摆出了一个孝字,的确说的过去,毕竟这是古代。

不过也要看小皇帝配不配合,于是开口问道:“敢问皇上,萧公公说的是真的吗?”

这种做法,等于无视了永昌帝,并不将其当成君王。

甚至永昌帝话语里面的讽刺之意,贺元盛都没有理会,反正不会有什么损失。

“朕、朕……”

小皇帝有些害怕?不知该如何回答。

比起崇兴帝?他这位弟弟,一样的懦弱?甚至犹有过之。

而现在的大乾王朝?政务被楚忠平等浙党官员掌控,深宫之内?又是永昌帝一手遮天,所以小皇帝?是真正的牌位。

加之其年龄不大?面对权臣、生父,自然畏首畏尾,不知如何应对。

“还请皇上明言!”

贺元盛继续开口,语气虽然平和?不失君臣礼节?却十分坚定。

“若是皇上被人威逼,还望明言,臣等绝不会放任逆贼乱来!”

赵文煜也站出来附和,他跟永昌帝的恩怨不浅,根本不会留后路。

一众群臣?也把目光看向小皇帝,等待他的回答。

毕竟很多事?都要有理有据,若是小皇帝站在永昌帝一边?贺元盛便没有理由发难。

“皇儿,把你的意思?跟群臣说说!”

冷冷的语气?还有一丝阴深的目光?让小皇帝的心里,更加害怕起来。

“是朕的意思!”

此言一出,赵文煜叹了口气,心中有些失望。

贺元盛也摇了摇头,觉得这个小皇帝,比之前的崇兴帝还不如。

因为他这次发难,虽说有私心,却是冲着永昌帝去的,哪怕小皇帝有一点智慧,都会发出自己的声音。

“既然是皇上的意思,臣就不说什么了,只是很多事情,太上皇应该自重!”

既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贺元盛自然不能发难,就放过了这个话题。

“哼!”

永昌帝冷哼一声,开口道:“皇家的事,就不劳长宁侯操心了!”

“本侯倒是不想操心,可有些人无视礼法,本侯不得不站出来说话!”

淡淡的回应一句,接着冷冷的开口:“皇上到来之时,是哪个奴才喊的话!”

话音一落,大殿内的气氛,又紧张一些,几个头脑灵活的人,很快想到了什么,脸上也出现异样的表情。

就连萧静的脸色,也有了些变化,因为他想到了,贺元盛的目的。

倒是永昌帝没反应过来,怒气冲冲的站起身来:“长宁侯,这里是朝堂,不是你肆意乱来的地方!”

“朝堂之上,本侯自然不会乱来,只是有人视礼法、规矩如无物,本侯不得不管!”

反正跟永昌帝之间,没有半点妥协的可能,贺元盛自然要与其针锋相对。

“侯爷,几个小太监,不都站在那么,拉出去审问一番,也就知道了!”

赵文煜又站了出来,明目张胆的帮贺元盛说话。

“是奴婢喊的!”

在这种情况下,之前喊话的小太监,撑不住了,当场跪了下来。

“皇帝至高无上,任何人不能在其之前,适才你通报之时,却把太上皇放在前面,这可是大逆之罪!”

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而后开口问道:“本侯问你,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其实这些事,可大可小,若非贺元盛掌握强兵,也不敢用这些理由发难。

“奴婢,奴婢……”

小太监慌了,还抬起头来,看了永昌帝跟萧静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求救之色。

这让萧静痛恨不已,当即用冰冷的目光,瞪了过去。

这是摆明了,要小太监自己承担,毕竟百官皆在,众目睽睽,这些把柄,必须要有人担着,才能搪塞过去。

否则的话,贺元盛抓住机会发难,倒是不能真把永昌帝如何,可逼着他去宗庙请罪,还是能做到的。

毕竟理由光明正大,可以掩盖悠悠众口,一众朝臣跟浙党官员,都会站在贺元盛那边。

这些小手段,都被贺元盛当成把柄抓住,也让永昌帝十分恼火,甚至想把贺元盛当殿斩杀。

可他在昏庸、暴戾,也不敢这么做,毕竟几百将士,不是好对付的,宫内的护卫,又不太多,还不全是永昌帝的人,他怎敢动手。

没有办法,永昌帝只能用冷冷的目光,看向小太监,逼着他担下此事。

两个人的目光,让小太监心中一苦,可说出实情,定会丢掉性命,若是背黑锅,下场也好不了。

“你可要如实说啊!”

就在小太监犹豫之时,贺元盛的声音响起,接着又说了一句:“只要你说出实情,本侯保你一命!”

这话让小太监心中一喜,可看了看永昌帝冰冷的表情,喜意顿时消失不见。

毕竟宫内是永昌帝的天下,贺元盛的保证,未必会起作用。

最后还是永昌帝跟萧静的威胁大,小太监带着几分哭腔的说道:“是奴婢一时失误,以为太上皇是皇上的生父,这才犯了错。”

此言一出,贺元盛在心中叹了口气,暗自想到,又白费了。

发现这两个小把柄之后,贺元盛真有抓着不放,逼着永昌帝去跪宗庙的想法。

可小皇帝也好,小太监也罢,都不成气,让他根本没有机会发难。

哪怕朝臣都知道,这一切是永昌帝授意的,可没有证据,贺元盛就不能动手,否则会有流言,说他是董卓、曹操之流。

而现在的贺元盛,还真没有把握,能像董卓、曹操那般,控制局势。

“敢问太上皇,这种大逆不道之事,该如何处理!”

既然无法发难,贺元盛只能让步,同时给永昌帝挖了一个小坑。

“拉出去,杖毙!”

永昌帝很不耐烦,当场做了决定。

这倒是让萧静心中一苦,因为小太监背了黑锅,却被如此对待,会让人心冷。

可他晚了一步,永昌帝话一出口,根本不能更改,只能看着小太监被人拉出去。

“太上皇饶命,饶命啊……”

声嘶力竭的喊叫声传来,让大殿内的一众朝臣,再次想起永昌帝的狠辣,以及刻薄寡恩,面色都有些变化。

这让贺元盛非常满意,因为点点滴滴的小事,加在一起,乾朝皇室的威望,早晚会丧失殆尽。

随着小太监被带走、杖毙,大殿内的气氛,更冷几分,没有达到目的,却小胜一局的贺元盛,也退回原位,不在多言。

而永昌帝在平静了一会之后,这才开口说道:“长宁侯,整顿盐务,乃国家大事,你为何擅自做主,不将此事上奏。”

“本侯总领盐务,整顿之事,在职权范围之内,为何要上奏!”

“可整顿之后,一众犯官、以及不法盐商的家产,本应上交国库,你却私自收入囊中,难道想图谋不轨!”

永昌帝的话一说完,贺元盛微微一笑,淡然道:“本侯总领盐务之时,有言在先,除了每年上交国库百万两盐银之外,其余的,全都用作军饷。

而抄家所得,皆是犯官、商人,私吞的国家盐税,自然要用作军饷。”

“盐商家资,何止千万,就算长宁侯掌管十几万兵马,也用不到这么多银子吧!”

楚忠平开口了,毕竟他的目标,也是拿到银子,自然会帮着崇兴帝说话。

“自崇兴元年以来,朝廷已经欠了三千营将士,上百万两饷银。

北上勤王一战,将士更是伤亡惨重,抚恤银子、以及大军的消耗,超出千万两,抄家所得的银子,自然优先弥补这个亏空!”

贺元盛的话,让楚忠平一皱眉,他知道一场大战,勤王之军消耗不少,但绝不会用这么多银子。

“盐商家业,不止这些,剩下的,理应上交国库!”

永昌帝再次开口,不过贺元盛马上反驳:“本侯麾下,有十六万将士,其中还包含一万骑兵,耗资巨大。

仅仅是每月的饷银,就有三十余万两,粮草补给,尚需五六十万。

而朝廷政务,屡出问题,欠饷之事,时有发生,若是抄家所得,全都上缴国库,

一旦出了问题,麾下将士,吃什么,喝什么,如果因此发生兵变,又有谁来负责?”

此言一出,大殿内得气氛,又冷了几分,毕竟这番话,威胁的意思很明显。

因为谁都知道,如果军队没有饷银、补给,定会出乱子,而贺元盛麾下,战力不低,一旦有人做出保证,他就可以找个空子,纵兵为祸,还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届时做出保证的人,可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