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9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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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青心不在焉:“什么事?你说。”

“没事就不能说话了?”

“你别没事找事,我在考虑我们游击支队的生存大计。”立青头也不抬。老班长范希亮率一师六团前来清剿,给立青带来很大的思想压力,他在苦苦思考怎样应对。

白凤兰抱怨地说:“你说那个魏科长呆了半天就跑了,还给咱留下一大堆要求,我是给你面子,要不早绑了他。”

立青“啪”地丢下了铅笔:“司令员,我得跟你严肃地谈谈了。要从个人关系上讲,他魏科长不过是我小时候跟班使唤。可你看我是怎待他的,他代表的是党组织。在咱部队里,党是决定一切的。”

白凤兰可没立青这么高的觉悟,她哈哈大笑:“哟,真没看出来,我还以为你是他的跟班使唤。”

“凤兰,形势的确很严峻。”立青说。

“你是怕你的中央军老班长?”

“要是我手上也有他那样的装备,也许就不怕了。”

“你还真怕?”

“怎么能不怕呢?老范是什么样的人我太清楚了。过去遇到的对手都不知道我的底细,所以能够屡屡以弱胜强。可是碰上这么一个知根知底的对手,那弱就是弱,很难再转化为强了。”

“你说咱弱在哪儿,武器?”白凤兰问。

“武器算一个,可纪律是我最担心。”

“不听话是么?”

立青婉言说道:“凤兰,你知道我是黄埔毕业的,尽管黄埔的教育并非是天下最好,可它毕竟帮助国民党真正建立了自己的军队。黄埔正反两方面对我的教育,使我真正懂得了,军队不能是任何个人的,必须有正确的方向和正确的目标,而方向和目标只能来自于正确的主义和政党!这也是纪律呢,军队的政治纪律。”

白凤兰不解:“我不是已经接受改编了吗,还要我怎么样?”

“那就不要再做山大王,马上跳到中央军的外围去,另选一个群众基础好的地方,去发展壮大自己。”

白凤兰站起来:“我去和参谋长商量一下。”

立青让白凤兰马上就去找张师爷,他在房里等消息。白凤兰却说:“多大的事儿?干吗这么着急!”

真拿眼前这个女人没办法,立青掏心窝地说:“对手是我的班长,就差没把妹妹嫁给我!他能吃几两饭,我比你们都清楚!”

叮铃铃的闹钟响了,范希亮一跃而起,扯掉盖在身上的披风,直接拿起电话,只说了一句:“告诉特务连长,可以出发了。”说完,就砰地挂了电话,这时是深夜。

行军床上的高伯龄说:“你范团长打仗这么简单,连战斗动员都不做?”

“准备了这么久,还有什么可说?打什么是早就定下来的,怎么打是分队指挥官自己的事。”范希亮看看闹钟,“还可以再睡他两小时,两小时后,全团集合,去给我守株待兔去!”他熄了灯,重新躺下。

黑暗中高伯龄将信将疑,也躺下了。

白凤兰还没和张师爷商量出什么结果,立青急死了:“我再说一遍,鸡公山的地理形胜连青花寨都不如,不能再待下去了,这样与世隔绝,我们就真的成了聋子和瞎子。”

张师爷想了想:“要不,明天听听大伙的意见?”

立青都要跳起来了:“那还不是你一句我一句没有结果的漫天扯皮,这是大事,得我们做指挥的当机立断。”

张师爷看向白凤兰,后者打了个哈欠:“太晚了,还是睡一觉再说吧!鸡公山就一点好,山大林密,就算他中央军明早上动手,找到咱,也还得费上一阵子。睡觉,你不想让我在这过夜吧?”

立青怔住了,白凤兰笑笑拎上枪,打着哈欠,走了。张师爷:“你也睡吧,党代表!”他拍拍立青,也走了。这两个人真让立青抓狂,“我操!”立青恨恨地跺了一脚,想想,提了枪,走了出去。

密林中,弹匣和武器发出金属的撞响,一色的德国钢盔在林间闪动,随着指挥官朝后作出手式,一串装备精良的特务连士兵快速进入密林。月色下,万籁俱寂,只有野狼的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