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或许对男人来说,不是个极佳的黄道吉日,至少身边发生什麽急事,都没办法处理,一插手便砸了锅,一如此刻在永善这小人儿躺在手术室里还没移出来的时候,他的母亲,童瀞又昏倒在上官开阳的怀中--
众人再度因为童瀞瞬间的昏迷而陷入了一阵慌乱,别看他们各个都是遇事沉稳若定;行事妥切俐落的商业菁英,但今天确实也被她们母子两个人所引起的情况给吓弄得够呛,虽然勉强稳住了自身的心绪,不至於慌了手脚乱了心扉,而让这两件事的後续处理情况变得更加恶化,但他们六个大男人脸上均不约而同泄露出的慌乱恐惧,却是难以瞒过彼此的目光。
「都已经这麽多年了,原来,她的心底对我们,还是这麽痛恨!」
在这个皆是一片沉寂的环境氛围,似乎谁也都不想率先开口的状况下,白子辰轻轻启齿,打破这满室被众人刻意营造起来的寂静。
男人们都因为白子辰的这番话而微微暗了眼神变了脸色,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开口去回答或是附和他刚刚脱口而出的那段话语,气氛又慢慢的沉寂了下来,时间一分一秒滴答的溜了过去,却无法溜入这些正在门外焦急等待男人们的心田。
直到手术室的那扇大门再度晃悠悠的打开--
刚刚才帮永善稳定住病情的老医生,这次出来,赶在众人同样准备急巴巴的一把将他包围着问起童瀞状况的时候,已经很自动的走到他主子的面前以德文迅速的回报了童瀞的状况。
上官开阳仔细听完了之後,原先还紧绷着不愿放开的严竣神色,终於缓缓的放松了下来,他点点头,权充是知情兼示意後,老医生随及向他微微低了个头做了揖後,自他身旁转身离开。
「莫克说童瀞只是太疲累了,再加上永善心脏病的复发给了她剧大的打击,她的身体才会不堪负荷而晕倒,稍加养养身体就好了,她的身体目前来说没有大碍!等她醒来,你们就尽量多包容她些!」
等到老医生的身影成了一个淡淡的小黑点,再也看不见之後,上官开阳才对着其他人慢条斯理的述说刚刚医生对他报告的话。
当确认童瀞的身体并没有任何大碍後,众人脸上的表情才稍稍和缓了下来,但想到永善日後那不可预知的悲观病情及童瀞刚刚那番激烈愤慨的言语,众人脸上的神色瞬间又变得凝重了起来。
「月,你坦白说吧,永善是不是因为童瀞而发病?!」
上官开阳突然话峰一转,将刚刚被白子辰提及但随及因为永善的情况而被众人遗忘的话题给重新又绕了一圈再提了一遍出来,只不过,聪颖的上官开阳已经由童瀞刚刚那番不太正常的情绪性言语中,灵敏的猜测到了永善今天这场突如其来的发病,背後原因其实不单纯。
但上官隐月却因为哥哥的这番话,瞬间就变了脸色,这也更加落实了上官开阳原先的想法,一旁的雷御轩已经有些惊诧的微微提高音量接过上官开阳的话往下续问:「月,阳说的话是真的吗?永善真得是因为童瀞而发病?!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这下子,众人的焦点又重新绕回了上官隐月的身上,上官隐月看着大家有志一同双眼大张的盯着他,一副不挖出答案誓不罢休的神情,他忍不住一阵苦笑,接着才正色向众人不急不徐的解释刚刚发生的情形;「应该是我们这些日子对永善的疼爱与照顾逾越了童瀞所能忍受的极限,再看到永善对我们每个人都交好亲热着,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抗拒或是厌恶的举动,她的心底可能认为我们要抢走这个孩子,要抹去他对齐真河仅有的记忆与敬爱,所以她才会连带的不谅解永善,永善可能是发觉到了童瀞对他这份莫名的负面情绪,在惊讶之下心疾才又复发了!」
上官隐月有条不紊的将刚刚的事情一字一句的道出事情始末,当然,他仍是保留并隐去了他所发现到的事情实情,但他这番说明却让听着的人脸色都变了,只差没掉了下巴。
「童瀞,不谅解永善,她是多麽深爱这个孩子,如今竟然会因为我们太过关爱这个孩子而恨他!这,这怎麽可能呢?」
宣昂接在上官隐月之後说出了他们共同的疑问,因为这些日子以来,童瀞是怎麽尽心尽力去照料去呵护这个孩子的,他们都一一看在眼底,也在心底嫉妒个半死,但如今,永善这难得复发的心脏病,却竟然是他最深爱的母亲所带给他的?!
这何尝不是世间最讽刺的事!
众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彼此心里所浮出的都是这样的一个念头。
「现在这些都先别管了,一切等到永善和童瀞清醒後再说,大家都为他们奔波了一天了,你们都先去吃点东西吧,辰,你留下,和我到实验室里,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上官开微微瞄了一眼挂在他手上的精致腕表,发现他们已经耗在手术室这里将近十个小时了,当机立断决定中止之後的话题及讨论,下了命令要众人先各自解散,回去吃饭。
在场的人除了白子辰之外,其他人的脸色并没有什麽太大的变化,自从齐永善回到台湾的这三年间,上官开阳和白子辰两人联合了起来在上官老宅里建了一座实验室,一方面为齐永善的心脏病找出治愈的仪器用品,一方面在制造能让童瀞成功受孕的药剂良方,所以,众人对上官开阳常常私下找白子辰在实验室摸索试验的举动,并不陌生也不奇怪。
「阳,这东西还不知道後果如何,你现在就要将它试在童瀞身上,这会不会太冒险了点?!」
直到众人的身影完全都看不见了後,白子辰才面色凝重的来到上官开阳的身旁,小声的轻问着。
「今天她的状况你也已经看得一清二楚,无论我们再花多少年的时间及心力,她是再也不会为我们改变,更不可能会因为永善而回头,一但永善的情况再恶化,那到时,一切都来不及了,不管怎麽样,先试了再说,如果不成,那也不过是失败而已!」
上官开阳的声音如寒冰般的冰冷,白子辰在男人这样的话语里听懂了意思,他不置可否的嗯了声,随及离开,徒留上官开阳一脸森寒的望着四周景物。
白子辰话语里的暗示他并不是不明白,他原先还不想这麽快动用∓quo;它∓quo;的,但依照童瀞刚刚的神情举动还有她那番近乎等同於决裂般的话语来看,在他有生之年,是完全毫无任何一丝可能等到童瀞自己愿意主动打开心扉原谅他并爱上他!
事情既然已经走到了这毫无一丝转圜的地步;那就毋须再等!
念头一打定,男人眼底那美丽清澈得几乎要让人深深沉醉的蓝眸,立即变得,炙热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