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正在做着一个实而华美的美梦,连一呼一吸都不需太过费力,脑子里的思绪更是一整片清而又清的透明,乾净的透明,有多少年了,不管他人在那里,他似乎从没有这麽安心的自在过。
即使他娶了一个全世界最美好的妻子,在某些时候,他仍是有着淡淡的莫名惊恐,始终会担忧着当他每天醒来时,原先应该有着两个人躺着的温热的床铺会只有着不隶属于她的空位与冰凉。
脑海里才刚想到妻子,原先清而又清的透明立刻窜出一丝迷雾,接着,他的眼皮缓缓的动了动,渐渐的,那双如黑钻般耀眼的璀璨黑褐瞳眸在眼睛睁开后,本能的先望了望水蓝的天花板,那是他熟悉的颜色,也是属于家的温暖,家里的布置,他亲手设计然后一笔一划拼凑出来的,空间的颜色,她亲自挑选然后层层对比采绘出来的。
看到了他熟悉的景物及颜色,这是他和童瀞一起的家,当脑子里接收了这个讯息之后,齐真河刚刚还慌乱不安的一颗心,在此刻终于自然而然稳稳的放了下来。
在自己的家里还有什麽好不放心的!
但当他的眼睛才刚有了自主意识的抽动,那只总是握着调色盘的白净左手已经不安份的像是要确认什麽又像是要抚摸什麽似轻轻往旁伸出,再将头转向右侧,毫无意外的看到了他想看的可人儿,连他那画笔都难以彩绘出美丽曜眼神彩的妻子--童瀞。
只能挂在嘴边,让他只能轻而又轻似朗诵又近呢喃的温柔低吟,他今生唯一的瀞,他此世唯一的结发妻。
童瀞侧头就睡在他身旁,神态是前所未有的美丽、宁静与安详,即使他曾经无数次的的看过妻子的睡颜,但这次他仍是就这麽又看着看着,然后痴了,手指正想要将黏在她鼻头的一缕顽皮柔发给拨开,一声很轻的,又像是婴儿哭声般的声音响起,他顺着声音往下看,这一看,整颗心脏都差点提了起来--
一个不足月,但五官眉目轮廓都已经具有清楚可辩识的雏型,此刻正不停的试着挣扎翻动他小小的身躯,眼睛及嘴巴也不停的在蠕动着,看起来像是因为寻找什麽却找不得的急切,但毕竟还只是个连眼睛都很难张开看人的小小婴儿,使力不到一会儿,婴儿的嘴巴开合了一阵子,终于,完全张开,然后扯开了喉咙,发出了像猫叫声般的尖锐哭调。
齐真河几乎可以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小小的婴儿,就这麽躺在他和童瀞的中间,眼泪爬了满脸,虽然盖着小小薄被但不一会儿就因为挣扎出了整身汗,齐真河就这麽和这个哭泣的小婴儿对峙着发愣,他以为这一切都只是他昏迷时候所做的梦境,但婴儿的哭声却是那麽的真实,而即使是他曾做过无数的梦,但所有的梦境里,他也从未想过要有孩子。
虽然在不久之前,他才真正的与童瀞成为了夫妻,他明白自他们真正成为夫妻之后,童瀞一直都渴望为他生下一儿半女,也曾在他面前与他讨论过孩子的事,但对这事儿,他始终都维持着淡而又淡的,既不太过热烈但又不失过于冷淡的几乎可说是模拟两可的不置可否的态度。
因为在还未遇到童瀞之前,齐真河并没有任何想婚的渴望,他以为他这一辈子就是准备在随时随地未知的心藏病突如其来的发作中,昏迷、倒地然后迎接死亡,他并不期待爱情,但在救了童瀞之后,在朝夕相处的生活中他深深的爱上这个看似温柔,但骨子里却有着异常坚韧的女人,所以,即使在明知道他活不久,即使清楚她有着难以言谕的痛苦过去,他仍是卑鄙的利用她的善良与感激,坚持娶了她,也得到了她。
在他仅馀的生命能得到梦寐以求的爱情,娶到了他今生今世最爱的女人,他已不遗撼,即使他与她两个人之间平淡如水、相敬如宾,但他却没有任何怨言,甚至他感激上天安排的命运,所以,在娶了童瀞之后,他一直都在等待、愿望的代价-死亡的来临。
可是,上天却给了比他预期中还要长的时间来与妻子相守,七年了,他和她,执手七年,也幸运的得到彼此的人,融入在彼此的血液与灵魂之中,他以为,这已经是他得到的所有美好全部了,于是,他从不期待,能拥有与自己血脉相连的骨血,他也从不认为自己能健康活到看着孩子长大成人成家的那一幕,尽一个父亲最基本的责任,但现在这个正在哇哇大哭的小小婴儿,却提醒着他的身份与责任。
「真,你怎麽一直看着儿子发呆呢?!白天不是还一直抱着他不放呐!」妻子的声音已经在她身后柔柔的响起,还带点儿疑惑的意谓。
小婴儿已经哭到哑了嗓子,只剩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已经被儿子哭声吵醒的童瀞,半坐了起来,看着齐真河怪异的举动,原先她以为,在孩子出生后终日抱着不放手的丈夫会急乎乎的过去安抚哭得让人心疼的儿子,但在观望了一阵子后,发现丈夫只是动也不动的看着儿子,然后莫名的发着不知所以然的愣,在儿子的哭声愈来愈无力后,她忍不住越过了丈夫抱起儿子,轻柔的哄了他一会儿后,便开口问了丈夫。
齐真河仍然怔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小小的孩子得到了母亲温暖的怀抱与轻柔的安抚,补偿了刚刚哭个半死却被亲生父亲抱也不抱还当怪物看的不满,哭声有那麽一瞬间的停住,小小眼睛缓缓的张了张出一条细细的缝儿,但随及又立刻闭上了眼并马上扁了扁嘴儿,又开始发出细微地猫哭声,见状,童瀞笑了笑,然后解下睡衣,将光裸盈圆的右侧乳房靠近了婴儿的嘴巴,轻柔的用着瑰丽小巧的粉红乳头逗弄着婴儿的小嘴。
在充满母爱的乳头勾引下,小婴儿很快张开了小嘴,红润可爱的小唇紧紧的含住了母亲的乳房,开始一喳一吸的啜饮起了母奶,齐真河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幕,这一刻,他终于不再认为现在他所见的,只是一场瑰丽的昙花梦境,他没有回到凤家;他的妻子没有行踪不明,他们还一直在一起,甚至他们还共同孕育了这个可爱的孩子--
这一刻,看着妻子这样时而温柔时而轻笑的向着怀中的儿子喂奶神情,那种纯母性的慈爱光晖耀眼璀璨的让他几乎无法正视,他一方面为眼前这样的美景,心脏正不停的拼命紧缩而震撼着,一方面心里又忍不住浮着连言语都形容不出的感觉,齐真河说不清心里那密密麻麻的感触到底是什麽,但这样子喂哺母奶给孩子的童瀞却让他脑海里忍不住浮出他那风华早逝的母亲--凤鸣青。
在他年少的记忆中,他从未曾感受到凤鸣青对他,有着身为一个母亲的温柔,在他父亲还活着的那时候,在他刚出生那无知懵懂的那两年,凤鸣青和全世界的母亲都一模一样,给了他所有母亲该给的一切,尽了所有母亲该尽的责任,他真正感觉自己也曾享有温暖家庭幸福的时刻,便是他的父母亲一起画画的时候。
不论是在家里的角落;或是乡间的小路:还是湖畔的小径,常常都是他的父亲齐惟真一边疼宠的抱着他一边席地而坐的执笔画画,他的母亲凤鸣青则会亲密的将头卧倒在父亲的腿上,一边和当时年幼他嬉闹玩耍着,一边将齐惟真的头拉下让他的薄唇对着她的红唇,甜而又甜蜜而又蜜的的亲吻,总是让齐惟真画不满手边的画,看着齐惟真懊恼挫败的发出叹息,然后凤鸣青和他母子俩,就会看着这样的齐惟真呵呵呵的直笑......
但这一切的幸福,终止在齐惟真的那双深情如海的晶灿褐色眼眸闭上,终止在他破碎得难以辨识相貌身形的遗体被送回他们母子俩的眼前时,当下他最爱的妻子和儿子,一个没有哭;一个是好奇的忘了哭,然后,他的母亲,当着还年幼的他面前,亲手拿着小刀,一刀一刀的割烂了自己的右脸,然后紧紧的抱着他,用无声的颤抖取代了她内心深处已然成灰的绝望哭泣.....
而那时候看着母亲自残举动而让鲜血流了满脸的齐真河,虽然仍是好奇,但却清楚的明白:在父亲闭上眼的那一刻,他的母亲,那个会温柔逗弄他、会轻轻搔他痒、会甜甜亲吻他、会密密拥抱他的母亲,也跟父亲一样闭上了眼睛!
失去齐惟真的凤鸣青直到死,都没有再用一个母亲的身份面对她的儿子,即使那是她怀胎十月痛苦煎熬生下的儿子,也是齐惟真宝贝的宝贝,即使他们朝夕相处共同生活了十五年之久,凤鸣青面对他的时候,始终是想着齐惟真,对凤鸣青而言;极度肖父的齐真河,就是齐惟真还活着的证明,即使在潜意识里,凤鸣青比谁都清楚知道齐真河是他和她的儿子,但在日夜的交替中,她仍是一次又一次的透过齐真河来想着齐惟真。
齐真河在父亲死后,也彻底失去了母亲的慈爱与温暖,而现在,他却在自己深爱的妻子以及还算陌生的儿子中,找回了那一直被他深深隐藏在他幽暗记忆中,渴望的母爱温暖............
「真,是不是心脏又不舒服了?!你的脸色一直很不好呢!」妻子温暖的纤手如同她的温柔话语如风般的抚在他的额尖,也沐入他的心底,一回神,妻子那凝满爱意的脸庞满是浓浓的担忧映在他的眼底,也映入他的心底。
不知何时,满足了口腹之欲也得到饱足感的儿子已经乖乖的如同刚出生的小猫儿一样,半边小小脸蛋侧躺着靠在童瀞的肩牓上,模样是如此的纯净无邪,齐真河忍不住伸出了手,才动了念头想要轻轻的摸摸这个自他身体落下的小小一部份骨血,却在刚靠近了儿子脸庞的一厘之距时,又像怕碰碎什麽似的急急缩回--
抱着儿子看着丈夫有着这样奇怪举动的童瀞,脸庞出现了疑惑的神采,和成天疼宠儿子,不管他是否啼哭还是安睡,都将他稳稳抱在手上的丈夫相比,眼前的丈夫对儿子的一举一动,都陌生的让她备感惊讶。
她完全找不到任何字句来形容现在丈夫的迷茫,也完全难以理解丈夫用着陌生的目光看着儿子,那样陌生的目光微微的刺痛了她,那目光,就彷佛她及他怀中所抱的儿子,都不过只是一场不切实际的幻梦罢了。
齐真河的确感觉就像是正做了一场华而不实的美梦:「我在做梦吧?!瀞,我们怎麽会一下子就有了孩子呢?我的心脏状况不是一直都不稳定的吗?怎麽一下子--」
「真,你是不是忘了什麽了?你的心脏移植手术在两年前就成功了,医生说你恢复的状况一直都很稳定,身体状况没有什麽大起大落的起伏,就是因为这样,你才愿意听我的话生下宝宝,他上个月才刚刚出生,现在也才刚刚满月没多久,宝宝刚落地,你舍不得他成天只能躺在小床上,都紧紧抱着不放呢!现在怎麽一下子就对宝宝陌生起来?」
听到妻子沉静平稳的,说着前因后果,所有的茫然及疑惑似乎都变得不再是那麽重要;原先还极度不安的心神也似乎有了归依,再看着妻子怀中儿子那可爱如天使般的粉嫩睡脸,生平第一次,他有着想落泪的冲动--
终于,他伸出了食指,轻轻的在儿子的脸颊透过纹路来回转动,感受着那股象徵澎渤生命力的温暖脉动,这是他和童瀞的独子呀!他的身躯忍不住微微颤抖,原以为今生并没有拥有孩子的福,可是如今,上苍却赐给了他一个儿子。
「瀞,孩子、孩子是健康的吧?!没有病,没有得到和我一样的心脏病,对吧?!坦白告诉我,瀞!」
细细摸着儿子的齐真河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忍不住有些着急的开口询问妻子。
「真,医生说孩子的年龄还太小,但大致上能做的一般检查都检查过了,目前没有发现他有任何明显的问题,等到孩子再大一点,会再安排进一步做精密的审视及检查,但现在,孩子很健康,没有任何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徵兆或是现象产生,所以,你不用太过担心!」
童瀞仍是用着她那一贯轻柔的语调向丈夫解释着,齐真河的担忧其实也正是她的隐忧,天底下所有的父母都不会希望孩子一出生就被病痛折磨,她自然而然也希望她和齐真河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可以健康无恙的长大,虽然对于儿子的健康状况这部份,医生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含糊答案,但值得庆幸的是:儿子目前的身体是正常的,和一般的小小婴儿一样,吃喝拉撒睡都很正常。
而童瀞的这个简单回答,对于目前正思绪还有些微混乱的齐真河来说,已经能使他的稍稍的缓了缓心,在童瀞怀中的儿子也似乎感觉到父亲温柔慈爱的抚摸,睡夣中的小小脸庞忍不除浮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他笑了,瀞,我们的儿子笑了!」看着面露微笑的儿子,齐真河的神情难掩讶异,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婴儿的笑容,而这笑容还是来自他的儿子。
「宝宝,要记得这份感觉育!这是最爱你的爸爸,绝对、绝对不要忘了你有一个对你这麽疼爱的爸爸育!」
抱着儿子的童瀞,母爱神圣的光茫在她脸上散发出不可思议的耀眼美丽,看着挚爱的妻子轻轻将她的唇映在了儿子小小的额头上,看着她的笑容是那麽的慈爱无私,这一刻,齐真河觉得,多年来,源自于自父亲意外身亡后,也失去了母亲的关注,被迫独自快速长大后他心里那股失落的空缺;不完整的圆满,都在此刻,被眼前这副感人的母子亲密景象给补足也填满了
而也就在这一瞬间,他终于有了当父亲的自觉,也终于愿意相信:现在开始他可以轻松自在的安然活下去:毋须恐惧自己会在那不所以的地方,转眼之间就心脏病发作,抛下挚爱的妻子让她馀生心碎也让自己不得不抱撼离开。
即使他的潜意识仍觉得现在所发生的这一切仍如同梦境般的伪美且毫不真实,但看着现在正同在一张床上的妻子与儿子,他豁然想开:即使现在所发生的这一切,到头来都被证实这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美丽幻梦,但能看着不远处抱着儿子的妻子,那又何妨呢?
至少,在现在的这个甜美梦境中,他有妻、子双伴身旁,他,已不遗撼!
「真,你还好吧?!」不知何时,将儿子重新安置回床上的睡觉的童瀞再转回身来在齐真河的面前坐定,伸手抚摸着看似呆愣的他,话里溢满了浓浓的担忧,丈夫今晚的表现实在是太奇怪了,完全和他白日的神情模样不同,这样子的丈夫难免让童瀞心底起了不安。
他会不会是不喜欢儿子了?!
而回过神来的齐真河,看到的便是妻子满是担心的小脸,他温柔的向着妻子笑了笑,也轻轻的回摸了她柔嫩的脸儿,低低的说道:「不用担心,我没事,真的没事,只是我现在所看到的和你所对我说的,都是那麽像我曾经睡梦中才会出现的瑰丽梦境,也很像我私底下所不停祈求的希望,我一直以为,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拥有你,可是,当你对我说,我的心脏病已经好了的那一瞬间;当我摸着儿子的小脸感受得到他温暖脉动的那一刹那;当我看着你们母子亲密拥抱亲吻的美景时的那一刻,瀞,我愿意深深相信:在现在,我并不是在做梦!」
「是呀,真,你的脸这麽温暖,我甚至还能摸到你鼻端温热的呼吸,所以这一切都不是你的美梦,我的脸在你的手中也是热的呢!你有发觉到吗?」童瀞摸着丈夫的脸,低低的问。
「嗯,你的脸很温暖,非常的温暖,一直以来,都是我渴望的温暖!」齐真河的头微微一偏,半张温文俊秀的侧脸落了童瀞纤细的手掌里,看着突如其来在她掌心中难得摩搓貌似撒娇的丈夫,掌心的微微搔痒让她忍不住微微笑出了声,可是同时心里又溢满着无法言喻的幸福,丈夫坚强撑过手术,儿子平安健康的出生,对她而言,这已是她人生中最美的祈愿;最大的幸福。
一家三口相守的简单:平常夫妻拥有的相处;一生无风无雨渡过的平淡幸福,那以后还会有什麽事会比现在还要够资格被称为幸福呢?
「真,只要你和宝宝健康平安的都在我身边,此生,我已别无所求!」童瀞将身子弯低,双手捧着丈夫的脸,如耳语般轻轻的在他耳边呢喃,眼眶却悄悄的浮出一滴泪珠。
然后,这滴温热的泪珠直接掉落在齐真河的脸上,瞬间,内心的冰凉感取代了脸上的温热感,每当只要看到妻子流下的眼泪,不论次数的多寡,齐真河的心脏会像被掐住般的无法呼吸!
「我发誓:我会一直陪在你跟孩子的身边,没有任何人、事、物能从你跟孩子身边夺走我,即使连死亡都不能,瀞;我不是已经成功的接受心脏移植手术了吗,既然如此,那我就不会死,相信我!」
齐真河搂住了童瀞,然后轻轻的换了个男上女下的姿势,能让自己清楚的看见童瀞泪眼中的迷蒙美丽,也轻轻的用指腹擦去了她那颗小小的泪水,看着妻子那布满盈白的肌肤,玫红的嫩唇,身体一下子便浮出了连他都惊讶的激烈欲潮,他都快要忘记:自己什麽时候和妻子有过翻天覆地的激情狂爱。
他和童瀞,虽然已是名实相符的夫妻,也行过好几次房事,但碍于他不堪负荷的心脏,他们之间的性爱,不曾脱轨癫狂,也不曾任性放纵;当然也就更不曾会有着稀奇古怪又花招百出的床蒂技巧,毕竟,往往会做到一半体力不支的往往都不会是他的妻子--
但现在,看着在他身下的妻子,看着她弧形优美的颈部线条,不知怎麽个,他突然就有想要做爱的欲望,看着丈夫的瞳眸布满着欲潮,童瀞微微的泛出了少女似的羞赧,和丈夫结婚已经这麽多年,他们真正肉体相交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几次的性爱时间总计下来也不会超过五个小时,即使她知道齐真河非常爱她,但对于不能在性爱中掌握主控权、随心所欲做主的身体,齐真河是十分挫败的!
毕竟,一个男人在床事上,如果不能使妻子愉悦;不能让自己尽性,那其实是很伤男性尊严的一件事,即使童瀞认为床事并不是全部,有难得几次在做爱后,丈夫挫败薄怒的神色,让她于心不忍,但聪慧的她,却只是将这一切记在了心底而从不主动跟丈夫谈。
她明白,夫妻双方再怎麽深爱彼此,都还是会有着不希望彼此会去碰触到的难堪,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于是,童瀞没有再多说什麽,她只是轻轻拉下了丈夫的头,无声的送出丈夫可以和自己做爱的讯息。
夜,凉如水,月,淡如碧,孩子在床铺的另一侧,睡得香甜,不时泛着小小的笑窝,对正在深吻的夫妻们来说,时间,还很长…………
对这既是恋人又已成为夫妻的男女来说,这世界还有什麽会比口舌以沫的亲吻还要来得醉人?!还有什麽会比相拥爱抚还要来得美妙?!还有什麽会比彼此赤裸坦诚感受到彼此温热的温度还有来得真实?!齐真河深吻着童瀞,他的挚爱、他的妻子,那双总是握着画笔的白净大掌,此刻正咨意的在妻子光裸透净的雪躯上下抚摸游走………
齐真河的眼角泛起了温柔的笑痕,终于,他终于可以在属于自己的床上和属于自己的妻子,真正随心所欲的倘佯在欲望之海里,再也不用忍受做爱做到一半时那种力不从心并瞬间堕入无边无际的挫败感深渊里。
而现在,终于,他整个人里里外外,都是个真正的男人了!
丈夫的手似乎有着莫名的魔力,随着他手到之处被碰过、触过、抚过及摸过的肌肤,都迅速的燃起了一股泛着不知名的虚热,即使正和丈夫深深亲吻着的童瀞,都忍不住的由喉头里溢出一丝轻吟。
丈夫似乎比往常还要来得情动,渐渐的,丈夫那弧形完美的唇慢慢的顺着她的唇口滑出,滑过了她丰润的红唇下缘;舔过了她白晢无骨的玉颈;溜过了她圆润细致的肩头;滑溜的舌头如同贪戏的蛇般一路蜿延而下,来到了妻子那雪白尖挺但又柔嫩得让人不可思议的丰乳上,靠在妻子的乳房上,他甚至都还能闻得到那挺立的瑰果儿泛着一丝母乳香味………
齐真河那深褐色的瞳眸泛出一丝沾染着浓色厚欲的幽闇,但仍然和一般男人在床事所露出的急色相不甚相符,不过这已与他一向给人温文如水的气质外在可说是毫不相称。
这或许也可以说;在欲望上,男人的本质都是一样的,对自己真正在意渴望又深爱的女人,潜意识里总是会有着想要咨意掠夺占有的本能,齐真河面对的又是自己最深爱的女人,在加上进行了这麽久性爱前戏的心脏有的只是剧烈的绷跳着,并没有像之前做爱进行到一半,他就已经苍白着俊容无法再继续与妻子做更激烈的交欢了,这对他而言:真是一莫大的鼓舞。
也因此,他的亲吻愈来愈放肆,离开妻子嫩唇的口舌一路往下,所到之处都带着燥进却不粗莽的温柔,极尽缠绵却又公平细腻的照拂过每一处,即使齐真河下身的某处正不停叫嚣着要进入,然后狠狠的冲刺再冲刺,把他曾失落过的连本带利都要回来,在这样的激情下,齐真河却还是保有着温柔的理智。
对他而言:他只和自己的妻子做爱,而他的妻子便是他此生认定的唯一挚爱,他要的是双方面都能感受欢愉的性爱,而不是单方面强欢逞欲的舒爽,他不像一般的男人将性与爱分割得清清楚楚,他认为性与爱这是一体成形不能轻易划分的出界限的东西,所以男女间的交欢对他而言是极其神圣的一件事,不容任何人的介入与破坏。
他是齐惟真的独子,所以也遗传了父亲那“今生今世,唯心而已”的浪漫性格,他也是凤鸣青的独子,所以也遗传了母亲那“今生今世,但求一心人”的偏执性格,他所要的、求的、盼的,不过就是是拥有和他相同心愿的单纯女子。
不奢美丑;不盼富贵,只要同他,诚心已对,那他就不算白活今生!
现在,他遇到他今生唯一的爱,原先只贪求一时的自私拥有,但如今,上苍终究待他不薄,他终于得到可以完全占有她与她携手相伴终老的美梦,齐真河脑筋千绕百转,但嘴下的挑情动作并没有中断。
而身下愈来愈灼热的硬挺也让他对妻子的需索更为热烈,他张开了唇,伸出了舌头十分轻柔的在妻子的圆润的乳头来回画着圈,不时的轻轻对着那比少女还要娇嫩的乳果以舌尖撩拨挤压,而敏感的乳头即使在男性的剑舌玩弄似的戏压逗弄之下,却仍是维持令人惊讶的弹性,总是在舌头舔弄的地方凹了下,但一旦离开了原先位置之后,马上又迅速的挺立起来,齐真河在如此反反覆覆的玩弄了妻子的左右两侧的乳头及乳肉之后,最后更是如同初生婴儿般的一口含住了童瀞整个雪乳,满意的听到妻子在那一瞬间发出类似愉悦般的失控娇吟。
童瀞驼红着一张粉脸,原先看似平淡无奇的小脸,此刻却不自觉的发出诱人的动情媚光,她的神智在清醒与昏沉之间摇摆,身体自然而然的开始放松、僵硬、冰冷、柔软、颤抖、火热之间来回变化徘徊,双手也开始不自觉的抓紧丈夫的头发及身体,嘴里不停的吐出愉悦又低魅的低吟………
但童瀞的眼睛里,却由迷乱的激情中渐渐溢出一丝清醒的痛苦。
沉醉在情欲间的齐真河当然不会发现童瀞的异样,他只是更专心的在妻子敏感的胸部肌理处更温柔的挑弄着,一含一吸一吮都极尽的轻柔小心,他甚至舍不得在那样秀美的胸脯上加上力道啃咬着,舍不得在妻子那胜雪般的白瓷盈肤上留下除了原本白晢之外的颜色,如流水般清雅的齐真河,即使对现在全裸乖顺接受他欢爱的妻子,脑海里及胸口间有万千奔腾的欲望,但连一丁点粗蛮的印子都不愿留在妻子的身上。
在男女交欢的性事上,男人天生就有着一股兽性,而也是出自于这种天性的野兽本能,每个男人都会希望自己的女人身上或多或少会留有自己的印记,不论这个印记是属于什麽颜色或是以什麽方式留驻,只有在看见女人的身体里有自己制造出来且无法被任何人破坏或覆盖的痕迹,男人们才会真正觉得满足!
性,不但是美妙的运动,却同时也更是一种宣誓主权或领土的声张,不论男女都是一样的,自古以来,如果说是微笑是最好的语言,那麽性就是最直接也是最率真的文化。
只是端看这文化所要表达的意项究竟为何?是粗蛮的?还是醉雅的?是引人唾弃的,还是勾人回味的?
齐真河的体内也有这麽样的灵魂及想法,童瀞一直不知道,她一直以为自己的丈夫总是如此的温文敦儒;也一直都认为自己的丈夫是个谦谦有礼君子,齐真河也一直都不忍打破妻子这样一直认为的认定。
他的确温文;他的确有礼也的确谦和,不过那都是在他穿上衣服之后。
脱下衣服赤裸的他,也不过是个有欲有色的凡夫俗子,看见同样也是赤裸的妻子,那一脸单纯稚弱,明明是不知所措真的惶恐不已的神情,但偏生映入他的眼中,却是言语也难以形容的勾人风情,他下身的男性也会勃起;他的脑海里也会飘着许许多多狂野放荡但每一个却绝对都是都不切实际只能束之高阁的邪淫想法。
童瀞永远都不会明白,虽然她并有美艳得夺人心魂的绝世美貌,也没有娴熟得足以驾御男人,将他们的胯下锁死在自己花穴的挑情技巧,但她却有着无论是那个女人都比不上的,最灵动的晶灿大眼,那双会随着男人进入她时跟着移动、跟着转换甚至能从她在情动高潮中的灿烂眼神中得知她想表达什麽。
他的妻子,有一双会在做爱过程中会说话的眼睛,但也就是因为这双会说话的美丽眼睛,这双总是会在他还没进入的同时便恳求他要温柔的眼睛,让他必须忍耐,忍耐着不让自己那如野火般的欲望烧坏了妻子!
于是,他宁愿默默的压制着自己身体正叫嚣着要解放的欲望,强逼自己不能心急更不能燥进,他明白着自己的妻子在性事这方面始终有着难以向他言喻的恐惧,也因此,齐真河希望能在这场性爱上,藉由他的人、他的手、他的口、他所能给予的一切温柔与唯爱般的激情与来抚平、消灭、融化童瀞对性爱所有的恐惧与不堪。
他深爱他的妻子,但却一直没告诉她:夫妻双方间的性爱应该是要彼此愉悦的、舒爽的、而不是带着献祭似的主动迎合,然后再为了不破坏气氛的独自忍受那被插入的瞬间,从心底深处泛起的那股极度恐惧却无法喊叫出声的惊慌感。
童瀞一直以为他没发现,但其实他只是一直不说,他的妻子像个傻瓜一样的默默忍受,然后逼着自己的身体像棉絮般柔嫩的为他全面展开,或许嘴里也有着喜悦的吟调,但在最初的最初,让齐真河听来,都是害怕的、不安的、惶恐的、压抑的,完全与情动无关的可怜叫喊。
那样子微而又细的声量,却是让他听得清清楚楚,然后心总会不由自主的痛了!
他的妻子呀,将过去所受到的那些伤害深切的刻入了她的脑海与灵魂深处,不管他想尽办法不停的要擦去它,要让他的妻子遗忘过去那难言的伤害痛楚,但只要一与妻子上床,她眸中的阴影就会慢慢的出现,始终害怕他会如同那些男人一样,即使表面举止如何的人模人样,但一旦上了床,所有野兽般的技俩与步调都会用在她脆弱的身体上,逼迫着她必须无条件的接受;迎合甚至发出欢欣得令人酥软的叫喊:也要她身下的花穴不停的流出方便男性并滋润他且能使他更进一步的滑液………
这样如野兽般毫无温情与爱情的泄欲似,又毫无任何休息时间的交合,彻底的消灭了他的妻子让上苍原先就赋予女性在床蒂上理该自然拥有的风情与柔魅,连潜意识里那股对最初的男女性爱该感到本能欢愉的热情,都消失了!
齐真河在无数次的午夜梦回里,在屈指可数的短暂性爱里,在妻子美丽的瞳眸无意识透露的害怕与他进入她时下意识所显现的肢体僵硬都在在的令他心疼心痛又心酸无助,性爱原本就该是两情相悦的美事,但他的妻子,却无法同他一般的放开一切去尽情放纵与享受,她的过去,如同荆棘般形成了一个黑暗又巨大的网,将他挡在了她的门外!
这是他用尽所有办法也消不去的魔网!
但这毕竟,这是童瀞的过去,他无法参与也无法改变过去的结局,而更讽刺的这也是因为上苍安排的这份过去,将童瀞带到了他的面前,然后让她成为了他的妻子,又让他恢复了健康,让他可以用以后的时间陪着她,等待伤痛褪去;记忆消失;等待童瀞愿意解除她自身所制造出的荆棘之网;等待她愿意在床蒂上主动卸下她的一切武装,一岂享受只有属于他们夫妻俩的私密情爱!
一思及此,齐真河对妻子的温柔,更怜惜了,他松开了一直恋恋不放的乳果,一丝透明的白液随着他松开的唇牵线似的溢出………
齐真河松开了嘴的同时,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回弹声,童瀞那细嫩的粉红乳头瞬间被拉长,然后迅速凹陷再弹回,接着立刻便回复到原先挺立的形状,童瀞也因为丈夫这样情色的举动,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略为高亢的淫叫声。
嫩白胸脯没有太过明显的印记,只是微微的添了一抹小红,齐真河如同中邪般的又再度伸长了手,先在那红痕的周围处,轻轻摸了摸,再来到经过他的口水润泽得异常饱实丰满的乳头,那儿已开始充血挺立又夹杂着丝丝如溪涧般的奶露,他忍不住又稍微加了些许力道在那硬圆的乳头施压。
妻子又开始因为他的这个举动而开始低低的叫着,同时也开始小幅度的摆动自己的身体,当丈夫第一次压着她的乳头的时候,童瀞已经有着很奇怪的感觉了,但当丈夫第二次再伸出手指压着同样的位置时,身体里似乎有什麽要跑出来了……………
童瀞有些羞耻的发现自己,身下开始流出愈来愈多的露液,沿着自己那湿热的花穴顺着自己的腿窝处开始慢慢往下滴落,那声音,听起来好清楚,她觉得万般羞愧,但却又找不到地方可以将自己躲藏起来……
看着妻子这样带着慌张但更多是娇羞表情的齐真河,忍不住笑了,妻子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在床畔上显现的风情是如何的迷惑着他的心智与灵魂。
他的妻子,即使连在床上与他一起缠绵欢爱,他都希望妻子永远晶莹玉白得像个不染世俗尘埃的天使,即使在他极力隐藏的潜意识里,他也想像个一般正常贪欲的男人般的,狠狠的将妻子从里到外的洁白用他胯下的热杵残忍得捣坏。
但是妻子那明显因为害怕而显得呆板僵硬的神情?终究让他什麽也不能做,但现在妻子的神情并没有出现任何害怕排斥的举动,齐真河没有多加细想,他将妻子的白嫩大腿自然弯起后分得再开一点,这一次,他想要仔细的将妻子身下那处那神圣又私密的花穴给看得清清楚楚。
童瀞被丈夫的举动弄得有些无措,丈夫的眼睛现在正一动也不动的紧盯着她下身的私花,那处她连洗澡都不敢多加正视的地方,那处现在还在流着汁液的穴口,在丈夫如野火般毫不掩饰的目光直视下,花穴深处的某一块,似乎整个都热熔了,而且还开始泛起了难以形容的麻痒。
童瀞美丽的眸子一下子便添上了一丝水气,怎麽会这样,丈夫明明都还没碰触到她的私密之地,只是这样以肉眼看着她的小穴,才这样看着而已,她竟然便已经开始感到穴口深处的变化,身下的花液也似乎一下子就流出得更多!
齐真河看着妻子青白交错的神情,他明了妻子现在联想到了什麽,他先再度靠近妻子,很直接的亲吻着她娇嫩的嘴唇,然后趁着妻子与他密密接着吻时,他轻轻得将一手的的手指探入了妻子醉人的花穴中--
齐真河一边将手指潜入妻子的嫩穴,开始只是轻轻的在花穴口及两旁鼓得硬挺的花苞试探着,没有贸然燥进,一边注视着她脸上的表情,直到妻子脸上的表情已经由最初的惊慌变成适应之后,齐真河的手指才开始缓缓的慢慢的往那瑰蜜的禁地潜入,然后轻柔的开始来回滑动。
空气中一下子就布满了暧昧的液体撞击声,童瀞嘴里的闷叫声也由刚开始的压抑变成了渐渐高昂的淫叫,丈夫的手指如同最神奇的钢琴师般,一键一键的打开了她所有感官的愉悦,花穴里有着许多她说也说不清楚的酸麻、搔痒以及钝痛,她的全身开始浮起了欲望的色彩,大眼也开始变得迷离。
似乎就要沉醉在这样甜美的抽动中;似乎就要接受丈夫这样体贴的举止里,但那都只是似乎而已。
因为应该要沉醉的记忆里,却慢慢浮现当年那些恶魔的嘴脸--男人抱着已经几乎要失去神智的她,残忍的上下律动着,原先丰润雪白的玉乳,正一左一右分别被其他男人或吸入嘴中吮弄的渍渍有声或捏在指尖按压捻摸,想要哭着叫喊的嘴巴,却被男人的硬挺堵得密密实实,不留一丝空隙。
身下已经看不出清楚的花唇形状,不过纯然是一根硕大的肉棍插入然后完全撑开女人的肉穴,脸颊及喉咙更是无时无刻都充满着男性椭圆的龟头形状,不论她怎麽移动,都离不开男人胯下那些泛着腥味的肉棒。
她就像被丢在岸边垂死的鱼,无论如何的舒展四肢想求得游回大海的一个机会,都会凄惨的被男人们捉回,然后再牢牢的狠干着她。
过往的回忆,一下子便让童瀞的身体,冷了………………
即使童瀞如此深爱着他,即使齐真河再如何温柔体贴;再如何的缓慢馀步调,即使她早就已经在丈夫面前全盘脱出,七年前她曾遭遇的所有荒淫与不堪,即使早就已经得到了丈夫全心的谅解与完全的包容及支持,但在性事上,童瀞却始终仍有着相当巨大阴森又黑暗的恐怖阴影--
她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场脱轨又失控的屈辱;男人们如禽兽般几乎毫无休息时间的对她轮番上阵的奸淫轮暴,像是毫无日夜轮序观念般永无止尽被迫的承欢,原先纯净粉嫩的花瓣,在男人们巨大的肉棍下连番的猛插猛抽,男人们连她的嘴都不愿放过,几乎她到现在都还清楚得记得当年,她留着完全不愿的珠泪,但被迫吞下春药的身体,在药力作用下不停流出令男人们疯狂的爱
液.........
男人们一次又一次的强迫她以各种羞耻的体位,逼着她的窄小完全的将他们胯下根根狰狞的肉棍吞食进去?甚至在她吞不进去,还恶劣用手捏着她的乳蕾?啃咬她的耳畔、颈部、肩胛以及背部所有完好的肌肤,甚至还强行用粗硬的手指探入她的后穴。
然后在她痛得张嘴欲叫时,男人不是用舌头堵住她的泣叫,便是直接将自己胯下的丑陋送入她的嘴,她几乎在男人们这样子上下的凌虐中死去,而男人们?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在她乾净的身体射出精液;然后一次又一次的达到高潮,然后又开始周而复始的重复这些变态的性虐游戏。
当年的男人们,只是想着如何让她将他们的欲根每一根都吞到最底端,根本就不管她的死活,对于她身体里的血液与男人们的精液混合成一滩滩爱液等各种液体的互相交杂,只是让男人们骨血中的淫虐因子更扩张而已。
那三天三夜的迷茫与狂乱;也让她深深的恐惧与害怕,更让她永远都无法面对自己在男人们带着泄欲的欲望下,还能毫无自主意识的迎合男人、摆出男人们要求的各种姿态,然后任由他们迳自对她身体进行疯狂、变态的各种摆布及占有,也无法承认自己在男人们这样轮番上阵近乎变态的抽插下达到数不清的高潮;她更无法允许自己真的如他们口中所言是个只要有男人肉棒就满足的贪欲女子……
如果那时已经万念俱灰毫无生机的她,没有遇到真河的话,现在,她已经不在这世界上了吧?!
她看着正在她胸前如婴儿般恋恋吸吮才抽离的丈夫,那样全心全意,将早已被毁得残破不堪的她当成易碎珍宝般珍而重之的捧在了心上,不论说什麽;做什麽,都会顾虑着她的情绪;她的感受,连现在即将要进行的性爱也是--
即使心脏已经不再有危险的丈夫,在这麽样激烈的情事上,却还是仍如往昔甚至是比那时候更加小心翼翼的对待着她。
齐真河不会知道:当他觉得现在和她所共同创造的这一切都美得像一场梦境的同时,她其实
也正深陷在这场梦境里头,齐真河尽了一个丈夫应该尽的责任,他给了她所有身为女人最渴望拥有的一切,快乐甜蜜的爱情;安稳平淡的生活:他也拥有了一个男人所无法拥有的雅量与涵养,无私的包容她那难堪的过往,温柔坚定的陪她一起面对原本他并不需要面对的这一切。
看着看着,童瀞晶莹的泪,忍不住再次的滑落,她何奇有幸,在她人生最绝望不堪的时候,上天送了一个这麽好的丈夫给她,而身为她的丈夫的齐真河又是何奇的不幸,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身形样貌都是人上之人的他,却娶了她这麽样一个不贞不净的妻子。
齐真河即使有着最恐怖的心脏病,他却依然值得配上一个世上最好的女人来当她的丈夫,不论那个幸运儿对象是谁,都注定不会是她!
「瀞,怎麽哭了?是我太粗鲁惹得你不舒服了吗?!」齐真河很快的发现了妻子的不对劲,
他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起了身子,看着泪流不停的童瀞,有些惊慌但又不失温柔的询问。
齐真河的这番温柔,惹得童瀞的泪滑得更凶了,她的丈夫,在这个时刻仍然是顾虑着她的感受,和过去那些将她玩弄在掌心的恶魔是不同的,她一直都是知道的,但是过往的恶梦却捆死了她。
她始终没有办法在两人如此相爱、如此亲密的时刻不害怕恐惧,当年的疼痛及撕裂感始终如影随形的在她脑海、心底及记忆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