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一球胜负（终）
山吹在全国大会登顶了！
这是建校以来的第一次。
山吹的秃顶校长在办公室看着现场直播，兴奋地转着圈直叉腰！
明年铁定招生火爆！
赶紧预定一波庆功宴！
还有还有，等他们回来，得赶紧提高一下所有人的福利待遇。
都是我们山吹的宝贝疙瘩！可不能让其他学校挖走喽！
…………
颁奖仪式，全体山吹部员们兴高采烈地簇拥着伴老登上了领奖台。
由伴老领头，举起了象征着霓虹国中网球最高荣誉的奖杯。
这是老爷子半辈子的追求，今日总算得偿夙愿。
所以，大家都很默契地没有跟伴老抢C位。
老爷子笑呵呵的，笑容宛如一朵盛开的菊花。
另一边，名古屋星德的远征军没有去领亚军荣誉，在战败之后直接离开了会场。
亨利还想再游览一下霓虹的风景，捷克双人组则登车返校，准备早日回国。
诺亚亦去德国看眼疾了。
塞弗里德第一时间去医院探望弗兰肯斯坦纳的伤势。
唯有贝尔蒂一人，想要独自找个地方散散心。
正在漫无目的地走着，心事重重的他突然被一名身材高大的壮汉拦住了去路。
“你是？”
当壮汉摘下连衣帽，贝尔蒂睁大了眼睛。
“兄长？”
被博格严肃注视的贝尔蒂不由得心虚地低下头去。
…………
当天夜晚，由山吹校长牵头组织的庆祝宴会上，山吹部员们欢声笑语，享受着美食佳肴。
亚久津仁不喜欢这种喧闹的环境，独自一人前往阳台乘凉。
伴田刹那走了过来，递给他一瓶饮料。
“在想什么？”
“想和你打一场。”
“可以啊，先等你的异次元虚像彻底稳定了再说。”
“今天伱用全力了吗？”
“没有，对手不经打啊。”
“哼！我就知道是这样！”
刹那摇晃着饮料瓶的右手突然一顿。
亚久津仁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
“原来没有感觉错，是熟人的气息……”
“熟人？”
“哦呀，你不是很想看我的全部实力么？说不好现在就是个机会。我要出去一趟，要跟我一起来吗？”
看着没有惊动别人，径自朝外面走去的刹那，亚久津仁轻哼了一声，也跟了上去。
…………
昏暗的路灯下，在一个无人的野球场，博格正对着墙壁不断地击打网球，开始热身。
他只穿着一件清凉的背心，褪去了脉冲训练服，上身的结实肌肉充满了铁打铜铸的强悍气息。
贝尔蒂正靠在一旁，脸上满是心烦意乱的表情。
下一刻，博格将反弹回来的网球抓在掌心，低沉说道：“你来了！”
他的身后传来了刹那的声音。
“光头哥拳拳相邀，不来，岂不是不尊重客人。”
博格扔过一把球拍，刹那接在手里。
“一球定胜负。”
“OK，远来是客，发球权给你。”
看到一言不合就要决斗的二人，亚久津仁皱了皱眉头，手插在兜里，走到场边，静待着对决的开始。
…………
博格在发球区轻拍着网球，不断积聚气势。
亚久津仁紧紧皱着眉头，他的野性正在不断发出警戒的信息，提醒他这个光头大汉蕴含着极其恐怖的力量。
一定要远离他！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仅仅是旁观，就会产生这种恐惧感。
直面这个光头的伴田刹那，又会有什么样的体验呢？
亚久津仁立时明白了刹那为什么说今天他有机会见到刹那的全部实力了。
因为面前这个壮汉，跟以前遇到的对手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单论气势，即使是那个机器人，也会被这个壮汉全面碾压。
博格手中的网球高高抛起。
一记质朴之极的平击发球，看上去平平无奇。
但这记发球却得到了刹那的认可。
“不愧是职业选手，精湛无比的控制力。”
网球入拍，竟然深陷于拍中，以伴田刹那的高超实力，竟然也需要用一秒钟的缓冲时间才能将这记网球回击。
亚久津仁下意识地运用见闻色霸气，隐隐看出了这一球的端倪。
“力量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外泄，全部集中在网球核心。而且，不只是刚才的发球，每一下回击竟然都能做到这个水平？”
这种举重若轻的力量控制，让亚久津仁震惊不已。
两人就这么不温不火的在底线相互拉锯，其回球的力道与速度节节攀升，仿佛没有上限一般。
仅仅十几个回合，双方对战的强度就已经超过了亚久津仁之前展现过的极限状态！！
换做寻常的对手，绝对没有能力与博格僵持。
因为博格的“举重若轻”永远都不会浪费力量，会将每一分力道使用的恰到好处。
这不仅能最大化地减少身体消耗，也能在无形之中给对方带来巨大的精神压力。
当对手看到自己无论做出什么样的努力，都无法让博格的回击出现迟疑，依旧还是那么刚劲有力，就会在不知不觉中产生畏惧感。
结合特殊的精神力侵袭，轻则出现易普症，重则封闭内心，陷入思想上的无限循环。
是为：螺旋的洗礼。
但伴田刹那不同，作为费德勒的弟子，最为擅长在持久战中获取胜势。
博格的攻势不仅压制不了他，刹那甚至还有余力分析博格的能力特点。
特殊类精神特质“轮回”，从刚刚相持开始，就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精神力不断接近，想要将我的思维扭曲到一个既定的循环场景之中。
可惜，以你的精神力强度，还不够看！！
旁观的贝尔蒂紧皱眉头。
竟然能无视兄长的“螺旋的洗礼”？
刹那再次提高了一层回击的强度，朗声道：“热身运动差不多了吧！光头老兄！”
博格并不搭话，只是同步增强了回击的强度，和刹那的攻击保持在同一水准。
他目光如电，平静注视着伴田刹那，仿佛从一个高高在上的角度评估他的成色。
“哦呀哦呀，真是了不得的精神压力。”
“既然你不想先动手的话……取势！！”
传承自费德勒的取势，在伴田刹那的手中毫无滞涩地用出。
这次，不是那种小儿科的节奏掌控，而是足以令人闻风丧胆的势变！！！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刹那的球势融合了天空自然，显得刚劲稳健，迸发出生生不息的强大生命力，体现出完美无缺的动态平衡。
博格先前营造的身体与精神的双重压力被尽数阻挡在外。
博格微微皱眉，将回击的力量进一步提高和集中，意图打破这种球势的稳定性。
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球势一变，体现出地势宽广、包容一切的气息。
博格的强力回击仿佛打在了棉花上一样，被无声无息的化解。
导致博格的脚步微微凌乱。
“你要坚持的久一些啊，光头哥。”
球势二变！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河！！
博格先前凌乱的脚步，露出了微不可查的一丝破绽。
还未及时弥补，就被刹那的势变迅速利用。
不过，想要以此为突破口，撕裂出更加巨大的漏洞，还远远不足。
博格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正在加力弥补。
既然如此……
球势三变！！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强力的正手力量球，抓准破绽集中猛攻！！！让博格疲于应对。
球势四变！！
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叠动劲融入到回击之中，加大博格的回击负担。
球势五变！！
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恶戏精神特质融入到回击之中，阴暗颓废的气息，从意志上消磨博格的韧性。
球势六变！！
行拂乱其所为！！
违逆常理的回击角度，令人目不暇接的快打强攻，展开全面的节奏压制，将一切反抗的势头扼杀在萌芽之中。
这就是世界级网球技巧，势变！！
刹那已经走出了独属于自己的道路。
博格的阵地依旧未失，但眼尖的贝尔蒂发现，博格的额头已经微微有了湿润的感觉。
怎么可能？以兄长的体魄，即使高速奔跑三百公里，也不会出汗。
伴田刹那竟然给兄长带来了如此巨大的压力吗？
博格的目光幽邃，下一刻，他的球拍上迸发出了“轮回”的气息。
迅若雷霆的一拍挥出！冲破势变的封锁！
“漩涡的洗礼！！”
“光头老哥，终于忍不住了吗？”
凝练的精神力与登峰造极的旋转技术高度结合，如果握力不够，球拍就会被震飞吧！
“怒海！！”
博格打出的循环旋转与刹那打出的复合旋转激烈碰撞，最终相互抵消，化为无形。
博格上前两步，继续轰出漩涡的洗礼。
这一招对于他来说，已经成为一种常态了，根本不会产生过多的消耗。
刹那眼目低垂：“毕竟你比我年长好几岁，我与你拼正面可不是明智的行为。”
“这样的话，静海！”
漩涡的洗礼瞬间融入到大海之中，悄无声息地飘到博格场地的死角。
贝尔蒂焦急道：“兄长小心！”
博格眼中精光一闪，一种隐晦的精神特质一闪而过，他的速度瞬间提升了三成有余，将这记刁钻的静海险之又险地救回。
刹那微微皱眉，这是什么精神特质，第一时间竟然看不清。
光头哥的身体素质在这种精神特质的影响下，竟然再次凭空提高了数个层次？
就像是，突破了身体的某种界限一样！
气势之盛，竟然彻底压过了伴田刹那。
此时的“漩涡的洗礼”，其旋转的强度近乎加强了一倍。
“不愧是号称‘通往胜利的哲学家’的男人，即使是我老师，在这个年纪也没有这样的强大实力。不过，这种实力的提升应当是暂时的吧！”
刹那由攻转守，避其锋芒，利用静海不断化解博格卷起的强大攻势。
比起之前不慌不忙的回击，博格的进攻节奏明显提速了很多。
这也意味着，刚才的实力提升必定有着一定的时间限制。
见到伴田刹那接连用静海化解了十几次“漩涡的洗礼”，博格的眼睛微眯。
这一招确实非常坚韧，很难从正面的角度突破。
既然如此，就让你没机会打出“静海”好了。
博格转变了回击策略，不仅回球的角度更加刁钻，也提升了回球的速度。
接不到球，你又何谈化解？
“爆灼！！”
刹那见招拆招，连续多次发动爆发力极强的体术步法，提高了自身的机动能力。
结合难缠的静海，再次将博格的快攻化解于无形。
“哦呀哦呀，脚都要踩麻了。久守不攻可不是我的风格！”
“再接我一招吧！幻海！！”
刹那瞬间分化出十个人影，做出十种不同的进攻姿态，手中的球拍齐齐挥动。
贝尔蒂大惊道：“这是！第八意识无没识？”
网球在空中分化出万千的球影，瞬间笼罩了博格场地的每一处。
覆盖式的网球轰炸！真实的网球就隐藏于其中！
亚久津仁死死地盯着这一招，他没有去关注满天的幻象。
而是关注着刹那在一瞬间做出的十种攻击姿态。
这个能力！太棒了！是叫无没识吗？？以后就是我的了！！！
虽然亚久津仁还不懂无没识的原理。
但野性的直觉告诉他，这招和他最配，他也一定能学会！！
面对刹那打出的“幻海”绝杀，博格少见地发出一声怒吼。
“喝啊！！”
隐藏许久的第二种精神特质从他的身体中全面迸发。
满天球影霎时间全部消散，仅仅剩下真实的网球，被博格双手持拍，成功捕捉。
那全力外放的精神特质，足以让刹那的宏微调控完成分析。
“原来如此，第二种精神特质，特殊类的消除。可以消除对方球技的影响，消除负面精神的干扰，甚至能消除大脑对运动强度的限制！确实是极其稀有又强大的网球能力。”
刚才之所以没有看清他的端倪，是因为宏微调控的精神力被他消除于无形了吧。
博格默默估量着时间，快要到时限了。
以现在的身体强度，突破限制虽然不会产生暗伤，但时间一到，运动能力就会不可逆的陷入低谷。
那就在此之前，决一胜负吧！！
“轮回的洗礼！！”
博格轰出了他的最强奥义！！
精、气、神、力、体、技，六元合一。
能让接球者从肉体到精神都彻底经历生死轮回！！
“很好！这一球才配得上哲学家的称号！！”
虽然大部分霸王色霸气都要用来压制那个定时炸弹，但小部分调用一些，还是可以的！
刹那的第四种精神特质，霸王，自体内爆发！！
那蔑视苍生、雄霸天下一样的气息，瞬间震慑到周围的一切生物。
球场周边行走的野猫、野狗等生物，立刻陷入到昏迷。
贝尔蒂下意识地全力运转AI，结果他的精神系统一瞬间崩溃。
耳边仿佛响起了超大功率的低音炮，又像是几十只Witch朝着他的耳朵拼命地尖叫。
贝尔蒂瞬间失去行动能力，瘫倒在地，仅留一丝清明勉强坚持着不昏迷，挣扎着想要看到最后的结局。
霸王的余威也扫到了亚久津仁，让他如遭雷噬。
但刹那刻意避开了他这个方向，所以亚久津仁受到的影响不重，还能勉强保持站立状态。
在霸王的加持下，刹那的静海再次化解了博格的绝技。
而对面的博格全力运用“消除”抵挡“霸王”的冲击，身体不免出现了僵直。
“博格，胜负已分了！”
刹那的精神瞬间内敛，一记平平无奇的反手打向博格场地的死角。
博格的表情不怒自威，在千钧一发之际不计代价地爆发“消除”，将霸王的余威彻底冲开。
咚咚！
网球弹跳的声音在博格身后响起。
博格的身体停顿了半晌，淡淡地回头看了一眼脚边滚动的网球。
刚刚，明明已经做好了回击准备，球却不见了。
无论网球的影子、声音、气息，都感应不到，仿佛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刹那温和地笑道：“这就是我的见闻杀，神匿！”
短短的一球决战，竟然打了将近一个小时。
博格平静道：“很厉害的技术，你赢了！”
随后，他走到场边，将已经彻底昏迷的贝尔蒂抗在肩膀，头也不回的离去。
博格走后，刹那来到场边，扶住了快要站不住的亚久津仁。
“那个光头是谁？”
“尤尔根·巴里萨维奇·波尔克，职业选手。”
“哼！真是让我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哦呀，能领悟多少，就看你自己的了。”
…………
宾馆中，贝尔蒂自昏迷中醒来，睁眼就见到博格在浏览着网页上的一个视频。
“你醒了。”
“嗯，我昏迷了多久，兄长。”
“十二个小时。”
“这么久吗……”
贝尔蒂突然想起什么：“兄长，你打输了？”
“嗯。”
博格平静地点点头。
“你本不应该输的！你根本没用全力，那个身体限制，你明明能突破两次的！这样的话，击败伴田刹那应当不是问题！”
“你凭什么断定，那个少年使用了全力呢？”
“即使他没用全力……兄长，你在看什么？”
视频中的场景莫名有些眼熟。
贝尔蒂凑近一看，这不是自己放在胸口上的针孔摄像机拍到的对战场景吗？
可是，怎么会在网页上出现。
高智商的贝尔蒂立刻想起一个答案。
“兄长，你竟然把你打输的视频公布到网上了？？”
“没错！”
“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对你的声誉……”
贝尔蒂无法想象，哲学家之名已经响彻世界的波尔克，如果让世人知道他败在了东方网球荒漠国度的国中生手上。
哪怕国中生在视频中表现出极为强大的实力。
哪怕这是一个非常规的一球决胜负，谁赢谁输都说明不了什么的私战。
依然会有无数风言风语来贬低、嘲讽、辱骂他的兄长。
职业选手打不过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初中生？
没说的！不用辩驳！就是垃圾！废物！
可这明明是私下里的对战，兄长为什么要自暴？
博格轻声解释道：“贝尔蒂，在网球的世界，荣誉是最需要追求也是最没用的东西。身为兄长的我，还有一课从来没有教过你，就是如何去用坦然的心态面对外界的嘲弄与侮辱。”
“兄长……”
贝尔蒂失落地坐在床上，心中满是悔恨的情绪。
都怪自己的不成熟！！连累了兄长！！
博格却心神如常，意味深长道：“更何况，我也想看看那个少年，在面对铺天盖地的赞誉时，是否还会保持本心呢？”
今日万更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