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只是愚昧,并不是傻子。 从内心而言,他是不相信吴墨的说辞。 一群不速之客闯入你的地盘,然后跟你说自己是神明降临巡视人间? 但凡脑子有点褶,都不会相信这种鬼话。 可架不住狼王太配合了。 吴墨在脑海里给狼王下指令。 一会儿让他围着张麒麟团团转,一会儿又时不时的亲他两口。 导致巫师对自己判断产生了怀疑。 心中天平渐渐倾向于吴墨的说法。 他再次打量张麒麟,越看越觉得气度不凡。 眼中狐疑之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则变成了凝重和尊重。 正要开口说话时,族长上前一步将他拉到一旁。 压低声音说道:“萨尔满大人,您是否忘记了一件事情?” “哦?什么事?” “格萨尔王长诗中记载过一个故事,狼王是神灵的使者,也是神王的坐骑。” “王性情高冷,比狼还要孤傲,不善言辞,双眼如电,能够分辨出人世间的善与恶…” “每隔几百年,王会亲自降临人间…” “王腰间会插着一只骨笛,号令百兽跟随…” 要不说老话说的很有道理。 不怕你不吱声,就怕你屁话多。 族长比巫师还迷信。 他在旁边将众人对话全都听得一清二楚,脑子里突然蹦出长诗里的篇章。 他将诗篇反复诵读。 结合吴墨虔诚的态度和狼王恭敬的样子,越发觉得眼前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就是诗歌里描述的神明大人。 都是老人精。 一眼就看出张麒麟与众不同的气质,和不爱说话的性格。 巫师听着族长背诵诗篇。 随后两人又互相验证一番。 越研究越觉得很像。 另一边,吴墨也没闲着。 既然将张麒麟推到神坛位置,那么自己这些人也要表现出应有的态度。 他趁人不备,给林枫比划一个手势。 林枫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反手就将背包扔回给吴墨。 自己走到张麒麟身后,恭敬地站在一旁。 瞧架势,好像是护卫者。 吴墨又给黑眼镜使了个眼色。 黑眼镜比了个ok手势,非常给面子站在了张麒麟另一边。 解语花几人一看。 不用吴墨吩咐,分成两队自动排在了后边。 苏难略有些犹豫。 属实搞不清楚吴墨在玩什么花招? 有心配合? 又觉得太傻。 不配合? 又有点不合群。 思来想去。 算了。 跟着玩一遭吧。 看看这小子到底耍什么花枪? 奥斯卡被吴墨的表演折服了。 见对方煞有介事的,又是祈福又是念咒,一时间心生向往。 认为这是神秘的东方古老法术。 吴墨非常满意,认为孺子可教也。 殊不知王胖子正在心中暗笑。 觉得吴墨现在就跟宫里大内总管没什么差别。 吴墨瞟了一眼巫师和族长。 见巫师身上披红花绿,族长头上也插着动物毛发。 心里有些犯合计。 难道说插东西代表地位高尚? 要这么说,自己是不是也得给老张装备上? 幸好他还未行动,另一头已经商谈完毕。 要不然张麒麟会变成什么形象? 还真是不好说。 这回族长率先开口了,态度毕恭毕敬,“请神明大人恕罪,我们一直期盼大人降临人间…” 一大堆客套话说完。 他和巫师二人伸出右手,虔诚地说道:“不知我们是否有荣幸,请神明大人到族中…” 张麒麟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吴墨一看。 得嘞,自己又要上场了。 他就像是张麒麟的代言人,迈开大步走了过来,“你们先行退下,我询问王者意见后再与你们作答。” “您是?” “我?是神明身边最忠实的侍者,也是他的追随者,对了,你们是什么身份?” 吴墨此时才想起正事。 弄了好半天,还没打探明白对方是什么人。 “尊敬的使者大人。”巫师语气很恭敬,“我们是白狼族,祖先是白狼与人类女子所生,全部上下都姓白。” “哦!”吴墨点点头,若有所思道:“跟白痴是一家。” “咦?” 巫师大感惊讶,“使者大人真是太厉害了,我兄长就叫白吃。” 吴墨差点咬到舌头。 胡乱含糊几句应付过去。 吴斜一时没憋住笑。 狠狠地掐了大腿一下,才勉强控制住笑意。 解语花摸了摸鼻子。 头微微偏了偏,掩盖住眼里笑意。 黑眼镜刚要咧嘴。 猛然想起场合不对,容易被自家小祖宗乱踹。 只能装作推眼镜,把嘴角的笑意盖住了。 张麒麟是真能绷得住。 拿出冰山派头,站在那里目视远方。 他们这边相谈甚欢,另一头张海客被人撵的像狗似的。 他不敢跑太远,又不敢离太近。 只能在心底希望吴墨他们看见提示,能帮自己一把。 吴墨替张麒麟跟组长谈了一会儿,顺势将话题扯到了祭品上。 “两位,你们祭品选错了。” “啊?怎么会?” 巫师有些恐慌,忙解释道:“这是我们精挑细选出来的女子,代表着我们最虔诚的心愿。” 吴墨摆摆手,“祭品是神明大人的奴隶,桀骜不驯,所以把她撵了出来,没成想又被你们抓住了…” 吴墨编故事的能力登峰造极。 片刻功夫,张海杏就变成张麒麟手下收拾卫生的女奴。 在他口中给张海杏埋汰完了。 什么脏乱差的屎盆子都往对方头上扣。 巫师和族长有些惶恐。 根本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在吴墨的暗示下,两人怒气勃发。 为了展现自己的衷心,族长抽过一根鞭子,气势汹汹地走到了张海杏身边。 好家伙,这一顿狂抽啊! 给张海杏打的是皮开肉绽。 当然了,吴墨不是缺心眼。 他在与族长进行沟通的时候,特意防备苏难。 用的是当地一种古老语言。 苏难根本听不懂。 她见张海杏被打的很惨,有些搞不明白吴墨的想法? 推己及人,对吴墨产生了防备。 吴墨余光瞄见这一幕,心下了然。 他目前跟苏难合作很愉快,不打算因为这点小事儿产生隔阂。 脚步往后退了退。 站在苏难身边低声解释道:“别以为老子在害那娘们,我这是在救她。” “当了祭品还想脱身,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