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赌气的代价(1 / 1)

荒台记 逸樵 1224 字 10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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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果真谋反了吗?”姬却非急忙问道。
  “没有!”柳青亭果断回道。
  “所以,是有人污蔑陷害?”
  “是的,至少我认为是如此!”
  “是谁?”
  “我不确定!”
  “不确定是什么意思?”
  “不确定就是不确定!”
  姬却非问得快,柳青亭答得也快,这片刻之间,已经好几个问题和与之对应的回答脱口而出。
  姬却非看了看柳青亭,那神情不似在说谎。姬却非了解他,对于不明确的事情,他不会妄下判断。
  “柳叔,为何你以前无论如何都不愿松口,现在却如数告知于我?”
  “以前说了,你又能做什么,现在既然你已看到了信,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
  是啊,之前说了又能怎么样呢?自己能改变什么吗?自己有能力改变什么吗?
  没有!至少以前没有!
  “事情已经过去七年,柳叔您何时带我回去寻他们?”姬却非心生期待地问道。
  “回去?为什么要回去?在这村子里生活不也挺好么,安静祥和,远离纷争!”
  姬却非酝酿已久的每一个问题,柳青亭都像事先准备了答案一样,回答得那么干脆。
  可是,赤崖村虽好,但亲人却远在他方,难道真的要舍下他们,在这里待一辈子么?
  “我不明白,事情过去如此之久,柳叔您为何一定要让我留在此处?”
  姬却非很不理解,即便是有人刻意诬陷父兄,可那是七年前的事,如今早已尘埃落定,没有道理继续躲避在这深山之中。
  “不为什么,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即可,这也是你父亲的意思!”柳青亭断然说道,然后转过身,面向姬却非语重心长地继续道,“柳叔都是为了你好……还有,把那归藏心法忘了,以后不许再练,明白么?”
  柳青亭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姬却非的肩膀,不待他说话,便兀自回身往屋内而去,显然是想终止此次对话。
  “这又是为什么?柳叔,我……”姬却非不甘心,还想追问。
  “好了,不必再说了!”柳青亭打断了姬却非的追问,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语气也变得严厉,斩钉截铁,不容置否!
  面对柳青亭近乎于命令的语气,姬却非没有再说话,因为他明白,以他对柳青亭的了解,在这种情况之下,定然是问不出什么了。
  姬却非没有因为得到父兄的消息而变得欢喜,反而心事又多了几重。他不明白,柳青亭既不带他去寻父兄,又不允许自己练习武功,莫非真的要在赤崖村了此一生?
  当日夜里,姬却非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反复想着信里的内容以及柳青亭的话,越想越是难以入眠。
  想到深处时,他甚至觉得柳青亭简直不可理喻,内心那股子叛逆的倔气油然窜起,暗自气恼地想道:柳叔不让我去寻他们,我就偏要去;柳叔不让我练习归藏心法,我就偏要练!
  说做就做,姬却非“噌”地从床上爬起,点亮油灯,要去收拾行李,但瞬间转念又一想:可是这天下之大,柳叔又不曾说父兄在何处,我要到哪里去寻他们?
  姬却非又失落地一屁股跌坐在榻上,坐了好久,才稍稍冷静了一些,不过内心仍是无法释怀,又倔强地想道:既然暂时无处可寻,那便先练习归藏心法,也算是一种无声的抗议!
  血气方刚且带着倔气的少年,发泄情绪的方法往往就是要与别人对着干,姬却非也是如此。虽然《归藏真经》早已被柳青亭收了起来,不过姬却非记忆力极佳,仍然记得里面的大部分心法内容,于是便凭着记忆,赌气地偷练了起来。
  练习之初,姬却非还担心会跟上次一样,突然出现意外状况。不过还好,随着丹田有一股暖意升起,经脉也畅通之后,便放心了不少,继续练习着。
  但练习了一个时辰之后,状况还是出现了,跟上次一样,丹田突然开始剧痛,然后真气无法控制,一股气血由胸口窜至喉口,“啊”地叫了一声之后,喷了出来。
  这一次虽然没有当场昏倒,但浑身亦是极为难受,经脉里似有无数只蚂蚁在爬行一般,整个身子痛苦地伏在榻上,浑身使不上劲。
  此时,被叫声惊动的柳青亭,已经迅速地出现在房间里,见地上一摊鲜血,又见姬却非痛苦地伏在榻上,脸色苍白,瞬间明白了一切,责问道:“你又偷练归藏心法?”
  柳青亭虽然嘴上在责备,但身体动作却显示了他十分关切的内心,忙小心翼翼地将姬却非轻轻扶起:“坐好了,柳叔给你疗伤!”
  姬却非强忍着苦痛,配合着柳青亭的动作,极力地让自己坐了起来。刚刚坐稳,柳青亭便迅速将一股真气输入到他的体内,那真气游走在经脉之中,压制着体内翻涌的气血。
  半个时辰之后,姬却非终于慢慢地变得好受了一些。
  柳青亭轻轻将他放倒躺下,用衣袖擦去他额头上的汗渍,无奈地责备道:“明知有再受内伤的风险,还要练那心法,你是当真不要命了么?你一向最听柳叔的话,怎么……唉……”
  一边说着,一边长叹一声。
  姬却非自知犯错,不敢看向柳青亭,更不敢回话辩驳,只是眼神迷离地望着屋顶,脑袋和身体都在放空之中。
  柳青亭没有继续责备,只是静静地在榻侧坐了片刻,然后才道:“好好休息吧,莫要多想了!”
  说罢,起身走出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经过柳青亭的疗伤之后,姬却非体内的气血虽然恢复了正常,但同时身体也是极为地疲倦,不一会儿,便在倦意的催使下睡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姬却非没有再偷练归藏心法,他不敢再冒无谓的风险,也不敢再惹柳青亭生气。这些天,他也一直没有和柳青亭说一句话,连眼神也没有正视过。
  虽然很不情愿,虽然很不开心,但他在尝试着强迫自己消化这一切。
  就在这样静默而尴尬的气氛中过了几日,这一天的早上,姬却非如往常般醒来,却猛然发现房内的窗边立着一个身影,不禁让他本能地吓了一跳……
  这身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