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站在谢秋面前，表面没有任何反应，内心……也没什么太大反应。
按照林陌的看法，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整个灵州，除了因为世界树倒塌，灵力出现过一段时间的斑驳动荡之外，其他几乎都在进化。
不论是修炼体系的完善，还是对于各种灵的认知与剖析，甚至于铸兵的手法以及符文之道，比之上古时期肯定都是要强一些的。
所谓什么只有先驱者认识的文字，也不外乎是一种字儿么，只不过是大家不认识而已。
这就像是蓝星上一个考古人员告诉别人他认识甲骨文，其他人乍一听可能会觉得很厉害，但是你仔细想一想，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古代毕竟是古代，他们的智慧值得敬佩，但是对于现代来说没什么实用性。
先驱者文字也是如此。
林堂认识先驱者的文字……认识就认识呗，又说明不了什么，大不了也就是个先驱者后人。
同理，自己也有可能是先驱者后人。
那又有什么用？
灵州毕竟是玄幻世界，实力为尊，你实力不行，谁管你是不是什么先驱者后人。
相比于什么先驱者文字，林堂笔记的内容更让林陌好奇。
“你好像不怎么惊讶？”
谢秋看着林陌，轻轻一笑道：“你还年轻，职位也不高，许多事你不清楚，你要知道，开创一个体系，远比修炼一个体系要难的多。
古之先驱者，无不是惊才艳艳之人，若是放到如今，怕是天下要多出许多圣境。”
那又怎么样……林陌心里翻了个白眼，还是没怎么当回事。
上古先驱者就算再怎么样，也是身处一个相对落后的时代，那个时代的成就在那时也许足以震惊天下，但是在现在来说轻而易举。
还是那句话，值得尊敬，但是对林陌来说没啥切实作用。
“你还是没明白。”
谢秋抬眸，看了一眼天花板：“你不知道先驱者究竟有多么强大，他们不光是开创了体系，给人族带来了生机，让人族蓬勃发展，他们还比普通人要高瞻远瞩。
在人族有实力自保之后，他们除了完善体系之外，还开始了对灵州大地的研究，对于诸多灵的研究，甚至于对于世界树的研究。”
灵州早期人族科学家……林陌默默的给先驱者们起了个外号。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在先驱者们开创出体系之后，人族一转颓势，在灵州大地上崛起，据传闻，就是先驱者们掌握了灵州最原始的秘密。”
那又能怎么样……林陌顶着死鱼眼看了谢秋一眼。
“甚至四凶与四祖打断世界树的惊世一战，背后也有先驱者们的影子。”
这么顶？
林陌瞳孔微颤，终于正视起了谢秋的话。
四凶四祖，从古至今都是天下公认的最强御灵，御灵之祖，都有着圣境的实力。
除了个别上古异种御灵，少有生灵能与之争锋。
如果先驱者真的用什么手段，让这八位圣境抱着世界树同归于尽，那自己之前的看法可能就全要推翻了。
“侯爷。”林陌脸色渐渐严肃，看向了谢秋道：“侯爷既然知道这是先驱者文字，可认识一二？”
“我要是认识，还会问你吗。”
谢秋低头，瞥了林陌一眼道：“我知道这是先驱者文字，一是因为执掌护龙卫，守卫京都，涉猎广泛，二是因为职务之便，确实也跟朝中某些人见识过些上古遗迹，从中了解到只言片语。
其实关于先驱者，除了刚才说的那些，本候知道的并不比你多多少。”
说到这里，谢秋忽然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林陌道：“我知道你与金云商会少东家关系不错，你知道皇族为什么对其他上古至宝都不上心，却偏偏对混元镜如此重视吗？”
林陌灵机一动：“莫非也跟先驱者有关系？”
谢秋眉毛一挑，破天荒的给了林陌一个欣赏的眼神：“如果你不是林堂的儿子，本候说不定会把你带在身边，当成接班人来培养。”
现在也不是不行，你自杀把位子传给我我也不介意……林陌低头没有言语。
仇人之间做这种假设，多少有点异想天开了。
“据说在世界树倒塌之后，先驱者们幡然醒悟，意识到自己掌握的东西似乎已经影响到了灵州存亡。为了使其不流落到歹人手里，也为了不让他们的成果失传，他们将一代代先驱者们的经验，用先驱者才能看懂的文字，收录在了一本书中，其中也包括那个让四凶和四祖同归于尽的秘密，后世将其称为——先驱者手书。”
说完，谢秋抿了口茶水。
一口气说这么多，让他喉咙多少有些发干。
“到底是什么东西，才能让四凶和四祖不惜打断世界树，最后同归于尽？”林陌说。
“不知道。”
谢秋端坐，淡定摇头：“说实话，先驱者手书到底是传说还是确有其物，本候也不能确定，只是知道这么一则秘闻。
有人说先驱者手书中记载了一种比圣境更高的境界，一旦修成即可天下无敌；
还有人说先驱者们已经开始研究四凶四祖，并且针对性的弄出了一些秘法，有许多四凶或者四祖的后代被人族降服……
总之，传闻很多，没人知道先驱者手书里确切记载了什么，但是所有人都肯定，先驱者手书中记载的东西，绝对能影响灵州的格局。”
“这跟混元镜有什么关系？”林陌皱眉看向谢秋，一抹不好的预感兀然升起。
“当然有关系啊。”谢秋看着林陌，露出了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笑容：“根据传闻，先驱者手书，就被藏在混元镜里。”
whatareyoutalkingabout?
林陌心里‘咯噔’一声，险些直接在谢秋面前露了怯。
这一瞬间，他想起了镜世界内林堂的背影。
他想起了林堂在石碑下瞻仰许久，最后蹲下拿起了什么东西。
他想起了自己曾经丈量过那凹槽的尺寸，大小长短……似乎刚好够放本书。
果然，果然还是留下了一个大坑……林陌内心咬牙。
死鬼老爹发挥依旧稳定，每一个坑都把他坑的死死的。
而且坑亲儿子跳下去还不算，林堂还拿出铁锹，把坑填好，顺便在上面踩了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