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儿,不给母亲介绍一下?”
此时的朱翊钧才注意到李太后来了,就像被家长逮住早恋的小孩一般,不由得有些慌乱。
“娘,你怎么来了。”
“怎么,娘不能来?”
“能来,能来。”
缓了口气,朱翊钧才介绍到。
“娘,这是张月明,张太傅之女。”
见此,张月明也很有礼貌地说道,“民女张月明拜见太后。”
“快快请起。”
李太后一看到张月明就感觉这姑娘粉雕玉砌的,很招人喜欢。
“你这是在学什么呢?”
“娘,我在学......”
“娘不是在问你,娘在问月明呢。”
李太后的语气有些不耐。
“太后,我在学习数学呢。”
看到这一幕,张月明有点想,但还是忍住了。
“能给我看看吗?”
李太后家里也是商贾之家,对计算也是颇有建树,故而问道。
“好的。”
张月明乖巧地把《初等数学二》递给了李太后。
李太后看到初等二字,本来还不以为意,打开一看竟然自己什么都不认识,最开始是奇模怪样的立体图型,后边更是跟天书一样。
没错,在第二部中,朱翊钧将高斯定理,求导,定积分计算,全都放了进去。
李太后只是看了两眼就觉得头晕目眩起来,
“明月,你能看懂?”
李太后有些不敢置信。
“太后,这些都是陛下交给我的。”
张月明诚实的说道。
听了之后,李太后顿时以看怪胎一般的眼神看着朱翊钧。
不等朱翊钧解释,李太后就把那本书重新递给了张月明,
“这书没意思,咱们还是谈论一些别的吧。”
“好啊。”
在一阵平平常常的寒暄之后,李太后对张月明好感大增。
颜值高,精通文学,数学还好,让李太后很是满意。
“好了,你们继续学习,我出去逛逛。”
“娘慢走。”
“太后慢走。”
看着李太后终于走了,张月明才松了口气,对着朱翊钧吐了吐小舌头。
“你很紧张?”
朱翊钧好奇地问道。
“当然了,那可是太后啊,怎么会不紧张。”
“但我刚看你刚才很镇静啊!对答如流啊。”
“那都是我装滴。”
张月明又吐了吐舌头,真的是十分可爱。
“那你面对朕为啥就不会紧张?”
朱翊钧问出了一个死亡问题。
“陛下希望我面对陛下紧张吗?”
又是毫无温度的微笑,朱翊钧的第六感终于在此时发挥了用处。
“不是,不是,这样就好。”
听到朱翊钧的话,张月明悄悄松了口气,
“陛下,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家了。”
“一路小心,冯保,派人送一下。”
张月明走后,朱翊钧笨拙的恋爱脑才转换了回来,“冯保,我娘是你叫来的吗?”
“禀陛下,确实是奴才。”
“为何?”
“这可事关陛下的终身大事啊!陛下不希望太后知道吗?”
“终身大事?”
朱翊钧更加懵逼了。
冯保一看朱翊钧的脸色顿时就明白了,陛下还没有意识到,于是很干脆地认了错。
“陛下,奴才知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在跟朕打哑谜吗?”
朱翊钧见冯保什么都不说的样子,顿时有点生气了。
“陛下,此事应由太后告诉您,奴才无权染指。”
冯保还是那副样子。
朱翊钧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来人,拖下去......算了,你赶紧出去,朕现在看到你就心烦。”
“奴才领旨。”
朱翊钧坐在国子监中思考了很久,都没有得出结论...
其实这是理所当然的,虽然朱翊钧的灵魂有接近三十岁,但身体还只有九岁;身体限制了他思想的发挥,根本没有往这个方面想。
......
傍晚,慈宁宫,
想了一下午都没想明白的朱翊钧直接跑到了李太后的住所。
“娘,你今天下午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我问冯保,冯保却让我来问您?”
连珠炮一般的问题从朱翊钧嘴中喷出。
“陛下,你已经到了该定下皇后的时候了。”
李太后的一番话犹如石破惊天一般,让朱翊钧的大脑顿时宕机了。
半晌才回过神来,“娘,朕才不到十岁,皇后之事还是太早了吧?”
“陛下,不早了,起码也该定下人选了。”
历史上,万历皇帝14岁娶妻,现在确实到了定下皇后人选的时候了。
“娘,等我再长两岁再说嘛,好不好,好不好嘛。”
朱翊钧跟李太后撒起娇来。
“好,好,好,娘先给你开始物色人选。”
.......
深夜,乾清宫,
朱翊钧在床上辗转反侧,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脑海里都是皇后这两个字。
突然,张月明的脸在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很自然地就产生了,
“月明当皇后,好像也不错?”
这个想法就像是打多了增长素的树苗一般飞速成长。
察觉到这个想法越扎越深的朱翊钧赶忙摇了摇头,就好像是要把这些'胡思乱想'甩出脑海一样。
之后就在床上开始躺尸起来。
过了两刻,朱翊钧一下就从床上跳了起来,在书桌上开始奋笔疾书起来。
......
第二天,国子监,
朱翊钧顶着一双熊猫眼来上早课了。
张居正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样子的朱翊钧,不由地问道,
“陛下,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因为知道朱翊钧的为人,张居正语气并不算是严厉。
“太傅,没什么,就是失眠了。”
朱翊钧昏昏欲睡勉强答道。
“对了,太傅帮朕看看这本书写得如何?”
朱翊钧强行打起精神,将《初等物理》递了过去,这还是冯保早上刚抄完的。
张居正看着物理二字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但看着昏昏欲睡的朱翊钧,还是选择接了过去。
第一章——力学!
“力?”
虽然有些不明白,张居正还是细细地读了下去。
越往下读,就越觉得书中说的荒谬;但看着书中说的例子,在回忆起现实中的现象,又好像确实是对的。
半个时辰过去,张居正才将其看完,看着面前酣睡的朱翊钧,还是没有叫他起来,在书本的第一页写上几个大字就出了国子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