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初等数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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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会结束后,朱翊钧马不停蹄地回到了皇宫,让冯保拿来笔墨纸砚伺候。

......

之所以朱翊钧要费心费力的传播这些后世的知识,是因为据史书记载,大明士大夫阶层对于这些西方知识十分的感兴趣,比现如今昌盛的儒学感兴趣的多,仅仅在明朝后期的不到一百年间,他们就求知若渴的翻译了上百本西方科学巨著,数学,天文,物理,化学...都有所涉猎。

但自宋朝从科举中取消‘明算科’后,过去十分辉煌的算数之学便日渐式微,到了本朝就只剩下日常应用,已经很少人去专门钻研这门学科了。

而且,我们历史上的大数学家大都擅长算术、解方程,在演算具体题目方面远远领先世界,却只将数学当成一种应用、一种兴趣,对数学中更深层次的东西缺少思辨,自然也就无法将其公理化。

而公理化,是后人想要系统学习数学,进行深入研究所必须的。没有这一步,后世人就难以得到前辈算传授的经验;

双重因素下,我国的数学家对于近代数学的发展,几乎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

因为过来的时候年岁已过,朱翊钧挑灯写了两个时辰也不过写了两千多字。

看着身旁冯保疑惑的眼神,朱翊钧问道,“冯大伴,可能看懂?”

冯保犹豫了一下,“陛下,前面的乘法表奴才还能看懂,这之后的坐标系,相似三角形的判定,全等三角形的判定......,奴才就一无所知了。”

没错,朱翊钧在将现代的阿拉伯数字记载这上面之后,又将后世小学,初中的知识都塞进了这本书之中。

这也不是朱翊钧操之过急,实在是大明的隐士太过于强悍;他们虽不进行科举,但对于《周髀算经》《九章算术》《海岛算经》《孙子算经》《张丘建算经》等前人著作都有十分高明的理解,不拿出一些新东西,根本就吸引不了他们。

“冯大伴,你写几个字给朕看看。”

朱翊钧忽然想到冯保上次写的秀丽的小篆,心里不仅有了偷懒的想法。

冯保按照朱翊钧的命令,随手写下优美的小篆;

朱翊钧看看自己的丑字,再看看冯保的书法,气氛不知为何就突然沉默了下来。

“冯大伴,你先把这些替朕誊抄一遍,朕先去睡了。”

冯保虽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服从了朱翊钧的命令,“奴才领旨。”

......

第二天一早,朱翊钧从睡梦中醒来,就看到了书桌上整整齐齐的一摞纸张。

走过去一看,都是冯保昨夜的战绩,非但如此,他还按照不同的问题将他们分门别类。

朱翊钧看看面前干净清爽的《初等数学》再和自己狗爬一样的字进行了对比之后,愉快地将冯保的成果变成了自己的成果,带着一起去见张居正了。

......

国子监,

因为朱翊钧今天起晚了,张居正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在惩罚朱翊钧读了十遍《礼记》之后,张居正就要开始今日的教导了。

“陛下,今日我们学习古代帝王的婚嫁方式......”

话还没说完,朱翊钧就迫不及待地将昨夜冯保写出的初等数学递给了张居正。

“太傅,看看这个。”

看到面前眼巴巴等待回应的朱翊钧,张居正也只好停下自己的教导,翻开《初等数学》瞧了起来。

最初,张居正的脸上还满是满不在意的表情,但越往后看,他就再也维持不了表面上的平静了。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张居正才将这不足三千字的小册子看完。

看完之后,张居正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看着面前昏昏欲睡的朱翊钧,暗自心惊。

作为这个时代最为聪明的一批人之一,张居正自然可以理解这本书中蕴含的知识;令他心惊的不是知识本身,而是这其中总结,创新的思想。

“陛下,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张居正喃喃自语,踱步走到床前打开窗户。

一阵冷风袭来,朱翊钧一个机灵,慢慢从睡梦中醒来,半晌才想到现在是早课时间,有些心虚地看向张居正,正好对上了张居正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陛下,这本书都是你写的吗?”

“没错。”朱翊钧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在这个世界中,这些的确是朱翊钧第一个提出,那书也就自然是他本人写的了。

“真的都是你一个人想出来的?”张居正还是有些不信,看着朱翊钧的双眼问道。

看着张居正那像鹰一般的眼神,朱翊钧有些心惊,但还是不甘示弱地回答道,“就是我一个人的!”

看着朱翊钧坚定的眼神,张居正好似真的相信了一般,“是这样吗...”

“太傅,此书如何?”

张居正沉默了一会,“鞭辟入里,可堪人师。”

“那太傅,这本书就请你帮朕带给月明小姐吧,算是朕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了。”

听到朱翊钧说到了自己的女儿,张居正才回过神来,“臣替小女谢过陛下。”

将《初等数学》妥善保管之后,张居正又说起了之前的话题,“陛下,今日我们来学婚丧嫁娶的问题。”

“太傅,为什么朕要...”

对上张居正那像是鹰一般的眼神,朱翊钧还是明智地没有再问了。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张居正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一个人喋喋不休的讲了好久,精气神根本不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人。

在最后,居然还给我们可怜的朱翊钧留下了一个作业:如何做一个妻子眼中的好男人。

看着这份作业,朱翊钧无比震惊,“太傅,你不是来教我做皇帝的吗,这个好男人是什么鬼?”

“陛下,正如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一样。倘若陛下无法成为一位自己最亲近的人眼中的好人,那还怎么成为一个好皇帝呢?”

张居正根本不给朱翊钧询问的机会,讲完之后就离开了国子监。

“休沐之日前,臣希望可以看到陛下的答复。”

而下一次的休沐之日也不过在三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