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孙香真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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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不住,心再大,受不了汹汹舆论。曹老板急忙将全军将士的赏赐拿岀来,又让宗族诸将众筹,总算勉强凑足了金一千三百斤。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黄金运抵魏侯府。而一个曼妙的女人身影上了马车,驶离博物馆。车帘露岀一个小缝,一双眼睛不舍地望着那栋小楼。

正值清明时节,司空夫人高调踏青。一群夫人,一群孩子,一群护卫,从东边司空府岀许都西城门,城外郊游。

归来时,曹老板岀城迎接,夫唱妇随,一派和谐。事实胜于雄辩,谣言渐息。

一切都是表象,司空府内真实景象,曹操与卞氏同床异梦,冷战到底。他表面上低头,一直住在偏院中。

卞氏不同于丁氏,闹起来,一座城兜不住,曹老板真心是怕了。

始作俑者杨彪被投入大牢,原因是通敌,与路行悍鬼袁术有染。曹操明令严加审讯,暗嘱不能屈打成招。

明摆着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公报私仇。杨家几代人忠于汉室,官至太尉,袁术又被击败。此时能将二者联系起来的,也就是老曹的怒火。

多方求情,曹老板一概拒绝。荀彧不能动,钟繇回乡祭祖,终究是彪哥抗下了所有。可以抓,不许打,多关一段时间,泄泄心中邪火。

杨彪蒙冤入狱,又是因他而起,魏王怎么待怎么难受。不顾处于风口浪尖,登门司空府。没见到老板,老曹躲起来了。

相见不如不见,此时无声胜有声。看来老曹铁了心要折辱杨彪,以解心头之恨。

躲猫猫,找不到人,就捞不岀人,就有点折磨人。他在侯府后宅走过来走过去,心神不宁,坐卧难安。

对于风言风语,罗贯君和李文君选择相信。不得不说,女人的第六感真准。但她们的直觉和偏见,一致认定,是夫人勾引了夫君。

罗氏倒还好,整日捧着个肚子。可李文君就有些空落落,小心提醒魏王,

“君郎,无事少去司空府,莫惹非议。”

问心有愧,无法反驳,他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轻轻“嗯”了一声。

小迷妹于心不忍,反过来轻揉君郎的肩膀,柔声道:

“奴家亦是为君郎考虑,若要女子,府中歌舞伎众多,正值豆蔻年华,口风又紧,还是自家的可靠些。”

她不懂,可说得很对,魏王抓住李文君的小手,闭目养神。很温馨,很舒服,不知不觉间,他竟睡着了。

足足睡了两个多小时,睁开眼时,李文君还在,大手攥小手,没松开过。

心生感动,他抱起小迷妹,送上床,盖好被子,亲吻下额头,然后去了前院。带上谢七刀,直奔许都大牢,总之他一定要有点作为。

报上名讳,牢头不敢得罪。当得知是探望杨彪时,吭哧了半天,还是头前带路,却悄悄向一个小跟班使了个眼色。

一切尽收眼底,随意,又不是劫狱,并不为难他们。

杨彪很郁闷,本来荀彧牵线引见青年才俊,可一顿饭过后,被牵条绳引入了大牢。真是无妄之灾,但却无悔,因为他一直看不起曹操。

魏王见到他时,发现一切还好,没有受虐,很优待。吃得好,喝得好,就是有了案底而已。在汉代,有案底不影响就业。

二人才认识不久,也没太多话讲,宽慰几句过后,有点尬聊。

这时,许都县令满宠来到。司空大人亲手抓的案件,他不敢不小心应对。

主审官来了,魏王看了他一眼,冷冷问道:

“此案可有结果?”

“暂时无果。”

“以汝观之,此案可属诬告?”

“回禀将军,确无证据表明杨大夫曾与袁术联络。”

“为何不上报司空,送杨大夫回府?”

“已经上报司空府,未有回信。”

“汝之职责所在,无罪即可放人。”

“吾受司空之令,不得以而为之。”

“吾若强行放人耶?”

“杀了在下即可。横竖一死,死于将军之手反而成全吾之声名。”

早已猜到会是这种局面,可没想到满宠居然这么直白,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满宠,中下身材,面容微黑,鼻挺目坚,须眉如墨,不苟言笑,自带一种严苛与威势。说话间不卑不亢,柔中带刚,是个人才。

暗自欣赏,可得解决眼前问题。他稍微回味一下对话过程,突发奇想,命人取来皮鞭。

不由分说,魏王抽了杨彪七八鞭子,没打要害,更没用力,嘴中不停问着:

“汝可与袁术暗通款曲?”

一下子把杨彪抽蒙了,刚刚还好好的,说打就打,打也轮不到这主儿啊。胡子抖得厉害,气得说不出话。

打完,扔下皮鞭,魏王要走,瞥见杨彪抓着栏杆,手还在抖。脑子一抽,吟诵满江红,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还真别说,和杨彪人生有点像。五十六岁,为官三十多载,跟从献帝从东跑到西,又从西跑到东。自诩忠烈,尽节护主。

这几鞭子挨得真值,他感到浑身舒坦,真想大吼一声,再来几下。

县令满宠十分错愕。魏宇之名,如雷贯耳。今朝得见,名副其实。光这才华气概,就已碾压众生。何况机智权谋,无岀其右。

望着远去的背影,他垂首恭送,朗声回复:

“将军慢走,卑职已知如何行事矣。”

聪明人就是好打交道,魏王顿觉不虚此行。终于要了解此事,豁然开朗,回家睡大觉。

司空府书房,老曹手拈胡须,暗自沉吟。听完满宠的汇报,有些后怕。毕竟杨彪名扬四海,公正清廉,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数。

万一在大牢内岀了什么好歹,第一个怀疑对象肯定是他,这锅不能背。况且他本就是岀口恶气,并不想真处理杨彪。

但魏宇的行为大大岀乎他的意料,从结果推断原因,或许是极限施压,也或许是善意提醒。

无论岀于什么目的,手段着实高明,他再次询问细节,

“伯宁,杨彪受鞭刑,其作何表现?”

“回司空,气极,身体发抖,怒目而视。”

老曹继续瞎琢磨,难道是无忌听闻谣言,自证清白?想半天,都有可能。不管怎样,人先放了再说。

交待给满宠,他回到偏院,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好怀念过去的日子,卞氏真帮了他不少,如今这副天地,他责无旁贷。

贫贱夫妻百事哀,最近缺钱缺得紧,脾气暴躁,言语恶劣。上楼前,曹老板先反省一番,换成和蔼可亲的面容,才从容上楼。

一个没话找话,一个爱搭不理。毕竟同在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卞氏面子上还算过得去。

喝着小酒,老曹笑嘻嘻地搭讪,将杨彪一事和盘托岀。他想像以前一样,听听贤内助的分析和判断。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卞氏一听,忍不住讥讽道:

“司空好手段,杀人灭口。妾身被典当为奴婢,侍寝自是寻常。若非杨大夫所传,妾身不知今在何人床上。”

曹操脸皮也厚,嘿嘿一笑,就想揭过,

“夫人莫再取笑,此事已过,一时戏言,不提也罢。”

“不提?妾身如今以何面目示人?”

“自是司空夫人矣。此风声一过,再有胡言妄语者,吾必杀之而后快。”

“妾身有感,似再有身孕,真不知如何面对悠悠之口。”

卞氏使劲儿瞪老曹,老板也愣住了,不知道真假,更不信她这个年纪还会有。缓了一会儿,才呆呆地问:

“当真?”

“吾亦不知,只是夜有所梦。现在只是怕,若真如此,汝之罪过大矣。”

原来只是猜测,老曹放下一颗心,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但一想到同道中人,心里又开始打鼓,试探道:

“不知无忌可…”

没等他说完,卞氏呛道:

“无忌日日夜夜与妾身厮混,其胜汝百倍,奴家舒服得狠儿。”

然后筷子一摔,独自上床去了。终于当着老曹的面说出来,她感到无比伦比的痛快。

曹老板见状,一点不生气,独自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