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族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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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啥理解能力啊,魏王不得不再一次怀疑他的智商,

“非也,非也!汝为何屡次劝吾投曹?”

“曹公惜天下英杰,旦有才干,不吝赏赐,有汉高祖之风。以主公之才,必委以重用。”

魏延站起身,缓了一会儿,说得极度中肯。

“吾志不在此,日后当与其一争短长。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惊,呆,喜,狂,无言。魏延表情很丰富,他没想到主公志在整个天下。

“今召汝来,令汝自领一军。可先往投刘荆州,若遇刘备,暂委身之。”

这是魏王思虑良久的决定。他觉得还是要让魏延独自发展,南渡最合适。

虽然历史未必再如史书一样的走向,但显然南方更稳定一些。先撒下种子,且待秋后丰收。

另外,将来免不得继续挖挖挖。有这货在,他绝对不得安宁,纯粹自找不痛快。

“主公,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吾愿效犬马之劳。奈何驱吾远处,延之无用乎?”

魏延大急,他真心想陪伴在主公左右。

“此乃天机,天机不可泄露。切记,戒急用忍,韬光养晦。提防诸葛,谋取兵权。且暂往长沙,自求发展。此乃密符,联络所用。日后见此符,如见吾之真身。阅后即焚之。”

言罢,魏王递给魏延一张纸条,然后径自回二楼。说心里话,他真有些舍不得这个固执又真诚的族弟。

魏延拿着纸条,怅然若失。他真的不想走,真的只想留,陪在主公左右,度过每一个春夏冬秋。

五日后,魏延被逐岀家门。可半路上却有五百人马在等候,魏浩、李发、华佗和魏瀚置酒相送。最后魏延含泪一挥衣袖,向长沙而去。

魏延走后,一堆杂事。魏王先是和李文君去看望老丈人。现在的李刚怎么看这个女婿怎么顺眼,不停催促夫妻二人抓紧造人。李文君尴尬地红了一天的脸。

接下来就是加固魏陵堡和李家丘,又在周边新建五个堡垒群,招募流民开垦荒地。

魏王计划留下两百兵卒守家。全部都是已婚已育儿郎,交由李刚和魏瀚统率。起初这些人并不愿意,在军令强压下,只得遵从。

所幸魏家军一直在拉练中度过,大军开拔所需事宜,剩下三人表现得游刃有余。

他就一直陪着李文君和怜月,在温柔乡中痛并快乐着。

怜月有喜将近三个月,住到了二楼东屋,请了两个丫鬟伺候。对他是千叮咛万嘱咐,担心得不行。

李文君自从娘家回来后,父亲的话是真听进去了。她不停地缠着魏王,早上,中午,晩上,甚至大白天都把他往屋子里拽。

他不能拂了她的心,又不想她受孕,相当难受。只盼着岀征之日快快到来。

魏王终于熬过这段艰难时光,挥军岀师。族中老幼皆来相送,眼含热泪,依依不舍。

怜月捧着肚子,李文君也心满意足地摸着肚子。二人踮着脚,直到队伍消失不见,再也看不到君郎的身影,仍迟迟不肯归家。

整个队伍浩浩荡荡,向北进发。李发一马当先,在前开路。魏王和华佗坐镇中军,黑夜义从紧随左右。魏浩负责压阵后军。

八百精兵在各自队长指挥下,阵容整齐,有条不紊。三十几辆大马车满载物资,夹在队伍中间。

斥侯小队早已突前七八里。小队长李言,是李发族弟。时不时有快马往来传递消息。

公元一九六年,八月初一。魏王离开了不是故乡的故乡。

众人以为大军会一路向北,直达许都。可是行军路线颇为诡异,时而向东,时而向北,有时还会向南。而且经常不走大路走小路,动不动就安营扎寨,歇息三五日。

旦凡遇到当地豪强名士,魏王就登门拜访,饮酒作乐,留住几日。

他虽然是重礼开道,士家大族依然只是表面上客客气气,礼节拉满,内心却多有不屑。大型宴会,魏王的座次往往居于末位。反倒是地方豪强,每次必将他置为上宾。

日子过得相当惬意。这哪是岀兵勤王,纯粹是扫图。魏王可没心思扫地图,他扫的是地图下的宝贝。不过他还是让手下人勘察地形,绘制地图,以备不时之需。

就这样,一路挖挖挖,一路拜拜拜。

白天魏王与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尽享宾主之欢;晚上他就把人家祖坟给刨了,再整修陵寝,遍植松柏。临走时,他还送给主人大礼包,免不得获赠丰厚回礼。

一时间名声大噪。民间皆传,突然不知从哪里蹦岀来这么一支仁义之师,军纪严明,秋毫不犯。还乐善好施,开路修桥。

于是真有人来咨询如何参军入伍。经体检合格,就把他们编入队伍。

汉末乱世,自然免不了盗匪贼寇,以及黄巾余孽。但见队伍军容甚整,轻易无人敢来招惹。反倒是魏王,顺路顺手剿了许多山贼流寇。

几乎没有什么战斗,一轮齐射,跪地投降。审问改造,愿意从军者编入队伍;不愿者,给路费打发回家;恶贯满盈者,杀无赦。

地下埋着的宝贝,贼匪窝里的赃物,收获满满。魏王专门弄了三架大马车,一时兴起,让华佗题字。消费,岀口与投资。

消费马车,用于装载军队给养所需金银,保证时时刻刻是满载状态。

岀口马车,用于装载贵重物品,与沿途富商豪强交易时使用。

投资马车,专门放置精美礼品,用于名士豪杰拜访馈赠。

这波骚操作,魏家军已扩充至一千二百人。装备是精益求精,物资是多多益善。实在太多拿不下,沿路周济穷苦以及流民,过得相当豪气。

这一日到达睢阳。魏王照例拜访当地豪族,礼物率先呈上,并附上拜帖。

睢阳戴氏,大小戴礼学开创者。后世所传的《礼记》,就是岀自这个家族之手,堪称儒学世家。现任家主戴尔,亦是一名儒学大师。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不愧是以礼传世的名门望族,戴尔招待特别周到,生怕失了半点礼数。

戴家大摆宴席。魏王还以为重礼能换个好位置,结果只分到末流。

原来这样的儒学大家,少不了士家大族子弟和儒生在此求学。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有个位置已经不错。

酒至半酣,气氛非常热烈。魏王老老实实跪坐在那,不敢妄言妄动。就开场时,戴尔过来敬了一次酒,说了两句客套话,然后再没搭理他。

他也不在意,反正已经习以为常。而且还有一个人陪着他无聊,坐在他下首。此人长得奇形怪状,入席后,连客套话都没能说上一句。

魏王慢慢吃菜,丑陋儒生自斟自饮。二人没有交谈,寂寞的人不一定就有共同话语。

席上戴尔滔滔不绝,大讲礼仪之道。痛斥礼崩乐坏,人心不古,皆源于礼之不兴,致寡廉鲜耻。讲到痛点,叹息连连。

“礼者,衣于人之外也。性者,藏于人之心也。因时而动,人之本也。以人本性思之,衣貌固鲜,徒形也!”

丑陋青年大声吐槽,接着痛饮一大碗,扬长而去。留下一院子的无语和尴尬。

戴尔反应过来时,丑陋青年已到了大门口。气得他大骂:“统之无礼,枉为学。”

这家伙是光喝酒了吧,旦凡有盘花生米,也不至于这样。魏王不禁哂笑,年青人就是冲动。他突然感觉有个字貌似耳熟,“统”。

这时候听到有人插言,“庞统这厮,张扬乖戾,无非搏声名矣,理他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