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帝国，科技异度空间的一间办公室。

元老多米尼克审视着那份附上更多条件的研究项目聘用协议。

墙上的原子钟提醒着他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抬头目光扫过坐在会议桌前的休格医生和小可。

元老多米尼克给坤灵使了个眼色，然后目光重新转移到小可身上，“小可，你可否先去做个脑力测试？坤灵带你去。”

小可心下了然，元老多米尼克并不确定她是真的小可。脑电波和脑神经图谱数据都可以加密和篡改。

在现实世界，他们可以抽她的血；在幻影世界，他们想通过脑力测试方式来确定她的特殊之处。

她点点头，跟随着坤灵来到一处房间。

她独自一人呆在房间，坤灵领他进来就离开了。

房间的四面墙上各有一个屏幕，每个屏幕上都显示出一道题和相应的计时器。逻辑、数学、几何、生物、医学、化学、物理、计算科学等不同的题目滚动而至。

她作答完一道，如果答案正确，系统便会提高作答问题的等级和难度。她在不同的屏幕之间穿梭作答，无缝切换，如同幽灵一般闪烁在不同的屏幕前。

有时候她将同时看到4个题目，就同时在头脑中思考和计算，然后一前一后的完成答案。

在幻影帝国，所有数据都会被监测和锁定，她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直到铃声提醒她时间结束，所有屏幕息屏，重新归于黑暗和寂静，她才重新回到刚才和元老史都力会面的那间会议室。

她看见休格医生脸上自鸣得意的神情。

元老多米尼克手里拿着坤灵递给给他的评估结果，他眼睛的余光轻轻扫过安置在墙角柜子上的原子钟的计时装置，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惊诧。

她知道，她已经证明了她是真正的小可——他们所关心的那类智慧超群的第一代变种人。现在是时候好好谈谈休格医生的《研究项目聘用协议》上所附加的新条款了。

“我们需要的附加条件您想必已经很清楚了，元老多米尼克先生，您什么时候可以给我答复？”休格医生满怀期待。

“我需要征求研究委员会的意见。”元老多米尼克并没有立刻答应。

“元老大人，我知道这个项目是您说了算，所有研究委员会的人可都听您的。”休格医生狡黠刁钻的说，“您难道不想让这个研究项目早点启动么？你刚才也看到了，小可的实力，有小可助力研究项目，进度一定快得惊人。”

休格医生的余光注意到坤灵那副欲言又止，急不可耐的表情，贪婪，如同吸血鬼。

坤灵试图压制内心的焦灼，但是他微微咬唇的小动作和微表情还是出卖了他心急如焚。

坤灵在元老多米尼克耳畔低语，“小可的替身还在我们手中，这个筹码您打算怎么用？”

元老多米尼克朝坤灵摆摆手，那手势是说，坤灵可自由安排，用好这个筹码。

“小可，你当真愿意参与实验，我是说，作为实验者。”元老多米尼克难以置信的问，他深信这其中定隐藏着什么阴谋。

“您是不是没搞明白附加条款的意思？我重申一遍，我是想作为休格医生的助手作为研究人员加入研究项目，至于当实验品，那要看是什么实验，我也是有底线的。如果我或者休格医生项目研究人员的身份取消，你们想让我当实验品当然更没戏了。

“另外，因为你们可能要拿我当实验品，我要求比其他研究人员多出1/3的薪酬，幻币支付，每周提前预付。

“还有，我的实体部分，我只允许休格医生使用我的基因样本做实验。你们只能通过幻影帝国的网络设备远程提出研究方向、监控和观察，所有实验数据都由休格医生保存和传输。

“再者，我需要一定的行动自由，我不喜欢被囚禁。在满足上述一切要求的基础上，我才会完全配合。附加的先决条件条款上写得已经很清楚了，难道还需要我重复解释吗？”

小可的条件一个接一个，她观察着元老史都力脸上的表情，还好，元老史都力没有失去耐心，他只是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我需要安置一个人在休格医生身边，辅助休格医生实验，同时监督和观测有关你的实验数据和结果的准确性。”元老多米尼克扔出一个新条件。

“这毫无必要。通过幻影帝国科技异度空间的网络和云端实验室的网络安全系统就能实现这一切，几个人监督都没问题。除非，你们信不过自己的系统？”小可调侃道。

“你就不担心你的代理人的安危？”坤灵突然开口。

“担心有什么用？你们难道会好心放了她么？”小可知道坤灵想拿雪吉儿作为谈判筹码，她必须表现出对雪吉儿的死活毫不在意。

黑羽和炫蓝会救出雪吉儿的，一定会的，她坚信这一点。

“如果我们能控制现实世界中的你，也许我们可以考虑放了那个小姑娘。”

“我从来不相信存在不确定性的事情。”小可摆出一副丝毫不信任坤灵的表情。

“安置一个人在休格医生身边，和你们一起，这是我们最后的底线了。想想你那可怜的代理人还在某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受苦。”元老多米尼克最后发话了。

“我一点不担心她，她天性乐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她既然选择当我的代理人，在拿到酬金的一刻，她就必须清楚相应的风险由她自己承担。况且，难道我同意你们的要求，她就能过得好点？”小可冷酷无情的说。

“我们也许不能让她过得更好，但绝对有办法让她过得更坏。”坤灵面无表情的说，像个冷血恶徒。

“这样吧，如果你们非得在现实世界中看见我才放心，在征得我同意的前提下，我可以视情况允许你们临时造访一二。不过，我的行动自由是我坚持的底线。

“如果你们实在不接受，对不起，那只好取消交易。多米尼克先生，您可以打听下，元老史都力也对我感兴趣。只不过，墨鸦圣殿也没能把我抓住，相信他那边给我的条件比你这边更优厚。”小可旁敲侧击道。

小可清楚的看到，元老多米尼克抓住评估报告的手更紧了一些，他呼吸的频率变更急促了一些。

“好的，就按你说的办，成交。”元老多米尼克不喜欢让机会稍纵即逝的感觉，抓住点什么比什么都抓不住要好。

况且他抢不过元老史都力，他深知这一点，不过，小可选择了他又另当别论。

双方在协议上签字，按上指纹。

“祝我们合作愉快。”元老多米尼克向休格医生和小可伸出手，休格医生出于礼貌握了握元老多米尼克的手。

“很可惜，本来此次研究完全可以建立在自愿和合法的基础上，没想到一开始却南辕北辙，不过希望结果是好的，希望我们双方都能遵守契约。”小可轻叹了口气，语气暗含嘲讽。

元老多米尼克听起来却像在心口被扎了一根刺，合作愉快听起来简直是一个笑话。

她在提醒他，科技异度空间在做不合法的事情，绑架了她的替身。

不过他不在乎，她不至于去报警，如果没有充足的证据，警察不会相信她的，而且现实世界的警察在幻影帝国并没有执法权。

幻影帝国的匿名性和管辖权问题导致他们根本没办法在幻影帝国执法，他们也无法保证证据链的完整性。

就算一个X-CASE基地被警察发现了，他还有其他的备份基地可以转移小可的代理人和其他那些实验对象。

眼下，没什么比研究工作正常开展更重要了，不合法的事情总有办法摆平。

“契约精神，会有的，我一直把你的代理人看做是我们之间的履约担保。”元老多米尼克笑里藏刀的说。

****************

研究实验室的布置要求和安全布局等细节问题元老史都力都交给坤灵和休格医生对接。

坤灵派出人手和休格医生手下的盖瓦尔医生对接，专门针对林小可的实验室很快布置好了，位置就在神佑星河医院变种人研究中心的更下面一层。

在变种人中心设计之初，就多出了几间进行极端治疗的治疗间和实验室，有独立的出入口，方便快速把变种人转移到其他手术间或其他医院。

现在这几间闲置的房间总算派上了用场。作为X-CASE基地的诸多实验室之一，这个实验室是最为特殊的。它采取的是双重安全系统。

一套是科技异度空间的网络安全系统，另一套网络安全系统是变种人基地的网络安全系统；必须拿到两个网络安全系统授权的身份验证和密钥，才能进入实验室。

和幻影帝国的网络通路调节完毕了，实验室的摄像镜头的数据单向传输向元老多米尼克的办公室和研究委员会的其他成员。

休格医生冲着摄像头做了个鬼脸，就好像他知道此刻元老多米尼克躲在后面正监视他一样，他试了试发送双向数据通路的操控请求，科技异度空间的项目办公室那边接受了请求。

元老多米尼克的全息影像立刻进入了实验室，他四处走动，观察着实验室的一切，如同身临其境。

“这里可谓是固若金汤，简直是铜墙铁壁。”休格医生瞧着两套安全系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同时启动，运转顺利，攻防测试正在轮番上演，不禁赞叹道，“元老先生，这下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元老多米尼克压低了嗓音咳嗽了一声，“这句话留到针对小可的实验真正开始后再说吧。”他不信任休格医生，也不信任小可，他们肯定在耍花招。

坤灵朝休格医生翻了个白眼，只要小可没被困在实验室里，针对她的研究没正式开始，元老多米尼克先生的内心就无法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