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1 / 1)

地球轴心:佩刀 蔚小建 1436 字 10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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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功名状态出现变化,不是胆怯,是愤怒。

他目光骤然犀利,大声说道,“大佐,你大可不必这样对我这样,难道昨天的场面还不足以说明我的身份吗?我受够了。现在,你要么立刻逮捕我,要么我今天就回新京,当面向梅津司令官申诉。”

“不不,你不要激动。我不过只是说了一个名字而已,你告诉我这个名字是怎么回事就够了。”

“大佐,我可以告诉你河野宇津是谁,但是由于你无休止的审查,我认为我已经不适合执行‘秃鹫计划’,你可以宣布逮捕我,我将在军事法庭坦白一切。”

卧室门被打开,胡莲香探出头,她被欧阳功名的说话声吵醒。看见欧阳功名忿忿不平的表情,她急忙向欧阳功名跑去,拉住对方的手,仰头望着,“先生不要生气。”

“这是男人的事情,女人要回避。”欧阳功名要胡莲香回屋。

胡莲香分别向桥野龙一和西木秀村鞠躬,回屋去了。

西木秀村旁边打圆场,“王导演,你曲解大佐的意思。事实上,大佐这样做并非本意,他把大光明电影院的经过向长官汇报,认为没必要再对你进行甄别。是陆军省情报部下达的命令,他们找到了你的教官武源俊人,教官提供了你们班有一个与你长得很像的支那人,名叫河野宇津,而你因为救他差点被枪毙,这件事后来不了了之,情报部命令大佐向你了解一下当时的真实情况,并不是你想象的再次甄别。作为帝国军人,大佐如果不执行命令,你应该知道违抗的后果。”

欧阳功名转向桥野龙一,问,“是这样吗?”

桥野龙一点点头,“西木君说得对。作为军人,我必须服从。”

欧阳功名想了想,语气缓和下来,哼了声,“既然这样,他们一定还要你检查我腹部河野宇津给我留下的伤疤?”

桥野龙一倒也不掩饰,又点点头。

欧阳功名撩开睡衣,腹部果然有一道伤疤,这道伤疤是他自己用刀划的。当决定冒充井上昭弘那天,他就把自己彻底伪装成了对方。

“武源教官非常了解我和河野,不是因为我们像,而是我们的成绩永远排在年级前二。坦白说,我不喜欢支那人,如果他要是成绩第一,我会不服气,甚至和他打一架。每次打架都是教官把我们拉开,为此,我们俩经常被关紧闭。所以武源教官最了解我们。”他微微一笑。

“河野宇津的中文名是什么?”桥野龙一问。

“不知道。在东京帝国大学读书时,他也不用中文名,日文名字叫安藤纯弥。因为他来自支那,我和他交集不多。共同被招进中野学校后,他改名叫河野宇津。”

“是什么原因后来让你舍命救他?”桥野龙一问。

“义。”

“什么?”桥野龙一没听清楚。

“义,忠义的义。”

桥野龙一饶有兴趣的问,“你和他既然没有交集,‘义’从何而讲?”

“大佐,你要知道,我和他个人并没有矛盾,我们之间是站在民族立场上看问题。抛开价值观,我们其实可以成为好朋友。我憎恨的不是他,是他所在的民族。”

“哦?你从未到过支那,为什么会有如此想法?”

“我在东京帝国大学读的是东亚历史。一八四零年六月,英国海军少将乔治·懿律率领一支舰队抵达广东珠江口外,对华发动战争。两年时间,英国军队以不到两万人居然打败十几万人的清朝军队,一个《南京条约》让这个国家失去香港、二千多万银元以及开放口岸等一系列条约,彻底沦为最落后的国家。”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十一年后,美国人仿效英国对日本也采取武力威胁,海军准将马休·佩里率舰队驶入江户湾,强迫日本开放港口,日本不得已签定《神奈川条约》。可以说是支那民族的不作为导致西方对东方的侵略。如果日本一样资源丰富,同样逃脱不了被西方蹂躏的下场。尽管明治维新是由《神奈川条约》而起,日本社会由此富强,但我更瞧不起支那这个民族。”

西木秀村插话,“大日本帝国建立大东亚共荣圈的目的,就是要把支那从西方人手里解放出来,可惜他们不理解。”

“原来井上君对河野宇津还有这种见地。”桥野龙一回到正题,“那么这个‘义’又怎么讲?”

“那是一次科目考试,我俩又打在一起,打着打着就都急眼了,我们都拿出匕首。我的匕首被踢飞,我逼退他,刚弯腰去捡匕首,这家伙动作也真快,迅速到我跟前,用匕首抵在我心脏部位。他没有刺,只是鄙视地看着我。我急了,上半身后仰起脚踢向他手腕,他没有退,而是出左手挡我这一脚,右手挥动匕首刺我小腹,我闪开,刀子划开肌肤,学当时就冒出。他也没好哪去,当时那只手就动不了了。”

桥野龙一闭目想着当时二人格斗动作,听到这,张开眼点点头,“这么说,是他让了你一招,如果真刺心脏就不好说了。”

“是。他没杀我,所以我欠他一条命,这就是‘义’。所以,当他被抓起来要执行枪决,有人告诉我原因,他之所以将要被枪毙,原因就是宁死也要回国帮助支那政府打我们。我对支那还有这种人感动,所以决心以义成仁救了他。你知道我为什么从未到过支那吗?”

桥野龙一摇摇头。

“因为我向河野宇津发过誓,此生绝不杀害一个支那人。如果我不去支那,自然就不会杀当地人。”

“如果是为了大日本帝国的利益需要你去杀人,你会拒绝?”

“大佐,请不要逼我,答案几年前我就给出了,为了‘义’,我可以赴死。”

“看来井上君还真是义士。难怪刺客向你射击,你没有还手。”桥野龙一干笑着。

“不,大佐。我不是不想还击,我当时已经抓住了烟灰缸,我相信以我的能力完全可以将刺客的头砸烂,是她用暗器伤了我。接着是一片黑暗。”

“你后来有没有河野宇津的音讯?”

“没有,救出他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见面,我对他说过,出于两国的历史原因,我们今生不能再见面。一旦见面必决生死,不见面将永远是兄弟。”

欧阳功名这番话都是井上昭弘告诉他的原话。

“很好,井上君能够在国家与个人的私情中有明确的立场,不愧是真男人。”桥野龙一竖起大拇指。

欧阳功名黯然地摇摇头,他想起了井上昭弘。

突然,他抬起头,对桥野龙一认真说道,“大佐,能不能让我见见那个在黄浦江把我从死亡中救出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认识他?”

欧阳功名嘴角一撇,冷笑,“大佐是不是都把别人当成笨蛋?我见他只是想当面谢他,仅此而已。”

桥野龙一嘿嘿笑着,不置可否。

临走,他通知欧阳功名上午去梅机关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