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子,你怎么了?看见口棺材就吓成这样了,真是个胆小鬼。”小斩见他一副惊恐模样,出言嘲笑道。
唐宁没理会她的嘲讽,犹豫着问道:“斩仙大人,您说有没有可能?这里面原来安葬着一个人?石棺封印打开后,他随着那束白光逃了出去。”
“小宁子,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这里哪有什么人?”
唐宁皱了皱眉头,没再言语,小斩的记忆应该不会出错,她能凭着记忆找到此地,说明她对这里记忆非常清晰,如果石棺内埋葬着人,她应该会知道。
只是,他总觉得此事透着诡异。
“诶!斩仙大人,此地既埋藏有斩天剑,会不会还有您暂时没有记起的其他宝贝也埋在这里?”
“有吗?我不知道。”
“咱们既然好不容易找到了这里,又不着急回去,为什么不好好找一下,万一真的有呢?”
“你那好好找找吧!”
有了小斩的点头,唐宁如同拿到了尚方宝剑,当即身形一闪,遁入地底。
如他所料,地底果然是盘根错节,树根在这里面蜿蜒分部,如一条条河流,向四周延展。
他随着树根延展的方向一路搜寻,花了老多时间,几乎将整个山脉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除树根泥土之外的任何物品。
当他重新回到石棺旁时,却已不见了小斩身影,只留下斩天剑静静的躺在石棺内。
唐宁心里咯吱一下,如同石块沉入了水底。
这把斩天剑被小斩当做宝贝,肯定不会无缘无故丢弃在这里,她不管到哪,一定都会随身携带。
现在留下斩天剑在石棺,一定是出了意想不到的变故。
“斩仙大人,斩仙大人。”唐宁神识远放,没有查探到小斩的身影,不禁大喊了起来,声音中附加灵力滚滚而去,在山脉引发了数声回响。
话音方落,只见石棺内白光一闪,小斩身形钻出,抱着双臂,高傲的看着他:“找到其他宝贝了吗?”
唐宁微微一愣,小斩方才分明是从斩仙剑中钻出,难道说,斩仙剑也有滋养神魂的作用?
“没有。斩仙大人,您怎么跑到这柄剑里面去了?”
小斩得意道:“现在这是我的新家了,我刚才发现,这里面又大又舒服,比之前住的地方宽敞多了。”
唐宁好奇道:“斩仙大人,能不能让我也观摩一下?”
“不行。”小斩脸色一沉,凶狠狠道:“这是我的宝贝,谁也不能动一下。我告诉你,小宁子,你可别打它的主意,要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唐宁讪讪回过头,眼望着跟前这棵参天巨树,突然眼神一凝,似乎发现了什么。
只见他身形一闪,来到被藤蔓包裹严严实实的主干前,一层层的剥开缠搅的藤蔓,内里竟露出一只幽绿色的葫芦来。
这葫芦生长在主干上,与藤蔓颜色一样,与其融为一体,一开始竟没有发现。
巨树主干上竟然会长出葫芦来,唐宁大感惊奇。
当他伸手将葫芦摘下,准备细细观察一番时。霎时间,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腾而起,他整个人僵在原地,连大气也不敢出,身上寒毛纷纷竖起,仿佛有什么极可怕的事情发生在眼前。
好一会儿,他才重重呼了口气,只见他额头上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小宁子,你怎么了?”小斩听他喘气如牛的呼吸声,开口问道。
唐宁回过身,神色中犹有惊疑惶恐之色:“斩仙大人,刚才您一点都没察觉到吗?”
“察觉什么?你怎么流了这么多汗?是不是这葫芦有什么古怪?”
小斩身形一闪,就要来夺他手中葫芦,唐宁任由她将葫芦拿了去,惊魂未定道:“我感觉好像有一个人在看着咱们。”
方才,就在他摘下葫芦的一瞬间,天空中那双消失的眼睛似乎又出现了,正在直勾勾的盯着他,吓得他大气都没敢喘。
那感觉是如此真实,好像那个人就站在身后一般。
“小宁子,你胆子是越来越小了,怎么总是疑神疑鬼的。咦!这葫芦果然有些古怪。”
“斩仙大人,给我看一看。”唐宁立时将惊疑压下,来到她身旁,拿过葫芦,神识往内一探,却发现里间漆黑一片。
散发的神识如泥牛入水,一点回响没有,就好似被吞噬一般,当他越来越多神识力涌入里间,才渐渐发觉了蹊跷。
这葫芦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他所散发的神识全被吸附在了上面。
“小宁子,你什么意思?”小斩见他又将葫芦夺了去,立马不乐意了。
“斩仙大人,怎么了?”
“我问你,你是不是想和我抢这个葫芦?”
“不是抢,这个本来就是我发现的。”
“什么你发现的,这是我的地方,所有的东西当然是我的。”
“可您方才自己说的,您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其他东西,这个葫芦是从树上摘下来的,不是您存放在这里的,也就是说,这是无主之物,当然谁发现就是谁的了,您总不能说话不算话吧!”唐宁据理力争,既然已经发现这个葫芦不一般,他自然不会拱手相让了。
小斩的心智其实和小孩子差不多,看到好的东西就想霸占,其为人虽强横霸道,有些蛮不讲理,但却很重视诚信,说过的话绝不会反悔,或者说不屑反悔。
唐宁正是利用她这个弱点,抓住她的话头来为自己争取这个葫芦的所得权。
果然,小斩听了这话,一时竟不知怎么反驳,很快,她眼神一转,又强辩着说道:“我只说我不知道,又没说它不是我的。我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总有一天我能想起来的。你别忘了,这个地方可是我带你来的,这里的东西当然全都属于我。”
唐宁只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斩仙大人,您都已经得到了您的宝贝斩天剑,这个葫芦又是我发现的,您就将它让给我吧!”
“不行,这里所有东西都是我的。”小斩说着,又一把抢过了葫芦。
唐宁既不敢和她动手,又不能和她翻脸,只能唇枪舌战,和她讲道理:“咱们能来到这里地方,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得到了斩天剑,我也应该得一样东西才公平。何况这葫芦是我发现并摘下的,理应归我所得,您不能这么蛮不讲理。”
“我才没有蛮不讲理,是你自己贪心,想要把它占为己有。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那您就当可怜我,把它赏赐给我,也不枉我辛辛苦苦跟着您走这一遭。”
此言一出,小斩还没什么反应,唐宁自己先愣了,他想不到自己能说出这种话,话语中似有无限心酸苦楚,不知不觉中,他竟把自己定义成摇尾乞怜的角色。
他心下苦笑,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若是在别人跟前,他决然说不出这等话来,只因和小斩相处久了,两人谈着谈着,竟将自己也代入到了小孩子的角色,好似在向大人索要奶糖吃一般。
“这个葫芦不行,这样吧!你再去找找,要是还找到别的东西,我就把那东西赏给你。”小斩一副大度的模样,摆手说道。
唐宁听她此言,几乎吐血,要不是自觉打不过,简直想和她火拼。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小斩也不理他,自顾自的把玩着那葫芦。
唐宁终究不似她孩子心性,闷了一会儿气,身形一闪,来到巨树,将其上缠绕的滕树扒了个干净,最后也没找到其他物件。
显然,这颗巨树只生了这么一个葫芦,更显得其珍贵。
唐宁无奈又只能回到她身旁:“斩仙大人,没有别的东西了,就只这一个葫芦。”
“哦!”小斩喜笑颜开的拿着那个葫芦,还在仔细研究着。
“要不您出个价吧!把这葫芦卖给我。”唐宁实在没了法子。
“我又不需要钱。”
“这么多年,您丹药灵酒之费全在我头上,还有今后的吃喝用度都算上,足够换这个葫芦了。”
“那本来就是你应该给我的,我又没多要。”小斩仍然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你别忘了,我还救过你几次,替你教训过好几个坏人呢!”
“那您怎么也不能让我跟着白跑一趟,要是这样,万一您下次再想起点什么,我可不帮您找位置了。”
“不找就不找,到时候我自有法子。”小斩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态度,让唐宁无可奈何,他心下又郁闷又焦躁,也发了脾气,闷声坐在巨树下本背着小斩一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