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的自始至终只有你。

孟清婉听到这句话突然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季良哲，忍不住说道：“你疯了？”

“疯了？为什么？”

季良哲内心很强大，他闻言丝毫不怒，轻笑着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看着孟清婉略带疑惑的说道：“我也很奇怪，怎么顾卫公喜欢你就可以，我想要你，在你眼里就成了疯子和不可理喻，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很难理解吗？”

孟清婉内心充满震动，为了掩饰内心的慌张，她不由得伸手去端起咖啡，入口苦涩，接着说道：“以前没听你跟我说过。”

季良哲眼帘轻抬：“我说过的，只是你一直当我开玩笑。”

“什么时候……”

孟清婉下意识反问了一句，后来话音戛然而止，她突然想起来季良哲真的跟他说过，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久到她和顾卫公还没在一起。

那是一个愚人节。

所以孟清婉一直当季良哲在开玩笑。

季良哲继续平淡的说道：“想起来了吧？那时候你一直以为我是开玩笑，我面对你又没什么勇气说第二次，后来你跟顾卫公在一起，并且把我引荐给他，我就更没勇气提了。”

“但是你知道吗？”

说到这里，季良哲抬起头，目光略带不解和痛苦的凝视着孟清婉的眼睛问道：“你知道当我深深爱着的人把我引荐给我的情敌，我是什么心情吗？”

孟清婉也是今天才发现一向温和，荣辱不惊的季良哲眼神是这么的有穿透力，于是微微移开眼神，不自然的说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那是一种彻夜辗转反侧，却又只能把痛苦藏在内心不断发酵的心情。”

季良哲依旧看着孟清婉，点了一根烟，接着吐出烟雾，轻声说道：“实话跟你说了，顾卫公这次出不来了，他掌握了太多人的把柄，这些人不会允许他出来的，他不死，我们心难安，不信你问问张宪刚他们，他们有谁会希望顾卫公这头恶虎出来的？”

孟清婉不由得试探道：“张宪刚也有份？”

“谁知道呢？也许有，也许没有，要不你亲自去问问？”

季良哲露出一抹古怪的快意笑容，这么多年来，他韬光养晦，第一次感觉到把心头压着20年的憋屈吐出去的感觉是多么的畅快。

孟清婉也知道季良哲不可能跟她彻底摊牌的，于是望着季良哲又问：“那宁温文呢？你是怎么说服他站在你这边的？顾卫公这些年来对他可不差。”

“是不差，就因为省纪委有一个好亲戚，就可以空手套白狼成为红山集团的股东，每年吃着几百万的分红，吸着我们的血，当然了，护身符嘛，也是多多益善，哪怕用不着，但不能没有。”

季良哲叹息着，接着抬起头说道：“不过现在他那位叔叔被清算了，他也吃了这么多年分红，现在他拿钱套现离场也是最好的选择了。”

“你觉得我会相信这么简单吗？”

孟清婉压根不信，虽然说红山集团现在遇到了困难，但远没到资不抵债的地步，相反，优质资产特别多，这也是顾卫公这五年来没有开发楼盘，却依旧能够稳定运营红山集团的主要原因。

所以孟清婉根本不信宁温文会轻易舍得吐出红山集团的股份。

“哦，这个啊。”

季良哲闻言冲着孟清婉笑了起来，笑的异常灿烂：“我还刚好知道宁温文的女儿在英国伦敦大学留学，就关心了下他女儿的学业问题，他就同意了把股份转让给我了。”

孟清婉深深的看了一眼季良哲，说道：“你这是在走他的后路。”

“也许吧。”

季良哲也知道孟清婉说的意思，不过他不打算回头，吸了一口烟，然后长长的呼出：“有些事情是这样的，明知道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没得选。”

孟清婉忍不住说道：“怎么会没得选呢？只要你……”

季良哲忽然脸色冷冽起来了，拧着眉头打断孟清婉：“有吗？你当初给过我选择的机会吗？包括现在，我要你跟我在一起，我就把红山集团董事长的位置让给你，甚至国贸的那两块地皮我也会留给你和他的女儿，你愿意吗？”

“你！”

孟清婉气息一窒，然后注意到季良哲的话，不由得沉声反问：“你说国贸那两块地是什么意思？”

季良哲说道：“有人要那两块地，我打算转让出去，然后公司的运营也会恢复正常。”

“原来你在吃里扒外联合外人做空公司！”

听到这里孟清婉瞬间反应过来了，原来季良哲和那个建邺来的恶狼吴晋是一伙的，两个人联合起来，吴晋得到国贸旁边的那两块地。

而季良哲得到红山集团。

至于顾卫公，一直在牢底坐穿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吃里扒外？说这么难听做什么，宁他负天下人，休叫别人负他的顾卫公就是什么好人吗？他那么多灰色产业为什么都挂我们名字下面？不就是为了将来有一天我们能够帮他分担罪责吗，利益他吃了，然后他这艘船沉了，我们就得跟着他一起沉到湖底，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季良哲冷笑一声，接着看向孟清婉又恢复柔情，轻声问道：“只要你跟我在一起，红山集团还是你的，也是思思的，怎么样？”

孟清婉望着陌生的季良哲，突然说道：“思思不只是我的女儿，也是他的女儿，留给我的女儿就是留给他的女儿，你也不介意吗？”

季良哲眼神变幻了一下：“你确定要这样说话来刺激我吗？”

“我说的也是实话，所以我们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孟清婉脸色清冷的说了一句，然后站了起来，望着季良哲说道：“谢谢你的咖啡，我先走了，不过我也送你一句话，在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你也别得意的太早了，说不定哪天顾卫公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希望你到时候还能在他面前心平气和的站着。”

说完孟清婉离开桌子便打算离开。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双修长有力的手突然抓住了孟清婉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