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无限空间，走出传送广场后第一件事，是分配加点。

本次任务评分为满分100，因此，他得到10点奖励点，加上之前剩下的，总数十二，第四枚属性点需要8点。

可以换了。

陆大古拉开自己的属性面板，直接把点数加在智力上，随着一阵脑部的清凉感，思考更加丝滑顺畅，知识和记忆更加清晰，并产生更深入的理解，脑中想象的许多图形构造已经能像电脑建模一样搭建起来，不过掌控算力需要的意志和专注要求也增长了些，他的面板变成了：

中尉军官陆大古，编号55508135276.

智力：4.78.

体质：2.44.

敏捷：1.52.

这时，无限空间发出警告，禁止极端加点，人体各部分是相互联动的，继续只加一项，他的身躯将失衡，后续两点必须投入体质和敏捷。

他听完警告，打开助手的面板：

“智力、体质、敏捷，你加哪个？”

“体质吧。”

“....我记得。”他对上那双湛蓝的眼瞳，“你在任务世界里还说过，我写的工具书很难啃，真的想好了么？”

“想好了。”

她理所当然地说：

“反正我们是一起的，你会帮我想的嘛。”

“好。”

她的面板变成了：

追随者陆大进，所属-编号55508135276.

智力：2.54.

体质：3.23.

敏捷：2.41.

然后，边走边进行任务世界的复盘。

“在石器时代，我遇到的两个最大的困难在于教育和律法。”

他说出自己的思考，少女紧紧地跟在旁边听：

“教育是一项具有长期性和滞后性的事业。”

“首先，教育作为桥梁，连接着知识和未来，培养下一代基石的同时，要求相当长时间积淀才能实现知识体系传递。”

“在此过程中，教学者也需要从学生那里得到反馈，以修正和完善教学方法，改进自己，然而，在石器时代不是这样，前期，他们总是问题非常多，后期，他们觉得我无所不知，简直没有自己的思考。”

“其次，我们经常发现这种情况——一个道理，老师教给你，你记住了，多年后到达人生某个时刻、某个阶段，才理解到，原来是这么回事，因为这些知识的理解需要阅历，学习只能加快理解过程，然而很多人缺乏学习，甚至会一辈子都无法理解，所以我们说终身学习。”

“石器时代大环境背景对我的学生们的理解造成了不少困难，极大地增强了滞后性。”

他的目光向上，向无限远、无限大的井口：

“我用二十多年实行两代人的教育。”

“也只是点燃了火种。”

不过他愿意相信，他们会将文明的火种延续下去，铺满那片大地。

“至于律法。”

法益为入罪的基础，伦理为出罪的依据。

不同时代的法律要适应不同时代社会背景。

而现代社会养成的三观让他在制订法律时感觉相当别扭。

“好了，我们先....”

走在路上，陆大古皱起眉头，低头揉了揉太阳穴。

“大古？！”

“我没事。”

他抬手阻止了少女的搀扶，深呼吸：“走吧。”

这是加点后遗症。

智力增长让他的记忆、理解能力更强的同时，情绪也会奔涌，像是思乡、愤怒、恐惧等情感涌上来会更难褪去，想象力则可能导致类似看恐怖片那种“自己吓自己”，因为大脑算力增长，他以后的梦将更清晰，如果是那种高空坠落的噩梦，大脑会模拟出气流、温度、声音、失重感，直到摔死瞬间的剧痛，难辨真假。

此外，人类的智力分为很多个纬度，单位时间内能处理的感知信息量也被无限算在智力当中，过去被大脑潜意识屏障过滤的信息现在也会被他的意识接收，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流动了，很怪异，全身血管里好像有蚂蚁爬。

其它两项加点也各有各的副作用。

但智力加点最明显。

陆大古选择硬抗，适应就没事了。

无限军官们都是这样走过来的。

当然，也可以逃避，只要堕落，纵情享乐就好，痛苦因为加点清晰的同时，愉悦自然也会增长。

那些预备役和极少数正式军官沉迷玩乐，也有这方面因素。

不然，他们难道不知道晋升得到更长久的时间更利于享乐吗？

石器时代晋升青铜时代死亡率5%，青铜时代晋升铁器时代死亡率10%，铁器时代晋升火力时代死亡率50%，火力时代晋升蒸汽时代死亡率70%。

这么多人都死去了。

他们难道不知道早做准备利于晋升吗？

说到底还是不能驾驭加点的力量，沉迷享乐、放纵自己、意志力薄弱、拖延到晋级期限来临才想起来，急忙着手晋升，却木已成舟难改大局，所以身死道消罢了。

“尝尝看。”

“哦。”

压住心中异样的大古领着少女走到娱乐区，在免费的服务项目中找到一台机器，取出一杯芭菲，她先小心尝试了点，然后开心地大口大口吃起来，吃了几口，顿住。

“你不吃吗？”

他静静地在旁边坐着，翻看草纸笔记本，闻言，晃了晃一袋糖：

“我有这个。”

“哦。”

她专心品用甜食。

娱乐区的所有佳肴一律只能在娱乐区内品用，设施更是无法拿走、无法破坏，任何娱乐区的东西带出区域都会化作光团消散，原理不明，这些甜食自然也只能在这里品尝。

“......”

翻动笔记本的动作顿住。

他听到异样的脚步声，循声望去。

发现是隔壁街的高级造人，踩着高跟鞋，衣衫褴褛地站在街口揽客，不知怎么揽过了区，大片皮肤和曲线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空气中。

高智力让陆大古可以察觉到自己哪怕最微小的心猿意马，他察觉到了自己的气血上涌，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他移开视线，强迫自己专心看书，将气血平息。

顺带有些烦躁地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人无法控制自己，和野兽有什么区别？

“大古。”

吃空的玻璃杯放在桌上：“我吃好了。”

她吃了不少甜点，不过没关系，她的体质本就不容易胖，而且发胖也被无限空间视作疾病——无限军官不会中毒、生病，追随者被视为无限军官意志的延伸，享有同等待遇。

他合上笔记本，起身：

“我们去社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