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庙会已经接近尾声了。 这时候村民们已经摆好了祭品,摆好了架子,就等着最后的舞狮敬神。 “啦啦啦啦~” “(~ ̄▽ ̄)~” 一个显然不是中原人打扮的女子,走在其中,看什么都觉得新奇,满脸的兴奋。 女子年纪不大,眉清目秀,脚上穿着一双青色的花鞋。 “这个糖人怎么卖?” “八文钱一个,十二文钱两。” 女人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疑惑道:“.....不应该是十六文钱两个吗?” “你买两个我给你便宜。” “哦,那给我俩。” 女子拿着两个山楂糖葫芦,笑开了花。 这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喊道。 “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虽然是腊月,可小城内城的河水却是没有被冻上,缓缓流淌。 过桥的时候,因为人挤着人,有个妇人意外跌了下去。 周围的行人惊呼着,要么指指点点,却没人敢下水去救。 这寒冬腊月的,冰河刺骨,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带着那妇人游上来。 “找竹竿!” “长棍子也行。” “.......” 有人大呼。 这时候,有一道身影纵身跃到了水面,抓起妇人伸出来的手。 正是先前那个买糖葫芦的异族女子,她从桥头跃入,脚尖在水面上轻点。 似乎是想要抓着妇人的手,再以一个极为帅气的姿势飘到岸边。 “好!!” 岸边传来叫好声,皆被异族女子这一手轻功惊艳住了。 谁知道还没等叫好声结束,那异族女子身子一晃。 “哎呦”一声,直接扎在了妇人的身上。 岸边的众人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变化来得这么如此突然。 这时候,忽然那妇女和异族女子都从水中浮了起来,钻出水面。 远远地看就好像那异族女子带着妇女飞起来一样。 “哇哇!!” “飞起来了?” “好好!!” 落在岸边,异族女子笑起来,眼睛弯弯像月牙。 异族女子穿着不多,浑身又沾了水。 一阵寒风打过,却也只是稍微觉得有些不舒服。 倒是那妇人瑟瑟发抖。 这时,一件衣服披在了妇人身上。 “张嘴。” 妇人下意识地张开嘴巴。 “啊~” “不要咽下去,含着。” 妇人含着药丸,愣愣地看着青衫男人。 寒冬腊月的,这妇人体质又不强,要是染了病可就麻烦了。 轻则重病一场,重则小命不保。 “....谢谢...” 妇人的丈夫跑下来,跟李平安和异族女子道了谢,便拉着妇人匆匆跑回家去了。 异族女子抖了抖身上的水迹。 有个地痞色眯眯地说道:“小娘子,我家就在不远处,不如去我家换一身衣裳。” “好啊。”没想到异族女子爽快答应了。 李平安笑了笑,也没有阻止。 知道这地痞占不到什么便宜,小插曲过后,他也没太在意。 谁知道转了两条街,又遇见了那位异族女子。 看模样便知道,狠狠收拾了那地痞一顿。 “嗡嗡嗡~” 方才,李平安并没有注意到。 此刻,却捕捉到了几丝非同寻常的气息。 蛊虫?这不是巧了吗! 刚瞌睡就有人送上枕头。 李平安走上前,“姑娘可是南疆人?” 南疆蛊那可是出了名的。 异族女子抬起头,毫不避讳地说道:“是啊,你是刚才那个人,哇你是个瞎子!” 她这话倒是没什么恶意,只是不懂中原人的诸多礼仪罢了。 “在下李平安,有礼了。 姑娘可否会用蛊,不知道能否卖我几只蛊虫?” 李平安开门见山。 听到对方对自己的蛊虫感兴趣,甚至要花钱买,异族女子顿时警惕地看着李平安。 不过却从他身上感受不到什么恶意,异族女子打量了一眼李平安。 “你要蛊虫做什么?” “在下想要炼制一种药,可能需要以蛊虫做引子。”李平安实话实说。 异族女子果断拒绝,“不可能,我的蛊虫是不会给你做药引的。” “姑娘可否再考虑一下,你可以试着开一个价格。” “蛊虫无价。” “在下明白了。” 李平安没再多说什么,转身便准备走了。 买卖这种事情讲究个你情我愿,人家不愿意,他自然不会去强迫别人。 啪啪啪! “好一个蛊虫无价!” 有人拍手叫好。 阁楼上站着一位紫衣男子,左额头上绣着奇怪的花纹,看模样也不是中原人。 “兀阿!你竟然跟姑奶奶跟到这儿来了,你也不嫌累。” “八千里也要追到你。”名叫兀阿的紫衣男子回了一句, “喂,瞎子想活命的滚开!” 紫衣男子旁边,还有一个膀大腰圆的胖子指着李平安吼道。 “不得无礼!”兀阿制止了下属,视线落在李平安身上,“这位道友也是修行中人?” “算是吧。” “道友可要插手此事?” “并无此意。”李平安退了一步,“在下告辞。” 是个识时务的,兀阿心道了一句。 没多做搭理,示意手下动手。 那膀大腰圆的胖子如同一枚利箭,直直地射向异族女子。 很快,二人扭打在一起。 那胖子显然不是对手,眼看那异族女子辗转腾挪之间便欲逃跑。 胖子身子忽然僵住了,脑袋上爬着一只振动翅膀的虫子。 在阁楼上的兀阿轻轻打了个响指。 顿时,环绕在异族女子周身的蛊虫停止了动作。 紧接着便被对方一脚踏在其胸骨上,狠狠飞了出去。 “咳咳!” 还没等异族女子爬起来,胖子的大脚从天而降。 异族女子一个驴打滚,狼狈地躲过了这一击。 “救命啊,有人要强抢民女了。” 异族女子大喊,试图以这种方法自救,只是并未有人回应她。 “那个牵牛的,救命啊。” 李平安微微偏头,没有动。 他们只是在街上见了一面,生意也没有做成,何况也分不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按照自己的处世原则....... 异族女子被胖子一巴掌,打出去好远。 随即胖子又是一记重拳袭来,这一拳又快又猛,凌厉之极。 异族女子喊道:“你不是要用蛊虫做药引吗?我有蛊虫,很多很多的蛊虫。” “哦~” 李平安的原则消失了。 他的身影陡然消失,下一瞬间出现在异族女子面前,单手拦下了胖子的拳头。 “怀麓书院景煜,可否给在下一个面子。” “狗屁!” 胖子怒吼一声,然而,壮硕的手臂却丝毫动弹不得。 怀麓书院?兀阿微微皱眉。 他显然是知道怀麓书院的名号的,没曾想能在这儿遇见怀麓书院的弟子。 兀阿沉默片刻,“听阁下所言,是需要蛊虫,在下也可以提供蛊虫。” 异族女子表情一变,担心李平安反悔。 正要说点什么,却听他道:“做生意讲究个先来后到不是。” “明白了。” 兀阿一拱手,“告辞。” 胖子不甘心,被自家老大一个手势给止住了。 二人干净利落地离开了。 异族女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就这么走了? ............ “你准备什么时候要蛊虫啊?” “不着急,今天是新年。” 李平安将异族女子带回了自己和老牛临时借助的屋子。 两日过去了,只让异族女子好好养伤,却没提蛊虫的事情。 于是异族女子主动提了出来。 李平安却不着急,安心过完了这个年再说。 “新年,是你们中原人的传统吗?” “嗯。” 李平安洗菜接水,老牛在一旁劈柴。 “这牛好像除了不会说话,什么都会做,我能做点什么,总不能白吃吧。” “那你就洗一下锅吧。” 炊烟袅袅,万家灯火。 李平安准备今天做六个菜,讨个六六大顺的吉利数字。 切肉的时候,随后递给老牛一片。 老牛露出幸福的表情,美味~ 异族女子则奇怪地看着一人一牛。 好平淡,这是给她的唯一感觉。 对方好像只是一个普通人,可又不是普通人。 真奇怪。 年夜饭,也算是丰盛。 一盘红烧鲤鱼,四个猪蹄,一盘炒鸡蛋,一碗蒸肠,四喜丸子。 最后一个素菜是五辛盘,将大蒜、小蒜、芫荽、韭菜、芸薹5种辛味蔬菜装入盘中,称作五辛蘸上调制的酱汁生吃,就像是凉拌菜。 吃饭的时候,外面放起了烟火。 李平安便打开窗户,喃喃念叨:“不知不觉又走过了一年的春夏秋冬。” 老牛趴在床边,瞳孔中倒映着烟火的颜色。 手执烟火以谋生,且停且忘且随风。 (存稿存稿,太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