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宾利内,陆司衡一只胳膊肘还搭在车窗上,指间夹着的烟快要燃到尽头。
窗外阳光炽热,明亮的光线下,他皮肤看起来格外白皙细腻,整个人透着阳春白雪般的干净优雅。
关语兮看着他的模样,内心十分满意。
如果以后几十年是对着这张脸,生活应该还算美好。
只要他的脸在,她维持婚姻的信心就在。
“现在就看你什么时候方便了,我随时可以去结婚。”关语兮道。
陆司衡静静看她,没有说话,神色讳莫难测。
关语兮心里直打鼓。她都走到这一步了,接下来要是失败,以后真得抬不起头。
陆司衡看了她一会儿,指间的烟头落地,他收回手,关上车窗,对前排的秘书道:“走吧,去西隆区民政局。”
“啊……”秘书怔怔的应了声,刚发动车子又觉得哪里不对,转头看向陆司衡,不太确定的问道:“去民政局?”
“需要我说第二遍?”陆司衡淡淡反问。
强大的压迫力扑面而来,秘书终于由冲击中醒过神,转身拿起手机打开地图,导航开启,放下手机,一脚油门把车开走。
不是他大惊小怪,在陆总手底下工作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但再大的风浪也没有今天的所见所闻刺激,向来孤家寡人的陆总,连女朋友都没见他谈过的陆总,除了工作还是工作的陆总,就这么被一个女人手起刀落的逼婚成功,要去领证了。
要不是知道陆总身家丰厚,他都要怀疑陆总是不是欠了这女人一屁股债,才委身下凡。
陆司衡气定神闲的靠着椅背,拿起手机,给助理打了一通电话。
“去海尚那边,书房抽屉里有我的户口本,送到西隆区民政局。”
结束通话后,陆司衡递了关语兮一个眼神,仿佛是在说:满意了吗?
关语兮接收到他的目光,像是思考了一下,微笑着说:“今天也行,正好我为面试化了个淡妆。”
二十分钟后,车子开到民政局。
周一的下午,天气炎热,民政局的人不多也不少。
关语兮是第一次来这里,看到有一处排起长队,对陆司衡道:“那我先去排队吧,不然等你的户口本送到了,还得重新排。”
她走到队伍后方,对前面的一对年轻男女问道:“办手续是在这里排吧?”
“对。”女人应了声,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陆司衡站在一旁,看关语兮像一颗挺拔的小白杨似的站在队伍尾巴,不一会儿,就有一对男女站在了她身后。
虽然他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但他感觉不太对劲。
正巧有一位工作人员从他身旁经过,他开口道:“麻烦,请问结婚是在那边排队吗?”手臂一伸,指向关语兮所在的队伍。
“那是办离婚的,结婚在二楼。”工作人员回道。
“……谢了。”
陆司衡看着关语兮纤细的背影,啼笑皆非。
虽然这种感觉,在两人第一次相亲的时候,他已经体会到了。
陆司衡走在关语兮身旁,抬手搭上她的肩,低声道:“跟我过来一下。”
“嗯?”关语兮疑惑看他,“排队呢。”
“不用排了。”他抓住她的小臂,把她拉出队伍。
“?”关语兮被陆司衡带着往反方向走,内心一万头神兽呼啸而过。
不是吧,临门一脚,反悔了?
算了,有缘无分,他这么翻来覆去的,她也看不起他。
“好了,我自己会走。”关语兮不悦的拂开陆司衡的手,朝大门走去。
才迈开步,就被陆司衡按住肩膀,他胳膊一捞,关语兮被迫后退一步,靠在他胸膛上。
陆司衡一只手臂环在关语兮身前,一只手臂指向大厅的楼梯,俯下身,在关语兮耳边低声道:“结婚在二楼。”
“……”
“你刚才排的是离婚。”
关语兮怔了下,脸上温度逐渐攀升,她左看右看,故作镇定道:“哦,这样啊……”
“那,走吧。”关语兮拉下男人手臂,大步前行。仿佛只要她走的够快,尴尬就追不上她。
陆司衡扯了扯唇,从容的跟在关语兮身后,迈上二楼。
拍登记照时,关语兮跟陆司衡并肩而立。
摄影师扬起手道:“靠近点。”
关语兮往陆司衡那边靠了靠。
“自然点。”摄影师又道。
关语兮深吸一口气,鼓了鼓腮帮子,用气音发出两个字:“茄子。”
陆司衡睨她一眼,唇角微扬。
拍照结束后,两人去填写资料,很快新鲜出炉的红本本盖上钢印,递到了他们手里。
关语兮看着手里的小红本,不禁感慨,原来结婚这么简单。
她把红本本放进包里时,看向陆司衡,“要不要我帮你装起来?”
“不用。”陆司衡把小红本和手机一并拿在手里。
下楼后,关语兮看向刚才排队的地方,还是一个长队。
她突然想到父母离婚那天,他们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过来办手续?
露天停车场,秘书朱栩把车停在树下的阴影处,坐在车内等着,见陆司衡和关语兮走过来,赶忙下车候着。
他越看越觉得这两人关系成迷……
虽然并肩走来,但彼此泾渭分明,陆总单手抄兜,一只手拿着手机,大长腿信步前行。女孩一只手捏着包包带子,一只手拿着一把打开的折叠扇,放在头上给自己挡太阳,低眉垂眼的,看起来还有几分闷闷不乐。
刚领完证的小夫妻,不说表现多亲密,至少该手拉手带着笑脸出来吧。
朱秘书丰富的内心活动,不妨碍他利落的打开后座车门,迎接两人上车。
车内,陆司衡抬手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他给助理打电话,“在南酊阁订个位置,六点用餐,两个人。”
关语兮闻言,问道:“是咱们俩吃饭吗?”
陆司衡睨她,“不然呢?”
“可是我跟潼潼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她还要给我看她新养的小狗……”
陆司衡抬手捏了捏眉心,靠着椅背,慢道:“那你就告诉陈潼,你今天结婚了,今晚跟老公一起吃顿饭。”
“……”关语兮乍然听到老公两个字,心里感觉有点异样。
她忽略这股异样感,想了想,结婚第一天,就把老公撇开,去跟闺蜜约饭,好像是不太讲究?
“那好叭,我跟她说一声。”关语兮从善如流。
她拿出手机,在微信上给陈潼发消息。
关关:[宝贝,今晚有点事哦,不能约了qaq]
至于结婚这件事,未免她突然打个电话过来,开启激动模式,被旁边的陆司衡听到什么几个孩子的胡言乱语,还是见了面再说。
南酊阁是一家中式私房菜餐厅,坐落在西隆区的一片风情小洋楼里。餐厅是会员预约制,接待数量有限,只为特定的圈层服务,外面很多人根本不知道这么一家餐厅。
关语兮也是第一次过来,陆司衡带她走在假山流水之间,穿过一条朱红长廊后,来到位于花园中的一座玻璃房子。
玻璃隔音,四面挂着薄纱,纱帘拉上后,里面一片朦胧,若隐若现间看不真切,满足了某些客户需要保护的需求。
两人入座后,服务员摆上茶具,沏好茶,为他们各自倒上一杯。
关语兮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看着对面的陆司衡,突然想到什么,问道:“高旗的offer,是你帮我操作的吗?”
她把喝完的茶盏放下,陆司衡提起茶壶,为她续上一杯,茶香四溢间,低缓的声音如清泉石上流:“只是问了一句,有没有收到你的简历。”
“什么时候问的?”
“你提出结婚的第二天。”
“那难怪了……”关语兮一瞬间了然,但又很茫然,“你为什么问这个?”
陆司衡淡道,“随意了解一下。”
事实上,到了他这个位置的人,工作中的每一句话都不会随意。
关语兮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疑虑,只当他是开始关注她这个待结婚对象。
“那你是什么考虑的?”陆司衡问。
“我决定去中源。”关语兮说道。
“为什么?”他敛住眉眼,看不出丝毫情绪。
“我不想做你的下属,”关语兮如实相告,“感觉怪怪的,要是我变得很怕你的话,这日子也没法过啊。夫妻总得站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才能好好相处吧。”
“再说了,咱们实力差距太大,到时候工作中你觉得我很蠢很愚钝,无可救药,我觉得你狂妄自大,不可理喻,咱们俩,铁定玩完。”
陆司衡听着关语兮的分析,不疾不徐的喝着茶。等她说完,他只淡淡回了一句,“即使你进了高旗,我们的工作也没有交集。”
“……”关语兮被噎了下。
他这话说的还算体面,再直白一点就是,她越级都越不到他那里去,两人之间不知道隔了多少层组织架构。但关语兮还是为自己挽尊,“就算短期不会有,几年后的事情,谁说得准……”
陆司衡不疾不徐道:“那我要感谢你目光长远,为我们的婚姻奠定了良好的基石。”
关语兮迎上男人幽深的眼神,莫名害臊,尤其他那似笑非笑的样子,眼睛里就像藏了一个钩子。她垂下眼,借喝茶掩饰自己有点慌乱的心跳。
陆司衡道:“去哪儿工作,你自己决定,我不干涉。”
“嗯。”关语兮点头。
精致的菜肴陆续呈上桌,关语兮专注的享受美食。
随着夜幕落下,花园里亮起星星点点的灯光,错落有致的山水,在灯光中别具风情。不受打扰的环境,清幽又浪漫。
关语兮想,这个地方还真适合情侣约会吃饭。
她擦了擦嘴巴,问道:“你以前是不是跟女孩子来这里约会过呀?”
陆司衡看着她,并没有回答。
反倒是关语兮被看的不好意思,忙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地方选的很好。”
“我带客户来过。”陆司衡解释道,“中国是个人情社会,工作中会有很多需要在饭桌上谈的事情。”
“那你对江东的美食肯定了如指掌。”关语兮笑起来,“以后可以带我都尝一尝。”
“好。”陆司衡应声。
没想到,结了婚,还有了个美食地图般的饭搭子。这意外收获,让关语兮很满意。
吃过饭,两人漫步离开餐厅。
享受过一顿惬意的美食后,人的心情变得松弛,关语兮慢悠悠的在餐厅花园内走着,懒洋洋的想,良辰美景,一切都好极了。
昏暗处,经过一段错层石阶路,关语兮没注意,被绊了下。陆司衡及时伸出手,将她的手拉住。手掌交叠瞬间,关语兮感觉到男人的手,宽大,干燥,细腻,还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量。
站稳后,她正想松开,他跟她掌心贴合,牵着她的手前行。
关语兮落后他半步,讷讷的想,结了婚,牵手好像也很正常。
就是两人掌心的触感,莫名的,搅和的她心里麻酥酥的。
没多久,陆司衡牵着关语兮的手走到车边,他替她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关语兮上车后,他坐到驾驶座上。
秘书把她们俩送来餐厅,他就让秘书下班了。此时,车内就他们两人。
关语兮系好安全带,对陆司衡道:“那你送我回家吧,谢谢。”
陆司衡没说什么,发动车子,驶上马路。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陆司衡常住的那家酒店大门口停下。
关语兮看向酒店明亮的招牌,又看看陆司衡。
陆司衡手掌搭在方向盘上,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轻轻敲着,开口道:“今晚把你送回家,不太合适。”
“为什么?”关语兮问。
他偏过头看她,带着几分意味深长,道:“毕竟,是我们的新婚夜。”
“……”关语兮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陆司衡解开安全带,懒洋洋道:“下车吧。”
关语兮还坐在车内,她看着在车外点了一支烟耐心等着她的陆司衡,心想,刚才那一瞬间,她看到的那种特别有侵略性的眼神,肯定是错觉。
关语兮下车后,随陆司衡走进酒店。
顶楼总统套房,这不是关语兮第一次来,甚至比较熟悉。一周前两人发生亲密关系就是在这里。
陆司衡道:“我先去洗个澡。”
他拿了件浴袍,走进浴室。
关语兮正百无聊赖又心浮气躁时,陈潼打来视频。
接通后,陈潼抱着一只小狗,凑到手机镜头前,“来,看看我崽,可爱不?”
小奶狗黑白色,两边耳朵是黑的,颈子一圈是白的,往下的腹毛是白色,背毛是黑色,毛绒绒的一小团,又奶又可爱。
“呀,你是偷了只小熊猫吗,这也太乖了,好想撸”关语兮隔着屏幕都想伸手去逗一逗。
陈潼得意的笑,“嘿嘿,边牧幼崽,无敌可爱!”
她一边炫着,一边敏锐的发现,关语兮这背景不太对劲。
“不是,你今晚鸽了我,就是跑去酒店?”陈潼一脸言行逼供的表情,“你要是现在告诉我,你是跟陆哥去开房,我就原谅你鸽了我。”
“好吧,我就是跟他来的酒店。”关语兮爽快招供。
“他现在不在你旁边吧?”陈潼压低声音问道。
“不在,他去浴室洗澡了。”
陈潼的表情顿时放松起来,调侃道:“看来他把你伺候的很满意啊,你这一次又一次的……”
关语兮秒懂这暗示,并丝滑的接口道,“满不满意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毕竟我上次睡着了。”
“不过从我事后的感觉来判断,可能一般般。”
“怎么说?”
关语兮跟两个闺蜜在一起厮混四年,聊起这些私房话,早就是没羞没躁。她没注意到,浴室的门已经打开,陆司衡踩着地毯,从卧室走了出来。她盘腿坐在大厅中央的沙发上,拿着手机,认真分析道:“就没有那种浑身酸痛的感觉……”
陈潼正想说话,通过手机屏幕,看到关语兮身后出现一个穿黑色浴袍的身影。
虽然看不到脸,但这时候出现的人,是陆司衡无疑。
陈潼瞳孔地震,拼命给关语兮使眼色。
关语兮沉浸在自己的推理中,毫无察觉,继续道:“那些小说里,女主不都是在大战三百回合后,觉得自己浑身跟碾过一样,下床腿软,路都走不稳。我事后什么感觉都没有,肯定是他不持久,战况不激烈……”
“哎,他不会真的不太行吧?”关语兮突然冒出担忧。毕竟才结的婚,不可能退货啊。
“……”姐妹,我求求你,别说了。
陈潼发现那黑色浴袍,在关语兮身后不动了,她顾不上体面收场,忙道:“哎,我要去给崽崽弄吃的了,回头聊。”说完,急吼吼的把视频挂断。
关语兮放下手机后,望着对面的落地玻璃窗,忽而叹了一口气。
毕竟才结的婚,要是验货不太行,是退还是不退呢?
一个史诗级难题,摆在了她眼前,这题目,比决定结婚难多了。她突然有一丝后悔,觉得自己应该先验货,再结婚。
毕竟她是一个很有道德节操的人,一旦结了婚,不会跟其他异性发生关系。那方面能不能快乐,就只能指望陆司衡的能力了。
关语兮想着,又叹了一口气。
草率了。
陆司衡站在她身后,听她接连叹了三口气,向来云淡风轻的脸上,呈现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波动。
他走到关语兮身旁坐下,突如其来的身影,令关语兮回过神,如遭雷击,“你什么时候洗完的?”
“刚才。”陆司衡淡淡应声。
关语兮悄悄松了一口气,“那,那我也去洗澡……”
她正要起身,陆司衡抓住她的手臂,他微微倾过身,挡在她身前。
关语兮错愕的看着陆司衡,见他不断向她靠近。刚洗完澡的男人,没有戴眼镜,桃花眼氤氲着水汽,看起来格外迷离蛊人。
当他轻轻咬上她唇瓣的那一刻,关语兮闭上眼,心脏轻轻抖动。
上一次酒后接吻,她虽然记得,但记忆跟真实感受之间,隔着一层让她无法回想的体会。
而现在,她脑子特别清醒,清醒到,她觉得这才是她和陆司衡第一次接吻。
陆司衡轻轻慢慢的啄着她的唇,没有丝毫急躁之感。关语兮下意识抓住陆司衡的浴袍领口,飘飘忽忽的感受这种缓慢撕磨的温柔细腻感。
没多久,陆司衡破开她的防线,往里探寻。比唇瓣更柔软的东西缠上,关语兮的舌尖味蕾变得空前敏锐,每一次触碰,每一下搅弄,都令她兵荒马乱。
但这只是开始,随着他扣住她的脑袋,越来越用力,越来越急促,她抓着他浴袍领口的手开始发颤。她听到他喉间发出粗重的抽气声,像是有一头野兽在挣扎着要突破牢笼。
关语兮越来越招架不住,眼眶里冒出泪花,不止手在抖,腿也在发麻。
她蓦地使出吃奶的劲儿推开陆司衡,起身跑开。
关语兮跑到陆司衡身后,跌坐在靠椅上,两只手用力捂着胸口,在砰砰砰的心跳声中,不可思议的想,只是接个吻而已,他怎么能这么欲。
陆司衡坐在原处没动,半晌,声音沉哑道:“去洗澡吧。”
“哦……”关语兮应了一声,起身去卧室里的浴室。
关语兮洗了一个漫长的澡,长到她觉得自己彻底做好准备,迎接下一步――意识清醒时的开箱验货。
当她穿着浴袍走出浴室,陆司衡坐在书桌前打办公电话。
关语兮的目光从他敞开的浴袍口子,看到若隐若现的肌肉棱角,往上是流畅的下颚线条,再往上,看到他那双饱满清润的唇……她鼓起的勇气,就跟气球被扎了一个口子似的,泄没了。
关语兮走到水吧前,不负所望的看到各种酒水饮料,其中不乏香槟葡萄酒等。
她拿出一瓶香槟和两个酒杯。
就喝一点点,为意识清醒的第一次壮壮胆,助助兴。
从某种角度来说,酒是个好东西,能最大程度的调动情绪,释放出身体里的原始基因。
只要不过头,微醺,是最好的状态。
关语兮一只手提着香槟,一只手捏着两只酒杯,走到桌前。
她把酒杯放下,打开香槟。
陆司衡还在通话中,目光落在她身上,不动声色的打量着。
关语兮把两杯酒倒好后,陆司衡对手机那端的人道:“今天就到这,明天再说。”
另一边,突然被挂电话的下属,懵逼了。
陆总不是出了名的工作狂人,24小时随时在线待机吗?
这是出了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导致陆总工作都顾不上了?
关语兮把酒杯递给陆司衡,说道:“祝我们新婚愉快。”
陆司衡接过杯子,与关语兮轻碰,“新婚愉快,但不要贪杯。”
慢慢抿了一口后,陆司衡道:“我不想在今晚还要照顾一个酒鬼。”
“……”关语兮不知道怎么接茬时,陆司衡拉住她的手,稍一用力,她便坐在了他腿上。
关语兮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为了不落下风,当即端起杯子,把剩下的半杯香槟一口气喝完。
陆司衡拿走她的空杯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捏起她的下巴,低下头,吻了过来。
墙上的钟表,一秒一秒走动。
关语兮晕晕乎乎,有了酒精作祟,感受变得更敏锐,但身体变得更迟钝。她觉得自己好像给自己下套了,柔弱无骨又浑身火热,变得越来越被动,只能任由他主宰。
真丝浴袍的带子滑开后,关语兮并没有感觉到凉意,即使室内中央空调在不停运转。
她就像一滩泥水般,陷在男人臂弯里,喘着气在想,这个证领的不亏。
夫妻之间的这点事儿,还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