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我已为你备好绞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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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凛冬酒馆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

他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黑袍中,带着一个兜帽,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和周围喧闹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但是大家也只是奇怪一下,毕竟酒馆这地方鱼龙混杂,偶尔出现那么一两个脑子抽筋的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这位……呃,先生?请问你要喝点什么?”

衣着暴露的酒馆女郎扭着水蛇腰来到希维的面前,有些迟疑地询问道。

“来一杯你们这里最好的酒。”

希维掏出了两枚银币,稳稳地丢进了酒馆女郎的沟壑之中。

没想到是个出手阔绰的老手。

“您真是慷慨,请稍等~如果有什么别的需要也可以跟我说,我叫维娜~”

酒馆女郎笑靥如花,扭动着腰肢对希维抛了个媚眼。

只是这个媚眼注定是抛给空气的。

希维天天有洛莉这个可爱软萌的小女仆暖床,亲过若伊这样高贵圣洁的狐耳娘,外面的这些野花野草哪里入得了他的眼。

他已经在酒馆里等候多时,等着那个博尔特自投罗网。

这件事他最终还是决定亲力亲为,如果回城堡喊其他人来做容易打草惊蛇,毕竟他还不清楚隐藏在后面的骑士到底是哪一个,万一博尔特被其提前灭口就难办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希维已经坐在这里喝了三杯酒,酒馆女郎已经在他面前抛了十几次媚眼,就在他要等得不耐烦的时候。

一个穿着一身皮甲,腰间别着一把匕首,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年轻人进入了凛冬酒馆。

这个人就是博尔特。

在发现博尔特的瞬间,本来平静的希维突然爆发出强大的气势,身体已经如同暴龙一般冲了过去,手如铁钳般捏住了博尔特的脖子。

他全身磅礴的斗气喷涌着,冲击着身上的黑袍猎猎作响,转眼间两人就来到了一个空无一人的小巷子。

博尔特已经吓懵了,这个卡着他脖子的男人给他的感觉就好像一头暴怒的巨龙,随时都准备将他一口吞掉。

他的瞳孔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放大,骚臭的液体顺着皮甲的裤管流淌在地上。

“现在,我问,你答。”

“如果说别的,你就死。”

希维眼神冷酷地看着博尔特,他的声音冰冷至极,几乎不带任何感情,但是话语中蕴含着的怒火却显而易见。

博尔特恐惧地点头如捣蒜。

他有种预感如果他多说一句废话或者求饶的话,眼前的男人会立刻拧断他的脖子。

“是你抢了伯恩·克里特家的抚恤金?”

“是……”

“除此之外呢?还抢了谁家的?”

“还……还有,迪克家的,埃布尔家的和巴罗家的,除此……除此之外就没有了,只有这些人住在瓦房区。”

“是谁指使你这么做?”

博尔特闻言有些犹豫,但他立刻感觉到脖子上的铁手瞬间在收紧,他赶忙哭喊着:

“是加尔,骑士加尔……都是他逼我这么做的……求您放过我……大呃——!”

博尔特还没把嘴里的话说完,他的脖子就已经被捏成了一团烂肉。

希维冷酷地用博尔特的皮甲将自己手上的血迹擦干,脑海中浮现出了有关于加尔这名骑士的些许记忆。

加尔是最早追随他的骑士之一,在他还只是一个大骑士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他的麾下。

如今,加尔的实力依然是除了克雷蒙之外排名靠前的几个大骑士之一。

在希维的印象里,那是一个风度翩翩的金发男人,他待人谦卑,信守承诺,是一个标准的,有信仰的骑士。

他实在无法想象这样的人会做出如此令人不齿的事情。

他决定亲自去加尔的家里看看,看看这个昔日的追随者是如何堕落成一副猪狗不如的模样。

加尔的家坐落在凛冬堡的内城区,是他麾下里住的比较好的存在了。Www.ЪǐMíξOǔ.COM

希维从来没有苛待过自己的手下,古德拜要洗那一年的内裤和袜子也是他自找的,再说了,这也有助于提升古德拜和他麾下士兵之间的关系。

站在加尔的家门口,看着这个坚固漂亮的哥特式小洋房,听着里面男人和女人剧烈的喘息声,希维又想到了伯恩一家的惨状。

一股难以压抑的怒火从他的心中烧起,促使着希维猛然一脚踹在了房门上。

崩碎的房门不仅打断了屋里男女的苟且之事,还余威不减的砸穿了两面墙,最终镶嵌在了最里面的一面墙上。

“玩的挺花啊?还一挑二?”

希维冷笑着看着床上的加尔和瑟缩在他怀里的女人,心想刚刚踹门怎么不朝床那边踹直接把这三个弄死算了。“既然我都来了,你也知道是因为什么。”

加尔满脸苍白,脸上的表情不停的变换,从一开始的惊诧,再到恐惧。最后在听完希维的话之后彻底变成了一种死寂的平静。

“抱歉,领主大人,我辜负了您的信任。”

“您会处死我吗?”

“处死你?”希维怒极反笑,“你未免想的有点太简单了,你犯下的罪行,是简简单单一个处死就能洗刷的吗!”

“领主大人,我不理解!”

加尔的情绪逐渐变得疯狂,他恶狠狠地说道:“他们只是群死人,要什么抚恤金?那些贱民也配?”

“我一个大骑士,一个月3个金币的酬金,那群死人死后,就能立刻拿到20金币的抚恤金,凭什么?”

“他们的命有那么值钱?而且他们的家属,那群贱民每个月还能去财政厅领50个银币,这群贱民明明什么都没做!”

“大人您看看,20个金币,我可以过的更加舒适!”加尔癫狂地张开了双手,拍打在他身边的女人身上,他讷讷的说:

“领主大人,你要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因为几个微不足道的贱民,杀死追随您多年的骑士吗?”

“我可是一个大骑士啊!”

加尔抬起头来,直视着希维,目光中满是祈求和希翼。

但是令他绝望的是,那个总是很温和,笑呵呵的领主大人,此时却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他的眼神里满是厌恶和憎恨,就像是在看一坨沾满了蛆虫的排泄物。

希维缓缓的走到加尔的面前,在他绝望的目光中提起了他的脖子,漠然地说道:

“现在我会把你带回凛冬堡,你将会在今天下午,伴随着凛冬堡的钟声被送往领民广场。”

“那里有我为你准备的绞绳,你将在所有凛冬城领民的见证下,为你的恶行赎罪。”

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少年的表情有些忧伤,双目聚焦在面前的空处,似在盯着什么东西。

外人看来,陆叶前方空无一物,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却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叶繁茂,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支撑起一个半圆形的树冠。

来到这个叫九州的世界已经一年多时间,陆叶至今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注意力足够集中的时候,这棵影子树就有几率出现在视野中,而且别人完全不会察觉。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声叹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还不等他熟悉下环境,所处的势力便被一伙贼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杀,他与另外一些年轻的男女成了那伙贼人的俘虏,然后被送进了这处矿脉,成为一名低贱的矿奴。

事后他才从旁人的零散交谈中得知,他所处的势力是隶属浩天盟,一个叫做玄天宗的宗门。

这个宗门的名字听起来炫酷狂霸,但实际上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宗门。

攻占玄天宗的,是万魔岭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万魔岭,是这个世界的两大阵营组织,俱都由无数大小势力联合形成,互相倾轧拼斗,意图彻底消灭对方,据说已经持续数百年。

在陆叶看来,这样的争斗简单来说就是守序阵营与邪恶阵营的对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这样的对抗大潮中。

历年来九州大陆战火纷飞,每年都有如玄天宗这样的小势力被连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占据各处地盘,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矿奴就矿奴吧陆叶自我安慰一声,比较起那些被杀的人,他好歹还活着。

能活下来并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杂役做事,如陆叶这样没有修为在身,年纪尚轻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事实上,这一处矿脉中的矿奴,不单单只有玄天宗的人,还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门的弟子。

邪月谷实力不弱,这些年来攻占了不少地盘,这些地盘上原本的势力自然都被覆灭,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处奴役。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特点,还没有开窍,没有修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陆有一句话,妖不开窍难化形,人不开窍难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开灵窍,只有开了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

开灵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普通人中经过系统的锻炼后能开启灵窍的,不过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门的,有长辈指点,这个比例可能会高一些。

陆叶没能开启自身的灵窍,所以只能在这昏暗的矿道中挖矿为生。

不过矿奴并非没有出路,若是能开窍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报备的话,便有机会参加一项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为邪月谷弟子。

然而矿奴中能开窍者寥寥无几,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整日劳作,连饭都吃不饱,如何还能开窍。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矿奴都已经认命,每日辛苦劳作,只为一顿饱饭。

陆叶对玄天宗没有什么归属感,毕竟刚来到这个世界,玄天宗就被灭了,宗内那些人谁是谁他都不认识。

他也不想成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这不是个正经的势力,单听名字就给人一种邪恶感,早晚要凉。

但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里当矿奴,那成何体统,好歹他也是新时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一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开窍,原本他以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树能给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帮助,可直到现在,这影子树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说什么帮助,有时候还会影响他的视力。

陆叶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转过一道弯,远方出现一点微弱的光芒,那是矿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获不错,将矿篓里的矿石上缴,应该能得三点贡献,算上前几日积累的,约莫有十二点了,两点拿来换两个馒头,剩下的十点刚好够换一枚气血丹。

气血丹是一种很低级的丹药,并非辅助开窍之物,但是想要开窍,就必须得气血充盈才行,气血丹虽然低级,却正适合陆叶这样没开窍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气血丹,也并非善心发作,而是他们深谙人心之道,这最廉价低级的丹药可以让心怀希望之人愈发努力挖矿。

比如陆叶每日就很勤劳。

距离矿道出口还有三十丈,陆叶的目光不经意地瞥过左前方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块巨石横亘。

他脚步不停,继续朝前走着,直到十丈左右,才将背负在身后的矿篓放下,紧了紧手中的矿镐,又从矿篓里取出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着那块巨石奔跑起来,临近巨石前,侧身滑步,一脚踏在矿道的岩壁上,整个人借助反弹的力道对着巨石后方俯冲而下,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

两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浑没想到来人竟会发现他们的踪迹。

听到动静,再看见陆叶想要起身已经来不及了。

在两人惊恐的注视下,陆叶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矿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当即啊呀一声惨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鲜血直流。

陆叶另一手的矿镐再度出手,却没打中第二人,那人反应不错,偏头躲过了。

然而陆叶已经冲到他面前,一脚踹下,正中对方小腹,那人顿时满面痛楚,跌飞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陆叶迈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对方的头发,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冷笑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兄弟两个!

这两人他认识,是一个刘氏家族的弟子,刘氏所在的地盘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刘家一些年轻的弟子便被送到这里来充当矿奴了。

严格说起来,陆叶与刘氏这两兄弟也算是同命相连。

我有没有说过,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否则宰了你们!陆叶说话间,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这一下砸的不轻,刘氏老二只哼了一声,便直接被砸晕过去。

陆叶又朝之前被他打伤的刘老大走去。

刘老大额头都被打烂了,鲜血模糊了双眼,隐约见到陆叶朝他行来,吓得连滚带爬:饶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过来了,还以为是旁人饶命啊!

刘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矿道出口前,自然是没安什么好心。

这两人在被抓来之前,俱都是娇生惯养之辈,哪怕成了矿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矿奴身份低贱,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矿奴当人看,没有矿石兑换贡献的话,根本换取不到吃食。

所以这两兄弟便经常蹲在矿道的某个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单的矿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开采的矿石被劫走,还被打个半死。

上次他们就是想打劫陆叶,结果不是对手,被教训了一顿。

不曾想,这才没几天,又碰到这两兄弟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矿奴中有如刘氏兄弟这般好吃懒做之辈,也有如陆叶这样心怀梦想之人。

这一年来,陆叶通过矿石兑换到的贡献,除了保证每日的温饱之外,皆都换取了气血丹服用。

林林总总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气血丹。

这就造就了陆叶强于绝大多数矿奴的体魄,虽然他的体型不算壮硕,可身躯内蕴藏的力量,已经胜过普通人。

对付两个好吃懒做的矿奴,自然不在话下。

刘老大还在告饶,陆叶只当没听见,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扬起另一手的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矿奴生涯,陆叶见过太多惨剧,早就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怜悯和同情都是没有用处的。

矿奴们也不是一片和睦,来自不同势力的矿奴注定没办法团结起来,为了一块上好的矿石,矿奴们经常会打的头破血流。

矿道中每天都会死人,每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为被人打劫而饿死的矿奴不在少数。

刘老大应声而倒。

陆叶捡回自己的矿镐,重新背上矿篓,迈步朝出口行去,他没有杀刘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软,而是受伤的矿奴在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没几步,出口处忽然慌慌张张冲进来一个人。

滚开!那人低喝着,一巴掌朝陆叶扫了过来。

这一瞬间,陆叶遍体生寒,只因他看到对方掌心中有淡蓝色的光芒流过。

那是灵力的光芒,换句话说,对他出手的是一个修士!

开启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才有资格被称为修士。

修士的灵力是一种极为神奇的力量,陆叶曾见过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虽没有太强的威势,但那人只是轻轻一掌,便拍碎了一块矿石,正是见过那神奇的一幕,陆叶才下定决心,一定要开启自身灵窍,成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评估过,哪怕邪月谷修为最低的修士,也能轻松吊打十个自己。

所以在察觉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时候,陆叶便知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生死危机关头,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跃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声音响起,陆叶应声倒飞,跌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让他头脑清醒不少,在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个修士有些惊讶,刚才那一掌他虽然没有用全力,只是随手拍出,但也不应该是矿奴能够承受的。

借着微光看清矿奴的容貌,脱口道:陆叶?

陆叶此刻已经摆出转身逃跑的姿势,听得声音之后也愕然至极:杨管事?

这个姓杨的修士是矿上的一个小管事,陆叶时常会与他打交道,因为气血丹就是从他手上兑换来的,所以彼此间也算熟稔。

杨管事很看好陆叶,毕竟如他这般能吃苦耐劳的矿奴很少见。

不过看好归看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待,一日没有开窍,陆叶这样的凡人与修士之间都有难以逾越的鸿沟。

在认出陆叶之后,杨管事对于自己一掌没能拍死对方的事就释然了,陆叶这一年来从他手上兑换了不少气血丹,身体素质本就比一般的矿奴强,再加上他只是随手一击,没有要刻意杀人,对方能活下来并不奇怪。

杨管事对面处,陆叶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会理会矿奴的死活,他们也知道矿奴在矿脉之中会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除非被他们碰见,否则基本不做理会。

陆叶这边才把刘氏兄弟打的头破血流,昏倒在地,转头杨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陆叶看来,这分明是杨管事在教训自己。

。不过很快他又觉得不对,因为杨管事冲进来的时候神色慌慌张张,不像是在为刘氏兄弟出头的样子。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杨管事已经露出惊喜的神色,似乎在这里碰到陆叶是什么好事,欺身上前,一把抓住陆叶的肩膀: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