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三章 杀破
“怎么会这样？！”
秦天瞪圆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前方。
他正前方出现了许多人。
这些人都是死人，身上都留着致命伤，有些身躯残破无比，有些额上有着小孔，有些浑身腐烂，有些全身焦黑。
这些人有老人，小孩，妇女，女孩，甚至还有身患残疾的人。
这些，都是秦天曾杀过的人。
这是三十多万人。
此时，这些人前扑后继，一步步的，朝他走来。
“你们已经死了的，我明明。”
秦天慌乱的朝后退去，并很快跌坐到了地上。
同时，繁杂的声音自人群中响起。
“就是你杀了我们。”
“你是凶手。”
人群汹汹而过，各个仿若行尸走肉般的人，纷纷加快脚步。
“艹！别过来！！”
秦天没料到会发生这种状况，惊慌无比，手脚并用的爬起身，便朝身后跑去，然而，那些人却如附骨之蛆般，离他越来越近。
“怎么办？！”
“这特么的该怎么办？！！”
秦天慌不择路，纵然他有直面千军万马的勇气，但对着这些曾死在他手中的人，却无法做到淡定自若。
他甚至不敢停下来，即使明知道迟早会被这些人追上。
很快，他甚至能感觉到冲在最前人的呼吸。
“我去，坏了！！”
秦天当时就想驱动异能，却发现体内空空如也，一种无力和绝望涌上心头。
他双腿一软，径直栽倒在地。
他立刻转身，便见无数双手猛的伸向他，那些人的双眼猩红，脸庞扭曲，就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
“啊~~！”
秦天吓坏了，惨叫着朝后退去，却躲不过那些手臂。
就在他即将被这些手抓住时，一道银光突然自他身前出现。
“嘭！！”的一声，那一只只手臂就如被沸水泼中的薄冰，一但被光辉照住，便立刻溶解，化为一滩滩污血。
“啊~~！”
人们惨嚎着退去，拥挤在一起，站在原地嘶吼，吵闹，在其的身上，竟飘散起缕缕黑雾。
秦天则用手挡住眼睛，心中疑惑，却见那光辉中，竟走出了一个人。
一个身穿银甲的男人。
男人来到秦天面前，垂头看着他。
“你。”
秦天颇为惊讶，愣愣的看着身前的男人，道。
“我这次不能帮你。”
男人摇了摇头，其眼眸深邃的仿佛看穿了一切，道：“这重心魔，必须由你自己来解决。”
闻言，秦天沉默了许久，道：“什么意思？”
“何为无念？何为天纵？”
男人轻叹了口气，道：“你既已无念，心底深处却装满了愧疚，又如何能天纵？”
闻言，秦天眉头微蹙，沉思了会儿，才道：“我该怎么做？”
“解决愧疚的方式，实际上很简单，就是不将之当成一件愧疚的事。”
男人突然取出了一柄刀，递给了秦天。
“.。”
秦天沉默了好一会儿，道：“我明白了。”
“既然曾经举起过屠刀，我便不该后悔。”
“那怕一丝一毫，都不该有。”
秦天将刀接过，起身朝身前的人群走去。
银光消逝。
人群却开始后退。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畏惧之色。
“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我既入魔，永不成佛！”
秦天怒喝一声，便举起了刀。
刀光映透黑暗，照出众人脸上的慌乱。
“杀！！”~~
一刀，又一刀。
秦天不知道劈了多少刀。
不管是年过八旬的老人，不管是年纪幼小的孩童。
通通倒在了秦天的刀下。
血流了一地。
尸体躺了一地。
秦天浑身浴血，却不知疲倦，一次次的举起刀，然后劈砍下去。
之前不断追逐着他的人们，此时竟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能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任由秦天将他们一个个劈倒。
秦天缓缓睁开眼，映入他眼中的，是天花板上的吊灯。
“感觉如何？”
凌云的声音突然响在秦天耳畔。
秦天转过头去，便看到凌云和白芸都坐在沙发旁，满脸忧色的看着他。
“还好。”
秦天咽了口唾沫，道。
凌云点了点头，道：“你之前大喊大叫过，然后就变得很安详，秦天，你说说刚刚都发生了什么吧？”
闻言，秦天轻叹了口气，看了看一旁的白芸，便将之前看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凌云静静的听完，便道：“这么说，你又杀了那些人一次？”
闻言，秦天点了点头，却面无表情的道：“那些并不是真人，我杀的，只是我心中的愧疚而已。”
“嗯。”
凌云满意的笑了，道：“很好，第四重也被你看破了。”
“你好好休息吧，我也去睡了，对了，明天开始，你得抓紧时间去灵树那里修炼，不久后可是会发生大战的。”
说完，凌云便站起身，然后门口朝走去。
秦天便也起身，然后看向白芸，道：“那个，谢谢了。”
“嗯。”
白芸脸色显得有些失落，神情中显出一丝不舍，却还是挤出一抹笑容，道。
“哦。”
秦天突然有些不敢看白芸的笑容，转身便走出了房间。
他轻手轻脚的来到了惜岩的房间里，然后缩进了被窝中。
第二天凌晨时分，他跟惜岩一起吃了早饭，便离开了峨嵋山的内部，来到了山腰的桃林中。
他径直穿过障眼法阵，来到那瀑布前，却发现那瀑布前早已坐满了人。
“呃。”
秦天有些惊愕，那些正坐在瀑布前的人，却都察觉到了他般，一个个转头朝他看来。
“哦，秦先生！”
纳兰光率先起身，奔到了秦天面前，鞠躬道：“你来啦？”
“我来了。”
秦天扯了下嘴角，便看了看那围坐在瀑布前的众人，道：“你们这是干嘛？”
“秦先生，我们在修炼啊，这是先祖同意了的。”
纳兰光点头哈腰着道。
而一旁，身穿长袍的张凤天也走了过来。
“秦司令。”
张凤天朝秦天鞠躬道。
“呃，我们都那么熟了，你就别跟我行礼了。”
秦天拍了拍张凤天的肩膀，便慢步走向瀑布。
而其余人则朝他投来复杂的目光。
这些目光中饱含着崇敬，畏惧，以及仰慕。
秦天视而不见，径直跃到瀑布中的青石上，便朝正坐在青石上的谢春秋道：“这我的位置。”
“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