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疑虑
“那一战，龙凤遗族死了百万余，附庸我们的种族死了上百亿。”
怪物停顿了会儿，才道：“你们的那些祖先每一个都展现出了极强的实力，这样的力量甚至超越了当初的巫族。”
“而最可怕的，还是你们的精神。”
“你们每一个都没有惧怕牺牲，仿佛是为了某个崇高的目标而拼死作战，一个个都如扑火的飞蛾，但到最后，却变得像一团团烈火。”
“我们倒是成了飞蛾。”
怪物摇了摇头，道：“甚至为了杀死古，我们不得不用不光明的计策，以谈判为由，将古骗了来，然后。”
怪物欲言又止。
秦天却明白了。
鸿门宴吗？
秦天冷笑了一下，心中却生出了无限崇敬之情。
太厉害了，竟将一个差点征服了宇宙的种族逼到这个份上！
秦天暗自感慨，叹服不已。
怪物却又道：“古死后，我们展开对人族那些修者的清剿，起初一切顺利，我们成功镇压了人族中所有的强大修者。”
“现在想想，如果当初我们能就此收手，我们或许就不会有那样的下场了，然而，唉。”
怪物突然长叹了口气，道：“我们最终选择对人类赶尽杀绝，那时候，因为古的努力，大部分人类都脱离了我们的控制，甚至建设出了一个个城邦，并已这样生活了一段时间。”
“我们开始毁灭这些城邦，开始在大陆上的所有地方屠杀人类，然后，第二个人王出现了。”
“第二次决战开始了，本来我们不会输的，这名叫羿的人王虽有如古一般强大的实力，且没有如古一般那样多的下属，而我们又从各个大陆上调来了万亿的援兵，却没想到那个羿竟在最后关头有了突破，到达了古也没有到的境界，他，他成了真正的神。”
“天地间唯一的神，那是天地意识的集合，那是可以视万物为蝼蚁的主宰。”
“我们败了，败的毫无悬念，败的极为凄惨，人类开始享有神给的恩泽，在极短的时间里诞生出无数高手，我们开始被屠杀，我们几乎死绝，你知道吗？是羿在最后关头打开了空间通道，放我们走的。”
怪物微仰起脑袋，血红的巨眸盯着天空中的某处，仿佛陷入了思考般。
秦天则微张开了嘴，愣在了那里。
神？！
所有一切的主宰？
那究竟是什么？
秦天皱眉沉思了会儿，便又被怪物最后的一句话所吸引，问道：“为什么？人王为什么会放你们走？”
“我不知道，就如同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又将我们放回来一样，但龙凤遗族无疑是欠他的。”
巨大的龙头缓缓垂下，血红巨眸盯在了秦天身上。
“人类啊，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么多吗？”
闻言，秦天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他实在是猜不透这头怪物的用意。
“我活了太长的时间了，在人类还没有人王时，我经历过龙凤遗族对抗龙族和凤族的战斗，也经历过龙凤遗族最辉煌，最为兴盛的时期，并亲眼看到了人族的崛起，见识了强大修者在战场上的无敌，更亲眼看到了第一代人王在陨落时的英姿。”
“我也曾极力推崇屠杀人族的政策，并时时冲锋在前，甚至亲手参与屠杀过一个个人类城邦，当然，我也经历过人族和我们的第二次决战。”
“这万年来，我一直在思考着过去的种种，我想，可能我们和人类，和以前的龙族，凤族，巫族一样，都做错了。”
怪物突然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我想，我们和人类，龙凤遗族和人族，甚至以前的龙族，凤族和巫族本来都是可以共存的。”
闻言，秦天微张开嘴，愣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人族和龙凤遗族是可以共存的。”
怪物喷出了口白气，秦天却感觉如同狂风般，要努力握紧锤柄才能保持身体平衡。
“胡扯！”
秦天突然怒喝一声，举着巨锤指向那颗狰狞龙头，道：“你们现在都还在到处屠杀人类，还有脸跟我说共存？呸！！”
秦天吐了口唾沫，满脸不屑。
“你们当初不也差点把我们杀绝吗！？”
怪物愤怒的咆哮了一声，平地刮起一阵飓风，秦天好悬没被刮飞，赶紧又将巨锤杵在地上。
“那你们有种去找古人类去，我们做了什么？！都尼玛的一万年了，你们凭什么来找我们的麻烦，做了那么多孽，现在跟我谈共存，我把你的父母兄弟杀了再跟你谈共存，你干不干？！”
秦天微微瞪眼，怒斥道。
“我玄龙一族都被你们屠杀尽了！现在就剩我一个老朽在跟你谈话，你跟我谈做孽，你们祖先对我做的孽也不算少！再说了，一万年又如何？老的死了小的来还，天经地义！！”
怪物的巨眸微突，鼻孔处喷出一股股火苗。
秦天一时被说的愣住了。
对啊，父债子还啊，这不是天经地义是什么？
秦天突然发现自己有些没道理，却还是十分强硬的狡辩道：“你胡搅蛮缠！别屁话了，要干架就来吧，今天我也豁出去了！”
他觉得不应该再这样浪费时间了，这头怪物跟其它的怪物有些不同，但一样是怪物，而且其既然早就发现了他踪迹，也肯定发现了凌云等人。
他又想到万一这头怪物的目的就是为了拖住自己，然后派手下去偷袭凌云等人的话，那后果必不堪设想，背脊处顿时升起一阵寒意，额间也冒出了冷汗。
“嘭！”的一声，他直接聚出了焰龙，腾空而起，并举起巨锤与那怪物对峙。
然而，那巨大的龙头却动都未动，安静的看着秦天的一举一动。
双方都沉默了一会儿，秦天最终忍不住大吼道：“来啊！有种出招啊。”
闻言，那颗巨大的龙头晃动了两下，才道：“出招？你让我想想啊，我最后一次与人动手，好像是在一万年前，不对，应该是八千年前吧，时间太久远了，我现在已经忘了该怎么去战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