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星明白了,一旁坐着的祝五福也明白了,他先前一直面带微笑,这时可就沉下脸去,到不是他要死站在吉庆公主一边,对阮进有成见,而是阮进如此对陈七星假扮的孤绝子示好,让他有些脸上无光。
陈七星偷瞟到了他脸上的神情,心下暗笑,他本来并无意当这什么按察御史,干嘛啊,给自己找事做,但祝五福不开心,他就高兴了,也不客气,逊谢两句,便接了印信。
那官员告辞,祝五福也冷着脸回了后宅,不多会又出去了,不用猜,必是去了吉庆公主府。
关莹莹可没想这么多,祝五福一走,关莹莹立马捧了官袍往后宅跑:“快来快来,试穿一下,看威风不威风。”
到后宅,关莹莹几乎是连扒带扯,把陈七星身上衣服给扒了下来,只剩一身短衣短裤,也不知道避讳,即便再兴奋,也不至于这样吧,陈七星很有些哭笑不得,他真的弄不清楚,在关莹莹眼里,他到底是不是男子,他以前把关莹莹当妹妹看,有亲情无欲望,估计关莹莹也是这个心理,还没把当哥哥,就当一个小弟弟,姐姐在小弟弟面前,自然是百无禁忌。
给关莹莹扯弄着穿上官袍,戴上小圆帽,关莹莹左看右看,前看后看,却是怎么也不满意,眉一皱眼一瞪:“你能不能不这么木木呆呆的,拿出点气势来行不行?”
陈七星苦笑,他在关莹莹面前,哪有什么气势,不就是个木偶吗?扒衣穿衣,都是她在弄,到怪他木木呆呆了。
“抬头,挺胸,手放到背后,下巴抬高,走两步,哎呀,不行。”关莹莹指挥半天,总是不满意,到是香汗淋淋。
陈七星也给她折腾出一身汗,到最后实在不行了,道:“师姐,要不你穿上给我做个样板儿?”
“穿就穿,你以为我怕啊。”关莹莹眼一瞪:“我穿出来,保证比你有官威。”
还好,她没当着陈七星面换衣服,否则陈七星真要哭了。
到里间,荷叶帮忙,给她换上官袍,这两年,陈七星个子完全长起来了,官袍穿上身就有些小,关莹莹是女孩子,个头不矮,但身躯娇俏苗条,官袍穿上身就有些大了,不过把腰带缚紧一点,到也勉强合身,走出屋子,手放在背后,小下巴高高抬着,俏眼斜视,脚下迈着四方步,到还真有点儿官像。
惟一碍眼的,是胸前尖尖挺挺的两座山峰,腰带束得紧,手还背着,胸还挺着,两座玉峰挺得那叫一个险拨高峻,看上去实在有些不伦不类,但放过这一点,说句实话,还真是不错。
“不错不错。”陈七星鼓掌:“师姐不愧是师姐,这官袍穿上去,真有点状元郎的威风了。”
“是吗?”关莹莹也是洋洋得意,假起嗓子:“本官关莹莹,官拜按察御史是也,下跪何人?”
陈七星当然凑趣:“小人陈七星。”
“陈七星,你可知罪?”
“啊?”给关莹莹一瞪,连连点头:“知罪知罪。”
“即然知罪,来呀,给本官拖下去,狠打八百大板。”
“八百?”陈七星惊得目瞪口呆:“师姐啊,官不是这么当的,八百板打下去,哪还有个活的?”
“什么叫官不是这么当的。”关莹莹瞪眼,官威煞煞:“别人怎么当官我不管,本官这官就是这么当的,荷叶,还不给本官拖下去打。”
“遵命。”荷叶也凑趣,折了枝柳条儿,做势在陈七星身上抽带,陈七星便鬼叫连天,关莹莹哈哈大笑。
玩了一会,关莹莹眼珠子一转,道:“师弟,要不我们上街去,看有什么冤屈没有,本官给他们伸冤。”
她还真来劲了,陈七星忙道:“这怕不行,按察御史是清贵之官,这个好象……”
“为什么不行?”关莹莹对这些官制不太了解:“按察御史不是说什么都能管吗?”
“说是什么都能管,可实际上,真个按察御史是不会去管这些的。”
县上的事县令管,郡府的事太守管,太守之上还有州牧,真个行使督察之权责的,是按察都司,你一个按察御史什么都管,不是抢别人的饭碗吗?那还不把所有的官都得罪了,不过陈七星一时也说不清楚,关莹莹却是个娇蛮的,哪听他这么多。
“我不管,反正按察御史能管事就行了。”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陈七星可没反对的本事,搔搔头,指指关莹莹胸前:“可你这样也不行啊。”
“想死了是不是?”关莹莹一脚踹过来,带了荷叶进房,再出来,胸前平了好些,不用说,是用带子将两个宝贝儿缚住了,她也不嫌箍得慌,陈七星翻翻白眼,只好老老实跟在后面。
“师弟,你说,会不会有人拦街喊冤。”关莹莹清了清嗓子,声音压低,尖声道:“冤枉啊,青天大老爷,我冤枉啊。”
别说,学得还真象,不过是戏台子上的腔板,荷叶陈七星齐笑起来。
“笑什么笑,笑什么笑。”关莹莹可就恼了:“不就是这么喊的吗?”
“是,是。”陈七星连忙点头。
这时已近晌午,太阳有些晒人了,关莹莹到是不怕,三个人沿街慢慢的走,后面还跟着七八个家丁,一般的老百姓,一看这架势,吓得溜边儿走,又哪会过来喊冤什么的,关莹莹偏偏还一脸微笑,见个人就笑着看过去,只恨不得人家身负血海深仇,然后在她眼光的鼓励下跪在她面前大喊冤枉,可惜实在表错了情,人家一看她笑眼,可就膝盖儿发软,到是想跪,可惜是吓的。
陈七星看了关莹莹那样子,实在是忍不住想笑,却又怕关莹莹发飚,忍得可就着实有些辛苦,不过也要承认一点,关莹莹穿官袍的扮相,实在是非常俊美,陈七星可以肯定,将天魄帝国所有官员全搜一遍,也绝找不出一个扮相能超过关莹莹的。
天热,逛了两条街,关莹莹也有些儿受不了,找了家酒楼坐了半晌,高淡阔论的酒客很多,似乎大家的日子都很好过,恰如楼外的街道,阳光灿烂,关莹莹便有些失落。
“师弟,你说,怎么就没碰到喊冤呢,难道这么大一个魄京就没有冤情?”关莹莹很是有些不甘心了。
“你是戏文看多了,人家即便有冤情,也不可能看着个当官的就拦着喊冤啊,否则这京师还不乱套了。”陈七星心下腹诽,不过嘴上可不敢这么说,强忍着笑,道:“可能吧。”
荷叶也来帮腔:“到底是天子脚下,冤情还是要少得多。”她其实是怕关莹莹再去街上乱逛,太阳晒人呢。
“也是,到底是天子脚下。”关莹莹点头,但随后又补一句:“不过我就不信这么大一个魄京完全没有冤情。”
陈七星荷叶相视一眼,都有些愁眉苦脸,这姑奶奶难道还想满街去找?还好,关莹莹没提这茬,身子动了动,道:“今天就算了,先回去。”
“怎么突然转性儿了?”陈七星到是有些奇怪起来,他却不知,天热,关莹莹胸前那对宝贝儿又给紧紧箍着,出了汗,粘粘乎乎的,还有些痒,她一个女孩子,难道在大庭广众之下去胸前**?岂不羞死,她大大咧咧,那是在陈七星面前,对着其他人,她还是个很骄矜的女孩子,很重面子的。
回来,到大门口,却恰碰到祝五福也回来了,关莹莹一眼看到,喜滋滋迎上去:“师祖,你看我威不威风。”
平时关莹莹顽皮胡闹,祝五福总是笑嘻嘻的,不过今天明显有些不太开心,脸就沉了下去:“胡闹。”
关莹莹小嘴巴可就翘了起来:“怎么了嘛,不就是玩玩。”
“朝庭官制,是可以拿来玩的吗?”祝五福叱道:“这要是给言官知道了,一本奏上去,便是死罪,还不换下来。”
关莹莹虽然有些不服,但祝五福真个生气,她到也不敢顶嘴,一溜烟进了后宅,换下官袍,丢到陈七星身上:“拿回去,穿个这玩意儿还死罪了呢,才不稀罕。”
“是你自己要穿的,可也不赖我啊。”陈七星苦笑,嘴上可不敢说,官袍上沾着了关莹莹的汗水,到是香喷喷的。
第二天早上,陈七星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呢,就听外面:“七星懒乌龟,快起来快起来,再不起来,我掀了你的乌龟壳。”
“这丫头到是起得早,又想干嘛。”陈七星应了一声:“哎,起来了。”爬起来,披上衣服出去:“师姐,大清早的,做什么啊。”
“还早,太阳都晒屁股了。”关莹莹又是一身男装,俏生生站在院中,陈七星忍不住在她胸前扫了一眼,他玩过卫小玉的**知道,女孩子的那两个宝贝儿,就是两团软肉,可这么箍着也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