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发芽(1 / 1)

极魄孤星 刘建良 1496 字 2022-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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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对祝五福,陈七星都是一种敬而畏之的感觉,他知道祝五福不喜欢他,即有狗肉胡的原因,也有他只是一个魄的原因,但陈七星心里从来也不见怪,别人不喜欢你,只由得别人高兴,难道还勉强别人喜欢你?不可能嘛。后来祝五福暗允纪元向关莹莹求亲,陈七星也认为正常,如果是他自己站在祝五福的立场上,就拿他和纪元来比,他也会选纪元,父母师长为了子女后辈好,这没错,所以当时陈七星即不会怪关莹莹也不敢怪祝五福,只选择自己自卑自苦逃避。

直到那天的死刑之夜,知道关山越曾为他长跪,而祝五福却半点情分不讲,他才稍起怨念,但那种怨念不强,就如一粒种子,钻入了泥中,却还没有发芽。

然而就在今夜,在这一刻,这粒种子突然就发芽了。

祝五福可以不喜欢他,那是祝五福的自由。

祝五福可以不救他,为了松涛宗的利益一刀切掉与他的所有关系,这也是祝五福的权利。

但他没有权利出卖关莹莹,不能用关莹莹来换取他的利益。

祝五福现在的心理很复杂,他即想要那顶国师的帽子,又不想真个投靠到吉庆公主门下,打下阉党的印记,魄师大抵自负,不愿给官府跑腿,更莫说是阉党,所以朝庭要立四大国师的风声早放出去了,除了松涛宗,有谁进京?祝五福真要死心投靠,以他一代宗师的名气,松涛宗的势力,只要一弯腰,吉庆公主还不立马给他运作顶国师的帽子?可他还是不愿明着打上阉党的印记,可又心切那顶国师的帽子,于是就想利用关莹莹这个香饵,利用吉庆公主只有纪元这一个独子,用关莹莹的婚姻,换国师的帽子,而不牺牲自己的名誉。

套句俗话,祝五福现在的心理,是即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

陈七星以前一直浑浑沌沌的,也是直到这一刻,才突然看清了这一点,于是,那粒深藏的种子发芽了,怨气彻底暴发。

没有人可以伤害关莹莹和关山越,这是他的底线。

本来洪江找不到,陈七星一时还真不知道要做什么,这会儿找到目标了,当下出城,召来血影,让血影盯住吉庆公主府,收集通政司的所有消息,他自己则在城里买了座宅子,鹰大做管家,先住下来。

杀手有自己的一套收集消息的方法,血影本来就有一张网,接生意也好调查客户也好,不能全由十三血影自己干啊,下面还得有人,血影一来京中,下面的人自然也跟了来,有巨鹰坐,很快,网一布下,几天时间,各种消息就汇聚到了陈七星面前。

吉庆公主和通政司网罗了不少江湖好手替他们卖命,有一盘两杯十三叶的说法,一盘名边盘,四魄师,是吉庆公主手下第一高手。

两杯,一杯叶悲秋,二杯莫离杯,都是三魄师。

至于十三叶,则是十三名两魄师,血影全都收集了名字,不过陈七星没记那么多,两魄师在他眼里,实在不算盘菜。

老亲王死,暗帐下落不明,同时失踪的还有常年跟在老亲王身边的亲信宫九,不少人猜疑,暗帐可能在宫九身上,这段时间京中翻天覆地,都在找宫九,吉庆公主当然也不会例外。

陈七星冷笑:“想找宫九拿暗帐啊,嘿嘿,我偏偏来给你捣捣乱,闹你们个鸡飞狗跳,到你们受不了了,吉庆公主要哭了,我看你祝五福敢不敢赤着胳膊上。”

想当婊子还想立牌坊,陈七星就要把他的裤子扒下来。

机会马上就来了,这天夜间,鹰大来报,天上巡逻的鹰九发现吉庆公主府中出来大批人手,正往城东赶。

“好极了,继续盯着。”陈七星大是兴奋,当下飞赶过去。

天上巨鹰指路,陈七星一路追踪,不多时便吊上了那些人的尾巴,不远不近的跟着。

那些黑衣汉子到城东一座大宅子前,停了下来,四面合围,围住了宅子。

隔着半条街,陈七星停了下来,放出血鹰灵目,宅中一切尽入眼底。

这是一座五进的大宅院,但黑沉沉的没什么灯火,好象没什么人,不过这种假象瞒不过陈七星的血鹰灵目,宅中有人,而且不少,各个拐角回廊走道处都有暗桩,只要有人进去,无论从哪个方向进,必然会给发觉,不过宅子主人显然没想到自己给包围了,没有发现外面的敌人。

“难道宫九藏在这里?还是另外的人?”陈七星心下疑惑,随即摇头,管他呢,他的目地,就是跟吉庆公主作对,闹他个鸡飞狗跳,吉庆公主撑不住,祝五福怎么办?是不是直接出手?他不出手,吉庆公主必然失望,他若出手,这顶阉党的帽子就戴定了。

包围宅子的,有将近百人,内中至少有七八名魄术高手,眼见包围到位,即将发动,陈七星猛地飞掠过去,口中大叫:“屋中人小心了,外面有阉党。”

这一叫,石破天惊,大宅中本来就稀稀拉拉的几盏灯火刹时就熄了,人影晃动,做好了防御的准备,而外面的阉党则是鸡飞狗跳,一名武士迎着陈七星急冲上来,口中低叱:“找死。”

声末落,脑后魄光显现,是一名两魄师,一虎一狼,虎啸狼嚎,齐扑向陈七星,两魄,看来是十三叶之一,可惜陈七星不放在眼里。

陈七星到狼虎距身前七八丈左右,这才现出魄光,白骨箭一搭,嗖嗖连射两箭,同时射中虎狼额头,虎狼齐声哀嚎,缓缓散去。

魄为光凝,没有实体,但有些地方和实体差不太多,脑袋与心脏部位都是致死之处,射中爪尾肩臀等处,最多射掉一团魄光,身子缩小一圈,不会死,但射中额头心脏,则是必死无疑,当然,也要看力量,若是普通的弓箭,射上几箭也不会有大碍,除非是带透甲锥的强弩,直接射穿,而陈七星的白骨箭可是比强弩还要强得多,这些虎狼魄哪里经得起一箭。

那黑衣武士没想到陈七星魄力如此之强,顿时惨声长嚎,他本体没中箭,可修练数十年才练出来的两个魄给陈七星两箭射灭,那真比刺心还痛。

“我跟你拼了。”他张着双手向陈七星扑过来,势若疯狂,可惜没有实力的疯狂就是找死,看他冲到面前,陈七星脚一抬,一脚踹在他胸口,踹出七八丈远,中途鲜血狂喷,啪一声摔在地下,扭得两扭,没气了。

除了这名黑衣武士,还有不少武士涌过来,一见陈七星如此厉害,顿时就是一滞,其中一人惊叫:“孤绝子。”

陈七星看那人,也是一身黑色紧身劲装,约莫有五十来岁年纪,身材矮瘦,双目如电,只是脸上却是一脸惊骇。

“你认识我?”

那人愣了一愣,一抱拳:“孤绝公子日前与乔大小姐城门一战,沉泥陷甲硬抗射日神箭,京中谁人不知,敝人莫离杯,吉庆公主府中执事,不知孤绝先生在此路过,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这人会说话,捧了陈七星,又说陈七星只是路过,对陈七星杀了一叶之事更是恍若末见,显然知道陈七星不好惹,所谋者又大,希望陈七星见好就收,过了这一关再说,至于事后找场子,那是另外的事。

可惜他不知道,陈七星纯粹就是来搅场的,哈哈一笑,脸一冷:“即然识得我,还不快滚。”

这下莫离杯脸上下不来了,却还是不敢翻脸,道:“敝人奉公主之令,有点私事,还望孤绝公子行个方便,日后自当相谢。”

这话已经是很低声下气了,阉党气焰熏天,从来都是横着走路,这么低眉顺眼的,还真是第一次,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丢人了,陈七星却还要往上踩,一声冷叱:“不快滚,那就纳命来吧。”三不管一箭射去。

“上。”莫离杯这下真个怒了,一闪身躲开这一箭,手一挥:“要死不要活。”

声末落,脑后三道魄光显现,一鸡一狗一鹰,狗守门,鸡振翅鹰亮爪,齐扑过来,他虽是学的下九流心法,纯是兽头魄,但知道陈七星的厉害,可不敢三个魄一股脑冲过来,留了一个护身。

他身边还有两个两魄师,也是四魄齐出,分别是一狮一狼一虎一猪,街道本不太宽,这一下塞了六个魄,几乎是挤都挤不开了。

陈七星若要闪,容易,后退也好上屋也好,轻易便可避开,然后分而击之,他却不,就那么站着不动,任由那六个魄扑上身来,也不射,张弓搭箭,反是对莫离杯看家的狗射了一箭,这一箭射得莫名其妙,莫离杯一时不防,那狗急打滚时,还是给射中了后臀,白骨箭何等力量,顿时射去大半边屁股,那狗复又一滚,屁股生出,不过身子可就缩小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