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绢密密裹了十几圈,然后关莹莹自己扎紧,穿衣服,荷叶也脱了,关莹莹给她帮忙,这丫头**比关莹莹的要大,不过陈七星只是扫了一眼,便错开了眼光,不是女人**就一定吸引人的,要看生在谁的身上,心里到是越发迷糊了,却听荷叶道:“小姐,宗主知道了肯定要大发雷霆的。”
“那又怎么样,还会打死我啊?”关莹莹哼了一声:“最多骂我一顿,又不会死人,可我师弟的脑袋若没了,可就真接不回来了。”
“可……可我这心里老是跳,劫法场这样的事,都只在戏里听过呢。”
“你要怕就别去。”
“劫法场?”陈七星脑子里有些发晕,好一会儿才彻底明白过了,关莹莹这么做,是想女扮男装去劫法场。
看着关莹莹忙忙碌碌有些假小子味道的身影,陈七星眼圈慢慢红了,抬眼望天,他又想到了关山越,想到荷叶转叙的,说关山越在祝五福门前跪了一天一夜的话。
“老天爷,我们的帐两清了,你虽然拼死折腾我,至少给了我师父和莹莹,老天爷,你听好了,我在这里,以幻日血帝之名起誓,这世间,任何人敢伤害他们,我必要他后悔为什么活着——不管他是谁。”
关莹莹两个还在屋里折腾,陈七星绕到屋前,血烈鸟挂在窗下,他取下来,打开笼子,放了一只出去,若两只齐放,血烈鸟就跑了,只放一只,就一定会回来,同时也就带来了血影。
十三血鹰是幻日血帝手中最噬血的一只鹰,十三血影则是陈七星手中最锐利也最隐密的一把刀,虽然他还没想到要怎么用,但先召了来再说,害他的人诡秘莫测,从今天起,他要保护自己,更要保护关莹莹。他还想到了尸灵子,有了沉泥陷甲,活死人魄已经无用了,但尸灵子这个人有用,忠心的手下只嫌少,不嫌多,只不过暂时没法子去召他来而已。
放了鸟,陈七星翻墙出去,找了家布店,做了一个大大的幌子,取根竹杆高高撑了,上写三个大字:劫法场。
估计关莹莹两个会从后墙翻出来,便在巷子口等着,果不其然,不多会,关莹莹两个出来了,都做男子打扮,紧身劲装,外罩宽袍,挂了剑,看上去到是利索得紧,只是长得太俊了点儿。
“劫法场啊,有同路的没有啊,一起去啊。”
关莹莹两个刚从巷子口露头,陈七星这一嗓子,把两人又吓得缩了回去,好半天探出个脑袋,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往这边看,陈七星装做才回头的样子,叫道:“喂,那位英雄,可是要去劫法场,我们同路啊。”
劫法场有这么大喊大叫的吗?看大戏啊?不过关莹莹可也不是个服气的,一缩头,随后便转了出来,叫道:“喂,你这人,大清早在这里发的什么神经?”
陈七星做作讶异:“我怎么发神经了?”
“还不是发神经。”关莹莹瞪眼:“你嘴里叫的什么,啊呀,还有这幌子,你说,这都是什么?”
“什么什么呀,劫法场啊,您不识字?”
“你才不识字呢。”关莹莹瞪他:“劫法场,你以为看大戏啊,这么敲锣打鼓大喊大叫还举着这么高高一个幌子,你当官兵都是瞎子还是聋子?”
“那你说该怎么去?”
“当然是悄悄的去啊,趁着官兵不注意,悄悄的靠近,突然动手,劫了人就跑,那才能成功啊。”这丫头把她的计划全说了。
“这大小姐果然是戏看多了。”陈七星暗笑,连连摇头:“错了错了。”
关莹莹不服气:“哪里错了?”
“请问你觉得小陈郎中冤不冤?”
“当然冤啊。”
“说他为几颗珠子杀人,别人信不信?”
“我师……啊,小陈郎中为几颗珠子杀人,猪才相信呢。”
“对啊,正因为绝不可能,所以我们才要大张旗鼓去,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小陈郎中就是给冤枉的,到看他们敢不敢杀,我们若偷偷的去,真个劫了小陈郎中跑了,反到是坐实了下毒之名了。”
“对啊。”关莹莹顿时击掌叫好:“我跟你去,帮着你喊,你这人脑子蛮灵活的,叫什么名字啊。”
“不敢,某家孤绝子。”陈七星装模作样作了一揖。
“孤绝子?”关莹莹眉头猛然一竖:“你是害死我包师伯的那个孤绝子。”
“什么害死你包师伯的孤绝子啊,你包师伯是谁?我早间到吃了两个包子,却没害过什么包师伯。”陈七星一脸莫名其妙的神情。
关莹莹一脸狐疑的在他脸上转了几转,点点头,把乔慧说的话说了。
“你说那个啊。”陈七星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连拍脑袋:“你们也太疑神疑鬼了,我是听说有个傻丫头嘴里喊幻日血斧,然后这个傻丫头又给乔大小姐带回去了,幻日血斧你也知道的,人人好奇,乔慧乔大小姐带她回去,估计也是因为好奇吧,那么我也好奇一下可不可以呢,所以摸了去,结果挨了乔大小姐三箭,惹不起,咱躲得起啊,怎么扯到包二爷身上去了。”
这个推论,其实祝五福他们当时也有,巧儿口中叫幻日血斧,谁都好奇的,孤绝子摸去巧儿房中,为这个也是完全有可能的,陈七星说的其实就是祝五福他们的推论,关莹莹一听却就信了,点点头:“有道理,我听见了也要好奇一下,这件事揭过,我们一起去劫法场,对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帮着小陈郎中啊。”
她还真容易信人,陈七星暗暗摇头:“这大小姐,江湖经验若跟乔大小姐比,那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不经贫困难成人,不栽跟斗老天真,还真是这话啊,若不吃点儿苦头,这大小姐估计永远长不大。”道:“小陈郎中救了我家人啊,救了那么多人不要钱,却说他为了几颗珠子去害命,我是不信的,所以我就公然来劫法场,为小陈郎中喊冤。”
两人边说边走,他们这么公然高举着幌子说要劫法场,太稀奇了,不少人跟在后面看,指指点点。
陈七星先也不管,到了主街上,眼见人多起来,便大喊起来:“劫法场去啊,劫法场去啊,小陈郎中是冤枉的啊,劫法场去啊。”
这一叫,围过来的人更多,不过公然出声愿意跟去的到还没有,是劫法场不是看大戏,抓住了要掉脑袋的呢,可不是说着玩的。
关莹莹急了:“一起去啊,你们还有没有良心,小陈郎中可是救了那么多人呢。”
“这位兄弟莫急。”陈七星止住她,四下一看,找到个合眼的,一条壮汉,道:“这位兄弟,一百两银子,我买你一条命,你卖不卖?”
这壮汉能入陈七星的眼,自然就不是好惹的主,眼一瞪:“一百零一两,老子买你的命,你卖不卖?”
“大家听到了没有,这位老子兄的命,一百两银子不卖。”陈七星四下张望:“有哪位愿卖的没有,一百两一条命啊,这价格不错了,有愿卖的没有?”
“老子虽然是条穷命,一百两银子也是不卖的。”
“老子这条命要留着吃香的喝辣的,别说一百两,一千两也不卖。”
“老子就算一百两卖给你,钱也花不到啊,不是有病。”
有那壮汉带头,老子兄格外的多了起来,纷纷叫嚷。
“看来大家伙都明白,一条命,至少值得一百两银子是吧。”陈七星蓦地一声大叫:“大家静声,我问诸位。”他这一声运起了魄力,如惊雷炸响,合场皆惊,尽竭闭嘴,关莹莹没搞明白陈七星到底要玩什么花样,皱了皱眉:“这胖子声音到大,玩什么?”
眼见所有人都望过来,陈七星道:“我问诸位,这次锁喉病,给小陈郎中救转过来的,有一万人没有。”
“何止一万。”先那壮汉首先开口:“那人海了去了,至少两三万人有。”
“是不止一万。”边上有人点头。
“两三万都不止。”另一边插口:“咱魄京可是有近百万人口呢,那段时间,满眼就见捂着喉咙的,往少里说,也有五六万七八万。”
“只怕十多万都有呢。”越说越多了。
一时间议论纷纷,不过都是往多里说,没人说少于一万的。
“再听我一言。”陈七星又大吼一句,众人静声,他道:“大家可以肯定,至少一万人是吧。”
“是。”还是先那壮汉首先答腔,所有人尽竭点头。
“很好。”陈七星一挥手:“刚才问过诸位了,一百两银子,没人愿意卖命,就是说一条命至少值得一百两银子,现在我们来算数,一万条人命,每条命一百两银子,小弟少不读书,算不清楚,请哪位告诉我,这一共是多少银子。”
“一人一百两,一万人就是一百万两嘛,这还不简单,老子虽然也没读过书,算钱到是从来不错的。”那壮汉扯起嗓子叫,惹来不少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