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疯蛛之毒(1 / 1)

极魄孤星 刘建良 1545 字 2022-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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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莹莹听说了,也吵着要去,才丢了个包丽丽,关山越哪还敢放她出去,坚决不许,他真个沉下脸,关莹莹到也不敢放肆,只抓着陈七星出了半天气,陈七星就是个出气筒,满头包还不敢吱声。

包勇得到的消息,是说江湖上新出了个帮派,叫什么红巾会的,声势不小,这个原本与松涛宗无关,江湖上帮派多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大大小小,兴兴亡亡,今天扯旗明天散伙的,谁管得了那么多,让包勇起心,是说红巾会中有个头目叫什么玉郎君,而且极为风流好色的,经常在外面骗女孩子,包勇就疑,这个玉郎君是不是那个玉郎君呢,他骗的女孩子里,是不是也包刮包丽丽?丑也好歹也好,包勇这个做爹的,总得去看看吧,万一真是那么回事,就只好招了玉郎君做女婿,难道真个打死,不可能嘛,可怜天下父母心,都是一样的。

所以祝五福想要多派几个人,包勇都推掉了,就只带了邱新禾和陈七星,邱新禾好去认人,看两个玉郎君是不是一个人,至于陈七星跟去,包勇还另有想法,万一包丽丽真个大了肚子,陈七星这个郎中或许就能用得上。

红巾会的势力范围在双鱼郡一带,离着万松郡有好几百里地了,到是靠近陈七星的老家桥郡,包勇带了邱新禾陈七星,还有七八个家丁,一路急赶,也没惊动沿途的帮派势力,他担心万一是个真的,没脸见人,所以悄无声息的埋头赶路,老父寻女,到象做贼。

进了双鱼郡城,包勇将陈七星留在店里,自己带了邱新禾去红巾会总堂。

陈七星这次回松涛城后,趁着一次采药回来,说寻了一株野山茶魄,给关山越关莹莹都看了,立冬了,本不是茶花开放的季节,但魄不是花,采魄用不着开花,魄中却有花,红艳艳三朵大红花,和撞上鸡芝那日采给关莹莹的野山茶有得一拼,关山越自然替他高兴,又有些伤感,并无半分怀疑,消息自然也传了出去,松涛宗不少人都知道,本来修一个魄不必大家都知道,很多人修成魄后,具体修个什么魄都是瞒着的,但陈七星例外啊,他就一个魄,一个魄的人修的什么魄,关心的人就多些。

包勇也许听说了,也许没听说,不过就算听说了,陈七星一个草头魄也帮不上什么忙,带陈七星来,要他帮的忙也不是这个,所以留他在店里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陈七星先想着是不是乔装了跟去看看,后来一想就算了,包勇是四魄降真师,已经是很厉害了,何况背后还有整个松涛宗,又只是去见玉郎君,用不着他操心,就让玉郎君永远消失吧,再也不要出现了。

下午包勇邱新禾回来,陈七星却是大吃一惊,包勇邱新禾都负了伤,包勇不但负了伤,还中了毒,一只左腿肿得有小水桶那么粗,虽给他以魄力尽力压制,毒气仍在往上涌,眉间也隐隐现出了青黑色。

原来包勇两个到红巾会要人,先没报包勇的号,只想见一见玉郎君,如果邱新禾认出两个玉郎君是同一个人,再悄悄的问包丽丽的下落,看是否跟玉郎君有关,谁知红巾会牛皮哄哄,竟说玉郎君不见客,要把他两个赶出来,包勇心情不好,邱新禾情绪更差,动起手来,本只想露一手震住红巾会,把玉郎君逼出来就行了,结果红巾会也不知吃错了药还是怎么,顷巢而出,下死手招呼,包勇真火上来,也就不客气了,师徒俩放手大杀,挑了红巾会总堂,把包刮帮主在内的几个红巾会好手尽数给杀了,帮众更给杀伤无数,邱新禾一头野牛大发蛮威,牛角收命,不下两百,不过红巾会拼死反扑,他两个也吃了不少苦头,邱新禾受了重伤,包勇中了毒,而玉郎君呢,到是搜出来了,根本是另外一个人,长得到是真俊,不过跟那个玉郎君半点也不象。

一场冤枉架,不过他师徒俩这段日子也是憋狠了,回到店里仍是气势汹汹的觉得不过瘾,但陈七星一看包勇的毒,却是大吃一惊:“疯蛛。”

除了肿,包勇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以为就是寻常毒物,看陈七星情形夸张,才觉得有点不对,道:“怎么了,疯蛛是什么?那家伙的魄到确实是一只蜘蛛,这毒很厉害吗?”

“很厉害。”陈七星点头:“七天之内,若不得解药,人会疯癫而死。”

邱新禾一听也急了:“陈师弟,你有解药没有?”

“我师娘的医书上说,疯蛛的毒,惟有丹鳝之血可解。”

“丹鳝是什么?是鳝鱼吗?有没有卖?”

“丹鳝是鳝鱼,不过又不是普通的鳝鱼,普通的鳝鱼老了头顶现黄斑,丹鳝头顶却是一个红包,类似于丹顶鹤。”陈七星一面回忆云素娘医书上的记载,一面取出金针,给包勇刺穴放血,放出大半碗黑血,又配了药,对邱新禾道:“邱师兄,你照顾令师,我去找丹鳝,你放心,丹鳝虽然难得,但双鱼郡河泽水泊众多,找到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劳你费心了。”包勇点点头:“小六子虽只收了你一个徒弟,却比我那些徒弟有用得多。”

邱新禾一张脸胀得通红,但包丽丽是他带出去的,结果人丢了,不怪他这做师兄的,却要怪谁?

陈七星却是心虚,也不好说什么,把配的几份药交代给邱新禾,自己出来寻觅丹鳝。

双鱼郡水泽湖河众多,水产品极为丰富,但陈七星在城里转了一圈,却没看到丹鳝,丹鳝这东西药店里也是没有的,因为要的就是它的血,要活鳝,死鳝没用。

陈七星出城,到附近渔村打听,问到一些老渔夫,说了样子,有说见过的,不过那东西凶,顶着个红脑袋,见什么咬什么,力气又大,蛇一般是吃鳝的,这家伙却还吃蛇,太恶,没人敢吃,所以少见有人捕捞,不过好几个渔夫都说城北的沉泽中有,但当陈七星出钱说请他们去捕捉时,却异口同声摇头,沉泽险恶之极,除非是春夏之季涨水,否则谁也不敢进去,稍一不慎陷住了,再也莫想出来,泽中又有瘴气,飞鸟闻着也应声而落,沉泽又有个名字,叫沉鱼泽,鱼都要沉,虽是夸张之语,却也可见沉泽的可怕,最大胆的渔夫,也只敢在春夏之季阳光明媚瘴气不起的日子里进泽,还只敢在边上打打转,谁也不敢深入,至于现在这种秋冬水浅泥深之季,没有人敢进去,钱再多也没用,得有命花才行。

陈七星没办法,只得自己一个人往沉泽来,他修成了魄,魄可托着身子浮在泽上,陷是不怕陷下去的,瘴气发于春夏之季,秋敛冬藏,瘴气不发,发也不怕,最多回城配点药,一句话,只要泽中有丹鳝,他还非捉一条不可。

站在沉泽边上,抬眼,一望无际,都说沉泽方圆八百里,八百里不一定,但也确实不小。

陈七星围着泽边走了一段,看见一座稍高点的山,又看了日头,山在泽西,一切准备妥当了,这才进泽。

他进泽之前为什么看山看日头呢?看日头是定方位,看山,是为了以山为标杆,不使自己入泽太深。

魄可以把人托起来,但耗力相当大,而且行进的速度也不快,陈七星的幻日血斧,一斧之力,少说也有千斤,他体重有多少,一百斤多点儿吧,千斤魄力托百多斤重身子,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不是这么算的,人手有力,力大的,几百斤的石头可轻松抱起,可你要他拿块砖头举着不动看,没人能举半个时辰以上,魄力托人也类似于此,千斤之魄扔个百斤之人,随抓随扔,那叫一轻松,但举百斤之人就难了,举起来易,举久了难,陈七星现在的魄力,托着身子若不动,三个时辰不成问题,再长就有点难了,如果还要带着身子前进呢,那要看在什么地方,如果在陆地上,脚可借力,跑三天也可以,如果在水里,整个身子完全要靠魄力托起来的,最多不能超过两个时辰,而且速度还不快,陆地上可疾若奔马,水面上嘛,比一般的船速也快不了多少,所谓人力有时而穷,指的就是魄力。

陈七星以山为标杆,就是让自己不至于进泽太远,看不见山了,就及时收脚,否则万一深入泽中,又完全没有落脚之处,陷到里面出不来可就麻烦了。

进泽,果然到处都是稀泥,虽有浮草,不能落脚,鱼到是有,沉鱼还是夸张的,鳝也偶尔可见,却是不见丹鳝。

陈七星以魄化成一朵大山茶花托着自己,便如坐着一条小小的花船,一路寻过去,虽然一时之间没有收获,到也不缺信心,冬阳暖暖的晒着水面,正是鳝鱼活动的最佳季节,只要沉泽中有丹鳝,他就不信捉不到,一次力尽,二次再来,今天不行,明天再来,包勇给他放了血配了药,七天之内,不会有生命危险,七天之内捉不到丹鳝?还真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