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8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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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时却管不了这么多,美食当前呢,能吃到嘴的才是英雄!他取了一串放到了池幽碗里,满目期待:“师兄,你尝尝,真的很好吃,保证是你喜欢的味道。”

“嗯。”池幽应了一声,他吃相比南时斯文得多,先用筷子将竹签上的奶浆菌拨入碗中,再小口小口的品尝,压根没被烫到,末了以帕拭了拭嘴角,才夸了一句:“是不错。”

南时闻言可谓是笑逐颜开,又拉着池幽尝试了据说没炒熟吃了会看见小人的牛肝菌、有地方能吃有地方不能吃的青罗伞,也可以看得出池幽也很喜欢,至少当南时提出明天来个菌子火锅的时候,池幽居然默认了。

夭寿啦,他师兄居然乐意吃火锅啦!

南时暗搓搓的在心下笑着,手上不停的去针对菌子美食,等到倾影拿着小刀回来的时候南时和池幽都快把那盘烤奶浆菌给吃完了,自然用不上了。

饭后,池幽才带着南时去了书房。

“潭下的东西寻着了。”池幽示意南时自去看书案上的东西。

那是细长的锦盒,南时第一反应可能是玉制品之类的东西,毕竟想要在水下反光还是要讲究一点科学原理的,结果打开一看,居然是一轴画卷。

“哎?居然是画轴?”南时顺手拿起它,本想打开的,结果没想到那画轴入手丝滑异常,不像是绸子,更像是皮质一般,上头的丝线松了开来,一端自南时的手中滚落了下去。

南时看着已经延伸出去两三米的画轴:“好长……”

“再看。”池幽自然已经是看过了,他端坐于主位上,漫不经心的拨弄着茶碗。

南时定睛看去,才看了两行,嘴里就冒出了两个脏字:“我操!”

池幽抬眼看他,南时自知失言,抱歉的对池幽笑了笑,随即又低头去看。

这说是画轴也恰当,毕竟它上面是带简笔画的,黑白点密布于这一张图纸上,南时看着看着不觉入了神去,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他说不清楚是什么,却又明白的知道是自这一轴画卷中传来的,刹那间,他仿佛看见了漫天的银河闪烁,许许多多的东西从他眼前一晃而过,却又无法琢磨。

池幽静静地看着南时,夜灯柔和而明亮,映得他本就俊美的面容变得越发的灵秀起来。

有幸能找到《河图洛书》,南时的机缘不浅。

所谓河图洛书,已不知其所来,但它描绘的是天地空间变化脉络,招摇山的洛书秘图,便是由其中演变而来,这东西早已被神化,有人说它是兵法,有人说它是上知五千年,下知五千年的神书,更有人说它是埋藏着密宝的地图,得到它就能够改朝换代。

事实上也相差不远。

自河图洛书中演变而来的洛书秘图能够逆天改命,这一轴原本自然不会再差到哪里去,可惜时代太过久远,如今略有破损,但给南时做个法器还是不错的。

“有点可惜了,破损了。”南时回过神来,有些怔忪的看着它,感叹了一声。他随即将画轴卷了起来,放到了池幽面前,笑吟吟的道:“师兄,这东西不错,给我有些浪费了。”

池幽有些诧异:“你不要?”

南时想了想,很认真的说:“等我以后水平到了,你再给我也是一样的。”

“这样的东西,我未必会给你。”

“那就不给呗。”南时无所谓的道:“多大点事儿。”

池幽微微一笑,将河图洛书推到了南时身边:“不必,此物于我无用。”

南时摇头道:“我不信,师兄你别蒙我……我就是水平不到也知道这东西是个屠龙宝刀……哦就是绝世的宝物的意思,于我们而言,怕是没有更好的了。我拿着可能就如同三岁小儿抱金入市,反倒引来危险就不好了……而且我是真的用不上。”

“南先生未免也太小看自己了。”池幽淡淡的道,转而吩咐清河进来:“清河,将此物收起来,送到少爷房中,若是少爷不用,就转入藏宝殿。”

言下之意,这玩意儿要是南时不要,就直接扔到墓里头去吃灰。

南时眼睛一转,等清河出去了,这才小声道:“师兄,你的意思是你还有更好的?可以让我看看吗?”

“近在迟尺。”池幽倒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南时随着他的视线落到了那一柄他极其眼熟还身体熟的黑色戒尺上,他吞了吞口水,头皮发麻。

之前南时还见着它讨厌,趁着池幽不在还拿它拨弄过炭盆。

“……不会吧?”

池幽微微扬眉,示意南时自己去看,南时拾起了那把戒尺,这把戒尺材质是好,非金非玉,捏在手上触手生温,上面啥花纹也没有,但是等池幽的手在上面一拂,南时迎着光便看见了上面细密如蚂蚁的图画和字迹:“这是……”

“推背图。”池幽答道。

南时:……好吧还真的很厉害。

要说名声上,河图洛书和推背图其实差不多,只不过那张河图洛书是破损的,而眼前这个既然池幽说比它好,那自然是完整的。

南时放下了戒尺,双手合十的拜了拜:天惹,他真不是有意想要毁坏文物的,不知者不罪啊!

而且看这样子,极有可能是招摇山祖上传下来的,亏得池幽不知情他拿这玩意儿捅炭盆,不然可能他当场就没命了。

池幽的嘴角动了动,看着南时的动作一时半会儿竟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难道是真的穷养了南时,才让他是这个德性?

罢了……以后多带他见识见识就好。

池幽伸手取过了戒尺,吩咐道:“南时,脱去上衣,跪下。”

南时如同一只傻孢子一样抬头看着池幽:“……啊?”

第150章

池幽就这样静静地坐在这里,凝望着南时。

琉璃灯中透射出了一片柔和的光,也将他的轮廓柔和了去,为他半身披上了一层淡金的纱。

池幽仍是闲适威仪的,如同无数次南时与他相见时一般,他莹白修长的手指握住了漆黑的戒尺,似是在手中把玩着,沉黑的眼眸如同星子一般,一闪而过幽暗的冷光。

南时怔忪的看着他,池幽见他入神,又重复了一遍:“南时,跪下。”

南时惊醒了过来,近乎狼狈的挪开了自己的视线,他仓促的在池幽膝边跪下,甚至都不敢开口。

池幽平淡的道:“我数次教导予你,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如今你以身犯险,我要训诫你,你可服?”

“是我错了。”南时不敢看池幽,低声道:“我认罚,师兄你别生气。”

“很好,将上衣脱下。”池幽执着戒尺起身,眼神落在了南时的身上。

南时不是第一次挨打,不过以前一般都是打手或者手臂,这次估摸着是因为手腕受伤了,这才选择了背脊——毕竟这么大一块肉,比较方便下手。

南时本就是随意裹了件宽松的绸衫就来了,也不必抽腰带,直接就将上衣脱了下来。

池幽缓步到了他身后,问道:“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南时沉默了一瞬:“有。”

“说。”

“……师兄你要不要换一根戒尺,这么贵重的东西用来打我不太好吧?万一打断了怎么整?”南时小心翼翼的说道,他生怕说完了池幽就更生气了,然后下手更狠了。

“不会。”池幽轻描淡写的道。

也不知道是说这么贵重的东西拿来打南时不会不好,还是不会断。

已经长成的青年人身形修长,总不见天光的背脊皮肤细白,在灯下映射着莹莹的光。虽说没有明显的肌肉轮廓,却也不见什么赘肉,是漂亮而流畅的形状。

池幽打量了一眼,视线又落到了南时垂在一侧的手腕上,若是一尺下去,按着他的性子,不会逃,却会吃不住力往前倾去,手腕刚刚缝过针……终究打他是为了训诫他,而非为了伤他。

“伏到书案上。”池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