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眼神,就像昨晚一样。
等孟野睡着了,庄绍还睁着眼,半夜三更爬起来练字。练完回到床上,孟野还是睡得很熟,庄绍就壮着胆子贴过去亲了他一下。
就一下,而且是脸颊。
宝贝儿对不起。庄绍对着他,跟向牧师忏悔似的,双手交握低头闭眼一句一句默念。
首先我不该未经允许亲你,这是流氓行为,其次我不该拿你的弱点逗你,这是混蛋行径,再次我不该不给你买冰棍,这叫言而无信。
念完庄绍特别特别想亲一下他的嘴唇,可是刚刚才悔过,这会儿不太好明知故犯,最后只能作罢。
不知是不是这缘故,梦里孟野老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脸,扭自己的嘴唇,狗胆包天那种。
清早爬起来赶大巴,庄绍黑眼圈特别重,把姥姥跟英姐都吓了一跳:“昨晚上做贼去了?”
是啊,采花大盗。庄绍说:“姥姥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打扰。”
姥姥笑眯眯的:“好孩子好孩子,寒假再跟英子他们一起过来,姥这儿房间多得是!”
庄绍又说:“英姐,娜娜,你们回去之前给我发短信,我到车站去接你们。”
于娜点点头又仰起头往楼上看:“我哥呢,他怎么不下来啊。”尤英拉拉她的袖子,示意她别多话。
“他还没醒,不叫他了。”庄绍背上包去跟鸡啊猪的逐一告别。
尤英絮絮叨叨嘱咐了好多,什么你脸色不好小心不要感冒啦,什么晚上把卷闸门锁好啦,什么小龙要记得接回家啦,诸如此类一大车话。
将他送上大巴,姥姥头就开始抹眼泪。尤英奇了,说您老人家都七十了怎么突然多愁善感了?对隔壁老王没见您这么重感情,看来也是个颜控!
姥姥啐她,啐完幽幽地说:“我就是觉得跟这孩子投缘。告诉你英子,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也不准亏待他,不准把他赶走,听到没有?”
尤英笑着指她:“这老太太,糊涂了!我怎么可能把我儿子赶走?我闲得发了疯啦?”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回屋,不知道孟野就趴楼上窗户那儿看着呢。他看到庄绍上大巴,还看到庄绍选了倒数第三排的位置,靠窗。
等人和车都消失不见了,孟野坐桌边发呆。发完呆捡起桌上的纸蜻蜓捏着玩,玩着玩着发现这玩意儿好像昨天晚上被人动过,翅膀里头有字。
把它拆开,他看着眼前的忏悔书傻了眼。
……操啊。
傻逼庄绍。
这他妈都跟哪儿抄的模板?太傻逼了,太傻逼了……满满一大页!得多闲才能干出这种事啊。丫这个闷骚,大晚上不睡觉写这个?写完还悄么声折好,等着我自己发现?搞破案呢!
接下来两天日子特别平静。
姥姥的寿诞过完了,山也爬了,果也摘了,鸡也追了,猪也喂了,所有能够打发时间的事情都做完了,还是没收到庄绍的消息。
这厮干嘛呢,忙着摆摊泡小姑娘,乐不思蜀了?翻来覆去躺床上睡不着,夜里十点左右孟野决定给庄绍打个电话。
响了好几下才通。
“喂。”他坐起来扭扭头发,“干嘛呢?”
那头静了两秒,传来一个男人的嗓音:“找庄绍?你哪位。”
其实手机上有备注,但周云飞是何许人也,他不按常理出牌。
孟野拧眉:“这不是庄绍的手机吗。”
“我是周云飞,你是孟野吧,我猜到是你。”他笑了笑,“庄绍在我家。”
“他怎么会在你家,他人呢,你叫他接电话。”
孟野有点儿生气。
“接不了。”周云飞好像在抽烟,呼女干一顿一吐的,“他病了,在我床上躺着呢,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吧。”
“病了?”孟野唰地一下直起背,“什么情况?什么病啊,严重不严重?”
怎么才两天不见就病了,
而且还是在周云飞家!
“臭小子,问这么多问题好歹对我客气点。”周云飞不耐烦,“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就是发烧而已,用不着这么着急。”
“发烧还不严重?!烧久了人会变白痴的!”
“……”
周云飞头看着床上昏昏沉沉的庄绍,心说庄绍你小子喜欢谁不好,怎么喜欢这么一朵奇葩!
“把你发我,明天——”
“打住打住。”周云飞皱眉,“命令谁呢?搞清楚状况,现在是你求我。”
“飞哥……”
“操。”藤原拓海都他妈没你会转弯。
孟野态度一百八十度大变:“飞哥我错了,您是我哥,我亲哥!麻烦您把发我,明天我登门致歉!”
周云飞说行了挂了吧,一会儿发你。
挂完电话孟野就开始捶床,咚咚咚差点儿没把床捶散架了。他心说他妈的老子先让你占回便宜,等着!明天就找你决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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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度在往前赶了。有时候码字那个瘾发作起来或者搞得太上头,一点细节我能啰嗦好几章,对不起!要是放任自己我真怕他俩喂个猪都能喂出来三千字,非常可怕。以及再啰嗦一句,虽然觉得你们都能看明白,庄绍离开姥姥家一方面是为了挣钱,另一方面是觉得做得太过火了,怕孟野讨厌自己,所以想提前离开保持安全距离,走了以后也没跟孟野联系。
第57章你敢跟他睡!
事实证明乐极生悲这个成语还真有一定道理。庄绍在姥姥家开开心心玩了三天,回来就感冒了,重感冒。
到家第一件事是把小龙接回来,本来还想搞个大扫除,结果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只能抱着小龙睡了一觉。
晚上去夜市,周云飞跟嘴碎哥他们已经在了,见到他就上来帮忙拿东西:“你怎么脸色这么差,病了?”
庄绍说感冒,玩水造成的,周云飞撇他:“我看是为情所困吧,你那位阎王呢?”
“还没从老家回来。”
嘴碎哥拍拍他的肩:“行了,摆货吧,男子汉大丈夫神马都是浮云,钱才是第一位的!”
“哥,你八零后吧。”庄绍浅咳两声,笑了,“咱俩有代沟。”
确实是有代沟,好在他性格比较早熟,跟这个年纪的人相chu起来反而更自在。
暑假夜市摆摊生意确实还行,不过也仅限于还行,头一天晚上做成十几单生意,加起来只挣了五十多。
第二天庄绍来得晚,因为在家大扫除来着。店里好几天没开门,灰积了不少。结果那晚雁岭刮大风,生意惨淡不说他还吹了整晚风,折腾到第三天,直接在夜市就开始又吐又烧,幸亏周云飞他们在。
嘱咐完其他人看摊,周云飞开车把人带回家照顾,结果就是听到庄绍烧得迷迷糊糊的还把自己叫成孟野,叫孟野别去水边儿。
当时他就想,庄绍这小子才十八岁,懂得什么叫爰而不得吗?懂得什么叫因爰生恨吗?想必不懂,正因为不懂才敢爰。
清早被敲门声吵醒时他都快爆发了,脸黑得像锅底。
“知不知道现在几点?”
“八点啊,我坐五点半那趟大巴回来的。”匆匆赶来的孟野扫了